第三十一章 意外的合影
醒來的時候已經近中午，聊聊簡單收拾了下就帶著畫冊出了門。
到市局的時候被告知馬景超去開會了，聊聊就坐在辦公室裏等。百無聊賴的打量著室內陳列，忽然就發現了桌上散落的案件照片。
聊聊好奇的拿起其中一張，咦了一聲。
那是一張合影。男左女右，男孩陽光帥氣，女孩嬌俏可愛。男孩單臂攔著女孩的肩，女孩乖順的依偎在男孩的懷裏。
聊聊的眼睛不禁放大，再放大。
她難以置信的揉揉眼睛，再次將照片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
怎麽會……
“等很久了吧？”
突兀的聲音打斷了她，聊聊手一抖，照片就脫落在地。
馬景超蹙眉拾起照片，看了一眼似乎受到刺激的聊聊。
“那張照片你是從哪裏得到的？”聊聊扯住馬景超的袖子，急切的問。
馬景超並沒有因為聊聊的冒失而生氣，開玩笑道：“怎麽小丫頭，你也喜歡張雲末？聽說他還是什麽校草的吧？”
“不，”聊聊用力搖搖頭，“你告訴我這張照片是什麽時候拍的，在哪裏得到的？”
馬景超微微蹙眉，奇怪的打量著聊聊，覺得今天的小姑娘有點反常。也難怪，如果看著喜歡的人和異性在一起拍這樣親密的照片，恐怕都會受刺激吧。
於是他笑笑道：“是隊員搜集到的一些關於你們學校美術社的資料，這些資料也是剛送到，我還沒來得及看，還不確定是什麽時間拍的。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
聊聊張了張嘴，難掩驚訝之色，半晌才猶豫著開口：“可是，可是……這個女孩，我見過……”
“喔？在哪裏見過？”馬景超說的時候已經坐到辦公桌前，開始將新送來的資料歸類。
“學校裏。”聊聊定了定神，答道。
“她是你的同學？”
“我不知道。”聊聊搖了搖頭。
“不是同班？”
聊聊深呼吸，道：“不是同一個世界。”
馬景超抬眸詫異的看了她一眼，重複道：“不是同一個世界？”
聊聊垂下眸子，回憶起紅衣少女幾次三番的來找自己，似乎想表達什麽，便低聲道：“是的，她不是活人。”
聊聊的聲音不大，卻如平靜的水麵擲進石子，漾起漣漪。
“聊聊？”馬景超試著喚著她的名字，遲疑的開口，“你沒事吧？”
“我沒有騙你，”事到如今，不管馬景超信不信自己，聊聊都不想再隱瞞什麽，直接了當開口，“不信你可以看看你手上的那些資
料。”
馬景超一怔，沒有再說話，而是低頭專心的翻閱起那些複印件。
從開始紅衣少女出現在教室，聊聊就知道她想轉達給自己一些事情，不然她是不會一直跟著自己的。
這個世界上的鬼大多數都對她很有興趣，他們要麽是心願未了，希望通過她的手能夠成全；要麽是餘念未除，希望她能夠幫忙。可是聊聊的能力也僅僅是通靈，因為她能看見他們，所以他們才會找上門。她的能力有限，有的事未必是她一個人能夠辦到的。
從看到照片的那一刻起，就有什麽在心底枝節蔓生，試圖去剝開真相的蠶繭。
她承認自己很多時候感情用事，會被表麵迷住雙眼，變得不夠理智。
就像明明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她仍然會自我催眠，不願去想。
她不知道張雲末與紅衣少女是什麽關係，但從合照來看，更像是男女朋友。
聊聊咬著嘴唇沉默著，聽見馬景超歎氣的聲音。
“原來還真的是……”馬景超從一疊文件中抬起頭，將手中的報紙複印件遞給聊聊，“林寶兒，12屆外語係學生，在去年一次事故中喪生。”
聊聊看著那篇報道，大意是幾名學生假期去山裏遊玩，正值雨季遇上山體滑坡，林寶兒死於那次災難之中。
“她應該算是你的學姐，”馬景超用手指翹著林寶兒的檔案，意味深長的看了聊聊一眼，“你入學的時候她已經遇上了事故，你又怎麽會見過她？”
聊聊抿著唇，用手比劃著林寶兒和張雲末的合影，忽然問：“他們是男女朋友？”
馬景超啊了一聲，對於聊聊的答非所問有點哭笑不得：“你果然更在意這件事，小丫頭。”
“不是的，”聊聊連連擺手，知道馬景超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馬景超一副我懂你的表情，笑著問：“那你今天來找我是什麽事？”
聊聊搓著手指，思忖半晌，遲疑不定的開口：“馬警官是不是也在懷疑這兩次事件都不是意外？”
馬景超奇怪的看著聊聊，企圖在她臉上發現蛛絲馬跡：“你都知道些什麽？”
“是這個。”聊聊從背包裏拿出那本破舊的畫冊，輕輕的放在馬景超麵前。
“這是什麽？”馬景超狐疑的拿起畫冊，隨意翻了兩下，忽然目光落在最後那幾頁，眉頭越鎖越緊。
“這是誰的臨摹？惡趣味嗎？”馬景超的表情有些不悅。
“不是臨摹，”聊聊苦笑著搖頭，“如果你是指後麵那幾頁的話……”
“不是現場臨摹又是什麽？”
“是預言。”
“預言？”馬景超狐疑的看著聊聊，確定她不是在胡扯。
“我是在美術社外麵的走廊撿到的這本畫冊，當時也不知道是誰丟的，就帶回了家，”聊聊輕籲了一口氣，接著道，“當晚就在畫冊的最後一頁看到畫展那場事故的素描，因為第二天就要舉辦畫展，所以心裏很不舒服。”
“我以為隻是誰的惡作劇，就沒放在心上，沒想到畫展上真的出了事，而且當時的情景都和漫畫上的一模一樣。於是我很害怕，我返回家裏去看畫冊，結果發現出現了第二頁漫畫，是在廢棄的實驗樓，被焚燒的場景。”
馬景超打斷了她：“所以，你的意思是，第二天王玲玲燒焦的屍體被發現在實驗樓前？”
“不，”聊聊搖搖頭，“我也很怕會出事，所以第二天就特意起的很早跑去實驗樓那裏看，結果什麽都沒有。當時的花壇裏還有很多野草，並沒有什麽特別之處。”
馬景超摸著下巴，沉吟道：“王玲玲出事那天是星期一，距離李曉霞出事的時候，剛好過了一周時間。”
“嗯，當時我溜進現場去看了，和漫畫上的一模一樣。”
馬景超忽然一笑，“還打著我的旗號對吧？”
“誒？”聊聊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事出緊急嘛，他們不肯讓我進去。”
“所以你的意思是，這是一本預言死亡的漫畫？”
“對哦，所以昨晚出現第三頁的時候，我就給你打了電話。”
“對你個頭啊，”馬景超伸出手指在聊聊的額頭上敲了一記，“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子？”
“…………”
“你看這前後的畫風，前麵的素描和後麵的漫畫根本不一致，顯然不是出自一個人之手，隻是有人的惡作劇罷了。”
聊聊愣了愣，她還真沒注意到這一點。既然不是出自一個人之手，那麽後麵的死亡現場又是誰畫的？
“好了，今天不上課的話就早點回去休息，別再想這些有的沒的，我這一天已經夠亂的了。”
“你不信我的話？”聊聊有些受傷的望著馬景超，敢情他把自己當小孩子哄了，剛才那些話統統白說。
“好啦，不要再糾結這些，你又不是學刑偵的，真當自己是工藤新一？乖，這些事情就放心的交給我吧，你隻要好好的上你的學就可以了。”
馬景超說著雙手覆上聊聊的肩，將她向外推：“早點回去吧，到家給我電話報平安，我下午還有個會要開，等忙過這一陣再找你好嗎？”
“我……”聊聊咬了咬嘴唇，終是哼了一聲賭氣跑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