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習慣坐車後座



換季了，蘇晴拉我出去買衣服。我是個奇怪的女人，我喜歡穿新衣服，不喜歡逛街買衣服。蘇晴跟我不同，她喜歡逛街，買一堆的衣服，然後堆家裏不穿。我經常說她奢侈浪費，她說沒看到新衣服心裏不踏實，放那也有它的價值。有時候我懶得去買衣服，去直接她衣櫃取，有很多沒穿過的，說她衣服多的可以開商場了一點也不誇張。

“蘇晴，你能不能讓我呆家裏歇會。”剛開始我還拒絕跟她出去。

她說，你還沒在家裏宅夠？你這輩子不在單位工作，就在家裏或者醫院。

我說，你衣服夠多了！

她在電話對我冷哼，她說，這你就不懂了，逛街是女人享受青春的一種方式，我們已經不年輕了！

我說，浪費金錢浪費時間。

她歎了一口氣，說，真該好好教育你，我家老頭子政府工作的，你媽事業單位工作，她們拿的錢都是人民繳稅的錢，你爸更是直接賺人民的錢，我們做子女的，應該回饋人民，促進消費，拉動經濟發展。

她開始大肆講國民經濟生產總值、經濟增長速率、消費出口投資三駕馬車之類的等等，我聽得頭都大了，我說，停，我隻懂股票漲跌。

蘇晴笑了，說，快準備下，半個小時內我去你家接你。她一點機會都不給我，要是你敢無視我，我讓老頭子開了條例讓你出租車都不能坐，也別人想叫我送你去哪，你就等著擠公交，杭州的公交，你懂的！

杭州的公交，聽到這個我心裏都會發涼，我就坐過一次，正好在高峰期，看著覺得人已經坐滿了站滿了可還是能源源不斷往上擠，有人下車也沒感覺人少下去，而且站著根本不用拉扶手，站著都要收腹，人挨人氣也喘不過來。

我罵過去，媽的，這話你都說的出來，你還有沒有人性。

她在那傻笑，說，不跟你貧了，我就過去。然後還真掛了。

來的時候，她蘇晴拉著顏烯直接撞進了我的房間。我驚嚇的大叫一聲，房間很亂

。我指責她，你怎麽直接把男的帶我房間裏來了。蘇晴還是嬉皮笑臉的，有臉把房間弄這麽亂，還沒臉讓人看啊？我說，你不怕我在換衣服啊？她說，換衣服你鎖門啊！她拉著穿著睡衣的我轉了一圈，直接破口大罵，丫的，你還是這份打扮，趕緊給我把衣服，抓緊了我們走。

這時候老婆子在外麵叫，蘇晴啊，茶我泡好了，你帶你男朋友出來喝。蘇晴一邊挽著顏烯的胳膊往外走，一邊催我，趕緊換啊，記得門鎖了。她出門直接按了門栓，把門關了。

蘇晴讓顏烯駕車，她坐在後座陪我。我這才發覺從顏烯出現在我眼前開始，我就沒敢多看他幾眼，我怕讓蘇晴知道我的心事。

蘇晴說顏烯來了後我們仨就沒一起在杭州好好逛逛，我們今兒帶他把整個延安路都逛個遍。我提醒她，別忘了，他是這土生土長的，也是這的人。她這才意識到，他是回來，不是過來。蘇晴照樣笑著，那我們回憶一遍。

車經過石灰橋的時候，我就覺得熟悉。八年前顏烯在這附近住過，具體在哪已經記不清了，這裏居民區的房子一個樣，我隻記得在這片的某個地方，我送走了他。而我忘了告訴他，他是我的夢想。

車子駛向單行道。顏稀才偶爾cha進來跟我們聊兩句。當聊到我相親的事，他好像特別感興趣。蘇晴就跟他說，幫著留意身邊的人有沒有適合安嵐的。我想，我什麽時候混的那麽差，盡在他麵前丟人。

這時，蘇晴說，要不把你的他也叫出來吧？她隨口而出，習慣了把楚清洌叫成我的他。就像小時候我和她學電視劇裏情節，尋找那個第十號男生，然後把他定義成你的他，當時玩的很興致，根本沒有考慮那個人會不會再次出現，我們也不會搭訕，隻是那個男生還在我們視線裏的時候，其中一個人會偷偷指著那個男生，然後叫著那是你的他。

現在我對著蘇晴勉強的笑，說，楚清冽有自己的事業，不會出來的。

蘇晴說，不試怎麽知道呢？說完就直接打楚清洌的電

話，我攔都攔不住。她說，楚清洌，出來，在時代廣場等你。電話裏他好像在推脫。蘇晴說，那事放一放，安嵐希望你來，她不好意思跟你說。好像他答應了。蘇晴掛完電話後笑的很開心，她說，那人是真的喜歡上你了。

我瞟了駕駛座的顏烯一眼，然後看著蘇晴，瞎說什麽！蘇晴的表情有點認真，不大像調侃，她說，你可以考慮給他一個機會，他這人不錯。我不知道說什麽，我偷偷看了眼顏烯，我想問他，我可以愛別人了嗎？我想問他，我能不能不愛你了？我不愛楚清洌，隻能是普通朋友而已。

蘇晴以為我在猶豫，她說，其實我也不支持你們一起，我想你能找到更好的，我是看老婆子bi你bi這麽緊，怎麽說呢，最後做決定的還是你，你自己看著辦吧！蘇晴還說了，不管你做什麽決定，我都支持你。

我看到顏烯挺了一下肩膀，他沒有回頭看我們。我說，那好吧，我試著去喜歡他。

到了時代廣場，楚清冽已經在傑克瓊斯店門口等我們。他看到我後露出笑容。我說，一副傻樣，你廠子都沒事做的？想起剛才說試著喜歡他的話，就覺得有點難為情，覺得自己有點管太寬了。

還好，楚清冽沒介意，他說，做老板就該輕鬆點，偶爾簽簽文件，做下決策，事情交給管理經理就行了。

我跟著他笑，像他肌肉牽動我臉部肌肉似的，跟他呆久了容易這樣傻笑，但這笑並不意味著快樂，說難聽了是二愣子，好聽了是暫時輕鬆了。我說，不像我們這些上班族，請個假翹個班比坐杭州的公交還辛苦。

本來蘇晴還在跟顏烯說著話，聽到我說這句，她馬上湊過來，調侃我說，你請假難，那個成天躺醫院裏的是誰啊？

我自知沒理，就撇開她們往商場裏麵走，楚清冽走在我的斜後方，他保持著一定間距，而蘇晴和顏烯並著肩跟在後麵。開始挑衣服看衣服的時候，這個組合就變了。我跟蘇晴一起這家店進那家店出的，兩個男的跟在後麵順便幫著提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