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刺眼的情人
顏稀今天看起來比以前嚴肅。他回頭看我一眼，馬上轉回去。他說：“你怎麽還是一個人？”
我看著窗外，街上有很多對情人，她們的親昵，她們的悄悄話，看起來是這麽的美滿。怎麽還是一個人，總不能說我在等你吧！“一直是。”
“一直都沒有？”
“蘇晴沒跟你說過？”
“我沒問過她。”原來連我也沒問起，在我失落著的時候他繼續說，“那天在頒獎典禮上碰到她，我問她過得好不好，她說你過得好，我以為你身邊一定有個他。”
“嗬，這就是你的定義，過得好就是身邊有人，一個人就不能過得好了？”我感覺我的笑容很難看，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甚至想起來了老婆子。
他沉默了，我也跟著沉默。這種壓抑的氣氛讓我感覺時間過得很慢很折磨人。
還是他先開的口，他說著：“那個叫楚清洌的人就不錯。”
我知道他的意思，我說：“周棟那人還不錯呢，我就得跟他了？”
他像是觸了電似的，說：“不行，他不行。”
“怎的，舍不得你哥們，覺得我會把他糟蹋了？”
顏稀笑著，笑剛才自己的緊張，他說：“安嵐，你知道嗎，他有過老婆，現在還有一個兩歲大的孩子，那女人有了孩子後就跟別人跑了，他配不上你。”
我想我的第六感絕對沒錯，周棟是個有很多故事的人，他給我說的隻是追求夢想的那部分，背後到底還有怎麽的悲痛呢？我不心疼他，我連心疼自己都來不及。“沒有什麽配得上配不上的。”
“你知道嗎？”顏稀停頓著，停頓了好久，在我開始懷疑他隻是我跟我說一句你知道嗎的時候，他說話了，“安嵐，你是那麽幹淨的，幹淨的讓我不忍心碰你，我怕我弄髒了你。”
“顏烯，
你什麽意思你，你就不怕把蘇晴弄髒了？”
“我想我跟蘇晴好了，就能遠遠看著你。”
我說扯你媽的蛋！我已經形容不出當時的心情。就像形容不出你扇了別人一個耳朵後到底是什麽感覺，打了她的臉，自己的手也會痛，不是麽？他在等我說話，但我的腦袋一片空白。所以，他說話了，他笑了，像撒的一朵花，像夜晚的曇花一樣隻會停留很短時間的笑。他說，別當真了，我隻是個演戲的。
我也笑笑。“差點被你騙了。”
現在心裏更加形容不出是什麽味道。像那一巴掌輪空了。
我躺在蘇晴的床上。我聞著她留下的味道，我甚至開始尋找我自己的味道。還有個念頭一直在我腦海裏揮之不去。我不知道這裏麵有沒有顏烯的味道，一想到他們可能在這纏綿過，我就不想繼續躺這張床上，可惜我哪都去不了。如果那樣的事情真的發生了，蘇晴一定會告訴我，她不會對我隱瞞任何事情，她會把她生活裏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一點一點的積累起來，她會說，很具體的告訴我，隻是時間問題，有時候我都混了哪個是她的經曆哪個是我的經曆。而我隱瞞著我愛顏烯，而我要搞清楚顏烯是她的不是我的。
我起來洗了個澡後一直坐到天亮。聽到細碎的腳步聲，我以為是顏烯起來了，然後我開門出去，跟瘋婆子撞了個滿懷。她哎喲一聲，站穩後或許看到我紅腫的眼睛，她說，昨晚沒睡好吧？我堆起笑容，點點頭。她說，你媽跟我說了，昨晚還打電話來跟我確認你是不是在我這。我沒說話，就聽到她繼續說，她還是關心你的。
我冷哼幾聲，我說她隻關心她能不能抱到孫子，她就急著把我嫁出來，一點都不考慮我的感受，嬸嬸，這一嫁就是一輩子，我不想結了離、離了結的，我想有一個好家庭以後能好好養她，你說她怎麽就不懂？
說完後，我覺得我說話找錯對象了，瘋婆子那個境界比老婆子還高，我以為瘋婆子要開始說我的不是了。但我錯了。
她語重心長呼我名字。她說，安嵐，你真的是個孩子，有件事本來我也說不得，你媽叫我不要告訴你，現在我也管不了那麽多了。我說什麽事？她長長歎了一口氣後就往廚房走，我就跟著她，她也不開口，拿著瓢子往鍋裏倒水，開了煤氣。我剛想再問一遍什麽事，她說話了，你不知道你媽的苦衷，你媽在單位裏受盡了苦受盡委屈回家還要給你笑臉，你說現在閑的人怎麽那麽沒事幹那麽愛嚼舌，她們沒事就坐一塊兒討論自己孫子孫女的事，你媽單位裏除了你媽之外，其他人的子女的婚姻都有了著落，最差的也訂婚了等著結婚。她們談這些話題的時候，你媽盡量避開。
瘋婆子打開鍋蓋，把餃子放進去，意味深長地看我一眼，繼續說，這事要這樣還不算什麽大事，可偏偏沒有這麽簡單，上次你媽請到家裏吃飯的李麗麗你知道吧，其實也不關李麗麗什麽事，是她女兒，她經常往她媽單位跑，那些女人一談婚姻的話題她就過去瞎摻和，她訂婚了還沒結，別人問她幹嘛不結婚啊，她說你們單位不是有人的女兒還沒結婚嘛，我等等她，如果我也結婚了，剩下她一個人那多慘。就有人說你媽真不用，那時候你媽什麽都沒說，後來李麗麗她女兒說哪是她媽沒用，她說是她女兒沒用，當時你媽就氣了，衝上去給人家一嘴巴子，跟她們說，你們等著瞧，我女兒將來比你們誰都過得好。你媽就是任由別人說也不讓別人說你一個字，如果真可以，你媽抽光血給你都不會猶豫。請她們母女倆到家裏吃飯，道歉是一碼子，還有你媽想你跟李麗麗她女兒認識下或許還能成為朋友了，她想這樣說不定能讓她女兒在單位少說你幾句，所以你媽放下自尊跟李麗麗商量，讓她女兒跟你見見麵認識認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