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一百一十四章:事有蹊蹺



公孫曦月狐疑地接過,看了半晌,方才道:“這香爐不是你我之前拿去偽裝的替代品?你怎麽把它拿過來了?”

西涼墨城緊咬著壓根,眼裏爆出攝人的光芒,似乎十分生氣。好大一會兒,西涼墨城才一字字道:“這頂上的紅寶石被人換了。”說這句話時,西涼墨城簡直是咬牙切齒,手指緊緊摳著香爐,恨不能將這香爐捏碎一樣。

想來西涼墨城也沒有想到那天香閣閣主竟然這般不講信用。依著西涼墨城的性子,什麽時候被人這樣戲耍過。若非暫時有事纏身,他定然要將那天香閣閣主尋出來扒皮抽筋才解氣。

公孫曦月愣了一下,隨後立刻明白過來。公孫曦月連忙抓過香爐,仔細觀察起來。過了許久,公孫曦月還是忍不住搖了搖頭,咬牙切齒道:“看來,你我這次確實是被人坑了。這東西雖好,卻也不是原來的東西。隻是這天香閣閣主到底想要做什麽,竟然拿這東西欺騙你我,不知他到底是什麽意思?”

“公孫曦月,你別忘了你當初答應本王的事情。若是做不到,本王就拆了你的院子。”西涼墨城氣急敗壞,話語間幾乎帶了三分威脅。

話出口,西涼墨城就禁不住有些後悔。然而他的性子卻是不會道歉的,隻是站在這兒看著公孫曦月。

一時間,屋子裏的氣氛就降了下來。桌麵上的暖燈的光不斷地閃爍著。

公孫曦月原本心中還有幾分愧疚,如今聽他這幅語氣,眼神頓時冰冷下來。公孫曦月抬眼冷冷看著他:“墨世子放心,我自然會將您的東西原物奉上,還請墨世子出去。”

隨意出入她的閨房倒也罷了,她公孫曦月向來不受人的威脅。哪怕此人是所謂的墨世子。公孫曦月挺直了背脊,將香爐扔在一旁的案桌上,漆黑的眼眸在燈光下透出淩厲的寒意來。

西涼墨城愣了一下,倒是想不到她竟然敢下逐客令。西涼墨城的眸子立刻暗了下來

。公孫曦月隻覺得一股極為壓抑的怒氣順著西涼墨城周邊慢慢升騰而起。整個房間似乎都被一層寒冰凍住一般,讓人渾身發顫。公孫曦月不自覺地握住手掌,指甲死死掐著自己的手心,袖間的銀針也悄無聲息地滑下來,整個身子蹦出一條直線,警惕地看著他。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突然傳來巧心的敲門聲。二人立刻反應過來,皆自收了身上的氣勢。西涼墨城不禁有些不耐煩:“本王給你七日時間,若是,尋不回東西,本王就拆了你的院子。”說罷,還不等公孫曦月回嘴,人影就從半開的窗戶飛了出去,轉瞬就沒了蹤跡。

公孫曦月一下子癱倒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氣,嘴角扯出一抹苦澀的笑意來。先前聽聞西涼墨城性子陰晴不定,武功高強,為人狠辣,她還以為傳言有誤。現在看來自己是沒有將他惹火,又或者對他尚有作用。如今不過為了枚戒指,就衝自己發這樣大的火。這樣想著,公孫曦月無端煩躁起來。

巧心端著茶水站在外邊,聽著裏麵半晌沒有動靜傳來,不禁有些擔憂,想了想,還是推開門走了進去。剛一進屋,巧心就望見公孫曦月麵色蒼白地坐在椅子上,額上汗水涔涔。巧心嚇了一跳,連忙將茶盞放在桌麵上,走過去扶起公孫曦月道:“小姐,您這是怎麽了?”

公孫曦月這才回過神來,起身示意巧心將茶杯遞過來,捧在手心捂著。好半晌,公孫曦月才覺得暖和了些。孫曦月這才抬起頭來笑道:“沒事,你先下去罷。”

半夜裏公孫曦月驚醒一次,口渴起來喝水,恰好是喬雪值夜。公孫曦月接過茶杯,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不禁笑了笑。等著喬雪走了出去,公孫曦月這才睜開眼睛,頂著床梁,腦子裏亂成一團。

等著公孫曦月再次睜開眼睛時已經是日上三竿,巧心立刻推門進來,手裏端著個茶盞,上麵盛著個彩瓷琉璃銅杯。公孫曦月一邊漱口,一邊讓喬雪伺候著穿上衣服。

剛一打開門,就見公孫紫已經在門外侯著了。

公孫曦月不禁有些詫異。公孫曦月還沒開口,公孫紫已經迎了上來,喜笑顏開道:“姐姐,你這是要到母親那兒去了嗎?妹妹差點以為姐姐忘了呢!”公孫紫臉上掛著甜甜的笑容,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吐出來的話卻不可謂不惡毒。

這話分明是在說公孫曦月不將李氏的病當一回事,甚至於,根本就不願意替李氏醫治,這才故意起得這般晚。公孫曦月懶得跟她廢話,眼角上挑,突然道:“妹妹說話還要仔細斟酌,這樣胡言亂語,我自是不會怪罪,但給別人聽見了,還以為妹妹故意嘲諷我,挑撥了你我感情。想必妹妹也是知道的,姐姐昨晚看了一晚上醫書,此刻腦袋才清明些,這不就趕著去給母親看看。妹妹下次說話,還要想仔細了才是。”

公孫紫被噎了一下,一口氣頂在胸口,突突直跳。公孫紫的目光一下子變了,又迅速恢複過去,擺出一副受教的模樣來。看到她這個樣子,公孫曦月心底越發狐疑。這幾日她故意激怒公孫紫。按著以往,公孫紫怕早就是忍不住撕破臉了。現在這樣子,倒像是自己說的不是她一般。

就連一旁的巧心都覺得十分奇怪,二小姐的脾氣,她是最清楚的。光是看巧慧當初不過是因為說錯一句話就被打成那般模樣,就足以看出二小姐下手狠辣。現在這樣子,莫非是改邪歸正了?這個想法剛一出現在巧心腦子裏,巧心就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同樣地,公孫曦月也想到這一茬,隻是這想法剛一出現就被她否定了。狗改不了吃屎,公孫紫心胸狹隘,如今這個樣子,不過是因為她已經預備對自己做些什麽罷了。

這樣想著,公孫曦月已經走到李氏的院子裏。看守的嬤嬤立刻上前來行禮,公孫曦月抬首看了眼,卻見不是徐嬤嬤,心下頓時明白過來。徐嬤嬤昨日受了杖刑,隻怕還在屋子裏躺著在,這會兒也沒法下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