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一百章:尋求皇後幫助
太子近日沒少動氣,墨發間都能尋到幾許白發,愁煞了世人,微微上挑的鳳眼中再無任何柔情。
禮部尚書先前是與他站在同一戰線上的,可如今因他錯殺了他親女後,與之決裂,並且打算投奔於其他皇子下。
“太子殿下,老臣怕是無能再為您效勞了啊!~~~”喪女的禮部尚書親自登門拜訪,身穿著白色素衣。
還真真是白發人送了黑發人。
太子雖然理虧,可到底是皇家子弟,臉皮厚得恰到好處,“我知你失女心痛,可這也並不能影響我們之間的合作吧。”
禮部尚書許是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呆愣許久一句話也吐不出口,張了張嘴發不出一個音。
臉色白得徹底,倒著身子被下人給攙扶住,語氣變得十分冷淡,“太子殿下,老夫身體突感不適,改日再來拜訪。”
可後來禮部尚書便撤銷了所有與他之間的合作,並且高調地與其他爭皇位的皇子交往密切。
那信誓旦旦的嘴臉,他現在想著都還覺得怒火中燒,而這一切都隻因為一個讓他損失顏麵的女人而已。
赫連瑞晨搬著軟榻坐於庭院之中,梨花樹冒著粉白色的花蕊,細細碎碎的讓他想起了某張恨之入骨的臉來。
他搖晃著身子從塌上下來,抬起腳便往那樹上踹,力氣用的是十足十的,他不知道那樹痛不痛,隻知道自己的腿都快要廢了。
“快給我來人。”他猩紅著眼眶往庭院外大叫,臉上的表情可謂猙獰。
很快便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身穿青色粗裳的下人一個激靈跪在了他的腳下,聲音顫抖著,“不知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在這宮裏待久了的人,如今無論做何事都戰戰兢兢的,生怕自己做錯了事。
前些日子,太子的一個妾室不小心將太子殿下的白玉蘭杯打碎了,結果被生生打斷了兩條手臂,到現今還要死不活的。
他們是下人,做錯了事可就遠不止這般懲戒了,可能連命都會丟掉。
赫連瑞晨眯了眯眼,細碎的光照射進他的茶褐色眸子裏,好看而又寒涼。
“給我把這樹連根除掉。”
這話剛落他便轉身離去,剩下身後一眾喘大氣的下人,動作利落地開始找家夥砍樹。
那樹的顏色讓他想起了愛穿白衣的公孫曦月,讓他好不容易有些平複下來的心情又開始低落消沉。
如果不是公孫曦月,他怎麽會落得如此田地。
與他站於同一方陣的人,都與那尚書有著些聯係,此時他一走,這些下麵喊著追隨的人也是一顆心搖搖晃晃。
這親要是結了,早晚得讓他給弑妻不可,娶人可不是為了給自己平白填氣的。
他無論如何也得取消這門親事,父皇那裏行不通,不還是有母後嗎。
長廊轉角處,一身都被黑衣包裹,隻露出一雙眼睛的人,向他匯報,“任務失敗了,請太子責罰。”
赫連瑞晨揚了揚一側唇角,眼裏的諷刺之意洶湧澎湃,抬起那隻已經痛到喪失感覺的腿,朝地上請罪的人踢去。
“一個沒有武功的女人都解決不了,要你何用?”他陰森著臉,語氣開始如四月的霧氣縹緲起來,肅殺之意卻很是明顯。
“請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不會讓太子失望。”跪在地上的人很是鎮靜,可身子還是開始顫抖起來。
他雖然受過不少生死訓練,可到底還是怕極了這個太子,畢竟沒有人會不怕死。
赫連瑞晨抬眸看著遠處下人將那梨樹除掉,地上落了一地的花瓣,還沒來得及盛開便已經開始凋零。
想象著公孫曦月早晚也得變成那個樣子,他笑起來,低低的笑聲撩撥著人心,俊美的臉上卻是染上了駭氣。
“我從來不相信別人第二次。”他抬步走遠,任由那人呆跪在原地,後又被不知從何而出現的人給帶走。
公孫曦月那女人命實在太硬,他可沒精力讓她去克,有句老話不是說,命硬的女人克夫嗎?
他親自入了宮,見一見那深宮中的母後,現在唯一還算會偏袒他的,怕是隻有這親生母後了。畢竟自己是從皇後身上掉下來的肉,怎有不護著的道理。
皇後的寢宮雍容華貴,每一處用的無一不是最好的,金絲勾勒著簾布,朱漆塗抹著牆壁,玉器多得恍惚了人眼
。
“太子殿下安康。”身著翠綠色羅裙的宮女齊齊低身朝他問好,臉上卻是沒多大表情,既無巴結討好,也無鄙視嘲諷。
赫連瑞晨點了點頭,算作是回應,姿勢間的高貴顯露無疑,看著被金絲簾布擋住的臥房,眼神微微黯下來。
“母後,可在?”他輕聲問道,語氣低柔地像是怕驚擾了誰的夢眠。
“回稟太子,皇後娘娘剛剛午睡,可要我去傳報?”作為皇後身前最為得寵的宮女清禾,壓低著聲音恭敬地朝他問道。
清禾是自小長在皇後身邊的,她的衷心明月可鑒,就是赫連瑞晨見了也會給幾分薄麵子。
赫連瑞晨聽了她這話,也不再急躁,眼眸微微彎起來露出笑容,“不了,兒臣就在此等候母後醒來吧。”
清禾點了點頭,也不再多說話,轉身去給他泡了壺濃茶,清冽的茶香混著縹緲的麝香,總歸是能讓人感覺心平氣和許多。
皇後睡了一個多時辰方才轉醒,得知赫連瑞晨在外等候,忙隨意裝扮一下儀容便掀開了那簾布,看著赫連瑞晨那張與自己有幾分相似的臉,心裏有些難受。
“我兒怎的又瘦了許多。”她摸著赫連瑞晨已經稍顯棱角的臉,眼裏盛滿了心疼,真實得讓她放下平日所有偽裝。
赫連瑞晨被關的那幾個月,她又何嚐沒有去求過情,隻是皇上每次碰到此時都會找理由避讓。
讓她使出渾身解數也是無能為力得緊。
“孩兒無礙,隻是覺得很是愧疚於禮部尚書。”赫連瑞晨低下頭,佯裝懊悔模樣,讓人看著平生幾分憐惜。
“三個月禁閉,也該還清了你的罪孽了啊!~~~”皇後摸著他稍顯柔順的墨發,眼角迸發出些微狠厲。
她卻全然忘了,一條人命與關一次禁閉的差距是如何之大。
塗著嫣紅蔻丹的手保養得很是得當,根根纖長白皙如風華正茂的少女,臉上畫著精致的妝容,但那發髻上的一根金晃晃的簪子,卻是平添了幾分俗氣。
“母後,孩兒此次前來,隻是為了與公孫曦月解除婚約。”赫連瑞晨低下身去行了一個跪拜之禮,態度端莊得讓人生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