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二十四章 江湖的硝煙



我發現,房東的門口已經聚集了手裏抄著家夥的十多個年輕人,有拿木棍的;有拿二尺多長鐵棍的;有拿大刀的;大多數人是拿殺豬刀的。他們個個虎背熊腰理著光頭,有人滿臉長著留有傷疤的橫肉,一付凶神惡煞的樣子;有人滿臉長著橫七豎八的胡須,像三國中的張飛怒發衝冠。

俗話說,擒賊先擒王。首先我找到林衝,很嚴肅地責成他打電話叫他的兄弟們不要過來,事情由我全全處理,如果誰不服,報警由公家解決。我還對林衝怒罵道:“你真是混蛋一個,你叫來再多的人來能走得出去嗎?強龍難壓地頭蛇。這個房東你難道還不知道他是誰嗎?他錢有的是,有錢能使鬼推磨。隻要他對村民呼一句,都給我上砍死那些來欺侮我們的外鄉人,每人獎勵200元,到時你們的人會插翅難飛。”

我又叫機長安排工人回鑽機正常上班,不要影響工作。勸房東叫他的打手全部散回。我在一個不大的茶樓請了機長和房東,作為調解的地方。

待他們倆人坐好,我先扔了一包軟殼中華煙給房東,我自己點了一根,炯炯有神的眼瞪著房東說:“我隻問你一句,平時我們的兄弟們對你一家人如何呢?”

想不到我問的話是如此中性和咄咄逼人,他有點不好意思,幹脆利落地說:“很好呀!有好吃的都叫我們。”

他的話正中我下懷,要的就是他這一句,我吸了一口煙長長地吐出了煙霧說:“這就對了,我們是一家人。既如此,一家人不說二家話。首先我要向你深表歉意,我對兄弟們看管不嚴,才導致今日不愉快的事發生。林衝還是個小夥子不懂事,加之又喝了點酒,可能激動了點,希望我們這個做長輩的多多理解。據調查,林衝平時還是一個比較正直的人,還常常做家教教你兒子的數學語文。聽說,你上一次摩托車在路上出事,他剛好下班還救了你。這次一定是酒喝多了,其實他對你一家人沒半點意見,既沒有殺父之仇,也沒有奪妻之狠,隻是意氣用事,耍了個小孩子脾氣,我們何必跟小孩子過不去呢。我知道你要他賠一萬元也是氣話,這也不合你的身份,誰不知道你是大老板,老大。真要了林衝的錢既不是壞了你一世英名,而被人恥笑,你以後又怎能在社會上立足?我看這樣行嗎,我叫林衝買點禮物向你公開道歉,門那裏壞了你叫裝修工來修,多少錢叫林衝出。這樣,你既有麵子,又顯得很大度,同樣也給了我麵子,真是一舉三得,何樂而不為?”

他被我的甜言蜜語所感動說:“肖總,就憑你說的話已經打動我的心,什麽也別說了,門其實也沒壞,不修了。出門人也不容易,我的兒女大了也要出遠門。明天叫林衝賣二條十元一包的雲煙和十條毛巾,分給我手下的兄弟們就萬事大吉,就算是買個教訓。”

我拍手稱快道,又站起來和他握了手。說:“好,謝謝你。”

此時的包廂裏一片寧靜,隻有

牆壁上的掛鍾永不疲倦地走著,發出清晰而又準確的嘀嗒聲。

我話鋒又轉到機長的身上來。說:“還有關於機長的事,能否也……”

我的話被他打斷,他像泄氣的皮球悲傷地說:“肖總,說起來我也很慚愧,都是自己的錯,隻顧做生意賺錢,沒時間管小孩,致使小女孩不好好讀書,她的成績原來也是挺好的,後來就一落千丈了,還暗暗地在社會上鬼混。我也家醜不怕外揚了,去年你們還沒來時,女兒就已經打幾次胎了。”

我挖空心思地用好話安慰他,以博得他的歡心,我說:“房東,請不要難過,女兒不讀書也不完全是我們做父母親的錯,也有社會的責任和學校的責任。學習這個東西當然主要是靠自己自覺努力,靠自己的悟性,誰也無法把知識塞進她的耳朵。還好,現在這個社會,三百六十行,行行出壯元,不會讀書不一定不會掙錢,不一定比別人混得差,所以希望你放寬心。”

他的臉更灰暗了一點說:“話雖如此,但總覺得很對不起她。都說女兒是爸爸的前世小情人,我這個做爸爸的太不合格了,我給了她什麽呢?”

他竟然開起了玩笑,講了一句很精屁(辟)的話。原來我隻知道他沒有文化,講出如此精辟的話致使我始料不及。

他突然扔下一句話:“罷了,罷了,什麽都不要了,也管不了這麽多了。”

我一驚,別看他隨口說說,其實,這話裏有話。

我與機長使了個眼色,機長會意走到他跟前說:“房東,息怒呀,給你添麻煩了,我知錯了。”

說完塞給他一根煙又親自給他點了火。自己也彈出一支煙叼著繼續說:“以我對你女兒的了解,其實她天生挺聰明的,隻是她被社會上的人利用,沒好好讀書。她如果換過一個環境,從初三開始再複讀一年,不敢說上一中,考高中絕對沒問題。如果你不介意且相信我,我把你女兒就當我的女兒看,從現在開始你女兒念到高中畢業的學費全部由我負責,肖總也在此,你可以不相信我,但總該相信肖總吧,肖總是領導又是一言九鼎的人。”

我腦子一轉馬上想到,這樣處理問題有諸多不妥,還會留下很多後遺症,而且可能最終會把‘火’燒到我的身上。於是我先發製人地說:“機長,你開什麽玩笑,房東是什麽人,是當地有名的大老板,他女兒讀書輪得到你出錢嗎?笑話。你身上帶錢沒有,給房東五千元,就算是一點小意思,從此買個教訓,好好做人,再敢亂來,我會收拾你。”

我轉過頭又對房東說:“房東,俗話說,不看僧麵看佛麵,看在我的薄麵上,今日放他一碼,如何?”

機長從皮包裏抽出買柴油的公款五千元,走過去塞給房東,房東沒接。看來房東還在生氣,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卻陰森森的,冰涼冰涼,刀子一樣的目光能殺人,用憤怒的眼神瞪著他。

我一

把搶過他的錢,先是在他的屁股上猛踩一腳,留下43號的大鞋印。接著就一句耳瓜子搧了過去,連皮帶肉“劈”的一聲如雷貫耳的沉響,他踉踉蹌蹌後退了幾步,隨即在他的臉上浮起五道鮮紅的血浪。我怒目地厲聲罵:“狗坐轎子-不識抬舉的東西。滾,你給我滾遠一點,回去寫張一萬字以上的深刻檢查,限令明天早上七點要,我和房東過目後確認驗收,通不過再罰你一萬元人民幣上交國庫,告你嫖娼罪。”

他摸了摸火辣辣的臉,苦著臉低下頭說:“我知罪,肖總,房東。我先回去了,你們慢慢品茶。”

可看到機長一臉的無奈和羞恥向我們拱手致別。

我瞪著他離去的背影惡狠狠地說:“垃圾一個,便宜他了。今天不是看在你房東有身份的臉上,真想給這個白眼狼一句勾拳,讓他滿地找牙,長長記性。”

其實我和機長演的是‘雙簧’,不過剛才這耳光是真打,這就是用的三十六計周瑜打黃蓋中的‘苦肉計’。在來之前我和機長早說好了,叫機長根據我的眼神見機行事。我從神色眉宇間窺到房東的內心,知道他是一位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容易被我們感動產生同情心。

房東果然被我們的戲迷惑,他端起茶杯感動地說:“肖總,你龍顏息怒,千萬別和他一般見識,來喝茶,這茶不錯,我敬你一杯。他先給我添了茶,自己先舉起杯。”

我沒有端茶杯,順著房東心軟這個契機,走到他的跟前用‘速雷不及掩耳之勢’,拍(用了六成的點穴暗勁)著他的肩膀,把錢塞到他的口袋,不容置辯地說:“這是我的一點薄麵,務必收下。”

房東“呀”了聲,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兩下,活動著酸痛的右臂,木著臉嘴角有點顫抖地說:“肖總,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是不是坐久了,我感覺臂膀突然酸痛酸痛的,走,我請你到最好的‘毛毛雨’桑拿城桑拿桑拿,放鬆放鬆。”

“謝謝,要不得,我是黨員,而且是優秀黨員,犯錯誤的事我堅決不幹。”

我口頭在推脫,其實心裏也想去泡個澡,由於天旱,這裏嚴重缺水,我住的地方斷水有幾天了,好像有十多天沒洗澡了,身子髒得像厚了一層泥皮。近幾天來的事也確實煩人,從對麵的壁鏡裏可看到臉上一根根吒眼的胡茬子,竟然像春天裏的野草,長得又快又茂盛。

“肖總,誰不知道,十個文人九個**,不要裝B了。走吧,這家桑拿城是當地政府辦的正規娛樂場所,服務員都是清一色的聾啞人,隻提供洗澡、洗腳、擦背、半身按摩、捏腳、鬆骨、捶背、掏耳朵之類的,絕對正規。一通折騰後,保你會覺得筋軟骨酥,心舒血暢,周身通泰,什麽煩惱也就飛到九霄雲外去了。絕沒有你想象的那些東西,你想犯錯誤都沒機會,這樣放心了吧。就給點薄麵讓我有機會請你一次。”

他用力地拉著我,半推半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