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十七章 抱過她的臉親吻



我把手裏提的剛買的櫻桃一扔,二話沒說追趕上去。心想:搶劫犯,我最狠你們這些狗日的社會渣滓,今天碰上我算你氣數已盡。同時我暗暗地高興,見義勇為立功受獎的時刻到了。我今天可以向世人亮底,我不但有祖傳的點穴絕技,就是擒拿格鬥功夫,年輕時曾經在市比賽中,獲過第三名。雖然現在的我年過半百,功夫卻不減當年。特別在這二十幾年走南闖北的地質生涯中,經過夏煉三伏,冬煉數九,功夫更到了爐火純青的造詣。本來有時我暗自歎息白有一身功夫而‘英雄無用武之地’,沒想到今天終於可大顯身手了。還可以洗涮平時有人叫我花架子的“惡名”。何謂花架子?他們說我的拳是花拳繡腿,好看卻不實用。久而久之,便有人開玩笑叫我花架子。

就在我像劉翔的速度趕上去要抓住他的一刹那,他被兩個早就“恭候”在那裏的穿便衣的民警先擒住。

盡管我沒有親手抓住罪犯,但當我回到魏楊思秋和思秋的身邊時,她們同時伸出了大拇指,說我是見義勇為的大英雄。

由於飛往貴陽的飛機是晚上十二點多的,當天上午我又開著魏楊思秋的寶馬車載著思秋,看望了一台在天山腳下施工的鑽機,主要想去看望一個在那裏當班長的親戚。

剛到鑽機就看到審副處長一行好像在商量什麽事。經打聽他們是來調解處理鑽工打架事故的。

我對審副處長說:“審處長,這麽早就來了呀,調解好了嗎?”

他倆手一攤,無可奈何地說:“談何容易,問題很刺手呀。你怎麽也來了?”

我詫異道:“噢,我有一個親戚在這台鑽機當班長,順便來看看他。什麽事這麽刺手,竟然難倒了你這個安全處的大處長。”

審副處長麵有難色,說:“就在前幾天前的一個深夜,鑽工小李剛來探親的妻子出去小便,回來時暈頭暈腦地跑到了隔壁房間。她是摸著黑走進房間的,躺下後便摟著男人的脖子呼呼大睡。那男人一驚,他知道她肯定是隔壁房間小李的老婆,因為這台鑽機中隻有一個家屬。他想:她是走錯了房間還是故意送上來的呢?單身了半年多的他沒想得太多,先把自己的短褲腿了,之後像野獸一樣拔下了她的內褲猛撲上去。而她呢心裏暗暗地樂,她認為是自己的老公可能今天晚上吃了甲魚湯壯陽,以故……小李覺得老婆出去小便已經很久了,不正常呀。當小李推開隔壁房間許副機長的房門時,看到他們如膠似漆地正在做那不堪入目的事。小李火冒三丈,等老婆爬出被窩後,小李隨手拿起桌子上的空酒瓶向他的頭上砸去,空酒瓶打在鐵架上反彈後打在他的頭上,他的頭頓時血流滿麵。他被送到醫院後鑒定為輕傷。出院後,許副機長要小李賠三萬元的破相費和誤工費等。小李則說一分不賠,他睡了自己的老婆,還要告他。就這樣他們相持不下。我能怎麽辦呢?”

我給審副處長出謀獻策說:“這事照講不應該發生。小李的家屬剛來人生地不熟,黑咕隆咚的夜晚跑錯房間可以理解。許副機長理應不該乘人之危,睡了別人的女人肯定理虧。小李把人打成輕傷也要負法律責任。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我認為誰也不要推卸責任,各打五十大板就不了了之,然後把小李調到另一台鑽機上班。”

審副處長一拍腦袋說:“作家的頭腦就是與眾不同,我怎麽就沒有想到呢?”

他們在我和審副處長的共同調解下,終於各打五十大板後握手言和。

這個鑽孔是我從事地質三十年來,見過的孔內情況最複雜的一個鑽孔,孔內湧水、漏水層達二十多處,當鑽探到580多米時,孔內湧水像消防的高壓水槍,噴出地麵十六七米,直接把塔帽打歪。

這裏的生活條件更是常人難以想像的艱苦,住在三千七多米的高海拔山頂,喝的水是山溝裏抽的,黃澄澄的盡是馬尿味,水缸中有時還能看到泡腫了的羊

大便。燒不開的水讓拉肚子跑廁所的人像趕墟一樣熱鬧。我喝了一口水反胃便嘔吐不止,思秋看到水就捏起鼻子,搖頭歎惜說這裏的水比她家鄉排水溝的水還臭。帳篷的四周都是荒無人煙的大草原和原始森林,豺狼虎豹、大黑熊常常神出鬼沒地出現,晚上沒有人敢單獨上廁所。在這特別的環境裏,每個人當天最重要的事除上班外,上廁所也讓人掛心。要是睡到半夜要上廁所就麻煩了,一個人不敢去,叫人陪多尷尬呀。

提起上廁所,今天我做了個很尷尬的事。茶喝多了就尿急,我想上個廁所,可是,野外是沒有什麽廁所的。我沿著小路走出離帳篷二十多米遠,回頭看沒有人,忙拖出澎漲得如冰棒的東西小便。憋了很久了,能“**”真的是一身輕鬆,金色酒漿一樣的**打在草叢中,一片綠草慢慢彎下了腰。可壓根兒不知道路旁邊還有一個放牧的帳篷,在門口,一個哈族小少婦露出碩大的半個大奶,正給孩子喂奶,當她抬起頭大驚失色驚叫時,我才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轉過哆嗦的身子,羞愧的臉飛紅。

我和思秋是吃過午飯往回趕的。說是吃了飯,其實思秋根本就沒動筷子吃菜,還好鑽機備了‘紅燒牛肉麵’,車上拿了一瓶礦泉水煮著吃。我喝了半瓶啤酒,象征性地償了幾樣炒菜,推說剛吃完早飯還不餓,還要趕回去辦一點事情,就向審副處長他們辭別。

車剛起動不久,天空就突然灰暗得像一口倒扣的鍋,眼看一場暴雨即將來臨。盡管我加快了車速下山,但還是被堵在山間的一個小溝邊。黃澄澄的山洪暴發轟隆隆的,讓我的小車乖乖的停在那裏,隻能望洋興歎。我不敢冒險衝過去,因為我可以拿魏楊思秋的寶馬車當賭注,卻不敢用思秋和自己的性命當兒戲。

這裏的氣候變化真快,不多時就雨過天晴。金燦燦的陽光直射大地,被大雨衝洗過的大草原更顯青春的活力,綠油油的草原仿如碧海。大地的水汽直衝雲霄與天空熱烈擁抱。

思秋坐在副駕駛室上心情舒暢地望雨過天晴後瓦藍瓦藍天的天空,拿著我的手機拍車窗外山清水秀的景色。我則拿著鐵鍬在修剛塌下來的泥石流。天色已經慢慢地暗下來,隻剩下最後一點淤泥,我加大了手上的力氣。

突然思秋探出頭低聲驚叫:“大爹你看,前麵一百多米的地方走來一隻大黑熊,趕快上車。”

她驚慌失措、口呆目瞪的樣子,好像被歹徒一把明亮的刀架在動彈不得的脖子上。

我大驚失色地向前方望了一眼,隨之頭皮一圈一圈地澎漲起來。原來,一隻千來斤重的大黑熊正慢騰騰地朝我們大搖大擺地走過來。

我不敢後退更不敢上車。因為我曾聽說過在大興安嶺,一隻大黑熊把停在公路邊上坐滿五人的小車推下山穀,造成二死三傷的慘案。如果我上了車,大黑熊也把我的小車掀翻,那後果就不堪設想。因為此時的小車正處在懸崖邊,若摔下去必定車毀人亡,根本沒有半點生還的機會。

我幾乎用絕望的命令說:“不要管我,趕快搖起玻璃窗,把車門關好,伏下頭不要讓黑熊看到你,也許它是衝著你好看的粉臉來的。”

沒有退路可走,我拿起鐵鍬和二尺多長的鐵棍準備迎戰。雖然我知道和像一座大山一樣的大黑熊對抗,勝率幾乎是零。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這是無奈情況下的無奈。我給它拚了,就是死,也要拚盡全力來個魚死網破。即便它不被我殺死,起碼大傷元氣的大黑熊對思秋的威脅會小些。為了壯膽,我紮緊牙暗暗地運足了勁,把鐵鍬和鐵棍敲得‘當當’響。

其實,我的膽快要被嚇破了。

九十米,八十米,七十米……四十米,決戰的時刻馬上要到了,我扔掉鐵鍬,雙手握緊二尺多長的鐵棍,運足了氣。我想,憑我的武功,如果能對準大黑熊的頭,突如其來猛敲一鐵棍,也許會讓它腦漿噴發……

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隻見大黑熊離我三十米左右時愣了一下,竟然驚恐萬狀地沿著岔路落荒而逃。可我仍像被雷電擊中一樣,僵呆在那裏。因為我想不通,大黑熊怎麽突然落荒而逃。人就是這樣,當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超乎尋常的順利時,反而會懷疑它的真實性,宛如夢境一般。

“大爹,快上車呀!”她急促的尖叫聲讓我如夢初醒。

我不敢怠慢,急忙上車,開出幾公裏後才緩過神和思秋說話,可她竟然還笑。我暗想:她不會笑我怕死、狼狽、無能吧。不過奇怪的是,我竟然不知車的大燈是何時開的。

我一頭霧水地埋怨說:“好呀,小丫頭片子,我都快嚇死了,你還笑。要不是我急中生智,把鐵鍬和鐵棍敲得‘當當’響,大黑熊認為是什麽尖端核武器豈能落荒而逃。”

她捂住小嘴笑得更歡了。

我真不知道她在笑什麽,隻不過她笑得非常開心、童真,我忍不住跟她傻笑。

過了會兒她才說:“大爹,原來大黑熊也怕燈火呀,是我把車燈開亮的。刺眼的車燈剛好照在大黑熊的眼睛上,於是它搞不清方向迷路了。”

我停下車抱過她的臉親吻。哇,一種春天大自然的百花香味沁人心脾。原來思秋在家時每天用大山裏的一種艾葉洗澡,他的身上能發出大自然若有若無的體香。我輕輕地捏著她的鼻子說,“好,太好了,你太聰明了。怪不得我的鐵棍敲得‘當當’響時,大黑熊還慢騰騰地不當回事。我忽然看到大黑熊的雙眼好像被什麽剌了一下,原來,大黑熊錯把你的大燈當成了激光核武器它才逃之夭夭。是你救了我。你是怎麽曉得開車燈的?又怎麽知道能把大黑熊嚇跑?”

她鎮定自若地說:“我也是急中生智按下大燈的,我隻知道狼怕火,因而推測動物都怕火。大黑熊能被火嚇跑,真是驗證了那句死貓碰上了瞎老鼠。”

時間過了好久我才鬆開手,看著她仍有笑的成分,我也忍不住笑問:“你為何笑得這麽甜呢?好像開心得看了一場捧腹大笑的電影。”

“我真的很開心。不但看到了真正的大黑熊,還知道大黑熊真的很笨,竟然被車燈就嚇跑了。”

為了把氛圍搞得更濃厚,為了讓思秋更開心。我拍馬屁道:“NO、NO、NO。它豈能被車燈嚇跑,分明是它看到你長得特別美麗可愛,不敢傷害你到才逃跑的。你是誰。你是神仙派下來的仙姑子,它豈能與神仙為敵,才逃走的。要是換成長得醜一點的姑娘,我看早被它撕成碎片了。”

我的馬屁真拍的神乎其神。

她看出我在拍馬屁,一語雙關地說:“大爹,喝了吧,喝口水,快跑。我們在這裏取笑它,如果它反悔了倒回來我們就麻煩了。”

說完她扭開標有‘康師傅’的礦泉水蓋子,自己先喝了口水說甜,再送到我的口邊。

一路都是下山,我把車開得賊快,後麵呼呼的山風就像大黑熊拚命地追來……

一口氣車開出十多公裏。拐過彎,就到了主公路。突然,一頭肥大的褐灰色野兔進入我的視野,我急刹車飛身下車,一招“餓虎撲食”逮住了它,我把它捆住腳,放在駕駛室後排的座位下。

車剛開不遠,路邊一群野鴿子再次引起我“不由自主”地停車。野鴿子比野兔難抓多了,我花了“九牛二虎之力”趕來趕去,它像捉迷藏一樣躲著我。卻竟然被剛下車的思秋,輕輕鬆鬆抓了一頭大鴿子。

回到車上,我們不知有多高興。我暗想,這次來新疆,是我一生中遇到最危險的一次,也是最刺激的一次,最豐收的一次,更是最難忘懷的一次。

魏楊思秋如何送思秋去伊犁,又如何送她回到貴州老家一概不提。

回到貴州駐地,就在我仍沉浸於來新疆幸福的回憶之時,當地發生一起莫明其妙的沉屍謀殺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