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十二章 聰明伶俐的美女



我突然失聲叫出來：“你看那路標。火車已經進入新疆。”

沙塵暴過後，不知不覺中進了新疆。思秋擦了擦疲憊不堪的大眼皺著眉問：“大爹，這叫什麽地方呢？無垠的沙漠一馬平川，而暴露的山脊卻千溝萬壑，這又是為什麽呢？”

她問的是地質問題，是我的專業，我的強項。於是我不假思索地說：“噢，我們一路看到的大沙漠，這就是被人們稱作的戈壁灘。大約七到八億年前，新疆曾是一片汪洋大海，經過數萬年，才變成今天的沙漠。後又被山坡上的沙石衝刷、風化覆蓋，而形成一馬平川的沙漠。因為地貌經曆了漫長的地質歲月，距今約1.4億年，跨越了侏羅紀、白堊紀和第三紀幾個地質年代。山體上受古代長期水流的衝刷，風力的侵蝕，變為道道衝溝，故成了千溝萬壑。”

她凝視遠方，被好奇心所燃起問：“大爹，什麽叫戈壁灘呢？”

我被問得有點啞口無言。因為我也是第一次來新疆，第一次看到如此遼闊，卻又寸草不生的戈壁灘。還好，平時書看得多，才沒有被小丫頭片子考倒，要不然，以後怎麽當她的老師呢？

於是我淡然地回答說：“天上無飛鳥，地上不長草，四季一個色，風吹石頭跑。這就是戈壁灘惡劣環境的真實寫照。不過……”

我故意不說下去。

她急迫地問：“不過什麽，大爹快說呀。”

我胸有成竹地說：“不過，千萬不要小看浩淼的戈壁灘寸草不生，它的地下卻埋藏了厚實的煤炭、石油、天然氣和其它的金屬礦床。據目已探明統計，新疆煤炭儲量預測占全國總量的四成、原油產量超過全國總量的1/8、天然氣超過全國總量的1/4，這些顯赫的數字足讓國人對神秘的新疆刮目相看。”

她的眼光從遠方收回，很開心地說：“都說‘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看來用對戈壁灘的形容更恰如其分了。戈壁灘，表麵上雖然一片沙漠寸草不生，確定讓人感到一片荒涼，“肚子”裏原來裝的都是寶，新疆真是個好地方。”

她話音剛落又好像發現新大陸似的驚叫問：“大爹你看，哪是什麽山像一條赤色的巨龍，紅得好像被大火燒過似的。”

我盯著遠處火紅似的山體說：“噢。中國著名古典文學小說《西遊記》你看過嗎？唐僧師徒四人西天取經的故事膾炙人口，名聞天下。書中第五十九回和六十回寫‘唐三藏路阻火焰山，孫行者三調芭蕉扇’的地方就在這裏。這就是位於新疆吐魯番中部的火焰山。火焰山，沒有一絲生命的氣息。它童山禿嶺，寸草不長，飛鳥匿蹤。每當盛夏，紅日當空，赤褐色的山體在烈日照射下，紅色

的砂礫岩灼灼閃光，熾熱的氣流翻滾上升，就像烈焰熊熊，火舌撩天，故成為聞名遐邇的火焰山。這裏是中國最熱的地方，夏季地表的最高溫度可達七八十度，沙窩裏可烤熟雞蛋。如果有機會我帶你到那裏旅遊，可以不帶火的，隻要帶幾個生雞蛋就行了，還聽說這衡溫烤出來的蛋特別的香。這是多麽令人向往而又感到多麽神奇的地方呀。”

“大爹，你看，鏡子。一麵大得難以形容的大鏡子，照得天上都一片白皚皚。”她的玉手往窗外比較遠的方向指。

我笑容滿麵地說：“可愛的小美女，你真的天真無邪，你太逗人喜愛了，有你同行，我像喝著甘醇美酒旅遊，讓人心曠神怡。那不是大鏡子，那是一個天然的內陸大鹽湖，人們常稱它為死海。”

她興高采烈地說：“噢，我懂了，這就是產食鹽的鹽湖，四周結晶狀白鹽熠熠發光，照得湖麵亮得像麵鏡子。不過為何又叫死海呢？”

我指著遠方，說：“因為海裏沒有魚呀，所以稱之為死海。你看，遠處的湖麵上漂浮著星星點點的人，如同落水的秋葉。由於鹽的比重大，他們可以悠然自得地躺著看手中的書報呢。在那碧波蕩漾裏遊泳，有海天相連的感覺，讓人醉在其中，樂不思歸，真是美不勝收。”

她感慨萬千地說：“哇，真美！大自然對新疆人的恩賜何不吝惜呀，竟然把這麽多的資源和風景放在了新疆。這次能有幸來新疆，真是大開眼界，美不勝收。”

不知不覺中，火車又走過了幾十公裏。我們正在吃火車上剛買的香犁。思秋盯著前方問：“大爹，你看。哪沙漠中一直在‘點頭’的機器在幹什麽呢，難道它不累嗎？哪一排又一排像星星一樣的龐然大物又是什麽呢？”

我再咬了一口香犁，慢騰騰地嚼著，隨之一股清甜沁人心脾。我回答說：“這就是新疆著名的克拉瑪依百裏大油田，那一直‘點頭’的機器便是抽油機，地下的原油隨著機器的‘點頭’滾滾而來，又通過地下管道輸送到東部、南部等發達城市。那一排又一排像星星一樣的龐然大物，是風力發電機的風葉，它是亞洲最大的風力發電機組，你千萬別看它風葉轉得慢，它慢慢地轉一圈，足夠你家煮一餐很豐盛的飯。”

才剛過不久，可以說，笑容都還沒有在她的臉上完全消失。她又興奮地驚叫問：“大爹，你看。那天邊的白雲像雪一樣潔白，而且就像一條帶子蜿蜒在高高的群山之中，這又是什麽回事呢？”

隨著她的驚叫，我也睜大眼睛向天邊眺望。“哇，真漂亮，那不是白雲，是天山山脈真正的雪山。”

她興奮之餘，隨之便有了幾分的疑慮。溫柔小聲地咕噥：“

什麽，是雪山。你看那山也不高呀，跟我們眼前看到的山好像差不多高，怎麽會是雪呢。況且天空中陽光燦爛的，溫度還這麽高，是雪的話應該早化了。”

我站起來走到她身邊，拍著她的肩膀，咧咧嘴微笑說：“奇怪吧，到了新疆，很多的東西會讓你覺得匪夷所思，甚至令你拍手叫絕。這雪山就是烏魯木齊的最高峰博格達峰，它海拔5445米，一年四季被冰雪覆蓋，是天山山脈東段的著名高峰。別看它比其它的山高不了多少，那是它離我們太遠的緣故，其實它比其它的山高多了。這樣的季節還雪皚皚的，足以說明它的海拔有足夠的高。”

我們正在對天邊的雪山說笑和評頭論足。僅僅才過了十幾分鍾，太陽將要落山時，我們都很幸運地見證了博格達峰上空，出現了很壯觀的一團“帽子”狀雲彩，像一頂灰色的“帽子”罩在博格達峰頂上。二十多分鍾後這頂“帽子”又有了新的形狀和變化，好似一匹巨大的灰色戰馬在馳騁疆場。

“大爹你看，大草原！一馬平川的大草原上，怎麽掉下去這麽多的白雲呢？那朵朵白雲與青山綠水又是多麽的鮮明對比呀。”

她這次驚得下巴差點掉下來，瞪大眼睛一驚一乍的。

我向她指的方向瞥了一眼在肚子裏暗笑：她真是既天真活潑又有超強的想像力。這麽聰明聯想那閃閃爍爍的羊群是天上的白雲。

我故意逗她說：“不會是白雲吧。那是被沒有修養的旅遊者丟棄的白塑料垃圾袋子在風中哭泣，在向不文明人抗爭、示威、遊行呢。”

她肯定地說：“大爹，我不讚成你的說法。當今世界是一個講文明的社會，即便有低素質的旅遊者也是少數呀，怎麽可能有這麽多的白塑料袋子滿天飛呢？”

我裝成生氣的樣子說：“好，就你的眼睛亮，我老了，眼花了，是天上的白雲。不過你看那大草原上的小白雲好像會跑到大白雲身上吸奶呢？這又怎麽回事呢？”

這時，風馳電掣的火車離那“白雲”又近了一點。而且聰明伶俐的她已經受到我的啟發悟出了那是什麽，紅起了害羞的臉說：“大爹，難道那是羊群？怎麽這麽多呢？”

說完，一張虔誠的笑臉出現在我眼前。

看到她有點認錯和對我佩服的表情，我有點飄飄然地肯定地說：“聰明，你真是聰明伶俐的美女，猜到是羊了吧。這也算多呀，真是小巫見大巫。真正的大草原，漫山遍野的牛、羊、馬、野鹿，甚至後麵還跟有成群的狼，多得仿如天上的星辰。”

我正想再說些什麽，火車“轟隆”的一聲巨響緊急刹車停了。大家被震蕩得驚恐萬狀，不知前方出了什麽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