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7章.先來一出



“舞套劍看看。”羽元諭沒再瞧自己,負手背後,看向易楠凡。

“是!”易楠凡蹙眉瞥了這邊一眼,拿過牧叔的劍就去了旁邊。

雖看不懂門路,卻這套劍法甚是好看,行雲流水,月華輕點,俊而不弱,俏裏藏鋒。

尤其易楠凡身段好,舞起來更是錦上添花。盡管那冒牌貨也不錯,但易楠凡還是要高半個頭。

自己是看得有些呆了,跪著都忘記起來,至於冒牌貨和牧叔,兩個人從頭到尾都沒什麽表情,似乎全無興趣。

“川楓獻醜了。”易楠凡收劍過來,還給了牧叔。

“明天開始你就跟著我,空了找你練。”他也不知道是滿意不滿意,冷冷說完便走了,卻又瞥了這邊一眼。

這麵癱嘴上不說,臉上不露,心裏絕對還在笑自己笨蛋!

憋氣的站起來,本想給那家夥留個大方得體的印象,以後也好套近乎,誰知一開始就栽了跟頭,被當成了慫包!

那個冰窟窿,沒表情話又少,果然很難應付!

“唉,餓死了,廚房在哪兒呢。”旁邊易楠凡一聲歎息,簡直懶得說她,走了。

她知道何謂出師不利,不過來日方長,何況留了個白癡的印象,倒也不壞!

次日天剛亮,就有腳步聲到了房外:“韓月姑娘,是時候起床了。”

果然來了啊!

“醒著呢,你進來吧。”自己正要梳頭,那丫鬟倒是很驚訝。

“姑娘怎麽起得這麽早?”

“早嗎?你不是說是時候起來了麽?”反問,裝一臉糊塗樣,“我聽說將軍府的規矩,無論主客,早晚都必須給老將軍上香,下人們則是磕頭,可是有錯?”

“沒有沒有,姑娘記住便好。”丫鬟笑笑,卻明顯心裏有鬼。

“對了,你叫什麽名字?”親切回笑,隻是這丫頭的情況,心裏早是清楚。

這姑娘叫夜芸,今年十八,是五姨娘的陪嫁丫鬟,生得弱不經風,說話也是輕聲細語,乖巧得很,可她那個主子……

傅顏今年二十五,外地富商之女,老將軍

曾救過她,是她的大英雄,也就嫁了過來。

商人地位雖低,可軍中大部分物資都是由傅家提供,加上這大小姐從小走南闖北,性格跋扈得很,除了夫人,誰都不放眼裏。

但就算是夫人,其實心裏也不怎麽服氣,凡事總擺出自己才是正妻的作派,想當妻妾中的大姐大。

然而夫人嚴謹幹練又死氣沉沉,任何事都睜隻眼閉隻眼,完全不買賬的態度,越發讓傅顏惱火。

這上香,便是傅顏用來借題發揮的。若有誰缺了晚了,就好當眾發飆,告訴大夥兒,這家裏誰說話有份量。

這時間讓夜芸來喊自己,無非是算著穿衣梳妝,弄好了一定晚了,何況隔壁還有個川楓。

又想做好人,又想找踏板,若是以前的鳳兒,隻能忍著,但現在,沒門!

“夜芸,我聽說上香的事耽誤不得,不然五姨奶奶可是會大發雷霆。你看我這才來,也把握不好時辰,而且表哥八成還睡著。”

“不如你幫我梳梳頭吧,惹惱了五姨奶奶可不好了。”知夜芸也許沒壞心,就是主子不好惹。反正自己真不會梳頭,來府上第一天怎能丟了麵子,這麽順水推舟正巧也省事了。

這麽說了,夜芸也就答應了。然而看夜芸的反正,果然是沒去叫易楠凡起床,為的就是拖時間。

盡管隻剩下頭沒有梳,但弄好之後也緊迫得很,隻希望易楠凡手腳麻利些。

“表哥,起床啦!”

那屋裏沒動靜,便是又敲了一道:“表哥,該起來了!”

還是沒動靜。

雖然易楠凡說人皮麵具沒那麽容易掉,那次是急著找自己才沒戴好,但今天自己起來的時候,還是發現邊角的地方有些翹。

或許是自己的睡相太差,可小心駛得萬年船,謹慎些總是好的。

“你等我一會兒,我進去叫他。”回頭對夜芸交代一句就是進了門,然後趕緊關了。

卻易楠凡早沒在屋裏。

心裏罵著,看時候不早,隻得先隨夜芸去了祠堂,竟是易楠凡已經到了。

“韓月,你怎麽起這麽

早?”

這話應該自己先問他才對吧!

想他也沒在將軍府住過,之前來府上治傷,每天也沒呆幾個時辰,居然會對上香這等事都了若指掌,這人實在不可小覷。

見他笑臉盈盈,自己也不好炸毛:“表哥才是,竟比我還早。”

“是啊,這上香的時間太早了,也就沒叫你。想你一個姑娘家,又是冬天,還是多睡些才好。待會兒我給夫人說說,看可是以後能代你上早香。”

“那怎麽成?!”驚呼,這家夥什麽居心,這樣不是誠心讓五姨和夫人叫板,要自己難做麽。

“怎麽不成,反正少將軍得早起,我要跟著他,總是要起來的。”他還笑著,轉頭問來人。

“是吧,少將軍?”

這冒牌貨走路都沒聲音的,幾時來的自己都沒覺察。

一驚,回頭就碰上那雙冰冷的眸斜斜看著自己。

“少將軍。”趕緊揖了禮,退到易楠凡身後,便是這時五姨到了。

那雙犀利的丹鳳眼瞅瞅幾人,最後落到夜芸身上的時候,夜芸忙做錯事般的低了頭。

“川楓師傅和韓月姑娘,初來將軍府就是要早起,真是難為二位了。”她寒暄笑著,剛才代替上香的事,估計沒聽見。

“入鄉隨俗,既是來了將軍府,自然是要遵守將軍府的規矩。”上前頷首,不管易楠凡說那話什麽意思,明目張膽和五姨結梁子,往後自己還怎麽在將軍府混。

五姨雖然是借題發揮,但對老將軍的敬重可是千真萬確,這逆鱗可碰不得。

然而無意中的一眼,竟發現易楠凡看五姨的眼神無比鋒銳,等四姨出現的時候,又是輕蔑的白了一眼。

他好像和四姨五姨有什麽仇怨,見到夫人時則目光更冷,但偏偏看羽元諭的時候,好像被那冰窟窿傳染了,什麽感情都沒有。

說句真話,易楠凡這個人,有時候總覺得他奇奇怪怪的,像是身上有層看不清的霧。

然而有時候吧,又覺得他特好特貼心,就是嘴巴毒了點。

不!

是相當的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