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龐夕顏的計策



陸鶴年這樣一吼,馮嬤嬤和戴嬤嬤立刻頓在那裏,在也不敢對陸老夫人無理了。

雲織將手上的信箋遞給陸鶴年,漫不經心的說:“雲織是晚輩,自然不敢僭越,隻是祖母做事太傷雲織的心了,如果爹爹不為我做主我大可以把這封信上交給太後,我相信她一定會替我主持公道的。”

言罷,意味深長的看一眼陸老夫人。

陸老夫人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威脅一樣,雙手緊緊的攥著絹帕。

陸鶴年看著那封信,由驚凝到震怒。甚至他都不敢置信。

“母親,朱家這封信是寫給您的的嗎?”陸鶴年有些痛心疾首,他怎麽都不會想到,母親居然要聯合朱家在太後壽宴那日想方設法把雲織推進河中!他更沒想到,母親居然這樣的容不下雲織!

陸老夫人咬牙瞪著雲織,竭力在陸鶴年麵前維持著自己的威嚴:“是又如何,他們朱家寫信過來分明就是要挑撥離間,我沒想到他會寫出這樣卑劣信箋。”

“祖母就不要再狡辯了,昨晚那些劫匪可都是奉了你和衛文侯的命令在香山腳下劫住我的,怎麽,要我把朱二叫來對質嗎?朱二可都是一五一十的告訴我了。”

在控製尤婆子之前,雲織老早派柳平和柳安兄弟將朱二給劫進了繡莊。

雲織說罷,陸老夫人已經是無理辯駁了,嘴角不停的抽搐。

“既然爹爹讚同祖母這種做法,那麽我可以把這封信和證人朱二交給太後老人家。我想由她處置比較公正些。”雲織說完,將那封信揣進了自己的懷中。

陸鶴年有些不知所措,他自然不希望自己家的醜事被抖的人盡皆知,雲織不在乎,他不能不在乎。

“織織,你好歹給你祖母留些情麵……”

“禁足已經是對祖母最輕的懲罰了,若是捅到太後那兒隻怕祖母的顏麵可就要掃地了。”

陸鶴年不做聲。

陸老夫人有些萬念俱灰,任由兩個嬤嬤被請去了房間。

雲織揮遣了下人,竇識霞和龐夕顏被雲織的神色盯的有些畏懼,忙怯怯的說了句告辭,各自離開了。

走出廳堂,竇識霞和龐夕顏各懷心事。

照這種情勢來看,以後對付雲織的幾率幾乎為零,這府中上下到處都是她的人,就是平常夜要看她的臉色過活,更別說要在背地裏使絆了。

竇識霞撫摸著自己日漸隆起的腹部,隻盼望這一胎是個兒子。

竇識霞想到了虛空,那個臭道士可是有很多點子的,順便叫他幫忙算算這肚子裏是男孩是女孩,然後再讓他想個萬全之策來除掉雲織。

而龐夕顏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她看著竇識霞那兩眼閃爍的狹光,不由走近前低聲說:“姐姐,現如今春姨娘生了個女兒,你這一胎可千萬不能和她一樣。”

竇識霞冷冷哼了一聲,推開她:“你以為生男孩就會被侯爺另眼相看嗎?侯爺現在寵著吟春,就算吟春生個怪物出來侯爺也是歡喜的!侯爺不知道有多疼愛那個雲裳,一生下來就被過繼在了薑善初的名下,算算,也是一個嫡出,而我雖然是繼室,可好歹也算是侯爺的正室,無論是男是女總算都是嫡出,倒是妹妹你,以後生了孩子還不知道算不算是一個庶出。”

龐夕顏氣的杏目圓瞪,畢竟年輕,

將憤恨和不甘全部寫在了臉上:“我可是侯爺光明正大娶的平妻!”

竇識霞不以為意的笑了:“這個家侯爺又又說了不算,依我看,陸雲織一直都是把你當做低等的小妾來看待。”

這句話著實惹惱了龐夕顏,雖然氣惱,可終究沒有理由辯駁,畢竟竇識霞說的是事實。

竇識霞的一句話倒是給龐夕顏提了個醒。

雲織隻要在武安侯府當一天的家,她龐夕顏就不會有出頭之日。

回到房間,龐夕顏一語不發,心中正綢繆著一個計劃。

龐夕顏苦思冥想著。

吟春正在給孩子喂奶,本來雲織是打算給雲裳請個奶媽的,可是吟春卻婉拒了,自己的孩子自己帶著還是放心些。

期間,陸鶴年進來坐了一會兒,見吟春愛理不理的表情,心中有些惱火,氣的一甩袖去了龐夕顏那裏。

“哼!現在這侯府上下全都把我當做透明人!那個臭丫頭居然還給我甩臉子!以前她可沒這樣!”陸鶴年餘怒未消,一拳捶在了桌案上。

龐夕顏給他倒了一杯茶,坐在她的旁邊:“那些人仗著雲織在太後麵前得逞,全都去上趕著巴結她了,哪還會尊敬侯爺?”

陸鶴年有些不悅,但是卻無言以對。

龐夕顏體貼的為他捶著肩:“侯爺,現在雲織小姐得了太後的寵,自然會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不過,妾身覺得侯爺若想在她麵前樹立父親的威嚴,就必須要做一件讓皇上稱心的事情,皇上一高興,侯爺的地位自然直線上升,到那時,侯府上下哪個還敢給你甩臉子?”

陸鶴年有些無奈的搖搖頭:“說的倒輕巧,因為調查販鹽事情,皇上一直對我耿耿於懷,要怎麽才能叫他信任?”

龐夕顏圈著陸鶴年的脖頸,身姿優美的一旋轉,落座在了陸鶴年的腿上。輕啟朱唇,附在陸鶴年的耳朵上如此這般的說了起來。

“皇上最近不是封鎖了所有的關口嗎?顯然他是懷疑楚王的,侯爺可以毛遂自薦,來個戴罪立功……”

陸鶴年心一驚,躊蹴了起來。

龐夕顏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嗲聲嗲氣的撒嬌道:“侯爺,這可是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到時候事成之後,不光武安侯府,就連雲織也會跟著沾光的!反正雲織那樣聰慧惹人愛,不會受什麽委屈的。”

陸鶴年想到在朝堂的時候,總是受梁寶山和周遼的排擠,心中就有諸多的不甘,在一聽龐夕顏這樣一講,心中便想拿運氣賭一把。

龐夕顏嚐到了陸鶴年耳根薄弱的甜頭,心中更加的開心了,三兩下扯掉了陸鶴年的玉帶,二人很快糾纏在了一起。

皇上狩獵那日,陸鶴年也跟著隨行。

雲織已經算好了,等皇帝狩獵回來,便正好是太後的壽宴,她計劃等到那天一定要抓住契機,爭取繡莊的生意能更上一層樓。

這天,周玉和陳雪霜居然來拜訪雲織。

雲織也知道她們的企圖,無非就是問皇帝狩獵有哪些人隨行。周玉的父親雖然是當朝宰相周遼,但是周玉似乎對自己的身份並不在意,相反,她心直口快,心思單純,正因為如此,雲織對她也生了些許好感。並知道,她好像隻是單純因為心儀某個男子才來雲織這邊打聽的。

雲織大致把知道的跟他們

說了一遍,周玉似乎對此並不感興趣,待雲織說完,周玉便迫不及待的問:“那個………金吾衛的副指揮使有沒有去?”

“副指揮使?是誰?”雲織一時沒反應過來。

陳雪霜抿嘴笑了笑:“就是趙承恩公府的大爺,趙綏。”

周玉臉色一紅。

雲織也看出了苗頭,不由笑了笑,回說:“這個我還真不清楚,不過,上次去香山的時候,我聽見他對太後說好像不會去靜河狩獵……”

周玉聽罷,明顯鬆了一口氣。

“那次我本來也是想去香山的,可母親卻不叫我去。母親又給我說了一門親事,是六部張釗的長子張正儀,可是我不喜歡他。”周玉有些遺憾。若是她知道趙綏也去了香山,她是無論如何都要去的。父親和母親嫌棄趙綏,若能嫁給他,她情願不要這些虛名。

別人都會說他是臭名昭著的花花公子,可是她始終不相信。

就是因為她的一己執念,一直到現年十八歲還沒有定親。旁人都嘲笑她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隻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心思。

雲織握了握她的手,以示安慰:“玉姐姐,你幹嘛非要找你喜歡的?你應該找一個喜歡你的,那樣的話,你才會被人放在心尖上疼。”

周玉聽雲織這樣一說,倔脾氣便上來了:“喜歡又能怎樣?我看人是看一個人的品德,趙綏他是個好人,隻不過被些人給誤解了。”

雲織沒想到這個大魔頭居然被這麽多人傾心愛慕著,先是永陽公主,而後又是這個癡癡傻傻的周玉。他到底哪點吸引人了?

雲織有些不屑:“他哪點好了?聽說還在外麵私立宅院,養了女子。你這麽單純,別被他的外表給騙了。”她倒是真的以朋友的立場勸誡周玉的。

周玉聽雲織這樣說,當即翻臉,氣的險些哭了:“他才不是那種人,那全是承恩公在造他的謠!”周玉還記的在她九歲的時候,因為身材肥嘟嘟的,走起路來渾身的肉左右顫動,常因為這,旁人都會譏笑她,有次去皇宮,就連弟弟周道安都不會同他站在一起,那一刻,她委屈的隻想哭。

也正是那一刻起,一個穿著藏青色袍褂的俊秀男孩拿著麥芽糖遞給了她,眼睛裏充滿友好。那個可愛的男孩就是趙綏,那些人都不和她玩,隻有趙綏和他玩,並且還特意拿麥芽糖哄她開心,他怎麽可能是壞人!

雲織並沒有在和她糾纏下去了,畢竟,周玉的想法太單純,是不是好人和找不找女人根本就是兩碼事。

待哄好了周玉,雲織便吩咐霍慶豐吩咐廚房準備午膳,然而,周玉還在氣頭上,連午膳都沒用便和陳雪霜離開了。

“這個周小姐真是昏了頭,小姐你是為她好,她卻以為你是在害她!”

細青擺著碗箸,小小的抱怨了一下。

雲織不以為意的笑了:“玉姐姐性情直爽,倒不像那個陳雪霜那樣富有心機,這樣的朋友還是值得交的。”

待細青和秋畫擺好了菜,雲織便問了龐夕顏和竇識霞那邊有無送去午膳。

秋畫說竇識霞不在關雎院。

雲織倒是起了一絲疑惑:“她出去了?”

秋畫回應:“一大早就出去了,不知道去了哪兒。”

雲織深色的眼瞳閃過一絲狡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