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魏仲拜訪



雲織感覺她們根本就是在對牛彈琴!

太後根本就沒打算去靜河,更別提帶她一同前往了。

這些養在深閨中的女子怎麽一個二個的都想陪同太後去靜河呢?

雲織看著她們,眼角閃爍著一絲看透人心的狹光。皇帝狩獵大多是王親貴族的世子或王孫,靜河狩獵也是為了提拔那些年輕有為文武雙全的精英。而這些精英不但有望成為皇帝的左膀右臂,天潢貴胄,而且更是所有貴族女子心儀的對象。

所以,她們陪太後是假,挑夫君才是真。

雲織看著陳雪霜那一臉的巴結樣,心中不由好奇,難道她的胃口遠不止嫁給一個衛文侯那麽大嗎?

上一世,仗著自己是朱存意的表妹,仗著朱陳氏對她的放縱,在侯府裏興風作浪,使勁手段離間她和朱存意的感情。

記得有一次竟然趁她不在的時候,居然主動去她房間勾引朱存意,等她回來時,就看見朱存意和她衣衫不整的纏在一起。

要不是她回來的及時,興許他們就成了好事。若是成了,說不定也就沒有後來錦顰的介入了。

“各位姐姐先別急,我也不是太清楚,這樣吧,你們先等消息,我過兩天去宮裏探望太後的時候幫你們問問。”雲織笑語嫣然,笑起來梨渦蕩漾,特別的可愛。

周玉一聽,便毫不吝嗇的將自己準備的見麵禮送給了雲織。雲織假意推脫一番,便收下了。

緊接著,薛靈珊和孟慧如也將準備好的禮物拿了出來。

雲織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陳雪霜,陳雪霜有些囊中羞澀的從袖口中掏出兩朵珠花。雖沒有周玉她們的禮物貴重,外形倒是精致可觀。

雲織笑了笑便收下了。

第二天,雲織又接到了陸鶴年的來信,陸鶴年不日就要回京了。這時,已經將近隆冬,吟春也快臨盆了。

竇識霞的身子也幾乎出懷了。

雲織將信拿給了吟春看,吟春很是開心。

這天,雲織正在房間琢磨這衣裳的新樣式,霍慶豐卻突然來稟報,門外有位公子要來拜訪雲織。

雲織想了半天,都沒想出來是誰。

正準備出去,便看見一個如玉的少年負手佇立在門外,一身灰色的大氅衣,頭上帶著一頂暖帽,暖帽正中扣著一顆墨綠瑟的寶石,他身姿筆挺,俊逸灑脫,那上挑的鳳眸總是噙著一股善意的微笑,讓人能放下任何的防備。

雲織哦了一聲,走上前行了禮:“世子爺有禮了。”

魏仲走向他,隨意的褪下氅衣,從容自若的朝雲織的廂房走去:“什麽世子爺,叫的多別扭,你直接叫我魏仲就可以了。”

雲織越過他的身邊,小身體直接將他攔住:“反正我也覺得叫世子爺很別扭,不如我就叫你仲公子吧。我說仲公子,你都是這樣很隨意的闖進姑娘的閨房嗎?”

魏仲的嘴角總是掛著一絲如沐春風的微笑:“怎麽?我上次借了馬車給你,你不該請我進去坐一會兒以示感謝?”

雲織仰著小臉,笑答:“自然會表示感謝,但是仲公子隨隨便便進女子的閨房總歸不妥。”

“你是女子嗎?”

“難道我不是嗎?”雲織一挑眉。

“你分明就是一個乳臭未幹的黃毛丫頭。”魏仲刮一下她的鼻梁:“等你長成女子的時候,我自然會避嫌。”說完,大搖大擺的走進了雲織的房間。

那樣子,是那樣的光明正大,讓人不敢心生半點的不滿。

雲織簡直拿這種人沒有一點辦法,自己沒有理倒說些歪理出來。

撅著嘴,跟著魏仲進了

房間。

魏仲負手打量著房間裏每個布置。

這房間雖然不大,裏麵布置的倒是精心別致。尤其是四麵屏風上各繡的梅蘭竹菊四君子,跟真的一樣清新自然。

魏仲欣賞了那些四君子,又賞心悅目了一會兒文房四寶。

細青在雲織的吩咐下,沏好了一杯茶端送給了魏仲。

魏仲站在書架旁翻看著那些書籍,嘖嘖聲不斷:“我說雲丫頭,這些書你能看得懂嗎?”

雲織坐在書桌旁描著紅字:“自然看不懂,這些都是我父親的。”

魏仲將那本書合上放在了書架上,站在雲織的旁邊:“何必那樣謙虛呢,就好比你寫字,明明可以寫的很好,卻裝作不會寫。”他眼神犀利獨到的觀察著她刻意生疏提筆的手兒。

雲織一聽,將描紅筆放下,不耐煩的看著魏仲:“仲公子,我想你今日來這裏並不是登門拜訪,而是來取回自己的馬車吧?”

沒等魏仲開口,雲織便叫來了霍慶豐:“霍管家,速去請仲公子到前屋領自己的馬車。”

霍慶豐看著魏仲,恭謹應允。

魏仲卻像牛皮糖一樣纏在了這兒:“一杯茶就打發我了?丫頭,我來之前可是連早膳都沒用的。”說罷,捂著自己的肚子,一臉的難受模樣:“唉,胃餓的好痛。”

雲織拿著桌上的戒尺,使勁捅在了他的身上:“這才是胃。”

魏仲神色一窘,有些忍俊不禁。看來,在這個小丫頭麵前,什麽都瞞不過的。

雲織沒好氣的白他一眼。

最終,雲織吩咐廚房做了一桌子豐盛的午膳來款待了魏仲。

等真正的用膳,這家夥哪像餓到胃痛的樣子?舉止優雅得體,無拘無束,不是和老夫人聊天就是對雲織沒話找話。

陸老夫人心裏明鏡似的,早就對魏國公世子爺的意圖看的一清二楚。

陸老夫人看著魏仲那神采飛揚的表情,心中起了一個念頭。

俗話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隻要這小逆子盡早的嫁人,不就當不成這個家了嗎?到時候,這家裏的一切還不是歸她掌管?

陸老夫人想時,便對魏仲笑的更加燦爛了。

竇識霞聽錦顰說起魏仲,不甘的表情顯露無疑。

陸雲織也不知道走了什麽狗屎運,先生得了太後歡心,後又引來一些人上趕的巴結她,現在,就連魏國公的小世子爺都來親自登門拜訪她了!到時候,提親的是不是要踏破門檻了?這些倒是次要,可是她硬生生的蓋過了錦顰的風頭!

竇識霞每天都在惡毒的詛咒著雲織,巴不得她馬上快死!

除了這些,她根本沒有一絲力量來反抗,要知道,這府裏可全都是雲織的人,她和陸老夫人幾乎都被雲織給架空了。

眼下,她隻有將一切希望都寄托在錦顰身上了,她的錦顰哪點比陸雲織差了?要模樣有模樣,既乖巧又懂事,就算長大了那也會得到所有男子的愛慕。

隻不過錦顰沒有雲織那麽好的雲起罷了!

竇識霞衝女兒錦顰招手。

錦顰正在房間裏和東珠玩翻繩。

“錦顰,以後著別玩這種沉悶的玩意了,沒事你去你姐姐那兒,叫她教教你怎麽待人接物。”

錦顰撅著小嘴,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點點頭。她年齡雖小,可知道娘親是為她好。她忘不了太後拉著雲織滿臉親切的樣子,更忘不了太後身邊的宮女一臉厭惡的訓斥她不要近太後的身。

好不容易送走了魏仲,雲織準備去繡莊看看,哪知,錦顰卻早早的在她房間等著她。

織對錦顰的恨是蝕骨侵皮的,所以,向來對她殘冷淡漠。

然而錦顰卻一臉諂媚的跟在雲織的身後,姐姐長姐姐短的叫著。嘴巴甜的跟抹了蜜似的。

雲織的心早已經冷掉了,根本沒有任何動容。

“長姐,你也教教錦顰如何繡出來那樣好看的花吧?”錦顰看見雲織坐在椅子上做女工,一臉好奇的湊了上去。

雲織頭都不抬:“好啊。”說罷,吩咐細青拿來了繡線和銀針,讓錦顰也坐在那兒一針一線的學了起來。

錦顰倒是開竅的很,很快就會學會了。

“姐姐,你會繡錦囊嗎?”

“當然會?明天你教我繡錦囊好不好?”

雲織笑著點點頭。

錦顰眼睛裏閃過一絲狡黠。

沒過幾天,錦顰和雲織一起繡好了錦囊。姐妹倆準備把這錦囊送給即將要回家的父親陸鶴年。

陸鶴年風塵仆仆的回來了,神色憂鬱,眉頭深鎖。一襲深灰衣袍,更加顯的身材削長,顯然,鎮江此行,倒是瘦了些許。

讓人沒料到的是,跟隨他下車的還有一個體態婀娜的女子。此女子螓首蛾眉,姿容秀媚。穿著一個粉紅色的褙子,一臉嬌羞的任由陸鶴年扶了下來。

那姿態,像是隨時都要倒進陸鶴年的懷中一樣。

陸老夫人一看,神色帶著疑惑。看這穿著打扮和氣質,倒像個嬌養溫室的大家閨秀。

都竇識霞的笑容僵在了嘴角,比哭還難看。倒是吟春,眼睛裏騰升起一股憤然和詫異!

雲織隻是淡淡的笑了。

“母親,這是夕顏。”陸鶴年避開吟春的目光,勉強笑著向家人介紹。

原來這女子叫龐夕顏,為鎮江知府龐靖的嫡長女,不過,現在是陸鶴年的平妻了。

雲織聽到父親的一翻解釋,大致也了解了情況。父親有一日病了,龐靖便吩咐人服侍他,可服侍服侍著,下人換做了知府千金。等父親醒來後,知府以顧及女兒名聲為由,便把女兒塞給了父親當平妻。

雲織有些鄙夷。

突然第一次覺得母親以死來解脫是對的。

想叫父親妥協,可以說是輕而易舉。

她早已經見怪不怪。

隻不過竇識霞心裏一定很不好受吧?

吟春呢?她會不會也很難過?

雲織看了眼吟春,見她臉色很難看,借故身子不適為由,便讓秋畫扶她離開了。

陸鶴年的視線追隨著那個背影,直到完全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因為吟春的不懂規矩,臉色顯的更加陰鬱了。

吟春的擅自離開卻絲毫沒有激怒一向嚴苛的母親,陸鶴年倒是有些奇怪了。

他又突然發現,回來以後,府上的人全都換了陌生的麵孔。

正想時,錦顰和雲織將自己繡好的錦囊遞給了陸鶴年。陸鶴年看著兩個懂事的女兒,心情便不那麽差了。

“侯爺……”龐夕顏哀怨的看著他。心中早已經不服氣了,難道侯爺根本就沒有把她的事情提前告訴家裏人了嗎?自己進了這個門,又給老夫人敬了茶,卻連個見麵禮都沒收著。

陸鶴年見狀,便將另一個錦囊給了龐夕顏:“這算是錦顰和雲織的心意。”

一個破錦囊有什麽好的?

夕顏麵子上顯出不屑。

陸老夫人無心理會,憂愁著臉喝著茶。

竇識霞恨恨的瞪一眼她,似要一口把她吃掉。揪攪著手裏的帕子,將龐夕顏從頭到腳從裏到外罵了個遍。

“啊!!”龐夕顏突然一陣尖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