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繡莊開業



雲織正疑惑時,堂屋裏的岑秀突然開口了:“那些赤鏈蛇可是出自我們岑氏山莊,知道為何會出現在貴府嗎?”岑秀薄唇冷冷的一抽:“那是因為那些蛇是錦顰小姐派人去買的。”

此話一出,陸老夫人和陸鶴年到抽一口冷氣。

這怎麽可能?如果是這樣的話,難道那些蛇都是錦顰叫人塞進雲織的房中的?

可是錦顰還隻是個孩子!她怎麽可能如此狠毒。

躲在隔扇後麵的雲織更加疑惑了。

她疑惑的是岑秀此來的目的怎麽看都像是在替她打抱不平的!

堂屋,陸老夫人雖然心起疑惑,可在這個岑秀麵前自然還是向著自己的孫女,鳳頭檀木的拐杖一頓,如往常一樣威嚴:“哼!姓岑的!你沒憑沒據不要含血噴人!”

陸鶴年也是氣憤,氣二女兒錦顰的不爭氣,氣這個岑秀的無理取鬧!

“岑閣主!你休要在這兒口出狂言來汙蔑我家小女!若在說這種話我定要把你送去刑部!”

陸老夫人氣的上氣不接下氣!感覺陸鶴年總算說到了正點上!

這個岑秀,是看武安侯府好欺負嗎!

今兒不把他捉拿刑部實在難消她的心中之恨!

“鶴年,他無中生有汙蔑我們陸家人的清白!對這種人就沒必要客氣!來呀!把這個登徒子給我押到刑部去!”陸老夫人儼然在家一權獨大,隨即雲織便看見潘曲水和薛有諒提著挎刀走了進來。但見那岑秀黑袍一撩,那種勁霸的氣勢直震的潘曲水等人不敢近前!

黑紗帷帽下的那雙細長上挑得漆眸微微抽搐了一下,不屑的冷哼一聲:“陸老夫人,沒想到你還是這種是非不分的刁鑽之人,我大可以去刑部,隻是侯爺和老夫人莫要後悔!”說完,一拂袖。

陸老夫人一聽他這話裏有話,不由緊張了起來,萬一的確是岑秀所說的那樣,那麽陸家豈不是要成為別人茶餘飯後的笑柄了!

“你什麽意思?”此時的陸老夫人真恨不得把這個登徒子岑秀千刀萬剮挫骨揚灰!就連心肝都恨的直打顫。

岑秀轉身,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老夫人說我沒憑沒據誣你清白,那麽我請問,你又有什麽證據證明我汙了你家清白?我可是有人證能證明我說的話,可陸老夫人你就不見得能拿的出證據了。”

岑秀說完,手一拍,隻見一身灰袍的老者躬身走了進來。

“閣主。”

“岑伯,那日從你手上買十多條赤鏈蛇的買家是誰啊?”岑秀漫不經心的一問。倒叫陸老夫人和陸鶴年感到了事情的不妙。

因為看情形,這個岑秀是誌在必得了。

雲織不明白岑秀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麽?

“閣主,他叫薛二,長得五大三粗的,臉上還有一塊一寸長的刀疤。他說是錦顰小姐要的,我便看在閣主的麵子上沒從他多要銀兩。”

此話一出,陸老夫人險些沒站穩!

這個天殺的薛二!她一定要扒他的皮!

陸鶴年也是一臉憤怒,氣的握緊拳頭,重重的捶在桌案上:“速去把岑秀給我帶來!”

薛二,這個害死伯軒的幫凶!雲織一直都在暗中摸索薛二作案的證據,並且她還準備把那收服的十幾條赤鏈蛇拿出來嚇唬嚇唬他逼他招供呢,卻沒想到,岑秀輕而易舉的把薛二那個家夥給揪了出來了!

他為什麽要幫她?

難道純粹是想替她打抱不平嗎?

不容雲織多想,岑秀這時卻要離開了。

臨走說還不忘說:“薛二理應提到刑部去嚴辦的,

可那樣一來,受損的還是武安侯府,而況這是老夫人和侯爺的家事,我也無權幹涉,陸夫人和侯爺自己看著辦好了。”說完,連提都不提娶錦顰的事情,瀟灑風度的離開了。

反正趙綏交代他的事情他已經做了,至於提親就算了吧。

如果以後和那個陸家嫡長女有緣,說不定真就跑來提親了。

岑秀想到這,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朝隔扇那邊幽幽望去。

岑秀大搖大擺的走了,氣的陸老夫人渾身發抖,咬牙發出切齒之聲:“把錦顰給我叫過來!”

雲織悄然離開,自顧去了房間。

前院,發出錦顰尖銳的哭聲。

“祖母,爹爹!不要把我送出府,我以後聽話就是!”

薛二也是被打的皮開肉綻!

陸鶴年氣的一跺腳:“你隻說到底是不是你買那些蛇放進你姐姐房間的!”

錦顰到底年小,經不住威嚇,抱著腦袋生怕父親打她似的:“我隻是想嚇唬……嚇唬她,沒真的要害她……”

還沒說完,挨了陸鶴年一巴掌。

陸老夫人閉上了眼,手中撚著佛珠:“真是作孽啊!”

最終,陸老夫人又一聲令下把薛二打的滿地找牙沒了氣息。

侯府死了一個家奴也不算什麽,無非就是草草將他弄到亂葬崗子裏掩埋了。

錦顰則是被送去了虛空觀。

竇識霞看見自己的女兒也被趕出了侯府,心中已經是萬念俱灰。算是一輩子將陸家給恨上了。

如果這輩子有翻身的機會,她一定要把陸雲織那個小賤人碎屍萬段!

自從虛空觀的道長被雲織揭穿,那道長像是被雲織抓住致命的軟肋一樣,生怕一不小心得罪雲織,雲織就會將他假扮道長的事情供出去。

雖然他心裏恨雲織,可是又沒法子!每天收的香火錢更是不敢貪汙一分。直接將那些香火錢畢恭畢敬的送給了雲織。

雲織自然不會獨吞,而是分發給了南城那些流浪街頭的乞丐們。

一來是為了接濟他們,二來也是為了招攬人心。

那虛空道長不敢在去君歸樓快活了,又整天悶在道觀中,身子都快給憋壞了。

見那修行的竇識霞頗有幾分姿色,不由心癢了起來。

這可是個貪心的女人,要是得不到丁點好處,自然不會跟他歡好。為此,虛空絞盡腦汁。

竇識霞也知道這男人的心思,於是對他若近若離的。竇識霞這麽做也是為了討好這虛空,以便避免虧待她們母子。

這天竇寧氏帶著大包和小包前來看望女兒,見女兒和外女住在簡陋陳舊的廂房裏,心酸的直落淚。為了怕竇家人說閑話,她可是偷偷跑過來看女兒的。

竇識霞冷漠的遞給竇寧氏一塊素帕,清水臉上閃過一絲厭煩:“別哭了!”

“都是娘害的你,不該聽信那馮蘭芝的話,當初說的好好的,隻要你給陸家生了孩子,就被扶正,可她卻出爾反爾!”

竇識霞神色閃過一絲淩厲:“她並沒有出爾反爾,我變成這樣都是陸雲織那個小妖孽害的!”

竇寧氏忘記了哭泣:“她一個小黃毛丫頭懂什麽?”

竇識霞狠狠揪攪著素手中的方帕:“要不是她,我的兩個兒子也不會死!要不是她,錦顰也不會被趕出來!娘,我要報仇!”

竇寧氏一聽女兒這樣說,咬牙切齒的:“那個小賤蹄子!遲早我要收拾她的!識霞,你等著,我一定要把你弄出去!我要你風風光光的進武安侯府!”

竇識霞一聽,神色

閃過一絲希望,對竇寧氏的態度也溫和了不少:“娘,這麽說,你有辦法了?”

竇寧氏雙眼眯看著窗外,加以肯定的點點頭。

竇寧氏走後,虛空便一臉諂媚的送來了晚膳。今晚的晚膳倒是豐富的很,有豬蹄膀,鹽焗雞,還有一個紅燒魚。

這讓好久沒開葷的竇識霞母女頓時食欲大開。

竇識霞知道這虛空不懷好意。

便朝他送了秋波,笑著一福身:“道長為我們盡心做了這樣豐盛的膳食,我在此謝過了。”

虛空忙扶著她,糙厚的手在竇識霞的手兒上不停搓揉著:“夫人說的哪裏話?地方簡陋,隻是略備些小菜而已。唉,夫人生的這般嬌美,侯爺怎麽忍心將你冷落至此呢?他真是不知道憐香惜玉。”

竇識霞想到陸鶴年,恨意難平,故意崴腳倒在虛空的懷中,聲音軟膩膩的:“可不是嗎?冷落我也就罷了,還要把她自己的女兒給趕出來!你說,我怎麽這麽命苦啊!”

“夫人莫哭,有我在呢……”虛空見竇識霞渾身軟綿綿的貼在他身上,物事更是漲大了一號,將竇識霞橫抱打氣,去了隔壁的炕上。

不一會兒兩人纏在了一起。

“美人,想死我了,快給我……”虛空扯散著腰帶,氣息不紊。

竇識霞卻一點都不急:“你答應我一件事我就給你。”

“卿卿,莫說一件了,一百個一千個我都答應!”

“好,明天去侯府想辦法請陸鶴年過來一趟,就說錦顰受了驚嚇,要他務必過來看看。”

虛空一聽,有些不樂意,可又心癢難耐,便一口答應了。不一會兒,卿卿寶貝的亂叫了起來。

顛動的越加瘋狂了……

雲錦繡莊門口放著一掛長鞭,招牌上掛著一朵大紅綢布做成的花。

上麵寫著開業大吉。

那日,並沒有邀請任何有頭有臉的賓客。而都是這條街中的買賣人。

有幹茶樓的,也有賣點心的,也有開飯館的,他們都接到了雲錦繡莊的請帖函,所以才不得不來的。

雲織隻想著將來能和他們這些人打成一片,好歹能叫他們多介紹些顧客上門。

請帖上還特意注明,不收任何賀禮,隻管來熱鬧熱鬧就可以。

有的不好意思的老板們隻好叫自家媳婦跑過來幫忙。

早在之前,雲錦繡莊就打響了招牌,所以自然不擔心沒有客源。

豈止是有客源,來往的客人簡直是絡繹不絕接踵而至。幾個繡娘忙的不亦樂乎。紛紛為客人介紹著那些華貴的蠶絲衣物。

櫃台上,一個帶著祥雲紋麵具的少年在那兒為客人一一介紹著那些栩栩如生的精致繡畫。

客人們好奇湊過去看著,對這位少年掌櫃的講解欽佩至極。

這時,卻有十幾個武士一樣的人抬著幾十個金描漆邊的大紅箱子,大紅箱子在太陽底下褶褶閃光。就像街這頭鋪到街那頭的十裏紅妝!

甘青看見後,神色不由凝重了起來。

亞夫想到了一件事。

這莫不是那君歸樓的岑秀借著開業送賀禮的由頭來給小姐送聘禮吧?想到這,亞夫有些擔憂。要是那樣,以後小姐想退婚都退不成了。

隻見一個身材高挑麵龐清俊的男子走了出來,掏出一份賀禮單子:“這是我們家大人給雲錦繡莊的賀禮,還請掌櫃的收下。”

甘青拱手道:“敢問貴大人是何許人?雲錦繡莊豈能讓貴大人如此破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