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找到共犯



第三章·找到共犯

到水一方後，湄葭回房補眠，直到一陣敲門聲響起。

不情願的起身開門。門口，兩個女孩端著洗漱用品，恭恭敬敬站著。

“誰？幹嘛的？陳四呢？”湄葭打著哈欠問。看看天色，已近黃昏，這一覺竟是睡了這麽久。

“奴婢蓮兒，給姑娘請安,她叫纖兒，都是陛下吩咐專門伺候姑娘的，同行而來的還有李公公與六名護衛，明天便會前來接姑娘啟程。陳四在廚房備膳。請讓奴婢們伺候姑娘更衣洗漱。”稍大的女孩一一作答，笑容甜美，露出兩顆小虎牙，甚是討喜。一連串的問題並未讓她慌了神。她身穿橙衣，兩個發髻係橙色絲帶，其間一朵橙色珠花，指蓋大小，不張揚卻靈巧。兩個黑溜溜的大眼睛，撲閃撲閃，很機靈。相反，邊上的女孩卻十分羞澀，一直低著頭看著自己手中的臉盆，不聲不響。

招招手，讓兩人進屋。雖湄葭料到遲早有這麽一日，卻仍無法坦然麵對。內心波濤洶湧，但也隻能故作鎮定，走一步是一步。

淺黃色衣衫，繡大朵紅牡丹，又以金絲描邊，甚是華貴。潔白透亮的白玉首飾盤起烏黑長發。玉被打磨成半透的百合花，主發飾有三朵，中間一朵最大，也最是漂亮，兩旁的較小。又有兩隻大小不一，同是百合形狀的發簪，斜插發髻右側。左右各插一枝百合步搖。額前繞著兩條由無數珍珠大小的白玉所串成的華勝。

一對質地相同的白玉百合耳環，卻因湄葭沒有耳洞，隻能作罷。隨後又不忘塗脂抹粉，畫黛，點絳唇，添花鈿，兩人動作嫻熟，並未花費太多時間。

服飾華貴，分量十足，湄葭並不喜歡。別

扭的邁著步子，勉強抬起頭，生怕腦袋上的重物掉下來砸了腳，隻覺得若是天天這般穿著，遲早鬧出頸椎病。真後悔，吃晚飯而已有必要打扮成這樣麽？而且還隻是在自己房裏吃飯！

埋怨了兩句，蓮兒卻笑著說，“姑娘長的真好看，無論如何也想要為姑娘像這般好好裝扮一次。”

這樣的話，讓人還氣的起來麽？湄葭無奈的歎了口氣。卻又想，如果真逃跑成功了，怕是以後也沒機會讓她們這般折騰，便不再多說什麽。

這身裝扮的唯一成效，就是讓送餐而來的程驍大吃一驚，除此之外，隻剩下吃力不討好。吃飯不方便，走路不方便，幹什麽都不方便。怪不得衣著華麗之人都得有人伺候著，這是由於隻靠她們自己搞不定啊！要說伺候，這兩丫頭不愧是宮裏的，可謂是無微不至。

用膳時。她們恭恭敬敬站在一邊。想要喝湯，她們便看準時機遞來湯勺。見餐盤前側的菜被吃得差不多了，又會馬上將餐盤換個方向，就差沒親手喂食了。

飯後散步。她們跟在身後，始終相距一步之遙。頷首，屈臂，雙手相疊放於身前，步履緩緩，輕巧無聲。

洗澡時。她們也不曾回避，擦背、按摩、添熱水。

兩丫頭一直跟著，形影不離，就連睡覺時也堅持要守夜。湄葭實在沒法子，借口肚子餓想吃夜宵。才把人支開，便馬不停蹄，飛奔至程驍房前，也不管他是否休息，門也不敲，魯莽闖入。

好在他正在看書。

“大哥。我求求你救救我吧。”湄葭扯著他的袖子，眼巴巴地看著他，就差沒給人跪下了。

“你不當娘娘太可惜。先前還未察覺，

你這般容貌一定能得聖寵。”程驍瞧了眼湄葭，見她隻穿了裘衣，又趕忙移開視線，臉上竟泛淡淡的紅暈。“告訴你，我心有所屬，你色誘也沒用！”

“去去去！誰色誘啊，你也知道那兩丫頭看的我多緊，這不是一時情急麽。拜托大哥您別開我玩笑成不？得寵？我看是死幾回都不夠吧！求你了，隻要你救我出去，無論讓我做什麽都成，隻要不違背人道主義。拜托啦，救我呀！”立馬改成拜菩薩狀態，湄葭雙手合十，放於額頭。

程驍合了書，放在桌上。他雖不太清楚究竟怎樣才算不違背這個什麽人道主意，但他確確實實有用的到她的地方。半晌後，程驍一臉嚴肅的說，“隻要你帶我去你昨晚去過的地方，我就送你出去。”

一聽他答應了，湄葭立刻90度鞠躬，畢恭畢敬說：“雖然我不能保證還找的到路，畢竟我是瞎闖進去的，但是我一定盡全力，一切就拜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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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暈了廚房內忙碌的兩丫頭，程驍削了房內竹製的地板，紮成竹筏。兩人換好行頭，乘筏上岸。

靜待兩人離開。廚房內，灶台旁，蓮兒揉著脖子站起來，拿水澆滅了柴火，拍了拍一身的灰，而後，又把被打暈在地的纖兒抱到床上，自己則開了窗，坐於桌前，拿起程驍剛剛在看的書，津津有味地翻閱起來。

風晃燭火，眨眼間，人影遮住燭光，在書本上投下陰暗。蓮兒微笑抬頭，“牡丹姐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