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路遇神算



藏書閣四大護法,是每一屆尊主都有的,而且尊主和護法之間同進退,就是說尊主下

位了,護法便也要下位。因此每一任的護法和尊主之間的性格共同點十分多。

比如久晴天座下的四大護法,便和久晴天一樣,屬於看熱鬧從來不嫌事大的。雖然早

就察覺到了藏書閣中有人搞鬼,但是卻都抱著如果有能力篡位那也不錯的想法,想看看

這些人到底能做到哪一步。

藏書閣的門人不算多,但是沒一個廢物。

久晴天在若水莊待的時間比她在藏書閣待的時間要久得多,雖然她是隨隱的親傳弟子

,但是當初繼位也不是那麽容易,她是闖過了前任四大護法以及隨隱當時那一任四大護

法聯合設下的三大難關,才算獲得了藏書閣上上下下的認可的。

當然,當初闖那些難關完全就是在她不知道原來這是尊主的繼任考驗的前提下的,不

然她絕對願意全部都輸給她師父看。

她被設計接下了尊主的位置後,原本在藏書閣比較親密的四人被她任命為四大護法,

這多少有點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獨累累不如眾累累的味道。

雖然當初久晴天時常待在若水莊,但是她是藏書閣尊主隨隱的弟子,那麽每年總有那

麽個把月她是需要回藏書閣的,就是那麽個把月裏,和清妍,染墨、霧靜、宵寒四人玩

的比較熟,在繼位尊主之後,她就果斷把這四人拖下了水。

然後秉承著師父的優良傳統,她把藏書閣中所有事務都分得清清楚楚交給了四大護法

,自己繼續外出行醫逍遙。偶爾間或收一下四大護法傳來的需要她過目確認的消息,那

還得是她心情好的時候,若是她心情不好或者很忙,就把事情丟給司徒殊木了。

的確是隨隱的優良傳統,就是因為有隨隱的案例在前,所以她一年到頭也回不了藏書

閣幾天也沒關係,不大管事也沒關係,反正四大護法很好用嘛!

何況藏書閣的結構十分簡單,尊主以下便是護法了,四大護法各司其職,在藏書閣中

擁有絕對的權力。

不過就是因為能人太多,總有不服氣的,同樣是藏書閣的新一代高端人才,憑什麽你

們就成了尊主就成了護法?所以總體而言還是很招人恨的,媚鳶就是恨的那一個。

關於這一點,久晴天是十分不理解的,她歎了口氣,“哎,你們以前不是猜測媚鳶是

想做護法麽?我怎麽琢磨著她的胃口不隻是護法啊。”

染墨和霧靜聞言都不由自主地歎了口氣,就連清妍都用一種不可救藥的眼神看著久晴

天,隻有宵寒默默走路沒有看任何人。

染墨和霧靜眼神交流了一番,然後霧靜被推了出來,霧靜看著久晴天那疑惑的眼睛,

斟酌著道:“尊主,媚鳶本來隻是想做護法的。不過後來她胃口變大了。”

久晴天點點頭示意讚成,她也覺得是這麽回事,“可是,到底是什麽讓她一下子胃口

變大

的?”

在久晴天澄澈的眼眸下,霧靜的回答愈加艱難,霧靜咽了口口水,溫婉動人的臉因為

思索而皺起了眉頭,不過她倒不像是思索這件事的前因,更像是在思索該這麽對久晴天

說清楚這件事,“這個……這個。”

久晴天耐心地看著她‘這個’了半天卻什麽都沒說出來,挑了挑眉,不知道她到底想

表達什麽。

“尊主你不覺得自從媚鳶見過公子,便很有‘上進心’麽?”一直默默低頭走路的冰

塊娃娃臉居然出聲了,依舊是冷冷的語調,而且言簡意賅地將霧靜難以說明的原因說了

出來。染墨看著宵寒強忍住嘴角的笑意,心裏暗道:說得好!兄弟。

久晴天聞言不由青筋直跳,清妍、染墨、霧靜都十分好奇地盯著久晴天,希望看到她

的反應,見她青筋直跳,不由想難道尊主會吃醋?那會不會因此而記恨媚鳶呢?會不會

因此而遷怒公子呢?染墨以傳音入密偷偷給霧靜傳了一句:好想賭一把啊,你說尊主會

不會吃醋?

霧靜眉毛動了動還沒有反應,久晴天就有了反應,她眉頭一皺,勃然大怒,“原來又

是那個爛木頭的功勞,早知道應該再多扔點事讓他幫我幹。”

一語出而眾人皆流汗,遷怒是遷怒了,不過不是因為吃醋而遷怒,是因為覺得惹來了

麻煩而遷怒。染墨偷偷嘟囔了一句:幸好沒賭!

當然幸好沒賭,不然以久晴天的神理解簡直會讓所有下注的人都輸的當褲子,指望久

晴天以正常反應去吃醋?比登天難多了。她隻會覺得是司徒殊木連累了她讓她又要費腦

筋去平叛。

久晴天思索了半天,忽然問道:“你們覺得如果我以這個為理由讓司徒殊木幫我擺平

這個事,他會答應不?”

宵寒已經默默低下了頭繼續走路,一副對她不忍直視的模樣。而染墨咳了咳頗為無語

地對她道:“尊主,您不覺得這事裏公子很無辜麽?”

“媚鳶因為他而那麽有上進心啊,現在在內想奪我的位置,在外敗壞藏書閣的名譽,

這麽大的麻煩,作為始作俑者他實在應該做點什麽才對啊。”久晴天掰出了一套理論,

而且邏輯還挺順。

染墨還沒來的回答,便聽到後麵有一聲幽幽地歎息傳了過來,一副十分同情的口氣道

:“我真是十分同情司徒殊木那小子,你這女娃娃得神經粗到什麽程度啊?”

四大護法心裏都在默默點頭,然後猛然反應這聲音好像不太對啊,誰發出的。

久晴天卻沒有覺得驚訝,她站住身子,靠著一棵樹,對著後邊涼絲絲地道:“我說我

怎麽這麽倒黴,原來又碰上你這鬼見愁了。”

久晴天目光直視的地方果然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灰衣人,五十歲上下,臉上有些皺紋

,笑起來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灰衣飄飄倒還真有幾分高人的味道。

霧靜看著這人,沉吟道:“神算歸剪愁?”

久晴天笑看了霧靜一眼,然後斜著眼睛瞟向歸剪愁,“可不是麽,除了他鬼見愁,誰

永遠都是一副神棍的模樣。哎,神棍先生,您這身灰衣多少年沒換了吧?我每次見你都

是這麽一身啊。”

這灰衣人正是名傳天下有神算之名的歸剪愁了,本來還站在那裏笑得十分平和,矜持

的樣子很有幾分仙氣,哪曉得被久晴天幾句話一刺激,便炸毛了,惡狠狠的樣子朝幾人

走過來,然後瞪著久晴天道:“你這女娃娃還是那麽沒禮貌,跟你說了多少次我不叫鬼

見愁,我叫歸剪愁!還有,我喜歡灰衣,喜歡這個款式,我的所有衣服都是這樣的,懂

麽!”

久晴天絲毫不把他的憤怒放在眼裏,依舊是無所謂的聳聳肩,然後頗為嫌棄地看他兩

眼又移開了目光,語帶歎息道:“就你這樣說哪裏出事哪裏就出事的,還不是鬼見愁?

我看人看見都得愁啊。”

人人對神算歸剪愁都是恭恭敬敬的,就希望他指點個幾句,好升官發財,再不濟,避

避災禍也好啊。不過久晴天是個例外,其實久晴天第一次見到他倒是不討厭,不就是個

有點特殊功能的人麽?可是歸剪愁看到久晴天卻十分熱情地湊了上去,說給她預言兩句。這就讓久晴天討厭了,久晴天一直覺得人生就在於未知才好玩,什麽都被人預言到了

那還有什麽意思。

結果便是預言沒預言成,然後歸剪愁還被久晴天損了個體無完膚。

歸剪愁摸了摸鼻子,有點不好意思,“咳咳……這次找你不是給你預言。”

結果久晴天十分反射性地便回他一句,“給司徒殊木預言也別來告訴我。”

歸剪愁幽幽地看她一眼,語氣中有無限深意,“給司徒殊木預言我幹嘛找你?你跟司

徒殊木有不可與外人道也的關係?”

不可與外人道?四大護法默契的低頭,忍笑。

久晴天也被自己下意識的話說的想去撞牆,她在說什麽啊?“咳咳……我就跟他比較

熟,誤會了,哈哈,誤會了。那麽你到底跑到這荒山野嶺幹嘛來了?”

“你誤會地很有意思啊,看來也不是完全沒那根筋嘛。”歸剪愁卻不放過的調侃道,

然後趕在久晴天惱羞成怒前一本正經道:“玉城已經爆發大規模瘟疫!”

久晴天正把玩著腰帶絲絛的手一頓,看向歸剪愁的眼神也認真了起來,“瘟疫?”

“其實這點我並不確定,不過可以確定是傳染性的疾病,而且已經爆發,恐怕會影響

到周邊的城鎮。”歸剪愁也明顯認真了許多,那雙並不大的眼睛裏深邃起來蘊含著無數

深意,不同於方才調侃意味的深意,此刻他便是用那雙眼睛看著久晴天,“醫行的館主

已經趕往玉城了。”

久晴天眯了眯眼睛,疑惑地問歸剪愁,“這不是你特地來找我的原因吧。”

歸剪愁一笑,似讚似歎地看著久晴天,道:“當年你不願意聽我的預言,現在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