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85章 天山九怪



卿夫人上前走了一步,手微微伸著,似乎是想向久晴天求援,然而她一動,耳朵裏、鼻子裏、嘴裏都流出黑色的血液來。

她眨了眨眼睛,眼角也有黑血流出。

居然是七竅流血!

久晴天驚駭之下趕忙上前,直接封住她周身大穴,可惜卻晚了。血液依舊源源不斷從她七竅中流出,滿麵血痕,再不複初見時的楚楚風韻。

久晴天寒著一張臉,剛才看見卿夫人她便覺得她臉色有異,不過想著染墨一路偷襲他們麵色不好看也是正常的就沒有在意。誰知道,居然是這般光景。

眾目睽睽之下,卿夫人七竅流血,這一幕著實驚住了眾人。

司徒殊木一擺手,已經有巡防營的人上前將人東陽人圍了起來。

久晴天的手被卿夫人緊緊攥著,這是她在懂事後第一次接觸這個女人——她的生母。她的手掌纖細滑膩,不知為何,總讓她有種不舒服的感覺。

“你放開,我袖袋裏有藥。”久晴天低低道,告訴她這般抓著她的手,她不好施救。

卿夫人嘴一張,更多的血液從她嘴裏流出,“不用費勁了,這是苗疆的蠱毒,都已經七竅流血了,神仙難救。”

她居然還微微一笑,那眼神裏帶著幾分狠厲,恍若有昔日的影子,她努力集中精力,將目光定在久晴天臉上,“我活著從來都不容易,不過這段日子受的折辱最多,早就不想活了。”

久晴天聽她說著,目光也微微垂了下來,她們都像沒聽到四周的喧囂聲一般。

卿夫人眯著眼睛想了想,忽然道:“都要死了,我也做件好事罷。我告訴你,你要小心那兩個女人,她們是一定要殺你的,因為你是……”

話語聲戛然而止,久晴天一愣,探向卿夫人脈搏,發現她已經沒了聲氣。

她神色難辨的看著卿夫人臉上那定格的快意的笑容,久晴天幾乎可以猜到為何她會這樣笑。可惜她的話並沒有說完,久晴天伸手將她的眼睛闔上,也不去想自己錯過了一個多大的秘密。

忽然,身後寒光一閃,已經有數十把劍影掠來,久晴天緩緩起身,一點也沒將那寒氣逼人的劍光放在眼裏。

因為,司徒殊木在她的身後,定能護她周全。

果然

,那劍光攜著殺氣掠過了周圍的巡防營將士,甚至有幾把劍突破了解弗等人的圍攻,但是卻在司徒殊木麵前被迫停下了。

司徒殊木望著來人,漸漸眯起了眼睛,沉聲道:“天山九怪?”

那劍影一頓,原本和劍氣化為一體的人因此才現出了身形。皆是一身黑色麻衣從頭包裹到腳的模樣,臉上罩著黑色麵紗,但是他們手中之劍,皆為玄鐵神兵,且一模一樣。

領頭之人聽到司徒殊木說出他們名頭也有些奇怪,“本座向來不下天山,沒成想還有人認識。”

司徒殊木退後一步,脫離了天山九怪的攻擊範圍,也更好的將久晴天護在身後,才冷聲道:“曾有一麵之緣,不過門主可能貴人忘事了。”

那人聞言便細細打量了司徒殊木一番,一副十分不解的模樣。

雖然這些人此刻都停下了手,但是那殺氣外溢,讓人壓力倍增。就連解弗等人都有些扛不住的感覺,是以他們雖然已經停手,卻無人敢動。

久晴天站在後麵挑眉一笑,絕頂高手的威懾力果然是無形的。

那人打量了司徒殊木良久,方醒悟道:“哦,原來是當初提劍橫闖我天山的黑衣少年,原來你是攝政王啊。”

司徒殊木淡淡一笑,“天山之上的武者,也理會世間爭端?”

天山有一個奇怪的劍派,他們劍術躋身於江湖前幾名,但是從來不下天山,也不允許別人上天山,橫闖之人,唯死而已。

聞言,那領頭之人微微苦笑,“天山上的武者,也是需要吃飯的。”

這算是變相回答了司徒殊木的問題。

司徒殊木便知道,此事絕不會善了了。天山九怪是十分守舊規矩的武林人,他們既然收人錢財取人性命,就絕不是幾倍財物可以反收買的。他們要錢,卻也重諾。

於是司徒殊木右手一橫,擺出了姿態。請!

那領頭之人卻沒有立刻動手,隻是問道:“當初和你一起的那個女娃娃呢?當年你倆聯手,橫闖了我天山。如今沒她幫忙,你能擋得了我們這麽多人麽?”

“勞前輩記掛,晚輩在此。”久晴天在身後忽然笑道。

“是你?”那領頭之人微微皺眉,“可是你沒有任何內力氣息。”

因緣巧合,沒有了。”久晴天攤攤手,一派從容。

那人點點頭,倒是從善如流的接受了這個解釋,將手中劍指向了司徒殊木。

風聲凜冽,呼嘯而來,解弗等人不由回頭,卻發現久晴天將一隻竹笛信手一扔,便扔給了司徒殊木。

元清不由睜大了眼,悄然靠到了解弗身邊,“剛才小姐出來有帶這笛子嗎?”

解弗白了他一眼,卻低聲回道:“沒有看到。”

那隻竹笛,向來不知被久晴天收於何處,但是沒到險時便會出現。以往是在久晴天需要打架時出現,現在卻出現在了司徒殊木手上。

司徒殊木接過那笛子,回首好笑的看了她一眼,手不知觸動了何處機關,隻聽那竹笛哢的一聲,外麵的一層竹子便如脫落一般掉了下來,而內裏,赫然是一把寶劍!

旁人不懂這竹笛的身份,元清和解弗卻都是懂的,那是天底下唯一的一把昭元劍,乃任知尋遍天下材質托巧手世家之人打磨才成的寶劍,纖細圓滑,削鐵如泥。曾作為禮物送給他們的公子,但是隻在公子手上待了兩年便不見了蹤影。

原來,這把昭元劍在久姑娘手中。或者說,是他們的公子將此劍外鑲了一層竹子,製成了竹笛送給了久姑娘。

司徒殊木緩緩抽出寶劍,向上挽了個劍花,那是若水劍的第一式,謙和挑釁,手底下見真招!

天山九怪的目標是久晴天,那些公卿們身側都有人保護,便都被擠到了外圍,而最內圈的司徒殊木、久晴天和天山九怪周圍便空出了一大片位置。

當司徒殊木手持長劍靜立當場時,有幸見識到此景的帝都百姓們都不由張大了嘴。

原來攝政王乃武林巨擘入室弟子,武功高強,是真的!

當然,讓天山九怪對陣司徒殊木一人是不可能的,就算司徒殊木願意挑戰,解弗等人也不會答應,是以真正打起來時,還是一團混亂。

司徒殊木雖然可以占得上風,卻也無力顧及久晴天。而解弗等人應付天山九怪的其他人都有些吃力。

這群沒日沒夜研究劍術的武林人,和江湖上那些沽名釣譽的所謂高手是不同的。

所以當有一股邪風襲向久晴天時,久晴天才發現,壞了,他們玩的是調虎離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