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30章 豈允嫁他人



司徒殊木看著自己空空的手,覺得自己心裏也空了一大片,心內卻十分清楚,她這是惱了。

山間的風已帶著涼意拂在眾人身上,久晴天悵然若失地抬頭,原來已經快到秋天了啊。這麽多年來她第一次想念藏書閣,第一次覺得自己這一趟出來實在太久了。

城門口尚在開戰,但是一行人不避不閃正是打算從城門口出城。

大離已經單方麵毀壞了和言城的協議,此刻自然也要出城。不然在別人地盤上,你怎麽知道何時會沒命。

當這些人出現在城門口時,西寧軍的攻擊便停了下來。林洺一個手勢,西寧弓箭手們已蓄勢待發,靜靜等待著司徒殊木出來。

站在城頭居高臨下看著這一切的武陟不由上前一步,“大哥,要不要?”他的手在頸部狠狠一劃。

但是韶問卻搖了搖頭,指著對麵蓄勢待發的西寧軍們道:“方才殺不了他們,現在更加不好動手。你看,我們若下殺手,他們必發起猛烈攻擊。”

想到這裏,韶問語氣又沉了幾分,“好好的一個死局,居然讓他給破了,真是可惜了。但是兩害相權取其輕。”

一行人順利出了言城,司徒殊木轉身,抬頭負手望了韶問一眼。

此人悍勇有決斷,一旦知道情況不妙,立刻撤手毫不猶疑。而且格局比段謹溪要大得多,著眼不是某處得失。

他們是敵人,遲早還會有一戰!

韶問揚了揚鞭,似揮手示意,又似威脅。司徒殊木挑眉一笑,悠然而去。

赫連容被人利用,自然也不會多高興,對司徒殊木也沒什麽好臉色。

但是司徒殊木卻主動問道:“赫連陛下準備回大離?”

赫連容從鼻子哼了一聲,算是回答。

“此番來大齊,卻一無所獲,豈不可惜?”司徒殊木不以為意,繼續笑吟吟道。

聞言赫連容臉色一僵,他一無所獲是誰害的?

在赫連容的瞪視中,司徒殊木朗朗一笑,“既然與韶問的合作談不成了,不妨和我談談。”

久晴天掃了赫連容一眼,知道他意動了。嘴角那絲諷刺的笑意

似刻在那裏一般,然後丟下他們往一旁去了。

言城不遠處,便有司徒殊木的其他護衛在等待,已經準備好了幹糧馬匹。

“小姐。”

忽然,一道驚喜的嗓音傳來,然後清妍便笑容滿麵的出現了。

見隻有她一人,久晴天不解,“怎麽隻有你?”

“其他人都回藏書閣去了啊,我留在此處等小姐。”清妍一派天真爛漫的道。

久晴天嘴角抽搐,這都些什麽人?“我困在言城裏生死不知,他們就回藏書閣去了,你們有沒有良心。”

“那有什麽關係,反正有公子在啊,小姐肯定不會有事的。”清妍嘟著嘴,十分不以為然。

聞言久晴天挑眉,心中那說不出道不明的苦澀漸漸蔓延。

清妍並不知道在言城裏發生了什麽,但是她和藏書閣的人都十分相信,和公子在一起,小姐是肯定不會有事的。

久晴天深深吸了一口氣,“罷了,咱們回藏書閣去吧。”

“嗯嗯,好呢,咱們是該回去了,若水莊的蓮藕都可以吃了哦。”清妍想到若水莊那清甜的蓮藕,不由心生神往。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小姐說的回去不是若水莊,而是藏書閣。不由震驚,“小姐,咱們不是回若水莊?”

“你是若水莊的人?”久晴天不鹹不淡地瞥她一眼,“早告訴你咱們在若水莊是客居,回去當然是回藏書閣。”

清妍一時呐呐不能言。她跟在久晴天身邊是最久的,自然知道此話並不如以前調侃說笑那般,而是認真的。到此時,她那腦袋瓜才開始高速運轉起來,打算等會問問解弗在言城公子和小姐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麵上她依舊乖巧,“是。”

藏書閣四大護法是知道久晴天在大離的境況的人,是以當清妍看到赫連容時,第一反應便是護在久晴天身邊,同時狠狠瞪著赫連容。

久晴天原本心情十分低落,可是見她如此,倒不由輕笑起來。拉了清妍一把,安撫道:“沒事,放心啊。你家小姐我不是泥捏的。”

清妍被拉了回來,但是嘴裏仍嘀嘀咕咕道:“早知道就不該讓霧隱他們走,應該留

下來伏擊砍了他。”

久晴天向天翻了個白眼,更加哭笑不得。

而赫連容則一直在和司徒殊木談事情,並沒有注意到清妍殺人般的目光。

兩人皆是皇家之子,司徒殊木在言城的展現出的實力也實在不容小覷,赫連容自然是十分認真考慮著兩人合作的可能。

“方才閣下所說皆有道理,不過……”赫連容頓了頓,意有所指道:“你得先掌了權,才有用。”

帝都再次落入獻帝之手,司徒殊木實力不凡但是施展空間十分有限。若是君家同室操戈,段謹溪肯定是第一個跳出來攪局。屆時鹿死誰手還不知道,他現在這麽早談合作也就是空了的。

“帝都之權,不過是第一步。我能掌第一次,自然能掌第二次。”司徒殊木淡淡道,聲音不大,卻足夠穿透人心。不管處於何等環境,他總是這般優雅從容,在別人以為必輸的局裏,翻轉風雲。

赫連容也不廢話,或者說,他本來也是相信司徒殊木的能力的。“好,你掌權之日,便是我們的協議生效之時。”

兩人的事情已談好,赫連容轉開目光,正好看到久晴天在遠處拉著一個嬌俏女子說著什麽,神情很是哭笑不得。他的目光便再也轉不開了,眷戀的看著。

司徒殊木注意到他的目光,心下便生不悅。

似感受到了他的不悅,赫連容歎息般開口,“我第一次見到她時,還隻是一個不受重視的皇子,阿久跳脫飛揚,比大離女子尚明媚幾分。她幫了我很多,我問過她理由,她說我很像她一個朋友,定然不是池中之物。”

回憶起往事,赫連容的眼底多了絲暖意。

“可是她終究被你逼下了獨木崖。”司徒殊木冷冷撕開了溫情的麵紗。

赫連容並不惱怒,而是靜靜道:“我曾想過,這麽好的女子,我不能辜負。哪怕我曾經辜負她的信任,我也一定要搶回她。”

他的話勢在必得,但是司徒殊木也不過從容一笑,眉目舒緩看不出任何異色,不過那隱帶冷厲的話還是透露了他的變化,他說:“你以為我會讓我守了十幾年的女子嫁給別人的男人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