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最後的最後(大結局)



渝市。

恒遠集團三號會議室。

顏缺坐在尾座,看著顏母坐在首位,一臉冷厲的樣子,不由得勾了個嘲諷的笑。

這會兒人還沒有到齊,她就如此張揚地坐在主位上,難不成她真以為,恒遠的下一任總裁是她嗎?

水安站在顏缺身後,神色變幻莫測。沉默了一會兒,終究還是低頭,對斜坐著的顏缺低聲問道:“顏總,今天的董事會,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夫人也會過來?”

顏缺斜眸,目光裏泛著她看不懂的笑,低聲在她耳畔道:“你親我一口,我就告訴你。”

“你!”

水安別扭地紅了臉,站直了身子,轉過頭去不想理會顏缺。

顏缺的心情突然變得好了起來,起身輕輕地拍了拍水安的肩膀,低聲道:“她是來奪權的。”

水安愣了愣,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神色淡然,坐在首位的夫人,心底的疑惑下意思就問出了口,“顏總,夫人…有必要嗎?我姐姐和顏遲呢。”

“他們出去度蜜月了,身為我的秘書,可不能想著別人。”

就在水安想要繼續說話的時候,身後的玻璃門被人推開了,一個約莫五十幾歲的男人推門走了進來,看著顏缺坐在末尾,有些奇怪,便問了一句,“小缺,你怎麽在這裏,你哥哥呢?”

顏缺挑眉搖頭。

就在他還想說什麽的時候,顏母已經起身,迎了過來,“張哥,好久不見。”

“夫人。”那人見顏缺沒有回答他,且顏母也已經過來了,也就沒有再怎麽廢話,和顏母寒暄去了。

……

沒多久,恒遠集團的董事也就都到齊了,除卻顏遲。

顏缺看著距離自己五米之外的母親,神色有些莫測。

會議室因為顏遲的缺席,而有些沉寂,但也隻是一小會兒,沒多久,關於“新總裁的任選”這個議題,就開始了。

……

“下麵進行投票。”

水安抱著會議記錄本,在顏缺身後,看著滿室的人,心中開始憂慮白槿。

******

黑藍色的柏油路和黃色的標線,配著頭頂蔚藍的天空,頭頂有柔軟的雲,遠方還能看見邊境線那邊的蒙古國。

白槿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看著麵前男人穿著一身厚羽絨,將速度放飛到180碼。

從車窗外飛速掠過的,不僅有棲息在綠褐色熔岩山上的候鳥,更有來不及遠去的風。

金色的夕陽從厚厚的雲層上傾灑下來,將遠處市區的紅頂房子與黃色的枯枝混做了一起,隻偶爾看得見些許綠色。

“我們去哪兒?”

“奧倫布坎。”

“那是哪裏?”

顏遲沒有說話了,隻是笑了笑,將車停下,牽著白槿下車。

“走吧。”

遠方的夕陽和墨藍色的公路在地平線處相交,有一抹淡淡的紫紅色,看起來神秘而張揚。顏遲為白槿理了理纏繞在她脖子上的墨綠圍巾,輕吻她的耳畔。

這樣的場景,似曾相識。

“我們,是不是來過這裏?”

顏遲愣了愣,隨後回答道:“沒有,不曾來過。”

白槿抱著頭蹲下身,指尖變得越發地冰涼起來...

……

“都說女追男隔層紗,顏遲,老娘追你這麽久,這紗是鐵做的嗎,你怎麽就不喜歡我呢?”

……

“我呸,顏遲,你不喜歡我我就不走了,憑什麽你叫我滾我就滾啊,我才不滾呢,我就是喜歡你,就是想要你陪我去奧倫布坎,進了荒無人煙的原始森林,我做飯那麽好吃,生存技能max,日久生情你肯定會愛上我的。”

……

“顏遲,顏遲…你不要死,我們好不容易在才在一起,我們還沒有去阿爾山呢,你還沒有和我結婚,你死了我就給你戴綠帽子你信不信?”

冒著煙的黑色汽車,破碎

的油箱漏了一地的油...

夕陽從遠方的雲層傾灑下來,與地平線相交,泛著淡淡的紫紅色。

白槿忍著前胸的劇痛,將顏遲從駕駛室裏救出來,口中喃喃地叫著他的名字。

明明好不容易才走到了一起...

寂靜的國道上沒有一輛車經過,白槿摸出手機,卻是記不得高速救援電話,也不知道現在究竟是到了哪裏。還好,手機還有電,能夠定位。

白槿忍痛,走了兩步,想要尋找一個信號好一點的地方...

結果剛剛播下112的瞬間,一輛銀灰色的轎車從對麵行駛而來,眼看著就要駛過顏遲所在的地方。

來不及多想,白槿下意思地從外側將顏遲推了過去,而自己…

卻被那輛汽車撞飛了足有七八米之遠…

誰…

是誰叫我。

“如果你還活著,醒來後,忘了我。”

沙啞的聲音自耳畔響起來。

“不…”

回答的聲調猶在嗓中,但眼皮如果千鈞重,再也張不開了..

……

有候鳥從頭頂飛過。

撲棱著翅膀,停在了道路兩旁有積雪的枝椏上,殘雪便簌簌地落了下來。

這是,寂寥的聲音。

白槿睜開眼,麵前墨藍色的公路在夕陽的餘暉下,顯得越發的幽暗,遠方的天空飄著幾朵被夕陽染紅的雲,風聲從耳邊飛掠過去。

白槿抱著自己,滿心寒冷。

“顏遲,我想起來了。”

******

渝市。

恒遠集團三號會議室。

“顏缺!你不能這麽做!我是你的母親,你竟敢如此不孝!”

顏母精致的妝容倒映在橢圓的玻璃門上,看起來有幾分詭異的變形。

顏缺從座位上起身,冷冷地說道:“當你準備害死大哥的時候,你就不再是我們的母親了。”

水安看著麵前發生的一切,杏眼微瞪。

想著豪門果然是非多,按照顏缺的說法,五年前的那場車禍,難不成真的是顏母所做的?一個母親,真的能夠對自己的親生兒子下手嗎?

還是說,財帛動人心?
“顏夫人,您被起訴了,故意殺人罪,請你回警局配合調查。”

顏母握緊了修剪得圓潤如玉的指尖,似瘋魔地看著顏缺,“你哥哥呢,我不信,我不信他會這麽對我!”

顏缺冷笑了一聲,重新坐下,當著滿堂的董事道:“爸,你是害死的吧。你和齊邵陽,怕是早有苟且吧…”

聽聞這句話,顏母一下子就愣了。

“父親的身體雖然不好,但是一直精心調養,哪裏會突發腦溢血,若不是撞破了你和齊邵陽的私情,哪裏會去世?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媽,你當真以為大哥查不到當年的真相嗎?“

水安站在顏缺的身旁,在心底歎息。

沒多久,顏夫人就被帶走了。

顏缺麵色卻看不出深淺,隻是環繞了會議室一圈,沉默了許久。

隔了一小會兒之後,有董事起身,輕聲道:“既然夫人做了這樣的事情,那剛剛的決議作廢,重新選舉。”

顏缺笑著起身,走到了首位,慢悠悠地坐下,雙手放在此前顏母拿來的資料上,沉聲道:“開始吧。”

******

“顏遲,我想起來了。”

她耳邊響起了一聲悠長的歎息。

“……抱歉,我沒有好好保護你。”

白槿拉著顏遲的手臂起身,靠在了他的胸口,輕輕的搖頭,卻是沒有回答剛剛顏遲的問題,而是輕聲道:“無論如何,我還是想要和你在一起。”

顏遲沒有說話了,隻是緊緊地抱著白槿,過了許久,才又拉著她上車。

“我們不去了嗎?”

“不去了。”

顏遲的眸光微瀲,“比起去奧倫布坎,我現在更想做的,是其

他的事情。”

……

阿爾山的夜色深沉,猶如一塊張開在天際的黑色幕布。

比床鋪更加柔軟的,是情動的白槿。

顏遲抱著柔若無骨的白槿,不願放手。明明是桎梏的動作,在他做來,卻是輕柔無比。和手上動作相反的,是他吻她的力度,一寸一寸,好似要訴盡無限的相思。

白槿腦袋裏炸開了一朵又一朵的煙花,全身上下都流竄著被某人點起星星點點的火苗,顫栗的感覺從頭頂一直穿到腳心。

“顏遲。”

白槿的聲音有些沙啞,卻透露出來一種說不明惡性感,她吻住男人的下顎,被他這幾日冒出的青須紮了一嘴,柔情似水的眸光中,皆是他。

冷漠的,驕傲的,溫柔的,邪氣的......

七年以來,他所有的樣子都刻進了她的骨骼,與她混做了一體。

惹人遐想的喘氣聲回蕩在柔軟的床底之間,令已經化身為狼的顏遲越發沉迷。他一邊啞聲詢問她的感受,一邊卻又不肯停下進攻的動作,將白槿整個人都壓在了身下。

“輕、輕一點…”

顏遲的悶笑在她的耳邊響起來,口中拒絕,但是動作卻是遵從了她的意見,溫柔而纏綿。好似一直八爪的章魚,不肯將她從自己的懷裏放開。

……

翌日清晨。

窗外的天空還黑漆漆的一片,白槿醒來,發現自己身上一片幹爽,不禁有些臉紅。她才不想承認,自己被生生做昏過去的這個事實。

身旁的顏遲似乎還在沉睡,白槿本想起身喝水,卻發現腰間一片酸軟,根本起不了身,狠狠地瞪了一眼顏遲,卻又不忍心推醒麵前的人,隻好認命地又閉上了眼睛,想著再睡一會兒。

卻沒想到剛剛閉眼,就感受到了顏遲的起身。

他扶著自己靠在了枕頭上,遞過來一杯水。

嗓音有些沙啞,“喝水。”

白槿順從地接過,喝了兩口,就順手放回了身旁的桌子上。

“我還要喝呢…”

許是沒有睡好,男人的聲音中有一股類似於“撒嬌”的感覺,白槿低低地笑了,就要伸手遞給他。

下一秒,就看見了某個人放大的臉。

癡纏之後,男人慵懶地拉著白槿回窩,“我更想喝你嘴裏的。”

她的臉又紅了。

欲離麵前的男人遠一點,卻在他的臂彎下,無法移動分毫,隻好靠著他的胸膛,在他的腰間狠狠地掐了一爪。

“嘶…”

吸氣聲響起的瞬間,白槿就不敢動了,小手輕輕的在她剛剛下手的地方畫著圓圈,想著可別真的掐傷了。

顏遲輕吻了她的額頭,一手抓住在他腰間作惡的手,柔聲道:“我為你報仇了。”

“嗯?”

白槿有些奇怪。

顏遲笑得越發地柔和了,從枕頭下摸出了遙控器,打開了電視。

泛著藍光的電視亮了起來,早間新聞裏,吐字清晰的主播正在報導一場五年前的故意殺人案。

白槿隻看了一眼就認出了電視裏說的,就是五年前的那場車禍。

皺了皺眉,感受著身旁男人有些僵硬的身體,反手將他手中的遙控器奪了下來。

“看這個幹嘛,時間還早,我們再睡一會兒。”

說完就關掉了電視。

雖然她恨顏母拆開她和顏遲這麽些年,但是,她畢竟是顏遲的母親,她不信顏遲不傷心。這對顏遲來說,太過殘忍了,她不想他麵對這樣的悲傷。

看著懷裏的嬌小女人,顏遲有些抑鬱的心情漸漸好轉,翻身把人壓住。

在她耳邊低喃道:“嗯,我們…再睡一會。”

話剛剛說完,白槿就感受到了某人已經昂揚的欲望。

白槿開始為剛才的動作後悔了,她不想今天一整天都下不了床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