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金風玉露一相逢



鳳傾城這麽說,赫連尊有些懷疑地轉過臉來,不解地看著她,“那些人很危險。”這話說得也是真心,也怕這個女人萬一出了點什麽事情,多不好。目光一下子頓在她的脖子上,脖子上的傷口才剛剛包紮好。

“無妨,本宮不擔心這些。”她甩甩手,非常直白地說道,也並不在乎這些。她鳳傾城從出生到現在,還沒有真正恐懼過,更何況現在這般緊急狀況下,她也沒有那麽多在乎的事情。她現在唯一的信念就是給赫連爵爭取足夠的時間,隻要能活下來,什麽都好。

看見她如此堅持的份上,赫連尊隻好站起身來說道:“既然如此,我陪你去。”

一旁跟著的下屬稍稍懷疑地看了自家公子一眼,再懷疑地看了鳳傾城一眼,一種怪異的想法在心底劃過,但是很快,他也並未多在意。

這個男人有些多管閑事,鳳傾城有些不悅地皺眉,畢竟這是她和水簾教之間的事情,與他們赤炎族並沒有太多的關係,赫連尊雖然出於好意,她卻不怎麽想要領情。

跟著赫連尊走入關押犯人的地方,裏麵陰暗一片,狹窄的走廊裏隻能容得下一個人走入,稍微胖一點的人就走不進去了,並且由於關押犯人,裏麵隱隱透出一陣陣惡臭味,不知道裏麵會躺下多少屍體。

直到在最後一處停下,她才瞧見了牢房裏的幾個人,全部都……死了!

“怎麽回事?”赫連尊皺眉,顯然也是非常不悅,轉過頭來語氣都變得嚴厲了幾分。他從來對人都是溫和斯文,誰會想到原來嚴肅的時候也依然是這麽可怕。

守門的人匆匆趕過來解釋道:“公子……是他們全部自殺了。”

自殺?!

鳳傾城的心裏微微有不祥的感覺劃過,卻又摸不清楚到底是怎樣的不詳。她忽然抬眸說道:“既然人都死了,我必須趕緊回去,多謝你了,告辭。”她說完就轉身。

赫連尊趕緊追上她,也不敢貿然去拉扯她的手臂,隻好在她的身後說道:“你別著急,我派人送你回去,畢竟你一個人出來都沒有人護送。”

鳳傾城的腳步猛地一頓,沒想到這小子這麽為自己著想,回過頭來稍稍懷疑地看了他一眼,隨即點了點頭。既然人家是好意,她又有什麽理由說不呢,反正不管是怎樣,她自己都沒有吃虧的道理。

赫連尊見她同意地點頭了,心裏微微鬆了一口氣。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就是不由自主地開始關心她,就是會擔心她是否會在路途上遇到什麽危險,這樣的不由自主讓他自己都覺得有些慌亂了。

馬車很快就安排好了,甚至周圍跟著幾個護花使者,一路護送她。鳳傾城非常滿意赫連尊這小子的安排和細心,臨走前還不忘挑簾微笑說道:“赫連公子,多謝你了,以後去天鸞國皇宮玩玩。”她對他,並沒有什麽反感,因此可以做出如此欣然的邀請。

對方一愣,還未說話,那車簾就被放下了,馬車緩緩前行,他目光微微有些怔愣地看著遠去的馬車,久久回不過神來。

轉過身來時,恰巧看見了自己的娘親站在身後,他收了表情,上前了幾步,“娘親。”

“你也喜歡她?”赫連無霜問的非常幹脆,一眼就瞧出了這小子對鳳傾城有那麽幾分的在乎感,她何曾見過自己的兒子對哪個女子如此上心,唯獨對鳳傾城。

赫連尊心中有些小小的慌亂,臉上的表情卻是鎮定自若,想都未想就否認了,“怎麽會,娘親這是開玩笑了嗎?”

赫連無霜的目光探究似的在赫連尊身上徘徊,在確定他不像是說謊的樣子後,這才好似鬆了一口氣似的說道:“那就好,我還擔心著你是否與爵兒那小子喜歡上了同一個姑娘呢,如果真的喜歡上同一個姑娘,那可真是讓人頭疼的事情啊!”邊說邊轉身進入門內。

赫連尊瞧著母親的背影,心中微微劃過了一抹苦澀,縱使喜歡又如何呢?

……

本該是三日的行程,卻被鳳傾城硬硬擠成了一天半的時間趕回到了天鸞國帝都,所有的事情都是在馬車上解決的,當然除了解決大小便問題。

趕到右相府的時候,她的發絲淩亂,臉色有些憔悴蒼白,衣著更是皺巴巴,與往日的氣質高貴的皇後完全不像是同一個人。

管家初見時還以為有人誤闖右相府,結果對方一出聲,就讓他明白了這是皇後娘娘。

“赫連爵呢?”鳳傾城一開口就問。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這麽急切地回來,就是突然想他,格外地想,那種怪異的想念這幾天時常撕扯著她的內心,有時候讓她甚至都透不過氣來。她直直地往裏走去,也不等管家說話便向著赫連爵的房間走去。

管家抹了抹自己的額頭,懷疑自己剛剛出現了幻覺,剛剛皇後娘娘那般狼狽的模樣,也著實震驚到了他。

鳳傾城推門的動作格外小心,也是害怕裏麵的人也許睡著了,她這樣大的動靜是否會吵醒了他。

屋門外寒冷的空氣伴隨著她推門的刹那,撞入了屋內,寒氣逼人,與屋內的溫暖形成了偌大的對比。

聽見動靜的赫連爵,驀地抬頭看向門外,紫色的華眸裏閃過了一抹難以置信的光。不是不願意相信,甚至是讓人每日看著她,把她所有的事情都報告給他聽,如今卻真切地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隻是……與往常的差別著實有些大了。

他從未見過如此狼狽的她,甚至還感覺到她因為外麵天氣的冰冷而鼻頭微微凍得有些發紅,明明隻是幾日未見,他卻覺得這時間格外地漫長,以至於他都忘記了這些天是如何度過的。

鳳傾城趕緊將門給關上,瞧見他臉色稍稍好了幾許,她的那顆狂亂跳動的心,在見到他的刹那仿佛是找到了一個安定的場所,微微穩定了下來。

兩人就這麽對望著,久久對視著,仿佛這一眼是穿越了千年之久,終於在此刻有了真正的對視的瞬間。她緩緩抬步朝著他走去,距離在一點點縮進,她瞧清楚了他手中正捧著奏折正在閱讀。

“你去了哪裏了,這麽多天沒來。”他率先出聲打破沉靜,用一種平靜的眼神和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微微笑著問道。他這麽問,不過隻是隨口而已,其實並不在乎她是否會回答他。

鳳傾城坐在了床沿邊,輕輕歎了一口氣,“我去了赤炎族。”她料定他並不會驚訝,因為他一定暗中派人跟著自己了,畢竟這麽多天他都沒有派人來找自己,說明他是知道自己的動向的。

赫連爵的確不吃驚,身子懶洋洋地倚靠在身後的軟枕上,微微笑道:“你去赤炎族做什麽?”這分明就是明知故問,隻是他不知道該說什麽。可是忽然視線一頓,落在了她的脖頸處。

鳳傾城並未感覺到他視線中的怪異,非常幹脆地說道:“為了你。”的確是為了他,隻是最後還是絕望而歸。她的心,跌入穀底,就不知道該去說什麽了。

一隻溫暖的手忽然落在了她的脖頸處,聲音裏帶著一絲心疼,“這是誰弄的?”她遇刺的事情,他怎麽會不知道?肯定是明宇和明軒那兩小子故意把事情給瞞下去了。想到這裏,心裏微微還有些生氣了。

鳳傾城伸手握緊了他的手,微微笑道:“不,沒關係,這是一點小傷而已,你不用在意。”他越是如此在乎,她的心裏就越是難過,在這樣的時刻,他還關心著自己,卻絲毫不擔心他的身子,一股酸楚感忽然就湧入了心頭,隻感覺很難受,絞得她心疼不已。

他不說話了,聲音忽然暗啞了幾分,“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麽?”想瞞下去的事情,最後還是讓她知道了。他忽然覺得自己無法卑鄙下去了,可是她又是為什麽要對著自己如此上心,在知道自己是個將死之人,本不該如此用心付出。

“知道什麽

?”她抬眸,故作不解,其實她也不想讓他知道,其實一切她都知道了。

“蝕心咒……”他說出了三個字,隻是後麵的話語再也沒有說出口就被她伸手按住了唇瓣,她的掌心微微有些涼,大概是外麵的冰涼凍的,不然也不會如此冰冷了。他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輕輕吻住。

她不反抗,任憑那柔軟的唇落在她的手背,隻感覺有一股酥麻的感覺流竄而過,帶著一種奇異的感覺。她想這個時候她該做點什麽,可是卻又不知道該做什麽,隻是久久反應不過來。

一隻手,握住了她的腰際,將她微微拉進,兩人的呼吸瞬間變得極近極近,他微熱的氣息全數噴灑在她的臉上,曖昧的氣息一時間在溫暖的屋內流竄。

“沒想到你也有這麽傻的時候。”他靠在她的耳旁,輕輕說道,熱氣呼過她的耳畔,帶著一股魔力般。

鳳傾城愣了一下,隨即反駁道:“我怎麽傻了?”她反應不過來他這話的意思,緊接著耳邊便是他那低沉的笑音,雖然不似是嘲笑,可是也依然聽著讓她覺得有幾分窘迫。她下意識地就要推開他的胸膛,卻被他一把握住了手。

“別動。”他輕輕說著,臉卻在一寸寸地靠近,最後在她唇瓣一寸之處停下了動作。

鳳傾城暗自咽了咽口水,這個時候心跳的格外快,仿佛即將要跳出胸腔了一般,隻能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卻能夠在他那雙紫眸中瞧見自己的倒影,那麽真切,也那麽……讓人覺得羞。

下一刻,他的唇邊便挽起了一抹弧度,那笑容很清澈,很舒適,有那麽一刹那迷惑了她的眼睛,更迷惑了她的心。

唇,倏然落下,在她晃神的那一刹那。

他的吻,溫柔纏/綿,讓她無法抗拒他這樣的溫柔。近乎癡狂的吮/吸,直覺要把她堵得窒息為止,又是啃咬讓她又麻又癢地交織感覺,一切都是一種新奇的感覺。

她隻能依偎在他的懷裏,任憑他這麽肆無忌憚地索吻,綿長而深入,不知道到底持續了多久的時間,那一刻,她的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就是希望他不要停下來,就這麽依靠在一起,唇與唇想貼著永遠都不分開,致死也毫無關係。

她的手,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攀上了他的脖頸,整個人卻在下一刻忽然一輕,被他給舉起,隻是在刹那間天旋地轉,而被他給翻身壓在了身下。

他俯視著她,嘴角微微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隻是那抹笑意帶著幾絲壞壞的意味。

“這是你自己送上來的。”他說道,聲音低啞。

鳳傾城抬眸,看著他,伸手撫上他的臉頰,指尖劃過他的眉眼,他的鼻尖,最後停在了他的唇瓣上,“爵爵,你真好看。”隻是一張平常無奇的臉,她卻覺得格外好看,這麽看著讓她覺得心旌蕩漾,一種怪異的感覺在心裏劃過。

赫連爵的表情一頓,看著她滿眼裏都是自己這張平凡無奇的臉,他的心情有些飛揚,至少這個女人並沒有因為自己這張平凡無奇的臉有任何的動容和反應。

“傾城,你真的願意嗎?”他低聲問道,目光卻已經漸漸往下移,落在她的脖頸上,掃過她的鎖骨,直直看向她的身上。雖然衣衫包裹,卻勾勒出她完美的曲線是那麽的誘/人,一股熱血朝著某個地方衝去。

鳳傾城非常主動地開始解開自己的衣衫,她願意,此時此刻她完完全全願意。

世人都說,為了愛情而犯傻的人太多,當時她聽罷隻是唾棄,誰會為了愛情這種莫須有的東西而去做蠢事,可是到了如今她才知道,原來她也是那樣的芸芸眾生之一,為了這麽一個可看可望卻不可得的愛情而做盡了無數蠢事,可是她卻甘願。

一隻手忽然抓住了她的,輕輕說道:“脫/我的。”聲音裏的真切是那麽的動聽。

鳳傾城的動作頓了頓,如他所願開始給他解衣扣,他的手也毫不客氣地伸出給她解開衣衫,兩人的呼吸糾纏在一起,竟是帶著微微的喘氣,她太興奮,甚至還有些小小的恐慌,她從未經曆過這樣的人事,這是第一次,自願去做這樣的事情。曾經,她非常唾棄這樣的事情,隻覺得惡心,可是原來,有了心愛的人,她可以完全心甘情願地去把自己貢獻出去。

簾賬緩緩落下,芙蓉賬暖,昏黃燭光流光溢彩,輕紗一般籠在人的身上,朦朧而嫵媚。

身下的她,是這麽迷人而妖嬈,他從未想過,她會真的能夠屬於自己的這麽一天。

“第一次……會疼……”他輕輕說道,“我盡量小心。”

鳳傾城點點頭,堅定的看著他,等待著讓他將自己帶入一個全新而奇異的世界中,她願意去跟隨他一起飛揚。

這樣的溫存,仿佛隔了幾千年之久,讓她這麽多年的心無雜念有了一個人的填充,滿滿的,濃濃的,深深的,讓她想要如此眷念著,使這天地也為之沉醉。

她不由得想起這麽一句詩,“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此刻外麵飄起了漫漫白雪,飛星碎玉,在這寂靜的夜裏點綴出了一絲絲絢麗色彩。

……

“羞花,娘娘回宮了。”閉月大踏步走入屋子裏,伸手將正在打瞌睡的羞花給推醒,也不等對方揉眼掃除睡意,直接扯著她就衝出門外去迎接娘娘的歸來,這麽久了,可是讓她們兩個人真的是擔心死了,坐立不安,睡覺時輾轉反側,現在好了,娘娘回來了!

羞花那本來的睡意瞬間消散無蹤,以更快的速度跑著,她的那顆心啊,就沒有放下過,現在娘娘回來了真是太好了!

門口,鳳傾城踩著輕盈的腳步跨入,瞧著自己的兩個丫鬟正風一陣地奔出,她微微感到了幾分好笑,“你們跑什麽?”

“娘娘,你可回來了!”羞花真想撲到對方的懷裏痛哭一場,不過這裏畢竟是皇宮裏,這般不得體的行為她是萬萬不能做地。

鳳傾城微微點頭,“嗯,本宮回來了,讓你們擔心了吧?”她說著步入自己的宮殿中,也不在乎多少無數怪異的目光。她的嘴角一直含著笑意,笑意溫柔而美麗,讓不少人都看呆了幾分。

羞花和閉月也發現了娘娘的表情有些怪異,閉月當即就問道:“娘娘這般高興,是不是有了治好右相大人病的方法?”

一聽到這裏,鳳傾城嘴角的笑容漸漸淡去,心思慢慢沉澱下來,一瞬間,從最美好地幻象中回到了現實中,一切都是那麽真實地提醒著她,這一切都還隻是一場華麗而讓人迷醉的夢境罷了。

“不……沒有。”她斂去笑容,抬步往裏走去。

兩個丫鬟有些摸不著頭腦了,先前還很高興的娘娘,怎麽轉眼就不高興了呢?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鳳傾城剛坐下,就發現了自己的桌上堆滿了奏折,有些頭疼無語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有些覺得煩躁。這般把奏折擺在麵前,此刻她的心又亂又無法集中,怎麽看奏折呢?

可是腦海裏依然會一遍遍閃過昨夜的事情,一次又一次,讓她無法揮走。她愛的這個男人,讓她在這個時候真切地感覺到了一種踏實感,雖然之前他總是給她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不過……女人和男人,在有了身體交易前與交易後是完全不同的。

男人,對得不到的女人是欲罷不能,得到之後就是冷漠無情。

女人,對得到之前的男人是冷漠無情,對得到之後的男人則是欲罷不能。

她不知道她與赫連爵之間是否會是這樣的,她隻是覺得至少做了一次不讓自己後悔的事情。昨夜他非常溫柔,都說初ye會疼,可是她並沒有多大的感覺,可見他多麽溫柔。

“娘娘,你在笑什麽呢?”明明剛剛斂去的笑容,又在下一刻再次彎起弧度,實在是匪夷所思。

鳳傾城瞪了一眼多事的羞花一眼,裝作若無其事地樣子開始翻奏折,淡淡道:“最近宮裏沒發生什麽事情吧?”

“暫時沒有,皇上最近迷上了新選的秀女,剛剛獲封為貴妃。”閉月立刻老實地回答,用手肘推了一把還在糾纏娘娘為何一下笑一下又不高興的羞花一下。

羞花被推了一把,當即有些反感地說道:“娘娘,這個皇上實在是太好色了,比之前的皇上還要好色,碰見稍微有些姿色地女人都會想要上下其手,上次對著我和閉月差點就下手了,要不是我聰明,絕對被皇上給……”她說著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對她來說被那假皇帝給上了還不如讓她去死。

鳳傾城的眼裏劃過了一抹銳利的光,“這個人如此大膽嗎?”真是有些吃驚呢,自己之前也聲聲警告過他,看來他也並不是非常聽話啊!這個假皇帝,她一開始就覺得不靠譜,現在想來還真的是非常不靠譜啊!

剛思及此,就聽見外麵有人傳報。

“舞貴妃到!”

聽見這聲音,鳳傾城想當然地明白這個貴妃是羞花口中所說的被皇帝新寵的貴妃了,誰不想有朝一日飛上枝頭做鳳凰,更何況在皇宮裏,皇帝後宮佳麗三千,如何爭寵是後宮女人唯一的樂趣。

“羞花,去請她進來。”鳳傾城抬了抬下巴,讓人請入。

其實若是說出去,外麵的人都會覺得她是個不檢點的女人,既然做了皇後,卻還是把身子交給別的男人,這要說出去恐怕是要被天下人所唾棄。不過她向來不在乎這些,名節什麽的,她看得並不是很重就對了。

舞貴妃搖著翹臀走入屋內,用一種審判地目光掃視著屋內的一切,最後落在了鳳傾城的身上,挑眉行禮,“參見皇後娘娘,之前聽聞娘娘不在宮中,妹妹一直想來給姐姐請安奈何都無法。”她說著有些惋惜地歎氣。

鳳傾城隻覺得這個人有些假惺惺,不過後宮女人不都是如此嘛,假惺惺,逢場作戲,不過就是如此。她微微一笑,“是嗎?真是有些可惜了,舞貴妃請坐吧。”她給了閉月一個眼神。

閉月立刻心領神會地去倒茶。

舞貴妃不知道從何處取來一把白色羽扇,輕輕搖著,明明是大冷的天氣她卻來扇扇子,奇葩極了。

“貴妃來此所為何事?”鳳傾城瞧著這奇葩女人的動作,聲音也冷硬下去了幾分,顯然是來找自己麻煩的。不過既然她最近都已經得寵了,又豈會把自己放在眼裏?

對方很幹脆地聳聳肩,“姐姐你這話問的可真讓人傷心,妹妹不過是特地來給姐姐請安,聽聞姐姐回來了,還差人帶了不少禮物給姐姐呢。”她說罷便拍著手掌,示意端著禮物的侍從們入內將禮物呈上。

不過一會兒,屋內就被她的禮物給填滿了,紅色的布被扯開的那麽一刹那,閃花了周圍無數人的眼睛。

“姐姐可滿意?”舞貴妃非常滿意周圍一陣倒抽涼氣的聲音,轉眸看向鳳傾城,卻見對方麵不改色的樣子,心中微微有些懊惱可是卻也沒有立刻表現在臉上。

鳳傾城淡笑著抬眸看她,“不知道貴妃是何意,這些東西送予我又有何用?”她的話讓周圍的人都是大為震驚,這娘娘是傻了還是怎麽著了,好好的寶貴東西擺在眼前,娘娘居然不要?實在太匪夷所思了。

舞貴妃的心思與他們一樣,帶著格外地不解,為何這樣的東西擺在她的麵前她都是如此一副不屑的樣子?

“怎麽?還有事?”鳳傾城見對方遲遲未走,抬眸不解問道,“羞花,送客,對了這些禮物也一並送走。”她沒必要受這些人的討好,畢竟她並不在乎這些人在後宮的日子,他們能夠在後宮這麽風光的日子已經不久了,她何必去在乎對方的眼色。

舞貴妃瞪大了眼睛,有些難以置信,卻已經被羞花給請著出去了。

屋內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她繼續低頭看奏折,卻一邊打嗬欠一邊揉眼睛,有些困了,真是無聊的奏折啊,這做皇帝的也真不是什麽好的事情,這每日看奏折都要看死人了!

……

夜,再次到來。

鳳傾城看著奏折看到了很晚,才結束了這一場奏折與人大戰,真是非常痛苦的事情。正準備爬上床睡覺,卻驀地發現自己的床上躺著了一個人,差點都要驚呼出聲,卻被對方更快一步捂住了嘴巴。

“是我。”熟悉的聲音響在耳畔,提醒著她,不用如此驚慌。

鳳傾城點點頭,卻有些難以置信地轉過頭看向身邊的男人,“你怎麽會在這裏?”赫連爵這小子,是何時鑽入了自己的被褥中的?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赫連爵嘴角輕勾,卻是悠閑自得地將腦袋枕在雙手上,“想你了。”他說的格外自然,並不帶一點做作。

鳳傾城卻因為他的這句話真切地臉紅了。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她想說真討厭,卻被他一手握住了腰際,順勢摔落在了他的胸膛上。他身上清晰的清香氣息撲入鼻尖,一時迷惑了她的感官。

赫連爵將下巴擱在她的發上,輕輕而滿足的長籲了一口氣,“真希望這樣每天都抱著你,隻要這樣抱著你。”

“你的願望真小。”鳳傾城微微勾唇,“我準許讓你每天都抱著。”她不介意,隻要他每天都來,她都可以完全接納他。

“傾城……既然你都知道了,為何還……”他語氣一頓,忽然笑了,是一種自嘲的笑,“你一定覺得我很卑鄙對不對?在明知道我即將要步入死亡的時候,卻還是把你給占據了……”

鳳傾城有些不高興地瞪了他一眼,“你說這樣的話,我倒是有些不高興了,你的確很卑鄙,你一直很卑鄙,我一直都知道,我也一樣卑鄙。”因為這個身體終究不是她的,她不知道自己會在何時離開這個世界,更是不知道會什麽時候脫離這個身體,不管是怎樣的未來,她都可以有勇氣去麵對。

赫連爵伸手緊緊抱住了她,輕聲呢喃,“真是傻瓜。”

“你才傻。”她說著,手卻不老實地伸入了他的額衣襟裏,想著昨晚上的事情,她居然心裏有些小小的興奮,她知道這樣的行為真的不太好,可是她無法抗拒心中那極為強烈的聲音和渴望。

一隻大手驀地抓住了她的,“別鬧。”他的聲音卻是暗啞了幾分。

鳳傾城壞笑著解開了他的衣衫,格外期待著他即將與自己經曆的事情。

赫連爵知道自己的免疫力雖然強,可是在麵對這個女人的時候,免疫力都是零,無法抗拒,也無法鎮定。

就在他翻身壓向她的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了一聲“皇上駕到!”太監的嗓音尖利而刺耳。

鳳傾城明顯瞧見了赫連爵的眉輕輕皺起,帶著一絲明顯不悅之感。她無奈一笑,卻是捧著他的臉狠狠親了他一口,“你放心,我出去解決一下。”

赫連爵無奈一笑,讓開了身子。

鳳傾城推開門來時,發現不止假皇帝一人,還有個跟在他的身側,正是白日裏的舞貴妃。瞧著這陣仗,這假皇帝不會是想要來替他的愛妃算賬吧?可是想到這裏真是覺得有幾分好笑了。

“皇上怎麽來了?”她淡淡問道,聲音裏不帶有一絲情緒,她知道這個男人是個假皇帝,卻更知道他肩膀上有著桃花印記,她暫時還不能殺他,因為他肩膀上的桃花印記。

萬一這是她能夠回去的鑰匙……她忽然有些苦惱了。想著下個月,這一切是巧合還是真的被人安排好了呢?這個男人的肩膀上的桃花印記剛好被自己看到,下個月赫連爵卻又要為她奪帝位,這是在考驗她是如何選擇嗎?

是去還是留,是決定待在這個世界做一個女皇帝,還是準備回到自己的世界中去繼續自己的特工生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