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九章 偶遇荊棘禦風



這夜,蘇上馥與華伯徹夜商討如何擒拿子車鷺。蘇上馥將這四箱子金銀珠寶全部賞賜給他,對於蘇上馥與番國平民貴公子之間所謂仇怨,華伯隻字未提,也不好奇。

離開華伯府邸之時,天空盡頭已經露出魚肚白。蘇上馥命如歡留在華府秘密監視華伯等人的一舉一動,確保行動萬無一失。他獨自一人前往香居客棧,想方設法要讓濮陽鴻與濮陽穎真撞個正著。

香居客棧內,蘇上馥仿造穎真畫像之上的詩歌筆跡,臨摹了一封信。見天色尚早,蘇上馥便躺在床上歇息。

兩日未曾露麵的荊棘禦風竟然出現在了悅來客棧,七月此時正好站在走廊上,見到是荊棘禦風。

七月連忙要喊他,卻見他的身後跟隨著兩個熟人,連忙住了口。她立刻躲回房內,吩咐一個麵生的暗衛:“你去跟著底下入住客棧的三位公子。”

暗衛得令出了門。

“怎麽了?”小福子問。

七月自各也迷糊了,“像似見著熟人了。”

“誰呀?”小福子撐著身子要起來。七月連忙上前幫忙扶起他,哀怨的說:“你說荊棘禦風怎麽會跟追風弄風兩人一起。看著追風的氣色,毒應該已經化解了。隻是,弄風在旁邊,我不好打招呼。”

七月臉色漸漸蒼白了起來,身子抖擻著。

小福子扶住她的胳膊,“七姑娘,你無須擔憂害怕。暗衛在此,弄風傷不著你的。”

“我……”七月支吾著不知道如何是好,失去內力之後,她的情緒忽好忽壞,窗外稍有動勁,精神就一度緊繃。

“七姑娘,你放心好了。”小福子安慰著,“倒是荊棘三皇子殿下在臨禦城之事,務必稟明太子爺。”

七月輕點頭,像似嬌弱的深閨女子,身上沒有一點豪氣幹雲的影子。

荊棘禦風、追風、弄風住進了客棧,暗衛明了他們的客房後,從客棧後院攀爬到他們客房的後窗偷聽。

“你們真奇怪,整整纏了我兩天了。我要住香居客棧,偏偏要我住這家客棧。”荊棘禦風難以理解的看著追風與弄風。

荊棘禦風將客房四下一番打量,“這家客棧裝潢的挺好的。隻是,我在香居客棧約了人,我遲了整整一日了。你既然沒事了,就讓我走吧。”他看著追風說。

“謝謝你救了我。”追風看著荊棘禦風,眼裏說不出的感激還是感動,“你救了我總得給我報答你的機會吧。”

“區區小事不用報答的。隻是,你們怎麽瞧出來我身上那瓶小瓷瓶裏的藥能解百毒。”荊棘禦風不解的問,這是荊棘國皇室專用的解毒散,外人怎麽會知道得這麽清楚?

追風假裝輕咳了起來,細想著脫身的法子。隻是,弄風也不明白,連著追問:“你怎麽知道的?追風。”

“這……”追風懵懂了起來,“劇毒攻心,我隻是隨便試試。看這位小哥衣著華貴,身上之物定然是極好之物。”

“這樣呀。”荊棘禦風略是感歎,轉而笑了笑,“如此甚好,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既然你身上之毒已然化解,我

們就此分道揚鑣。”荊棘禦風說罷,站起來就要離開。

弄風一個閃身擋在了門口,敵意的看著荊棘禦風,“追風沒有開口讓你離開。你如此迫不及待的想逃開我們,是否有所隱瞞的?”

荊棘禦風望著弄風真是哭笑不得,“我急著去辦私事,與你們沒有幹係。”

“果真?”

“真的。”荊棘禦風看向追風,實在無奈,“我救你一命,你總不能恩將仇報阻攔我吧。我與你恕不相識,怎會對你們有所敵意。若是我有加害之心,我何必多此一舉救你,豈不是浪費了解毒散。”

追風聞言點頭,覺得他說得甚為有理,甚至是頭頭是道。幾年未見,當年的小皇弟如今已是如此能言善辯之人,他不禁倍感欣慰。

“弄風,讓他走吧。”

弄風聞言依舊幾分遲疑,細細在心底將荊棘禦風的樣子牢記,才道:“若是追風有個好歹,我回記住你的,就算追到天涯海角,我勢必要殺了你。”

荊棘禦風一臉莫名其妙,心想早知如此就不該救他,弄得現在非但遲了時辰,難保如歡已經遭了毒害。

荊棘禦風甩袖一言不發的離開了。門關上的那刻,暗衛正打算躍下牆壁回去稟報七月經過,卻聞追風突然笑說:“弄風,莫非你還未認出他來?”

“他?”弄風不解。

追風坐在桌邊,神情裏說不出的一股神往思念,“他就是禦風啊,荊棘禦風啊。”

“你是說……”弄風哽咽的結巴著:“你說他是……他竟然是小三弟禦風?”

暗衛雙手已然攀不住門窗,連忙收身,躍下牆去,立刻閃身隱藏起來,迅速往客房而去。

七月見荊棘禦風出了客棧,心想再怎麽也需打個招呼,便乘著小福子熟睡之際,離開悅來客棧,一路跟著荊棘禦風,想找機會叫住他,卻不料他走的很急,如今內力盡失,腳步再快也不及他。

待暗衛回到客房內,卻不見了七月的蹤影,著急萬分的把小福子叫醒。

“糟糕!七姑娘怕是出去了。”小福子激動的扯動了傷口,腦子裏雜亂的轉動著,現在他與暗影身負重傷,太子爺臨時不在,隻得派了暗衛去追了。

“你們三人統統出去,務必要在天黑之前找到七姑娘。”

暗衛得令,立刻離開客棧分三條路搜尋七月的下落。

香居客棧門前,七月終於叫住了荊棘禦風。

“七姑娘?”荊棘禦風見到七月頓時滿麵桃花,笑容傾色,“你怎麽在此處?”

“正好在路上遇見你,上次真是不好意思。”想起故意讓他服下藥物,癱弱身體丟棄在一旁,七月便覺得好笑,但麵上還是需要表現的抱歉些。

荊棘禦風早就忘了這事,“多虧一名姑娘相救。我此刻便是去見那位姑娘的。”

“哦。”七月眼中雜了些失望,“那我不好打攪了。”

荊棘禦風連忙拉住七月,“既然見到了,不妨一同用膳吧。最近,我是倒黴透頂了。前兩日剛入城就被一人打到在城門口,這兩日又被一對兄弟

纏身,救了他分倒被他困住。難得遇見一個熟人。”

“我亦是。過得十分不順。”七月說著便憂傷難抑,“荊棘禦風,我內力盡失了。”

“你?你說什麽?”荊棘禦風實在難以相信,他不自覺上前扶住七月脆弱的身子,“你怎麽會內力盡失呢?”

“是真的。”七月險些要投入荊棘禦風的懷裏,如今看來她所遇的男子裏唯獨荊棘禦風是最簡單,亦是最溫柔的。

白擴比之蘇上馥隻怕是一丘之貉。

“好好!”荊棘禦風望著七月異與往常的脆弱,失去內力對她來說打擊不小,他便哄著她:“我們進去雅間慢慢說。才幾日不見,不料你遭遇了這麽大的事。若是我內力盡失倒是小事,且不知對你如此重要。”

他與蘇上馥是一樣的,他們是皇子,與生具來,有著生殺大權,隨從服侍保護左右,內力、武學對於他們而言隻不過是額外的一種多餘的保護罷了。

七月跟著荊棘禦風剛剛踏入香居客棧,數道熾熱滾燙的視線幾乎同時射在了她的身上。她不解仰頭在茶廳裏瞻望,天呐!子車鷹的人竟然在這裏?而且……蘇上馥、淡輕輕皆在。而其餘等人皆被七月忽視。

“七月,怎麽了?”

店小二此時迎了上來,詢問兩人:“客官是打尖還是住店?”

“安排間雅間,上些好菜。”荊棘禦風扯了扯發楞的七月,擔心之情表露無餘,“七月,你哪裏不舒服嗎?不然,我們先去瞧瞧大夫。”

“不!”七月躲避茶廳眾人的目光,接到蘇上馥告戒的眼神,她立刻就想離開這裏,“我們先上雅間吧。”卻不能正大光明的離開。

茶廳內,子車鷹的人手已經先他們一步朝三樓客房走。隻怕是子車鷹等人就在三樓,隻是他們剛剛與小福子、暗影交手,暫時應該沒有氣力對付她的。七月如是想,底下腳步快了許多。

荊棘禦風連忙跟了上去,細心的詢問:“你不打緊吧?真的不需要看大夫嗎?武功盡失……容易……。”

“噓!”走進雅間七月頃刻將食指抵住他的唇,緊張的看著他,“別說話,我們得立刻離開這裏。”

“離開這裏?”

“這裏有我的仇人。”七月將房門微微開了一個縫隙,見店小二按照吩咐下去布置菜色去了,走廊上迎視而來一人陰鷙的目光,卻不是子車鷹的。

七月一慌,連忙合上房門。

“禦風,一會你什麽都別說。”七月說話時就站在荊棘禦風的身前,緊張絮亂的氣息全部噴灑在荊棘禦風的臉上。臉色蒼白的她對荊棘禦風而言卻是有著另外一番的魅力。

荊棘禦風不禁將七月摟入了懷抱,“月兒,你不用怕,我會保護你的。”

溫暖的懷抱瞬間將七月包圍,讓七月心底警鍾顫響,若是被蘇上馥瞧見可還了得。隻是,有那麽一秒,七月閃神多麽想就這麽沉浸在這個懷抱,再也不去思慮其他。

門“砰”的一聲被大力推了開來,一身白衣的蘇上馥站在門口,臉上除了怒氣,隻剩下失措與怔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