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八章 七月的小妾命運
悅來客棧內,小福子與暗影負傷歸來。七月急的團團轉,連夜命暗衛找來大夫診脈,抓藥,煎藥,待他們的傷勢穩定下來,她才察覺自己身體更加虛弱,甚至連站立都成問題,內力盡失,全身真氣在體內胡亂流傳,五髒六腑已經全部是傷。
“小福子,輕輕呢?”她仍舊堅持著。
“七姑娘放心,淡輕輕很好。隻是,目前還未能脫身。”小福子說完,便昏了過去。
七月守著倆人整整一夜,待小福子清醒過來,才發現七月已經高燒昏厥了過去。大夫在悅來客棧進進出出,弄得悅來客棧的客人人心慌慌。
翌日,蘇上馥為了找到白擴的蹤影以及他的人馬,飛鴿傳書與他,不知他已經行到何處?當蘇上馥來到悅來客棧之時,七月已經昏迷不醒。
“現在就等白擴的人馬了。”小福子與暗影的傷勢已經穩定了下來,再過兩日便可動蕩。隻可惜,再過兩日濮陽國的聯姻隊伍就可抵達天城,到時候能下手的機會就渺茫了。
“你們退下。”
如歡見蘇上馥要給七月輸入真氣連忙製止:“爺,七姑娘已經內力全失。就算你輸給她多少真氣都會耗費的。”
“你下去,我自有分寸。”
如歡見規勸無法,隻得服從命令離開客房。
房間內,隻剩下蘇上馥與七月。昏迷不醒的七月已經內力盡失,他為她測了脈搏,內力雖然盡失,真氣卻仍舊留在體內流竄,對身體百害無利。
流竄在內的真氣已將她的五髒六腑稀疏破壞,相繼衰敗,直至身體腐爛至死。蘇上馥眼中之人再不是當初的七月,她仍有武學天賦,卻再也沒有能力在武學上有所作為。此時此刻的七月,隻是一般平凡的女孩子。
她對他而言,已經不負重任了。
對她而言,救與不救已經不是一個問題。而是,救也是不救,不救或許是救。
“七月,將來你可能會恨我。”
蘇上馥將七月扶起,正身坐在床上,他坐在她身後。
雙腿/交叉打坐,七沉丹田,閉上雙眼,氣息悉數傳遍全身,真氣匯聚雙掌。雙掌同時朝著七月的削瘦的背擊出。
強大的真氣瞬間擊入七月體內,且是源源不斷的。直到,這股真氣能夠驅散七月體內留存的自身真氣,蘇上馥才會停止輸入真氣,便一鼓作氣將真氣收回。
就算……他因真氣輸出過多,而導致內力喪失,再所不惜。
兩股真氣在體內追逐般的遊動著,七月被體內強大的熱量逼醒。
“怎麽……了?”虛弱的她才問了一句,身後的蘇上馥立刻怒氣勃發:“別說話!”
七月驚訝於他竟然在她的房間,更愕然此刻的事情。他竟然為自己在輸真氣,若是倆人心念不齊,極有可能導致雙雙走火入魔而死。
一個時辰之後,七月鬆軟的身體略略有了些力氣,頭頂青煙冒盡。蘇上馥緩緩倒在了床上,他虛弱的臉色發白,倒是依舊坯樣的調侃七月。
“月月,如今你內力全失,這一世都打不過我了。”
七月無心探究他話裏的意思,連忙要下床去察看他的傷勢。哪知蘇上馥伸手挽住她的腰身,將她往後一拽。七月整個人摔進了蘇上馥懷裏。倆人姿勢曖昧的躺在床上。
“月月,你的內力徹底沒有了。”蘇上馥感慨著,
將她摟的更緊。
七月懵懂未知,倒是現在被他抱著著實讓她呼吸困難。
“爺,謝謝你救命之恩。”七月真心誠意的道謝。
蘇上馥卻有些好笑的望著白白羅帳,“你乃是我的小妾,救你本是我份內之事。月月,你不明白嗎?你的內力再也不會回來了,你被廢了。”
七月呆滯了片刻,側身看著蘇上馥,“你把我廢了?”
“若是我沒有給予你輸入真氣,問你救與不救,你會怎麽回答?”
“救。我本沒有多麽深厚的內力,我注重的是招數。師兄妹四人,我的內力隻屈於第三。若是內力盡失可換得師兄妹自由,我自然甘願。”七月爬起身來,向蘇上馥重重磕了一個頭,“爺,如今我已然失去價值,請爺讓我們師兄妹離開吧。”
這些時日在外,七月仿佛成長了不少。蘇上馥感到欣慰的同時,卻更為憤怒:“我說過納你為妾,既然是我的小妾,你還妄想逃去哪裏?”
“你太霸道了!以前你的要挾在於我的利用價值,如今我已經失去利用價值,你不讓我走,莫非要讓我刀死亡魂嘛?既然如此,你就不該救我!”七月一陣漫罵責備。
蘇上馥卻不以為意,“你沒有價值,他們有。隻要有你在我手上,你的師兄師妹自然對我言聽計從。死,言之尚早。我要你風風光光的嫁給我,做我一輩子的保鏢。”
七月惱羞成怒,一巴掌冷不防的扇在蘇上馥的臉頰上。滾燙的疼痛讓蘇上馥頓時惱怒,他將七月一拽扯進自己的懷抱,一個翻身將她壓製在身下。
“你對我隻可言聽計從,萬不可對我任意打罵。若是你對我無禮,休要怪我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對付你的師兄妹們。”蘇上馥陰鷙的雙眼像自地獄的幽靈冷俊冰寒,冷冷刮在七月的臉上。
七月心驚之餘,全身竟害怕至隱隱戰栗。
“明白了?”蘇上馥忽地揚唇。
七月點了點頭。
房門被如歡叩響,“爺,爺?”
“我再休息半日。”蘇上馥懶懶道,恢複一貫的溫文爾雅的模樣。
房外這才安靜了下來。
他自七月身上坐了起來,坐在角落開始打坐運氣。七月頹廢的躺在床上,失去了所有的傲氣的她,眼眸不複往日的靈動波瀾。
怎麽辦?如今失去了內力,她已經無力承載解救師兄妹的責任。她將會成為蘇上馥要挾師兄妹三人的把柄,她竟然成為了可笑的把柄。
若是這個把柄不存在,他們是不是有機會憑借自己的力量離開皇宮這所牢籠。他們沒有。七月冷冷的笑出了聲,“你真奇怪。要挾莫海堂與落千陽,淡輕輕一人足矣。何需費神專心照顧我?”
蘇上馥睜開雙眼,清澈不見底的漆黑瞳孔裏映照出七月的絕望,他忽然覺得很可笑,“你怎麽知道你一無是處?月月,你對我來說有著大用處。”
七月隨著他也笑了笑,卻是苦笑。
“但願吧。”
“是一定。”
倆人的談話在靜謐中結束,整整一個下午,蘇上馥靜靜的打坐運氣,七月隻是躺在他的身側,思考著接下來該怎麽辦。
往日,不管大事小事,她總喜歡和落千陽商量,畢竟落千陽是四人之中最為足智多謀的一人。如今看來,落千陽不可能陪伴她一輩子。到最後,總得
靠自己。
既然無法反抗,就得沉默接受。她不能在期盼兩年之期,她隻能慢慢想辦法救出他們,必要的時候,要爭取獲得蘇上馥的信任,在他毫無防範之際,偷襲他。
“爺,有飛鴿報信。”房外依舊是如歡的聲音。
蘇上馥緩緩睜開雙眼,望著一臉迷茫看著他的七月。
“你去把信取來。今日開始你多走動走動,學會適應沒有內力的感覺。”
七月爬起身來,下床走動,卻覺得身子昏沉,身體像是在天空浮雲上漫步一樣。她打開房門,如歡驚訝於七月竟然康複,更意外於七月的話:“把信給我。”
如歡朝房內瞻望,見蘇上馥坐在床上打坐的模樣,不甘願的將信遞交給了七月。門被關上的瞬間,如歡心裏隱隱察覺有些事即將要變了。
“你的信。”七月把信遞給蘇上馥,卻得蘇上馥冷冷吩咐:“學著做一個賢惠的小妾,信還需要我親自看嗎?”他不悅挑眉。
七月暗自白了他一眼,拆開信箋,輕輕念來:“馥,父親已與我達成共識,待此事之後,宣布盜竊之物已被尋回。華伯處我已打點好,被盜之物乃是濮陽黑鑽,兩國聯姻之物,他不敢輕易放行,靜待我的命令。我已驅馬趕回天城,可於兩日後趕到天城,阻截婚車。擴字,叩拜。”
“是……白擴嗎?”七月不禁問。
蘇上馥點了點頭,“這兩日你在悅來客棧休息,哪兒都不準去。兩日之後,我們起行回府。”
七月點了點頭。
晚間,蘇上馥有重要的事離開了悅來客棧。七月相當於被軟禁在了悅來客棧,能做的事隻剩下照顧小福子與暗影。
“希望他把輕輕接回來。”她默默在心底祈求。
小福子聽到她在嘴邊呢喃的響聲,睜開沉重的眼皮,驚訝的望著七月,“你的傷複原了?”
“小福子,我對太子來說還有什麽利用價值?我已經內力盡失,無法保護他為他所用,我還有什麽利用價值?”
被七月如此直白詢問,小福子不知如何回答。
七月苦澀的笑了笑,“我已經沒有價值了。”
“姑娘,內力盡失,不是沒有武功。你怎麽會沒用呢?你的武功很強,打的子車鷹險些殘廢,一路與我並肩作戰。爺本抱著觀望的態度,希望培養你的武學造詣,讓你的武功修為更上一層樓。爺,從來不會做無用之事。”
隻是內力盡失?七月恍然大悟般笑了笑,“應當要去問問師傅,指不定他有法子恢複我的內力。小福子,謝謝你。”
“姑娘務必留心爺的心意。”小福子不方便說太多,點到未止。至於七月直白的利用價值,曾經讓小福子幾度迷惘。若是有一日他失去了利用價值,太子爺會怎麽對待他,會如善待七月這般嗎?
小福子不敢去想。
“他的心意?”七月不明白此話深意,正要相問,小福子已然閉眼休息了。
此時此刻,黑夜籠罩下的臨禦城內到處充滿著算計與陰謀。人們被困了整整三日,已經快到瘋狂爆發抵抗官兵的地步了。
待,蘇上馥潛入華伯府邸。華伯正在書房內等候蘇上馥的到來,滿滿的四箱金銀珠寶擱在書房內。
為了出關,那位子公子出手遠比華伯想象的大方。
如今隻等蘇上馥的意思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