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皇後的陰謀



“大人,求求你們放過我的女兒吧!!”

“滾開老東西,別說放過她,隻怕現在都完事了。”

“咳……咳……你們這些禽獸……咳……你們……你們還我的女兒……”

“老爺……”

“爹……”

一陣嘈雜的人聲從不遠處傳來,我們四人加快腳步走進,卻見一個士兵模樣的人一腳踹向一位跪在他麵前的四、五十歲的灰衣消瘦的老者。

“爹……”錢紫彤見狀,大呼一聲,衝了過去。

聞聲,所有人的目光都向我們這邊投了過來,震驚地看著我們。

前方,二十幾人,兩個手握大刀的站著的士兵,其中一個士兵的刀架在一個二十五歲左右的青衣男子的脖子上,其餘的人都跪在地上,有哭泣的,有瑟瑟發抖的,有求饒的……

“……咳……彤……彤兒……”老者從地上爬了起來,歪歪扭扭地迎向錢紫彤,錢紫彤飛撲過去,哽聲道,“爹,我沒事。”

老者上下打量了錢紫彤半晌,連連點頭,喜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兩名士兵仿佛此刻才回過神來,惡狠狠地看著我們,道:“你們是什麽人?”

“什麽人?”我微微一笑,聲音驟然變得冰冷,“地獄使者!”說完,我和韓俊啟相視一笑,身動,如鬼魅般的閃到那兩個官差的身後,點了他們的穴,把他們踢到了一旁。

“雪兒,”韓俊啟笑眯眯地看著我,“這兩個人給你試藥如何?”

我伸手拍了拍韓俊啟的肩膀,笑道:“韓俊啟,真是孺子可教也,來,幫我掰開他們的嘴。”

見我笑得如此之歡,韓俊啟搖了搖頭,露出一個寵溺的笑容,笑罷,伸手握住那兩個士兵的下顎,那兩個士兵驚恐地看著我們,那眼神仿佛在說:大俠,饒命!大俠,饒命!

我嘴角的笑意更甚,從懷中拿出兩粒黑色的藥丸,分別塞進他們的嘴裏,順氣拍下,隨即解開他們的穴道,他們幹咳了一陣,想要把吞下去的藥咳出來,無果,大怒,“你給我們吃了什麽?”

我拍了拍手,很無辜地說道:“也沒什麽了?隻是斷腸散。”

“什麽?”他們大驚,殺氣驟漲,一個欺身,伸手想要來抓我,卻被韓俊啟分別踹了出去,飛了數丈遠才跌落在地,隨後他們緊緊抱住自己的肚子,在地上翻滾,哇哇大叫,臉色慘白,額上全是冷汗,嘴唇呈現黑紫色,“……大……大……大俠,饒……饒,饒,饒命……”

我笑得更歡,“哎呀,沒想到這麽快就起作用了,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快,嗬嗬,我說兩位差大哥,你們就好好享受吧,這斷腸散不會馬上要你們的命,隻是讓你們活活痛足兩個小……哦,一個時辰才會到閻王殿去報到呢!”

“姑娘……饒……命……”那兩名士兵強忍著疼痛,跪在地上不停地向我磕頭求饒,但是不到片刻,隻聽他們“啊”的一聲大叫,又倒在地上打滾,嘴裏還斷斷續續地說道,“痛……死……饒……饒,饒……命。”

“我終於知道什麽叫最毒婦人心了!”一直未說話的衛祁武忽然開口道,“我說淩雪兒,你怎麽這麽殘忍,一刀結果他們不就得了嗎?”

我撇撇嘴,嗔道:“我說衛祁武你懂什麽?像他們這種惡人,當然要好好折磨折磨,若是一刀結果了他們豈不是太便宜他們了?”

衛祁武俊眉一蹙,淡淡道:“現在我忽然發現若是成為你的敵人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我嗬嗬一笑,不置可否。

這當兒,那灰衣老者在錢紫彤和那青衣男子的攙扶下走到衛祁武的身前,跪了下來,顫聲道:“罪臣錢吉濤參見三王爺,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眾人也跪了下來,齊聲道:“參見三王爺,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衛祁武擺擺手,麵無表情地淡淡道:“都起來吧!”

錢吉濤等眾人卻仍是跪在地上,垂首道:“罪臣謝……咳……謝王爺救了小女一命。”說著,他重重地磕了一個頭。

衛祁武轉頭看了我一眼,彎腰將錢吉濤扶了起來,道:“要謝就謝淩姑娘吧,人,是她救的。”

“多謝淩姑娘的救命之恩!”才剛起來,他們又準備跪下,我連忙伸手扶了他一把,笑道:“不必客氣,舉手之勞而已,對了,看你咳得這麽厲害,像是病了很久了。”

“咳咳……數日前偶感風寒,又一路趕路,所以……咳……”說到後麵他越咳越厲害,最後連話也說不出來了。

我同情地看了他一眼,歎道:“好了,坐下,讓我看看你的病。”

我們大家席地而坐,我把了把他的脈,“雖說感冒……咳……風寒隻是小病,但拖久了也會變成大病的。不過,還好,你現在隻是咳嗽,一會兒,我給你開幾副藥,叫人抓來吃幾天也就好了。”

“謝姑娘!”錢吉濤感激地看了我一眼,隨後轉頭望著衛祁武說道,“不知王爺怎會來邊城?”

衛祁武粗略地將我們的情況說了一遍,然後猶豫了一會兒,開口問道:“素問錢大人你為官清廉,關愛百姓,為何忽然要盜取賑災銀兩?”

“盜取賑災銀兩?”我一臉困惑,“外界傳言不是說貪贓枉法嗎?”

聽到我這樣一問,錢吉濤的垂下眼眸,良久,他才緩緩開口道:“那是皇上仁慈,咳……故意幫罪臣開脫,才讓罪臣一家免於一死!”

我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會兒,淡淡道:“那……賑災銀兩真是你盜的?”

“我爹不會做這種事情!”錢吉濤身邊的那個青衣男子怒目瞪著我,“是有人栽贓陷害!”

“胤兒,王爺麵前休得無禮!”錢吉濤怒喝一聲,隨即賠禮道,“王爺,淩姑娘莫怪,這是小兒錢良胤。”隨後他又回頭看著錢良胤,語氣嚴厲地道,“胤兒還不向王爺他們道歉!”

錢良胤抬眼看了我們一眼,咬咬唇,正想跪地,被我阻止了,笑笑,“錢大人,你覺得發配邊疆很好嗎?男的為奴,女的為妓,你的這一雙兒女一輩子就這麽完了,難道你就沒有想過要辯解嗎?我想皇上既然不想殺你,自然也會給你辯解的機會,為什麽你不申冤呢?”

“人贓並獲,又能從何辯解呢?”錢吉濤頗顯無奈的說道。

“人贓並獲?”我疑惑。

“有人指認劫銀兩的人是我府上的幾名護院,而且他們自己也承認了,還說是我指使的,再加上那十萬兩白銀又埋在我府邸的

後花園,我們是百口難辯。”

我不由得擰了擰眉,道:“你的護院的武功很高?”

他搖搖頭,“不高。”

“押解官銀的人如何?”

“武功都很高,而且人數眾多。”

“那你的護院是怎麽得手的,而且還能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把官銀埋在你們家的後院,是不是太說不過了?”難道當今皇上是白癡?連這個也看不出來。

錢吉濤長歎了口氣,“其實,到現在我也是白思不得其解,那些人跟了我這麽多年,也都是些硬生生的漢子,怎麽會做出這種事?”他頓了頓,“若我沒料錯的話,那天晚上我們應該都是中了迷藥,所以後來發生什麽事,我們都不知道,待我醒來的時候,我們的府邸已經被大批的官兵團團圍住,隨後他們就進來收,最後在後花園把那五箱白銀挖了出來。”

我歎氣:“防來防去,家賊難防!後來那些護院呢,去哪了?”

錢吉濤痛苦地閉上眼,沉默了片刻,再次睜開眼時,眼眸已平靜如水,語氣卻隱隱透著惋惜之情,“死了,當天夜裏就全都死了,說是畏罪自殺。”

我冷笑,“死無對證!”

錢吉濤歎息一聲,“是啊,皇上念我這麽多年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判了個發配邊疆,已算是皇恩浩蕩了。”

嗬嗬,古人還真是愚忠!我無奈地搖了搖頭,道:“你有想過是誰害你嗎?”

他的手驀地抖了抖,但一瞬間,便又恢複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看著我,淡淡道:“不知道!”

嗬嗬,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想說吧!我目光灼灼地射向他,一瞬不瞬,他眸光一閃,心虛地避開了我的視線。

害怕了!我挑眉斜睨他,似笑非笑,“其實,錢大人已經知道是誰了,是嗎?”

他微微一怔,隨即笑道:“姑娘說笑了,下官真的不知。”

“真的不知?那就算了!這無憑無據的,我們也的確無法替你們申冤,那麽,告辭了!”

說完,我拉起韓俊啟和衛祁武,正準備走時,錢良胤卻忽然擋住了我們的去路,道:“等等,在下知道是誰?”

“咳……胤兒,休要胡說……咳……”錢吉濤急了,連忙過來拉住錢良胤。

錢良胤跪了下來,悲傷地說道:“爹,你不為自己考慮,不為我考慮,也要為妹妹考慮啊,她隻有十七歲啊!”

“爹……”錢紫彤也跪了下來。

錢良胤仰頭看著錢吉濤,眼中似有什麽光在閃爍,良久忽然像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沉聲道:“爹,那天在天牢裏,你跟皇上的對話,我都聽見了,是皇後娘娘,對不對?”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震住了!

四周一片沉寂,隻聽得到風的聲音。

皇——皇後?

難道是……宮廷爭鬥?我皺了皺眉,這可是我唯恐避之而不及的。想了想,我尷尬地笑了笑,推推衛祁武道:“喂,衛祁武,這種光榮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韓俊啟嗬嗬笑了起來,語氣滿是調侃,“雪兒,你剛才不是一副包在我身上的樣子嗎?怎麽這麽快就退縮了。”

衛祁武嘴角一勾,神情略帶嘲諷地看著我。

我撇撇嘴,白了他們一眼,道:“那個人可是皇後叻,一國之母,我又不是活得不耐煩了,自己往刀口上撞。”

“姑娘說得沒錯,那人可是皇後,就算明知冤枉,但拿不出足夠的證據,皇上也是無可奈何的。”錢吉濤的雙眼一一掃過眾人,眸中無波無瀾,語氣平靜而鎮定,“眾所周知,當今朝廷外戚勢力龐大,皇後對立太子一事,一直心懷不滿,然,當今太子仁愛、有道、文韜武略無人能及,他們沒有理由廢立,所以隻能慢慢地鏟除掉太子身邊的人,讓太子孤立無援,到時候要留要廢,就憑皇後和薛王爺的一句話。”他深吸了口氣,“我想這個三王爺應該比罪臣更清楚吧?”

說到這薛王爺,其實是當今皇後的表哥,是外戚的主幹,是當年幫康景皇一起奪天下的第一功臣,所以這些年來,康景皇對他一直都是委以重用,信任有加。然而薛王爺卻把什麽叫恃寵而驕發揮得淋漓盡致,在朝中不斷的拉幫結派,擴張勢力,待康景皇有所發覺的時候已經太晚了,外戚的勢力已經根深蒂固,滿朝文武已有半數以上是外戚或者說是皇後的人,若要強行除去,恐怕會對朝野帶來動蕩,甚至有可能會發生內亂。所以,此時康景皇采取的辦法就是靜觀其變,保存實力;所以,錢吉濤隻是被發配而不是滿門抄斬。

待我回過神來的時候,卻發現眾人的目光緊緊地落在我的臉上,笑了笑,挑眉道:“幹嘛這樣看著我?”

“你想好了嗎?接下來該怎麽做?”衛祁武沒頭沒腦地問了我一句。

“我?”我疑惑,“要做什麽?”

衛祁武愣了一下,蹙眉道:“你剛才一副迷思苦想的樣子,弄了半天不是在想如何救錢大人他們嗎?”

我尷尬地笑了笑,道:“衛祁武,我隻是一介女流,這些朝廷大事,我哪能幫得上忙?當然是交給你這個王爺了!”

衛祁武目光深不可測地盯著我看了一會兒,才開口道:“你真的不幫?”

我笑笑,搖搖頭,“不是不幫,是幫不了,連皇上都束手無策,我又如何幫忙?”

衛祁武輕瞥了我一眼,冷笑道:“我想楚姑娘應該知道我不是再問你這個?”說著,忽然他抓住我的手腕,惡狠狠道,“他那麽為你,幫你做了那麽多事?你就這樣回報他的?”

我死命地掙脫他的鉗製,淡淡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不知道嗎?”他略帶嘲諷的聲音頓了頓,“不要告訴我,你沒有看出他對你的感情?”

我迎上他的目光,狠狠地瞪著他,“那又如何?難道每個喜歡我的人,我都要回應嗎?”

“你……”衛祁武憤憤地看著我,目光略帶譏諷,“我記得曾經有人說過,隻要我們有事相求,她定會盡力而為,那此刻……”

“衛祁武!!”我冷冷地打斷了他的話,“對,我是說過,你們若有事相求,我定會盡力幫忙,是‘盡力’,難道你不懂盡力兩個字的意思嗎?就是竭盡全力,但你說的這個事,我是無能為力!聽清楚了沒有,我是無能為力——!”

“無能為力?”衛祁武冷冷一笑,“其實,你根本什麽都不用去做,隻要站在他的身邊,他就會信心百倍!”

阿武!!”韓俊啟一把拉我入懷,緊緊抱住,“對不起,我是不會讓雪兒這麽做的,她……不適合那個地方!”

衛祁武姣好的眉毛一蹙,無奈地搖搖頭,道:“俊啟,我真不明白,她根本就沒把你放在心裏,你對她再好,她也不會領情,你醒醒吧!不要再執迷不悟了!”

韓俊啟幽幽一笑,道:“阿武,這些我都不在意,我隻要能夠天天看到她,知道她快樂、幸福就可以了。”

此話一出,衛祁武震驚地看著韓俊啟,連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了,其他人則是瞪大眼,好奇地看著我們,而我,卻是實實在在地愣住了,呆呆地看著那雙滿是柔情的眸子和那決絕的神情,竟然連要掙脫他的懷抱也一時間忘得幹幹淨淨。

韓俊啟……他說,天天能夠看到我,看我快樂、幸福就可以了。

心底有一陣浮躁上湧,我神思終於清明,連忙掙脫他的懷抱,躲閃著他那灼人的目光,後退到錢紫彤的身側,轉移目標,“錢大人,你接下來打算怎麽……”做。我的話在看到錢吉濤落在我身上奇怪至極的眼光頓了下來。

回首,上下打量,沒什麽問題啊?那他幹嘛像看怪物似的看著我?

“咳咳……”我幹咳了兩聲,“錢大人,請問……”

錢吉濤眼睛閃了閃,像是剛回過神來了,訕笑道:“老夫剛才失禮了,還請淩姑娘別見怪!”頓了頓,他吞吞吐吐地又道,“淩姑娘……你……”

我笑笑,“錢大人有什麽話就直說吧!”

錢吉濤咬了咬牙,猶豫了一會兒,一字一句,緩緩道:“姑娘是不是就是民間盛傳的當世奇女子——楚蝶依,楚姑娘?”

盛傳?當世奇女子?我什麽時候這麽有名?我不由得臉部抽了抽,訕笑道,“錢大人,為什麽這麽問?”

錢吉濤淡淡一笑,道:“因為隻有楚蝶依才能讓太子,王爺,韓樓主他們……”

我嗬嗬幹笑一聲,連忙打斷他的話,淡淡道:“你不用再說了,我就是!”唉!再讓他說下去,又要扯回剛才那個話題了。

此言一出,錢紫彤和錢良胤都瞪大了眼,張大了嘴看著我,一臉不可置信的震驚。

我眨眨眼,笑得有些興味,真是的,有必要用這種表情嗎?難道我跟傳說中的楚蝶依差很多嗎?又或者是大家把我傳得太誇張了?以至於他們看到我,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楚姑娘,老夫有一事相求?”錢吉濤忽然跪了下來,恭恭敬敬地對我說道,“請姑娘收下老夫的女兒,帶她離開這裏。”

“爹!”錢紫彤連忙跪在錢吉濤的麵前,哽聲道,“彤兒不要離開你,你不走,彤兒也不走。”

“糊塗!”錢吉濤怒喝一聲,“……咳……你跟著我們隻有死路……咳……一條。”

“爹……”錢紫彤抱著錢吉濤放聲大哭,“那我走了,你們怎麽辦?”

錢吉濤卻不看她,也不說話,隻是目光灼灼地向我射來,祈求道:“求姑娘成全!”說著,他拉著錢紫彤和錢良胤狠狠地向我磕了個頭。

我笑笑,忙要扶他們起來,他們卻堅決地後退一步,又重重一個叩首,“求姑娘成全。”

我無奈地看了他們一眼,淡淡道:“錢大人你應該知道這是皇上下的旨,誰也沒有辦法改變,我真的救不了錢姑娘,你們還是求衛祁武吧!”

“楚姑娘,你若不答應,我們就跪死在這裏。”錢吉濤目光堅定地看著我,眼中的決絕……讓我無法忽視。

無奈地歎了口氣,我道:“錢大人,我真不明白,我一沒做官,二沒權勢,三沒財富,隻是一個小小的平民百姓,你憑什麽就認為我能救你們,而這裏有兩個現成的人你們卻不求。”我一邊說,一邊把衛祁武和韓俊啟推到他們的麵前。

“楚姑娘,就因為你一沒權,二沒勢,你救我們才不會有人懷疑,何況你剛不是救過彤兒一次了嗎?所謂救人救到底,姑娘應該不是個半途而廢的人吧!而且……”他的聲音一頓,“姑娘剛才還殺了官差,這若是追究起來……”

“喂,夠了!”我忙打斷他,果然是當官的,官字兩個口,要再讓他這麽說下去,我恐怕都要變成朝廷要犯了。

深吸了口氣,輕瞥了他一眼,我滿心地不甘願,冷冷道:“跟著我可是有條件的。”

錢吉濤抬頭看我,一臉喜悅的神情,“楚姑娘盡管說。”

我微微一笑,聲音驟然變冷,“不能背叛我!否則……我會讓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看到他們兩個了嗎?”我指了指遠處的那兩個已經奄奄一息的士兵,“下場可要比他們慘一千倍,一萬倍,錢大人,錢姑娘你們可看清楚了?”

此言一出,眾人都不由得打了個冷顫,錢紫彤有些害怕地看了我一眼,點點頭。

“這些人可以信嗎?”我指了指跪在地上的除了錢吉濤一家三口外的其他人,冷冷問道。

錢吉濤愣了一下,驚恐地看了我一眼,點點頭,低聲道:“當然可以!”

“是嗎?”我的眼睛微微眯起,牢牢地盯著那些人看了半晌,嘴角上揚,道,“這個世上能保守秘密的——”隻有死人。

跪著的眾人低頭伏在地上,身子顫抖得厲害,“姑娘饒命!姑娘饒命!”

錢吉濤額上已經沁出了一層細細的汗珠,猛磕頭道:“楚姑娘他們都已跟著老夫幾十年了,絕對可以相信!”

我咯咯一笑,道:“錢大人快別磕了,再磕,頭都要磕破了,那可就是蝶依的罪過了,蝶依並沒有說不相信他們啊,隻是錢大人要記住一點,成大事者,不能有婦人之仁,太子……他還等著你幫他呢!!”隨後我拍了拍錢紫彤的肩膀,“我們走吧!”

錢紫彤向我點了點頭,接著又向錢吉濤猛磕了一個頭,哽聲道:“爹,女兒走了,你一定要多保重,哥,爹以後就交給你了!”說完,她又磕了一個頭,起身,頭也不回地率先向來時的方向走去。

走了幾步,我發現韓俊啟和衛祁武沒有跟上,回頭,卻見他二人震驚地望向著我,那眼中的神情竟仿佛第一次認識我一般。

我眨眨眼,嫣然一笑,道:“你們還不走,天黑之前可是要趕出邊城的。”

康景皇二十四年十月初五,錢吉濤被押往邊城的途中,突遇山賊襲擊,四名士兵均被殘忍殺害,錢吉濤之女錢紫彤不知所蹤,錢吉濤眾仆奮力救主,也無一幸免於難,不過,錢吉濤和錢良胤最終還是逃到了邊城的軍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