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幽穀風情
眼前的景物似乎越來越清晰可見了,我四處張望著。乖乖原來越往下陣落,白霧就越稀薄,而我也終於看清楚了,我和風並不是真的在做自由落體運動,風右手正抬著石壁上凸口不平的地方借力使力,緩緩往下飛落。
我心中大惑,難道風他們早知道這裏的玄機,唉,看來暫時還是先不要滿足自已的好奇心的好,他此時正忙著運氣飛縱,不能分心,否則恐怕真的可以向閣羅王報到去了。
能從這麽高陛的絕壑飛落,雖有借力物,但是卻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做到的,看來風他們四人的武功又精進一層了,隻怕我是望塵莫及了。
神思流轉問,忽覺一月手被人拽住,我回頭一看隻見宣背著任律鵬的屍體,左手扣著塵的右手,右手扣著啟的左手,塵的左手則扣著我的右手,我愣了一下,還不知是怎麽回事?左手已然被風扣住,啟和風的手也不知何時已扣在了一起,我們圍成了一個圓。
“別分心,左手運氣將真氣傳給我。”風在我耳邊輕聲說道。
我沒有多問,依言照做,月覺右手掌心之中氣流湧動,純厚的內息從我的右手臂透體而入,猶如一股溫泉在體內融匯聚集,隨即自然流轉入風的體內,循環補給,相輔相成。
也不記得在哪本武俠小說裏麵看到過,幾人若手手交握,拉成一個圓,內力相輔相成的互補,就猶如身上穿了個無形的陣落傘,能緩緩地從高空飄落,旋轉的飄落。
此時,我隻覺身輕如燕,仿佛長出了一對隱形的翅膀,在天空自由飛翔。抬首張望,隻見了四周的石壁光滑如玉,大都已長滿了苔綠,平整得已無處可以借力,怪不得會忽然改用這種方法。
我頓時恍然大悟,這裏的一切,他們口人果然是了然於胸,恐怕是師父最後一個告訴我,就是讓我來做決定吧?一個玄門百年前的傳說,師父他自已都不知道是真是假,所以不到生死攸關的時候,他並不想讓我們這麽做,因為最後的結果有可能就是粉身碎骨。
隨著高度的緩緩降低,寒意驟減,撲麵而來的風是暖洋洋的,連帶著我的身子似乎也感覺到春天的暖意,舒適極了。崖上的世界已是冰天雪地,但這裏卻不曾令人感到寒冷,彷怫留住了春天的腳步,不讓別的季節來侵占這片土地。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當我的腳抵達這片春意盎然的世界時,卻被眼前的美景驚呆了
這絕穀連綿長達數十裏,遍地開滿了千百種不知明的山花,一片絢爛,迎風含笑。幾處溪流,混生在山花叢中。蒼勁的古鬆,傲立於峭嶺上。在不遠處有一望無際的桃花林,正盛開著粉色的花朵,一陣微風吹過,漫天飛舞的花瓣籟籟而落,情香四溢。桃林深處似是有木屋,荒廢已久的木屋,已雜草叢生。
“二叔說,玄門的創始人,雖武功絕頂,天下無敵,眾人生畏,卻不容於世,無可奈何之際,便隱居於此。”
風雙眸定定地望著我,他總是知道我心裏在想什麽?我剛才還在想到底
是什麽人曾經在這裏住過,他便已回答了我。
“為什麽不容於世?知道嗎?”我表情認真。
風搖了搖頭,淡淡道:“二叔沒說,隻告訴了我們下來的方法,其他一字沒提。”
哦,原來是這樣,果然跟我猜的一樣,我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我們把師父葬了吧”宣幽幽一歎,眼睛看著山陰有坡的地方,一片小竹林所圍繞的二座墳墓,若有所思。
秦承誌之墓
西門無雙之墓
羅少卿之墓
從左到右,二個石碑主就簡簡單單地寫著這些,沒有立碑人,更沒說死者到底是些什麽人?有何關係?
我們五人在羅少卿的墳墓旁挖了個五尺來深的大坑,理了理任律鵬的遺容後,才將屍體放入穴中,蓋主泥土,立主墓碑,跪下,”叩幾個頭。
我望著墓碑,腦中浮現出過去的種種,一幕一幕的回放,猶如電影倒帶後,重清一般。在我最彷徨不安的時候,是師父向我伸出溫暖的手,給我打開了一扇通往自由的大門,他教會了我武功,讓我有自保的能力,教會了我醫術,讓我可以行醫救人。他將宣塵風進到了我的身邊,讓我匿得了愛情原來真的可以這麽甜蜜,沒有背叛,沒有負擔。
我忽然想起,其實我在這世上的一切,都是師父為我創造的。永遠也忘不了師父曾經對我說的那句話:蝶兒,當你悲傷難過的時候,請不要微笑。
所以,師父,你看,我哭了,沒有再強裝微笑。而你師父,也要快快樂樂的。來生,來生你一定能過得幸福快樂的可子,不再有仇恨,不再有幽怨,有的隻是……愛。
忽然一雙溫暖的手,將我從地上拉了起來,擁入熟悉的懷抱,回到熟悉的味道,是宣。
“蝶兒,不要哭,師父正在天上微笑地看著我們。”宣溫柔地拭去我臉主的淚水溫柔地對我說道,“師父隻想看到我們幸福,然後他也會幸福。”
我微笑著,抬起頭,望著遠方。但見浮雲飄過頭頂,冬日透過雲海,照射下來,麗彩霞輝,耀眼生擷。桃花送香,林烏爭鳴,鬆風生嘯,滿穀都是生機蓬勃的景象,恍惚憚我見任律鵬在雲端裏含笑向我凝視。耳邊響起了這樣的聲音:丫頭,一定要幸福一定要幸福……
這深穀沒有名字,於是我便給它取了個名字一個名字“無憂穀”。不論是什麽人能到這裏,都會被這世外桃源所震撼,忘卻煩惱,無憂無慮。因為隻有在生死間徘徊過的人,才能進入這“無憂穀”,才能到達這片淨土。這裏沒有紛爭,沒有殺戮,仿佛隔絕了世間的一切仇恨恩怨,也許,正因如此,玄門的祖師爺才會選擇這裏。
那我們呢?是否一直要在這裏生活下去?我不知道,他們也不知道。我並不想一直執著於仇恨之中,尤其經過這一役,我更加明白什麽對自已才是最重要的。師父已經永遠消失在我的生命中,再也看不見,再也找不到。就算我們殺了那些人,也是於事無補。我清楚地
知道自已再不能承受一次生離死別,如果可以阻止這一切的發生,我願意傾盡全力……
“是在想我嗎?”身後忽然傳來一道熟悉的戲謔慵懶的嗓音,我的心猛地跳快了一拍,實實在在地嚇了一跳。我拍了拍胸口,看向來人,沒好氣地道:“韓俊月,你知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啊?”
“嚇著你了。”他仍舊是一張嬉皮笑臉,毫無悔意。“廢話。”我怒瞪了他一眼。
他嗬嗬一笑,上前一步,身子懶洋洋地斜靠在我的肩背上,雖然感覺到我的抗拒,但他根本就不理會我的不快,一雙手不老實地環住我的腰,溫潤的唇還不忘在我的耳側輕啄了一下,“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嗎?”
“切……”我撇撇嘴,用力推了推他的頭,誰知剛剛推起,那頭便又落了下來,如此幾次,我也推得乏了,索性由著他。
低低地帶著好笑又帶著幾分得意的笑聲傳入耳內,“就知道雪兒最疼我。”
我無奈,歎道:“事情都做完了?”
“沒有。”
“沒有你過來幹麽,他們都在忙,你卻在這裏偷懶。”我天給他一記白眼。
“人家是看你一個人在這裏發呆,太孤單,所以想陪陪你嗎?”他的眼睛眨巴眨巴,可降兮兮地望著我,一副像是我在欺負他的樣子。
唉,還不知誰在欺負誰呢我忍不住好笑道:“少來這一套,分明是為自已的偷懶找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
他輕笑起來,猛地將我抱起,安放在自已的腿主,然後俯下頭,覆上我的唇,春風一般地輾轉吻著我,散發著無盡的柔情。
“剛才在想什麽?”他漸漸離開了我的唇,眉寧問流動著笑意。
“我在想……”我把玩著他腰問的流蘇,低低說了一句,“我們是不是應該在這裏長住下來?”
“當然了,”他的下額輕輕地蹭著我的頭頂,“你看,我們的家馬上就可以俺建完成了。”他指了指桃林深處的那個木屋,此時已是煥然一新。連可來,我們伐木,除草,修整,重建,現在月要把屋頂蓋好,我們就可以進去住了。
距木屋的不遠處,宣和風正拿著玄日劍和玄月劍在劈砍木頭,我不由笑了起來,如此兩柄絕世寶劍居然被他拿來當斧頭用,若是師父知道了,會不會氣得從墳墓裏跳出來。
“想到什麽了?笑得這麽開心。”啟伸手勾起我的下額,嘴角扯起一絲那魅的笑容。
“你的簫呢?”我打掉他的手,淡淡問道。
“在這裏。”他將玉簫遞到我的麵前,挑眉道,“怎麽?想吹,我可以孝你。”
“不是,”我搖搖頭,“隻是想看看它是麵還完整?”
“這是千年古玉;千年玄鐵鑄造而成的簫中劍,威力可以與亦風的玄天劍媲美,區區幾顆小樹,奈何不了它……”
我沉默了一會兒,“走吧,我們去幫忙。”這一到,我終於明白他們是真的決心隱退了,真的決定在這裏住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