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糾結
“叮鈴鈴”的鬧鍾聲把印嘉麗吵醒,她把耳朵蒙住,刺耳的鈴聲還是那麽清晰地在耳邊響著。她張開雙眼,感到身體僵硬,頭在嗡嗡作響。
放在床邊的鬧鍾指著早上七點半,她按下鬧鍾,躺了幾分鍾,坐起來又發了幾分鍾呆,然後進入浴室。
很快地梳洗更衣,將烏黑的長發向上盤成精巧的發髻後,她搭電梯到二樓,準備展開一天的工作。
工作能夠讓她暫時忘記煩惱。印嘉麗工作到快十點時,門外傳來敲門聲。
有著啤酒肚的財務部主任出現在門口,他神情凝重地坐人印嘉麗對麵的椅子。
“經理,我有好消息和不好的消息,你要先聽哪一個?”
“先說不好的。”她寧願先苦後甘。
他摸一下自己的禿頭:“我已經盡力了,我找不到資金,而銀行也還是堅持要我們還清貸款。”其實他根本沒盡力去找資金,也沒好好跟銀行周旋,他早跟麥斯文談好交易,等麥斯文買下米羅飯店後,他可以抽傭金。
印嘉麗驚恐地瞪大眼睛:“你不是告訴我沒問題,隻要提高利息,銀行就會繼續貸款?”
“呃,”財務經理舔著嘴唇,期期艾艾地說:“我也沒想到。”
真是不負責的話:“那好消息是什麽?”
“好消息是麥氏企業的麥斯文想買下我們飯店,他出三億元。”
印嘉麗瞪著他:“這算什麽好消息?!這不是把飯店玩完了嗎?我怎麽和魏老爺子交代。”
財務部主任離開後,印嘉麗無精打采地斜坐在椅上。奇跡沒有來,她終究保不住飯店。
她驀地從椅子站起身,離開辦公室,搭電梯到頂樓吹風。她抬頭看向藍天白雲的天空,感到眼角的淚水即將滾落。
她一麵哭,一麵想著自己什麽都做不好,飯店、感情,甚至和唯一的妹妹之間也處的並不怎麽好。
印嘉麗突然意識到有人出現,並走到她身後。她拭去掛在眼睫上的淚珠,轉過身,看到來者竟是風憑闌,她的心跳得飛快。
他的雙眼下是黑眼圈,看上去非常疲憊。她心想,一定是昨晚風流快活用力太過了。
“印嘉麗,你一個人躲在這裏哭?!”風憑闌關心的看著她
,“發生什麽事了?”昨晚他完全沒心情睡覺,喝了幾杯白蘭地,最後終於昏昏沉沉地睡去,但睡得很不安穩。
“什麽事也沒發生。”她下巴一抬,強撐著自尊說,“就算有事發生,也不用你管。”
“不要這麽孩子氣,讓我們以成年人的態度好好談一談。”風憑闌語氣誠懇地道。
“我們之間沒什麽好談的。”他站得太近,伸手便可觸及到她。她戒備地提高戒心,然後往後退。
風憑闌皺著眉:“你真要像假裝的那樣討厭我嗎?”
“不要往自己臉上貼金!我對你毫無感覺。”她冷言冷語地說。
風憑闌的目光彷佛能穿透她的續保一般:“別假裝你對我沒感覺,天曉得!我懂得女人要還是不要。”
瞬間,她的眼睛蒙上一層陰影:“難道你看不出我想一個人靜靜?你可以去找其他任何一個女人?我相信她們都很樂意陪你。”
風憑闌的臉上旋即笑著一亮,望著她半晌:“你說話的口氣像在吃醋。”
他熱切的凝視幾令她無法呼吸:“我沒有,我才不是。”她的聲音又低又小,風憑闌得豎起耳朵才聽得見。
“你當然是。”風憑闌用著低沉性感的聲音說,“我知道你喜歡我,不然,以你的性格你不會讓我碰你。”
她瞪他一眼:“你有種令人無法忍受的自以為是。”
“是嗎?其實你用不著嫉妒那些緋聞女友,我跟她們之間真的沒什麽,最多是生理需要的床伴。”
“你令我作嘔!”她好像快要發出憤怒的尖叫了,“你簡直是一隻豬!”
“如果我是豬,”風憑闌都市雅痞的臉堆起嘲弄的表情,“那你就是——我實在想不出比豬還笨的是什麽。”
印嘉麗一直瞪著他:“我才不笨咧,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想要跟我上床,是為了證明你的男性魅力。”
“我想跟你上床,是因為我喜歡你,不是要證明什麽男性魅力。”他突然粗魯地質問,“你跟麥斯文上過床嗎?”
印嘉麗驚訝地低呼一聲。“我想這不幹你的事。”
“我猜你是不打算回答我的問題了。”
“你不會要我形容麥斯文是怎麽和我親熱吧!”她不想讓
風憑闌好過,“他會是我唯一一個男人,就在昨天,他向我求婚了。”
風憑闌向前跨一個大步,狠狠地握緊她的上臂。“你答應他了?”
“還沒。”她扭動手臂想掙脫,但是握住她手臂的手收得更緊,幾乎要捏斷她的骨頭,“你把我弄痛了。”
她說還沒是什麽意思?難道她有可能答應!“你不可以嫁給他!他昨天下午和一個自稱印嘉美的女人開房。”
憤怒在她胸中爆發,他竟然把妹妹說得這麽不堪。印嘉麗直覺地反駁:“你又不認識我妹妹,憑什麽說是她?你說謊也不怕給雷公打!”
他鬆了手,凝視她:“我沒有說謊,印嘉麗,你自己想想看,我有必要對你撒謊嗎?”
印嘉麗為之語塞。風憑闌的確沒有騙她的必要。
他看著她在掙紮要不要相信他的話,不高興地說:“看樣子,你還是不相信我。”
“我,”印嘉麗緊咬下唇,她就是無法釋懷。
印嘉麗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說什麽似乎都不對,看到他臉上交織著痛苦,她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弄錯了,或者風憑闌真的是喜歡她。
“最後一次問你,你真的要嫁給麥斯文?”風憑闌直視她。
她差點咬到舌頭。“可,可能吧。”真後悔剛才那麽衝動地感情用事,風憑闌一定無法了解她此刻的心情。
風憑闌沉默了一下:“看來我是改變不了你,我明天十二點前會退房,請你叫人把帳單送來給我。”
她吃驚地張大嘴。“你要回美國了?”
“對呀,不走,留在這裏隻會惹人厭。”他用一種平板到發毛的聲調說,“請原諒我沒辦法參加你的婚禮,後會無期了。”
風憑闌轉身,頭也不回地大步走出頂樓。
噩夢成真了,她真的再也看不見他了。印嘉麗站在原地,心裏一陣陣抽痛。
她佇立片刻,然後回到辦公室,王秘書的眼睛瞪得和盤子一樣大,“天啊!你怎麽搞的?臉色難看死了!”她那模樣,好像誰死了似的。
印嘉麗強迫自己說話,“頭突然好痛,你有沒有阿司匹靈?”
“有,我去拿。”王秘書拿了來,看著她吞下藥片,仍在和痛苦奮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