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一的葬禮



遠一被葬在了安顏的旁邊。

林常、小年、夏景、藍臻,文竹,周嫂,甚至雅韻都參加了遠一的葬禮,遠一生前的時候,少有這些人在身邊,他的葬禮,他們卻一個不少地到場了,而一直陪伴遠一的小絡卻不在。

她還在醫院睡覺,她已經睡了三天了。

阿惠已經趕到了醫院照看她。

第四天的時候,小絡醒來了。

林常囑咐過小美,小絡醒來後,要告訴他一聲。

她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要離開醫院,回到她和林遠一一起住過的房子。阿惠正要去跟小美道別,卻發現小絡自己跑下了樓,阿惠沒辦法,沒跟小美說一聲,就追小絡去了。

可是,她下來的時候,小絡已經坐上一輛出租車走了。

她也趕緊攔了輛出租車。

她敲門的時候,心砰砰地跳著,生怕小絡沒有回來,而是到了別的地方。

可是小絡開了門之後,竟然對她說:“林遠一,你回來了。”

“小絡,我不是林遠一,我是阿惠啊。”

“你先等一會兒啊,飯馬上就好了。”小絡似乎不理會她在說什麽。笑嘻嘻地把她拉進去。然後還要幫她換鞋子。

阿惠嚇得一下子摟住小絡,哭道:“小絡,你怎麽了啊。”

“林遠一,你怎麽了?”小絡卻反問她。

等到吃完飯的時候,阿惠才徹底地意識到,小絡已經不認識自己了。

“林遠一,你不畫畫嗎,來這裏做什麽。”小絡在洗碗,阿惠不放心,想要幫她忙,她卻這樣道。阿惠一陣難過,然後走了出來。

她想來想去,覺得也隻有

把小絡帶回家去這一個法子了。

小絡洗完了碗,就拿著林遠一留給她的畫坐在陽台上,一張一張地看著,邊看還邊笑著。阿惠在旁邊坐了一會兒,便進臥室幫小絡收拾衣物,她準備把小絡先帶到自己的宿舍,然後去收拾自己的衣物,順便辭職,看到小絡這個樣子,她也沒心情繼續在這個地方打工。

坐在出租車上,往阿惠宿舍走的時候,小絡還在看那些畫。

“小絡,先收起來,待會再看好嗎。”阿惠見狀忍不住道。

小絡卻尖叫起來,好像阿惠是劫匪似的。

阿惠隻好放棄。

阿惠的辭職需要得到夏景簽字批準,但是夏景不在,阿惠也不想等,就對主管小陳道,過兩天我再來辭職吧,我現在有急事,就當是請假先回去吧。小陳答應了。

於是,阿惠把小絡帶回去之後,又專程回到會所來辭職。

她來到夏景的辦公室之後,看見林常也在,阿惠通過小絡也知道了,林遠一的父親就是赫赫有名的林常,而她在電視上也看到過他。夏景見她進來後,就出去了,隻留下她和林常。

“小絡,她怎麽樣了。”

“可能是太過傷心,精神狀況不太好。”

“哦。”

“不過這兩天,好多了,不再認錯人了。”阿惠看見林常皺著眉,就不想給他帶來困擾,就道,事實上,小絡的確也不再把見到的人都認作林遠一了,回去之後,隻一天到晚拿著林遠一的畫看,有人叫她,她也隻是抬起頭對那人傻笑著。村裏對她的謠言也更加嚴重:在外麵被男人騙了,整成了神經病。

“好,有什麽困難,可以隨時來找我。”

然後林常遞給阿惠一張名片和一張卡:“這卡裏的錢希望能夠幫助到她。密碼是198494。”

阿惠本想拒絕,但是想到小絡的狀況,還是接過了。同時把房子的鑰匙交給了林常。

林常接過鑰匙,不再說什麽,默默地離開了,夏景進來幫阿惠簽了離職單。她走出去的時候,夏景囑咐她道:路上小心,突然她覺得自己有些留戀這裏,然後她忍不住給童心發了短信,告訴自己已經辭職了。

阿惠,我們還會再見麵嗎?

會的,小童,你要照顧好自己呀。

恩,你也是,有空來找我玩。

恩。

回去之後,阿惠把卡和名片都交給了詠蓮。並告訴詠蓮這是那個逝世的漫畫家的父親給的。

“我們小絡因為他們才變成這樣,他們給點錢就算完事了?”自從小絡回來後,詠蓮真是又氣又惱,覺得都是別人害了自己的孩子。於是忍不住對阿惠抱怨道。

“嬸,說起來,這事也怪我。”

於是阿惠把當初自己怎麽勸小絡留在林遠一身邊,林遠一待小絡如何,小絡又是因為什麽才變成現在這樣子都大致講給詠蓮都聽了,然後她在詠蓮麵前哭起來:嬸,對不起,如果當初不是我,小絡也許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聽了阿惠的哭訴,詠蓮大致也了解了前因後果了,也不再抱怨了。她也沒有心情去責怪阿惠,卻責怪起自己和馬鐵來:早知道這樣,當初就不讓她出去打工了,都是我和你馬叔沒用啊,害的孩子變成今天這個樣子。然後也不禁流了淚。

而坐在旁邊看畫的小絡抬頭看著她們哭了,卻依然笑嘻嘻地望著她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