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兄弟妻不可覦



哈哈大笑著,百裏連城走到百裏晟身邊,帶著血跡的手掌搭在他的肩頭上,愉悅的說道:“皇兄與本王兄弟情深,若是哪個敢逼迫皇兄,本王手裏的寶劍可是不留情麵的。”

說假話麵不改色,岔開話題的本事,百裏連城可謂是爐火純青。

一句話,便將他的行為帶了過去,卻又給百官戴了一頂罪臣的帽子。

“臣等惶恐。”百官再次山呼,逼宮非比尋常,這罪名無人擔得起。

“即知惶恐,還敢放肆!”聲音悠地變冷,百裏連城紫袖一揮,麵前一個人文官便被他打出去丈餘。

“靖王爺莫要顛倒黑白,你斬殺忠臣在前,毆打官員在後,按我大炎國律法,當處以極刑。”恒國侯抬頭,指控道。

“恒國侯可看仔細了,那個刑部侍郎還在喘著氣呢,本王何時斬殺了他?本王又何時毆打朝臣了?”百裏連城不解的望著恒國侯,一臉我很無辜的模樣。

“你!”恒國侯氣的說出話來,渾身顫抖。

不理會詞窮的恒國侯,百裏連城轉首望向晨露,一本正色的說道:“相爺還是差人讓刑部侍郎家屬前來接人吧,若是大家都離去了,刑部侍郎卻死在相府,恒國侯定會安個謀殺朝廷官員的帽子給相爺,那可是冤枉嘍。”

“下官正有此意。”晨露拱手,命人去刑部侍郎府中通報。

“相爺不覺得救治刑部侍郎更為重要嗎?”恒國侯有氣卻不敢招惹百裏連城,隻能將怒氣撒在‘慕廉’身上,誰讓兩家因兒女之事早有了解不開的仇,而‘慕廉’一直是畏懼權勢的主兒呢。

“聖駕在此,下官不安擅作主張。”晨露有禮的答話,半垂著眼眸,讓人看不出他心中所想,亦是挑不出毛病來。

每逢一挑,犀利如箭的目光自百裏晟眸中射殺而來,但晨露眼觀鼻鼻觀心,不為所動。

見狀,百裏連城恍然大悟的拍了一下手,喊道:“呀,鬧了半天,本王不過是失手傷人,皇兄見死不救才是刑部侍郎的致命傷,還好有相爺澄清,否則本王何其冤枉啊。”

“靖王!”百裏晟再次低吼,負在身後的雙手已經青筋暴起。

“臣弟在,不知皇兄有何吩咐。”百裏連城一臉的恭敬,隻是那笑意卻透著嘲諷,慵懶的姿態,仿若他才是君臨天下的王者,笑看一幹跳梁小醜在做戲。

“靖王爺傷人,乃是諸位大臣親眼所見,莫要將罪名推托於皇上。”恒國侯又一次不知死活的開口。

“你這個老不死的,本王與皇兄聊天,有你插嘴的份兒嗎?”百裏連城一個冷眼掃過,嚇得恒國侯滿身的肥肉直顫。

“身為皇族,靖王爺用如此肮髒之言侮辱臣下,若是先皇在天有靈,定會責罰,請靖王爺慎言。”禮部尚書躬身,即便是文弱的書生,卻不畏懼百裏連城的殺意。

“你們一個兩個的老不死的糊塗蟲,耳朵失聰了連眼神也不好使了嗎?”百裏連城一腳一個,將禮部尚書和恒國侯踹到在地,粗魯的動作竟被他做的如此優雅,看上去便是一種享受。

隻聽兩聲慘叫之聲,二人被

踢的匍匐在地,定是受了內傷。

看不得百裏連城當著自己的麵一而再的對朝臣拳打腳踢,百裏晟一把將百裏連城拉住,低喝道:“夠了,靖王莫要丟盡了我皇家臉麵,被天下人所不齒。”

“皇兄說的對,臣弟確實不該。”百裏連城忽地一笑,好似萬樹花開,妖嬈的令人窒息,可手中的寶劍卻再次的出鞘。

“護駕。”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隨行而來的禦林軍衝上前來,將百裏連城圍主。

然而,百裏連城卻視而不見,笑嘻嘻的撫摸著劍身,嗜血的目光落在一再挑釁他的恒國侯身上,冷聲道:“父皇在位時,賜予了本王這柄尚方寶劍,見劍如見先帝,有先斬後奏之權。本王今日便斬殺了爾等挑撥我兄弟之情,猶如本王未婚妻的混蛋。誰敢攔本王,便先問過先帝禦賜的尚方寶劍先。”

話落,掙開百裏晟的鉗製,百裏連城手起劍落,恒國侯隻來及驚恐的望過去,連呼痛聲都沒有,已經人頭滾落。

血濺三尺,恒國侯死不瞑目的頭顱滾落在百裏晟腳邊,瞪大了眼珠子看著他,肥胖的身軀咚的垂到在地,陣陣的**著。

低頭看著龍袍上的血跡,百裏晟緊咬著牙關,才沒有將怒氣展現出來,心裏卻恨極了先帝的偏頗。

想他百裏晟拚了一生,用盡手段奪得了皇位,可百裏連城卻享盡一切榮耀與寵愛,不曾真正臣服於他!

寶劍歸殼之後,百裏連城慵懶的目光掃過嚇得昏倒的文官,已經各有心思的朝臣,臉上又一次的揚起迷人心神的笑容來。

“皇兄,臣弟的劍法還不錯吧。”抖了抖袍子,雖未沾染血腥,卻總是有不適之感,奈何不能離去。

“靖王的劍術乃是先帝親自傳授,自是非凡。”百裏晟磨牙,眼睛通紅,胸口一陣陣的燥熱,臉色也難看了起來。

“隻可惜,未能盡得父皇真傳,否則臣弟也不會隻做個逍遙王爺,定是要為我大炎國盡一份心力的。”百裏連城謙虛的開口,很是享受的看著百裏晟灰敗的臉,能把他氣出內傷才好。

冷冷的一笑,百裏晟轉頭朝晨露看過去,冷聲道:“愛卿,既然國醫在此,便請出來為幾位愛卿醫治吧。”

“陳公公所帶禦醫尚在府中,微臣這邊派人去請。”晨露示意了管家去找人。

“愛卿這是要違抗聖旨嗎?”將所有怒火都發在晨露身上,百裏晟狠聲道:“朕要的是國醫。”

“回皇上,國醫並不在鄙府,微臣並不知行蹤。事急從權,微臣並無抗旨之意。”晨露頷首,算是恭敬。

“適才,相府的婢女尚稱是國醫為德孝開的藥,愛卿漠是忘了?”百裏晟低聲提醒。

“回皇上,藥方雖是出於國醫之手。”晨露的頭又低了兩份。

“丞相今日若不能給朕合理的解釋,便以欺君之罪論處。”百裏晟正在起頭上,說起狠話來。

百裏連城與德孝郡主聯姻,百裏晟自是把‘慕廉’歸為百裏連城的黨羽,畢竟慕廉隻有慕瑾鳶一個女兒了。

“吵什麽呢?”就在晨露要回話之際,屋內走出來

一個妙齡少女,唇紅齒白的模樣,很是討人喜歡,麵容雖清瘦了些,卻是格外的清麗。

少女走來,身上有著淡淡的藥草香味,目光環視了院落中的人一圈,淡漠的來到晨露身邊,對地上的死屍視而不見。

“把這個香囊給他們問一下,半盞茶的時間便會無礙。”取下腰間的荷包遞給了小廝,少女抬頭望向百裏晟,柳眉輕蹙了下,隨即淡淡的說道:“男子無欲則剛,若是過分的貪戀情欲,閣下不出半月便可以與老祖宗團聚了。”

“大膽女子,見到皇上不參拜行禮,可知罪?”禮部尚書跳出來嗬斥,顯然是忘記了剛才的驚嚇了。

“難怪師傅不願入朝為官,做神醫人人尊敬,這國醫雖有官銜,卻要三拜九叩,無趣至極。”睨了禮部尚書一眼,少女沒有半分的尊重之意,轉身之際看見百裏晟一臉的複雜,又道:“師傅為了皇上的病症,閉關許久,若皇上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大可直言,明珠這便回了師傅,讓他不必費神了?”

“你是國醫的徒兒?朕怎不知?”百裏晟疑惑的問著,顯然是不相信。

哼了一聲,明珠把玩著腰間的玉墜,上麵赫然有個醫字,卻並非雕刻,乃是用特殊的藥物手書而成。

此物唯有韓子焉一排方有,天和大陸凡間此物者,無不敬重有加,誰敢得罪可能會救自己一命之人呢。

這塊玉墜,百裏晟曾在韓子焉和胡孟軻身上見過,自是眼熟。

見百裏晟認得此物,明珠這才說道:“雖言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可天下之大,又豈會事實皆為君王所知。明珠自小便被師傅收留,與姐姐兒時相見便一見如故,義結金蘭。否則便是公主,明珠亦要看心情才決定是否醫治。”

略帶童稚的聲音,卻說著傲氣的話,可人家是神醫的關門弟子,自是有這個資本。

且,這樣的調調才更像神醫的性格啊。

“姐姐?”百裏晟挑眉。

“回皇上,正是小女。”晨露替明珠回話。

眾人此刻方才明了,原來德孝郡主得了國醫的眼緣,竟是因為眼前這個小丫頭,也算是造化。

如此,孤男寡女一說便不存在了。

明珠的存在,無疑是為賀菱芷的清白做了證明,但百裏晟又怎會就此罷休呢。

“給你即是國醫愛徒,德孝之傷定已無礙。但德孝乃是朕未來的弟妹,未免明日婚禮有變,朕無比要親眼瞧見德孝安然,方能放心。”百裏晟故作擔憂之色,卻又不全然作假,賀菱芷之前對他的威脅,百裏晟可是夜不能寐的。

“真是奇怪,我姐姐的未婚夫都不著急,皇上擔憂作甚?不知情的還以為皇上對我姐姐有意呢。”明珠不解的開口,直說的百裏晟臉色更加難看,連原本奉旨而來的帝王派,也都心生了猜疑。

要知道,德孝郡主美不可方物,怕是大炎國也找不出第二個能媲美之女子。

“皇兄,該不會是被這個小丫頭說中了吧?”百裏連城又一次的找到了存在感,一臉哀戚的說道:“君子成人之美,何況手足乎。皇兄,兄弟妻不可覦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