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無奈之舉



房內很黑,伸手不見五指,沒有燭光,也沒有從微微鬆動的窗口,偷偷泄入的那種如同珍珠一樣華美的月光。

墨色的霧氣輕輕的飄蕩在屋子裏的各處,屋子裏的黑色仿佛占滿了每一個角落,不過有四處挨的很近的地方更加黑一些,黑的有些發亮。

那是兩雙眼睛,夜長歡和一個人的眼睛,這個人就是剛剛推開門進來的那個人。

進來的想當然不是舒歌,夜長歡也不知道是誰。

因為,這個人一進來,估計是一揮袖子,就將這房間裏的所有蠟燭熄滅。

這個時候,夜長歡就斷定這個人不是舒歌,因為,那個男人進她的房間比進他自己的房間還自然,更何況他們天生的厚臉皮,根本沒有必要多此一舉,做這些欲蓋彌彰的羞澀舉動。

那個時候,她背對著這個人,她隻能用眼角瞟到有一片布料閃過,寶藍色,好像是上好的蘇繡,再然後眼前就是一片黑暗。

她聽著這個人的腳步聲漸漸的傳來,很快就變得很清晰,然後在她的耳邊停下。

然後,就沒有了動作,不過,她能夠感覺得到有兩束目光在盯著她,直直的,是毫不避諱的熱辣。

她頓時心中一驚,腦中劃過很多人,不住的猜測這個人是誰。不過,可以斷定這個人是一個男人,因為,對於男人她還是自己的,但是,她並認為自己有吸引女人的魅力。

忽然,她覺得這個人蹲下身來,這次不隻是在看她,並且,用手摸上了她的臉。

夜長歡痛的想要大聲尖叫,卻隻能被堵在喉嚨裏,沉重的喘息聲不斷。

該死的……舊疾什麽時候發作不好,偏偏這個時候發作,可真會挑時候。剛剛這個男人一碰她,她的全身像是被人千刀萬剮,肉一條一條被人活生生的割下來,痛的隻想死去。

“長歡你怎麽了?”這個男人忽然開口,聲音很怪,也很難聽,從他口裏說出來的話,讓人耳朵聽了後,仿佛有人用一把雪亮刀子不停的捅著脆弱的耳膜。

但是,卻又有一種讓人心髒發顫的魔力,讓人覺得無比恐懼。

可是,夜長歡確定,在江湖中漂泊了這麽多年,她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聲音,因此,同樣也沒有見過這樣的人。

但是,這個男人叫她‘長歡’,他能夠叫出她的名字來,就說明他是認識她的,那麽,這個人到底是誰?她是否也認識他?

很可惜,夜長歡問不出來,現在,痛苦占據了她的整個身體。

而那個男人仿佛隻是隨便問出來的一句話,也沒有認真的去查看夜長歡的反應這麽大的原因是什麽?她到底是怎麽了?

他隻是繼續用手一下一下的撫摸著她的臉, 然後,似乎膩煩了,過了一會兒,手指又開始從額頭滑到她的鼻子上,在上麵饒有興趣的轉了幾圈,描繪著它的形狀,玩夠了以後,一路下滑到她的嘴唇上,卻停下來不動了。

雖然,這個男人的手勢很輕柔,但是,對於夜長歡來說,無疑這是一種酷刑。如今,他的動作這樣曖昧,她心中最沸騰的感覺卻是憤怒和無奈,被一個陌生男人輕薄,被一個陌

生男人不停撫摸,卻無法反抗的無奈。

這個男人好像一點兒也察覺不到夜長歡在想什麽,開始,輕輕輕輕的描繪她的嘴唇。

夜長歡頓時心中怒火中燒,氣的差點吐口血出來,可是沒有,情緒不穩定,隻能讓她的舊疾更加來勢洶洶,堪堪有壓製不住之勢。

但是,下一刻,讓她更加怒火的事情發生了。

因為,這個男人居然將手指伸進了她的嘴裏攪動……

他的指甲好像留的很長,所以,他輕輕的一撬就將她的兩片嘴唇撬開,順勢又挑開她的上下兩排牙齒,兩指夾住她的舌頭翻滾逗弄著。

夜長歡沒有做出任何答應,其實,如今,她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她的身體已經被摧毀,連個普通人都不如,根本沒有任何反抗能力。

所以,她隻能任由這個男人輕薄著,腦中苦苦的想著如何去應對這次的狀況。

可是,口水婉轉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裏,分外清楚,同樣也顯得非常淫糜,這樣的羞恥,總是讓她無法集中精神。

該怎麽辦……這個男人既然能夠毫發無傷,神不知鬼不覺的進來,相必如今,整個合歡殿的人,不是死去,就是處於昏迷狀態。

夜長歡腦中轉著各種各樣的念頭,有如何對抗的,也有如何逃走的,可是,都沒有用。如今,她這樣的狀態,連站都無法站起來,又有什麽資本談這些。

就在這時候,發生了一件要命的事情。

身上的這個男人的另一隻手,忽然向下一探,一把拉下她的腰帶。頓時,夜長歡的衣衫散落在地上,紅色的貼身肚兜露出來,猩紅而誘人。

而這個男人的另一隻手還在她的嘴裏玩的正歡,可能是因為那裏觸感柔軟濕潤的緣故,很奇怪的他沒有像剛才那樣,每碰她很快感覺到厭煩。

夜長歡慶幸他隻是拉開了她的衣服,但是卻並沒有將那隻祿山之爪,伸到她的身體上**,同時這樣想著男人不要煩她嘴巴的原因。

不過,夜長歡知道,這個男人遲早會做一切她認為會做的事情,因為,他來的時機是這樣的巧。

所以,她的盡快想出辦法來,要不然,到時侯,後果雖然並不是不能承受,但是,卻是很難承受的起。

因為沒有哪個女人的男人,會喜歡一個身子被別的男人碰過的女人,即使他曾經深愛著這個女人。

可是……這個男人忽然將手指從她的嘴裏抽離出來,伏下身體,靠近她的耳朵。

夜長歡能夠感覺到從他嘴裏呼出來的氣息,炙熱無比。

與身體上的感覺想反,她的心中卻是一冷同時閃過一絲決絕的念頭,隻因為,她實在是沒有辦法。

隻聽這個男人在她的耳邊說道:“長歡,我要開始了,你做好準備了嗎?”

這個人的聲音雖然輕柔,但是,還是給人那種奇怪的感覺,聽起來非常不舒服。

但是,夜長歡心中卻沒有了波瀾,因為她已經有了辦法,那種沒有辦法的時候,逼不得已之下才會用的辦法。

她的眼睛是倔強而空洞的,不顧身體的疼痛,強自積聚散於

四肢中的真氣。

當然,自己殺死眼前這人氣力是沒有的,隻看這個人的內力而言,無論如何都沒有。

這個男人直起身,開始解她的衣服,

當這個男人的手碰到她身體上肌膚的一刹那,她看著那個男人笑了,同時,她的手輕輕的抓住了那隻手。

然後,她滿口鮮血,含糊不清的嘀咕道:“除非你是個有戀屍癖好的變態,否則,今日你就要失望了。”

說完,她朝舌尖用力咬下,心尖一痛,但是,隻覺得還沒有舊疾發作的時候痛,心中迷迷糊糊的想,怪不得中原那些嬌滴滴閨中怨婦,每當在受到男人的侵犯的時候,都喜歡用這種方式來結束自己的生命,或者用它來要挾對方。

夜長歡是有個故事的人。

正如這個世界上的每個人一樣,在紅塵中輾轉幾回,許多年以後,經曆過的事便變成了故事。

但是,夜長歡的故事與別人在很大程度上都不同。

別人的故事隻能當做茶餘飯後的磕牙的點心。

而夜長歡的故事,不是用嘴來說的,而是用來記在腦子裏的,牢牢地記在心裏,每天要認真的學習的。

所以,盡管在江湖中,她的故事已經人盡皆知,卻沒有人常常談起。

她的故事已經成為了一本書,一本寓言書。

在江湖中闖蕩的人,都可以從中學到許多知識和道理。

當然,這些知識和道理是關於如何活得比別人有意義、活得有價值。

不過,一個人活得是否有價值和意義,並不是別人能夠評判的。

隻有自己才有資格評論自己的生活,也隻有自己。

當然,夜長歡也不是神,她隻是個人,甚至還是個女人而已。

人非草木,孰能無過?

是人就會犯錯。

夜長歡也犯過錯,而且,做過很多別人都不敢做的錯事。

曾經,有人這樣說道:

世界上有兩種人,讓人覺得又敬又怕。一種是膽子特別大的人,另一種是運氣特別好的人。

所以,在江湖中,她不止讓人覺得恐懼,還讓人覺得敬佩。

可是,錯事一旦做下,別人可能會忘記,而自己卻永遠記得,隨著時間的推移,一輩子都會牢牢的記在心裏。

老人們都說,一個人將要斷氣的時候,腦海裏會立刻浮現出自己這輩子所經曆的所有事情,此生無論是好的,還是壞的,都交由自己的良知審判,無關他人。

夜長歡以前從來不信這些。

因為,作為一個武林人士來說,被人割斷喉嚨,到咽氣的時間,應該是相當短暫的,那麽短的時間,根本來不及讓大腦回放自己的一生。

可是,她發現她錯了。

就在剛剛的那一刹那,胸腔如有重石壓著,那裏的空氣被大力的擠壓,人仿佛要被活活悶死,心髒中的血液逆流,傳來尖銳的疼痛。

那是一種窒息的感覺,這種感覺,讓她的腦袋裏,產生許許多多的幻象,那些相交於很多年前的人,那些發生在很多年前的事,恍如昨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