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和好



“舒公子,請留步”

忽然,從身後傳來一聲清脆悅耳的女聲,舒歌頓住腳步轉過身。

一位身著白衣的女子,正被一群長得靈巧可愛的丫頭,攙扶著一路浩浩蕩蕩的行來,領頭的那兩位丫頭不停伸出白玉般的柔胰,分花而來,十分美麗。

這女子容顏絕美,但是也極冷。正是還君明珠小閣的主人西簾,同樣也是拜月教派遣到歸來宮的使者。

“西簾姑娘,你叫住我是有什麽事情嗎?”等一群人走近他身邊,舒歌看著她們,疑惑的開口問道。

他與這位女子交情並不深,隻是這幾日在合歡殿,日日招呼宮中眾位來看望夜長歡的人的時候,見過幾麵而已,這還是第一次當麵對上說話。

西簾衝他笑了笑,說道:“舒公子,小女子是來傳話的。”

“哦?”舒歌一怔,然後驚奇的問道。

和自己最熟悉的那個人不是還在床上躺著不能動麽?在歸來宮中,還有和誰自己比較熟悉呢?並且能夠請的動西簾這樣的一等美人來給他這個如今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傳話?

西簾回答道:“是宮主要見你,並且請立刻你過去一趟。”

舒歌更加驚奇,在合歡殿中住了這麽長時間,他還真的沒有見過這位未央宮主。

看著西簾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的看著他,舒歌先打住自己心中的思緒,隨後點點頭道:“我知道了,這就過去,麻煩姑娘了。”

“那麽,小女子就先回去回話了,公子要盡快過去,那邊催的很緊呢!不然的話,宮主怪罪下來,責任可都在小女子身上呢!”西簾開口低聲告辭。

舒歌做出請的手勢,趕忙對她說:“姑娘請慢走,在下就不送了。”

看著那一群又浩浩蕩蕩遠去的背影,舒歌心中沉吟不已。

聽阿盡說,好像這位未央宮主是鍾情於小夜的,據說,已經是喜歡了好多年,宮中早就人盡皆知,但是隻有夜長歡這種對男女感情極度的缺心眼的女人,才一直沒有看出來。在宮中,要說有人不知道未央宮主的心上人,那麽除了夜長歡,再沒有其他人了。

可是,多年來,這位未央宮主為什麽也不親口表達,他對小夜的愛意呢,真是值得琢磨,並且,這次她傷的這麽重,他連一眼也沒有來看一看,從此來看,他的用心就更加值得懷疑了。

周圍是一片盛開的灼灼桃花,舒歌的臉上的皮肉忽然變得扭曲而恐怖,雖然眉眼還是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美麗,但是,眼中卻有一種豔紅的光芒閃過,使他整個人看起來,宛若地獄中的鬼魅。

他伸出手,將旁邊橫斜出來的樹枝上的盛開的幾朵最美的紅梅,一朵一朵摘下來,在手中胡亂的揉成一團,紅色的花汁像是鮮血一樣染紅了他的整個的手掌。

——不過,不要緊,都不要緊,隻要小夜還活著,他還沒有死,小夜就會一直愛著他,他也絕對不會讓別人,將他的女人從自己身邊搶走。絕對不會,無論那個人是誰,有多大的本事,否則,以命相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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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歡殿。

夏曉看著從門口進來的偉岸男子,急忙快步迎上前去,一邊為來人脫下身上的黑色大裘,一邊開口歡喜的說道:“舒公子回來了。”

“嗯。”舒歌淡淡的回答道。任她服侍自己擦臉洗手。

夏曉手中一邊動作,滿臉殷切的看著他,又說道:“今天一大早,就見公子出去了,如今都傍晚了才回來。公子一定累壞了吧,我這就吩咐人,為公子準備酒菜,請公子先喝杯茶水,歇息一會兒。”

舒歌麵無表情,連應一聲都懶得,看她已經將他的手中一根根細心的擦的很幹淨,急忙撇下她,轉過身腳步向內室走去。

夏曉雙眼盯著舒歌的背影,灼熱的眼神漸漸暗淡下來,臉上有一種蒼茫而悲傷的表情,看起來很讓人難過。

抬起手輕輕扶上肩膀上那一個還在疼痛的傷口,那是那一天他在她身上留下的,很深的半月形的口子,這樣的傷,全身上下一共兩處。

記得那天自己聽到主子這邊的動靜,不不顧夕煙的阻撓,她急匆匆的跑過來,就看到舒公子抱著自家主子,正在嚎啕大哭。

她先是驚愕不已,然後便想安慰他,可是自己剛剛蹲下身,就被他一把抓過去,一口狠狠的咬在肩膀上,頓時,疼的她渾身猛的顫抖了一下,那天因為是半夜被吵醒,因此她身上隻穿著單衫睡衣……

“別發呆了,還不快去準備一些你家主子喜歡吃的菜。”

舒歌忽然頓住腳步,頭也不回的對她說道。

夏曉愣了一下,隨即喜笑顏開,滿臉笑容的說道:“好的,請公子稍等片刻,奴婢馬上就去辦。”

舒歌開口又吩咐道:“記得要端到內室中來,知道嗎?”

“是,奴婢遵命。”

說著就路也不看的向外走,魂不守舍之下,還差點被門檻拌了一跤。

舒歌看著她踉踉蹌蹌遠去的背影,忽然皺起眉頭,眼中若有所思。

——看來,是應該和這位小夜身邊的小姑娘說清的時候了,以免讓她誤會自己對她的心意,越陷越深,然後由愛生恨,說不定還會對小夜造成很大的傷害,畢竟這個女孩子是她無論什麽事情也不隱瞞的貼身心腹,一旦反叛必將會對她造成巨大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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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室中。

夜長歡爬在床上,側臉枕在柔軟的枕頭上,似乎睡著了。她的背上被包了厚厚的一層白紗布,隆起鼓鼓的一大團,好像烏龜的殼一樣,看起來十分的滑稽,讓人忍不住笑上幾聲。

舒歌這時看到她的這個樣子,就輕輕的笑了笑,等走到她的床邊的時候,正要做到床沿上。

夜長歡卻有意無意的不著痕跡的往床邊輕輕的移了半寸,因此,舒歌漂亮的眉鋒向上一挑,屁股當然沒有坐下去,也不戳穿她的小心思,隻

好去桌邊拉了一把椅子坐下。

盯著夜長歡看了一會兒,舒歌看著她臉上那逼真的裝睡的表情,心想要不是自己眼睛快,還真給她騙過了。

“你醒了?今天覺得傷勢怎麽樣?”他終於受不了這沉默的氣氛,忍不住開口問道,心中歎息,自己和她比,‘裝’這一功力還是太嫩了。

夜長歡臉色很平靜,似乎真的在沉睡,裏麵好夢無限。

舒歌心中無奈,想翻白眼又怕被她暗處看見,然後看自己吃鱉,自己在心裏笑的很爽。

室內很安靜,隻有他們兩個淺淺的呼吸聲。舒歌看著麵前的人兒美麗的臉龐,漸漸的開始發起呆來。

那天,自己差點將她殺死,自己擁她那奄奄一息的身體,沒有任何辦法能夠將她救活。要不是,本來打算來找夜長歡再比試一場的阿盡忽然造訪,遇見這一變故,她喂她吃了一顆靈藥,再加上他們兩人的功力,硬生生的將她體內的淤血逼出來,足足用了一天一夜,才讓她的心口開始變暖,呼吸也慢慢的平緩下來。

之後就是長達七天的昏睡,不是她身體上的傷勢惡化,而是在身體一天天被調養好的過程中,她的潛意識中不願意醒來,隻想沉浸在夢中,不斷的回憶著以前的那些美好的故事,不想再麵對這個世界上,那個她愛著卻永遠不會相信她的愛人。

這些是後來,阿盡告訴他的。

他忽然開口喃喃自語:“小夜,你心中是恨我的吧?”

夜長歡猛的睜開眼,看著他,卻沒有開口。

但是舒歌的眼神確實迷離的,瞳孔中仿佛浮起了淡淡的霧氣,那裏麵根本沒有她,隻是空洞一片。

舒歌依然記得,阿盡說這些話的時候的表情,臉色雖然很平靜,眼神中卻很悲哀,不知道是為了夜長歡,還是因為他。

那是阿盡最後一次來,在那之後,她再也沒有來,好像既不打算和他說話,也不打算再見到夜長歡。

隻是那天她臨走的時候,在經過他的肩膀的那一瞬間,說了一句讓他心髒顫動的話,聲音裏聽不出情緒來:“你們兩個遇見因此而發生的那一段塵緣,不知道是你的悲哀,還是她的悲哀?再或者還是天下蒼生的苦難?”

想到這裏,舒歌有開口笑道:“小夜,自從你昏迷的這段時間,我再也沒有害一個人。我每天都會拚命的克製自己,每當實在壓不住內心的渴望,我就會去祭祀台,練劍或者看你親手抄寫的佛經,還有要是到了深夜的時候,那種不喝血就會有一種烈火焚燒身體的痛楚,像無數密密麻麻的針一樣,不停的刺著心髒,那個時刻,我就會緊緊的抱著你。”

停頓了一下,他又笑著說道:“小夜你知道嗎?隻有你能夠讓我浮躁不安的心靜下來。”

“我知道。”夜長歡忽然開口,冷冷的看著他,也同樣冷冷的說道。

舒歌看著她。心中呆呆的想,她終於肯和自己說話了?隨後是一陣狂喜湧上心中。

他不由得像個孩子一樣激動的大叫,聲音裏滿滿的都是幸福和快樂:“小夜,你終於理我了?你不生我的氣了吧?”

夜長歡並不回答他的話,依舊拉著臉,不耐煩的說道:“你還不快上來!這麽大一支床,就我一個人睡,豈不是很浪費?”

——這是什麽爛理由,真是聞所未聞的道理,虧她能夠想的出來。

舒歌心中怔怔的想,身體的行動不由的受到影響,就慢了半拍。

一雙冰涼的手忽然抓住他的手,用力一拉,然後又一甩,他的整個人立刻就到了床裏邊。

舒歌配合著床上的那人的動作,小心翼翼的盡量讓自己的身體不碰到她身上的傷口。

但是,意料之中,還是聽到了夜長歡痛苦的悶哼聲,但是,一直憋在嗓子裏,後來,又生生的咽回到肚子裏。

舒歌看著她轉過來的側臉上,疼的呲牙咧嘴的模樣,開口責備道:“你讓我上床,我自己可以爬上來,幹嘛非得忽然親自動手,你看扯到傷口了吧!你怎麽總是這麽不小心,還愛折騰自己。”

“誰要你教訓我,你閉嘴。”夜長歡抬頭咬呀大吼道,結果又扯到了背上的傷口,疼的立刻軟軟的爬在那裏不住的吸氣,出了一聲熱汗。

這時候,舒歌心髒比她還要疼上十倍,連忙低頭投降,低聲說道:“好了,好了,小夜……現在我不說話了,你也快別開口了。”夜長歡這時候卻又推翻剛剛說好的,又開口忍著疼痛說道:“不行。我還要問你一句話!等我問完再說。”

停頓了一下,她雙眼冷冷的看著舒歌,又開口說道:“還是你自己說吧!”

“說什麽?”舒歌困惑的問道,不知道她要搞什麽花樣,更不清楚她想要聽什麽。堅持著多說多錯的原則,先問清楚了再說,總是不會錯的。

夜長歡雙眼狠狠的瞪著他說道:“看到我現在這個滿身是傷的樣子,你難道就沒有一點兒,想要對我說的話嗎?”

舒歌思考了一會兒,滿臉認真的說道:“好好躺在床上休息,千萬不要讓自己太勞累,那樣傷口才會好的快,你一定要讓身體早點好起來,然後,才可以做其他你想做的事情。放心,合歡殿的公務有你那幾個能幹的小丫頭處理,通常是不會出什麽事情的,要是有大事情,她們必然都會來請教你的。”

夜長歡忍著怒氣,緊接著有問道:“還有呢?就這些要對我說的麽?”

舒歌忽然低下頭,不敢看她的眼睛,低聲愧疚的說道:“小夜,對不起,是我自己的性格太任性了,每次都會胡亂的發一頓脾氣,這樣做的後果是,往往都會讓你受到很大的傷害。不過,我會改的,你放心。”

夜長歡氣結的看著他,肚子裏生了一會兒氣,才怒罵道:“舒歌,你腦子裏麵都裝的是什麽東西呀?是豆腐腦嗎?”

舒歌靈機一動,想也不想的就脫口而出道:“你。”

這句話一出口,兩人的臉慢慢的變紅,氣氛逐漸的曖昧起來,夜長歡有點羞澀的將通紅的臉蛋埋到枕頭裏,但是另一

半還在外麵露著,心中的喜悅和幸福是藏也藏不住,雖然,這樣的幸福是經過了生離死別,用極大的代價換回來的。

舒歌忽然伏下身,在她通紅的臉頰上,響亮的親了一口,沙啞的說道:“小夜,你好漂亮,你是我眼中這個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夜長歡正要瞪他,斥責他胡說八道,冷冰冰的要他不亂說話。

舒歌忽然靠近她的嘴唇,呼吸間兩人的氣息交纏,他的淡粉色的唇輕輕的碰了一下她的,眼睛深邃而深情,一字一句的慢慢說道:“夜長歡,我愛你。就如同你深愛著我一樣,一直到老,一直到我們的屍體腐爛,化為塵埃也不會改變。”

緊接著他又認真的大聲說道:“我舒歌對天發誓,這一生一世隻愛夜長歡一人,相信她的一切,對她再沒有任何的懷疑,如果有一天,我違背了這個誓言,那麽就讓老天爺罰我——”

唇被另一個柔軟的紅唇占據,清涼的小舌頭伸進他的嘴裏,將他接下來那些必然是詛咒自己的話,全部都吞到自己的肚子裏。

夜長歡輕輕的推開,唇邊的銀絲閃爍著誘人的色澤,眉眼彎彎的笑道,嘴裏說出來的話,卻認真而殘酷:“舒歌,我說的到做得到。你要是再有一次不相信我的話,特別是不相信我對你的感情,或者是懷疑我與其他什麽男人有染的話。我就親手殺了你。然後,去江南找你此生最痛恨的男人,再一次嫁給他,讓你死後靈魂一日一日看著,不得安寧,卻又隻能幹著急沒辦法。”

舒歌朝著她,大聲怒喝道:“閉嘴。你這個死女人,是故意氣我的吧?你說的都是些什麽話?我一定要將他殺了,我看除了我,你還能嫁給誰?”

夜長歡的本意並不是要和他吵架,但是看到他現在根本沒有領會到,她說這些話的真正目的,也同樣冷冷的回道:“有本事,你把全天下的男人都變成太監或者死人!沒有他,其他男人也行,就是除了你。”

“你!我……”舒歌被氣的雙眼發紅,但是,看到夜長歡渾身是傷的躺在那裏,那些傷口都是他親手造成的,又心軟下來——他不可以再次因為自身的壞的脾氣,對她造成其他的傷害。

夜長歡冷笑道:“你在心裏發狠有什麽用?有本事,你一輩子對我深信不疑!你做的到的話,還怕什麽!”

這個木頭,不開導他,恐怕他永遠也想不到她深層的含義。

“是啊。”舒歌愣了半天,忽然一拍自己的腦瓜子,笑的像個忽然想明白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的孩童,天真而快樂,忽然又鬱悶的說道:“我自己剛剛怎麽沒有想到!唉~我真是個豬腦子!”

夜長歡看著他不由得失笑,她實在不知道該和這個時而敏感,時而笨的如同石頭一樣的人,說什麽話和該露出什麽樣的表情。

這時候,舒歌卻看著她認真的說道:“正如剛剛我發的誓言裏所說的,每一件我都做到了,你一定會在我身邊陪著我,那我還怕什麽。”

夜長歡亮亮的眼睛裏麵都是調侃,調皮的反問道:“對呀,你怕什麽?”

舒歌狠狠的吻上她的嘴,不停的狠狠的掠奪,這個讓他又愛又恨,患得患失的……可惡的女人,但是。她卻又讓他如此幸福,讓他感覺到自己還活著,並不是五年前在她嫁給那個人那樣,行屍走肉一樣的過著日子,如同死去一般。

夜長歡閉著眼睛,喉嚨中忍不住發出低吟之聲,身體早已經軟成了一灘水,甜美的聲音喃喃著:“舒歌,抱我,我想你,我好想你……”

舒歌伸出手想要將她輕輕的板正,但是,她背後的身體根本無法接觸被褥,剛一用手碰,就見她痛苦的輕叫一聲,臉上的情欲急速的退去,眉頭輕皺。

“好了,小夜,乖。”他不敢再碰她的身體,隻是喘息著,不停的淺淺的啄著她已經有點發腫的紅唇,安撫她。

“不要……舒歌……”

在他的身下,這個磨人的小妖精的手還在不停的摸著他的身體,上下其手,隻要背不痛了,就開始情欲沸騰。

可是,他不能,還不能碰她。因為,她的身體受得不隻是外傷,她的經脈五髒都已經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損害。

如果,今夜他要了她的話,必然會大傷她剛剛恢複過來的身子的元氣,明日那可就麻煩了。

舒歌伸手抓住不停的亂動的手指,低下頭輕輕啃咬,麻麻癢癢的感覺,立刻讓夜長歡不停的討饒,因為生平什麽也不怕的夜長歡,唯怕癢,“好了,好了,舒歌……別……咬……我錯了……”

舒歌懲罰性的重重的咬了一口,換來夜長歡的一大聲痛呼聲,壞壞的笑道:“那你還敢不敢了?嗯?”

夜長歡喘息著說道:“我不敢了……下次……”

舒歌一挑眉,邪笑道:“怎麽還有下次?”更加富有技巧性的咬著。

夜長歡喘息不已,上氣不接下氣的斷斷續續的說道:“不是……是永遠也不敢了……”

舒歌這才放過她,伏下身一下一下親著她的小鼻子,忽然,手輕輕的摸上她的腰,想到什麽似的,眼睛蹦發出亮晶晶的神采,滿含期望的看著她,輕聲說道:“要不,小夜你給我生個孩子吧?”

夜長歡渾身一僵,紅潤的臉色在一瞬間變得異常蒼白,勉強笑道:“舒歌,你剛剛你說什麽?我沒有聽清楚,你再說一遍吧。”

舒歌根本沒有發現夜長歡的不對勁,以為她是真的沒有聽清,因此,又開口重複了一遍。

此時此刻,他的的腦中正沉浸在自己將來有個兒子的幻想中,小小的,胖乎乎的,會對自己天真的嗬嗬傻笑的……最關鍵的是長得又像小夜又像自己,一定很漂亮。

夜長歡看著他臉上的笑容,心中極其痛苦,那種藏在以底多年,隱秘而厚重的往事,幾乎將她的肺貫穿了一個洞,讓她的呼吸中都帶著濃重的血腥味。

但是,她必須的告訴他,不能再這樣騙他,正要開口——

忽然門外傳來“哐啷”一聲,接著是劈裏啪啦的瓷器的碎裂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