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彌繁



白亦然走過和自己的屋子,隻隔著十三間客房的路程。

一來距離不算長,二來,心中很焦急,生怕耽誤了盟軍中的大事,腳步不知不覺的就比平日裏快樂一倍,因此,當他到達目的地的門外的時候,不過是隻用了一小會兒。

“你來了,不必客氣,進來坐。”

當他推開門,右腳邁過門檻,剛剛著地,左腳還在門外未提起的時候,就聽見了這麽一句話,聽起來像是對多年未見的老朋友,又見麵的時候,所說出來的邀請的言語,熟稔而親切。

這是一個女子的聲音,卻聽起來沙啞而低沉,還帶著絲絲破音,但是,並不是很難聽,反而有一種奇怪的,磁性的,很吸引人的韻味在裏麵。

可是,白亦然卻站在那裏不動了,那隻後麵的左腳卻始終沒有提起來。

他沒有朝屋裏看,隻是看著正對著門口的桌子上的那一束花。

那是一捧插在青花瓷細頸長瓶中的紅梅花,好像是才折下來不久,花瓣上麵還有幾滴融化的雪水,正在不住的滾落到梨花木製作的桌子上,紅光灼灼,瓣嬌葉嫩,修剪的也很漂亮,本來如火般熱烈的顏色,細看之下竟然有一種白蘭的高雅之氣。

他終是將自己的右腳也從門內,慢慢的撤出來,與左腳並列,然後,低下頭,躬了躬腰,口中沉聲說道:“多謝二聖女,那在下就不客氣了。”

屋裏麵沒有人說話,寂靜的,連呼吸聲一絲生都無,好像沒有人。

他走進去,關上門,坐下。

坐到那張桌子旁的凳子上,離那束花很近,近的可以聞的到上麵散發出來的淡淡的花香,卻很讓人迷醉。

但是,他沒有再看它一眼,好像隻要能夠離它很近,或者,聞到這種舒服的味道就行了。

“知道我叫你來有什麽事情嗎?”女子背對著他,開口淡淡的問道。

佇立在窗邊的人,大冬天卻身著一套月黃色的薄紗長裙,那是隻有身處在江南的炎炎夏日,在天氣悶熱到人們實在承受不了的時候,女子才穿的最輕便涼快的服裝。

在衣服上麵,其中一半繡著大小不一,形狀各異的白色的月亮,另一半卻是一種紅色的花,紅蕊瑩瑩,很是妖嬈美麗。

做工精致,針法細密,是如今和江南的蘇繡平分秋色的蜀繡。

白亦然看著她的背影,平靜的答道:“不知道,還請彌繁姑娘告知。”

“前幾日,盟軍裏麵出了一件事。”

彌繁剛轉過身來,下一刻,她就坐到了白亦然的對麵。

他沒有看清,也不知道那是一種什麽身法,並且,以前也從未見過有一種身法能夠有如此快的速度,但是,他的心中並不驚奇,以至於臉上平靜的可怕。

“我認為這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所以,請你來,是想和你商量一下解決的辦法。”

彌繁的臉被一塊布,將眼睛以下的部位,嚴嚴密密的遮住。

那是一塊厚重白色的麻布,上麵的圖案紋路和顏色同她身上所穿的衣服一樣,當然,也同樣是蜀繡。

隻看她的眼睛以上,就很已經很美了,是一種帶著聖潔,凡人不可以褻瀆侵犯的美麗。

隻見她高鼻深目,額頭光潔如玉,長發以一枚通體瑩潤的桃花碧玉,輕輕挽起,鬆鬆的綰了一個流雲髻。

特別是她眼角的那一枚淡金色的小巧月牙兒,配上那雙江南水汽氤蘊的明眸,更是增添了一絲清純又嫵媚的神韻,仿佛是從一副美人圖中走出來的仙人。

白亦然臉上神色淡淡的看著她,等著她接著剛才的話題說下去。

但是,彌繁卻隻是看著他,眼底波濤洶湧,忽然就不說話了。

白亦然也看了她一會兒,突然臉上冷冷一笑。

“既然聖女信不過我,不願意和在下商量,那麽在下就告辭了。”他起身從座位上站起來,走過她的身邊,臉上很平靜朝門口走去。

在他的手指剛剛碰到門的時候,彌繁擋在了他的身前,因為空間狹小,他們兩個人的身體不可避免的碰到了一起。

彌繁抬起頭看著他,忽然嫵媚勾人的一笑,抬起柔軟的雙臂,如蛇一樣纏上了他的脖子,如花瓣的紅唇靠近他略有些蒼白的嘴唇,輕輕的吐了一口氣,音色出奇的誘惑:“憶歌,好久不見,這些年,日子一天天的流走,每天我可是想你想的緊啊。”

當然,這時候,她臉上的那塊布早已經不見了。

“聖女有正事和在下商量,就好好的說。沒有的話,就情趕快讓開。”白亦然退後一步,擺脫開她的糾纏,眼睛著她,聲音中聽不出喜怒來。

“看看你,還是這麽一本正經的樣子,才不過二十幾歲,就已經像個七八十歲的遭老頭子。”

彌繁將身體軟軟的靠在門上,曲線玲瓏有致,惹人無限遐想,她笑的很誘人,眼中又帶著點孩子氣的調皮,朱唇輕啟:“不過,也隻有你這種男人,才會激發出女人心中的征服欲,特別是像我這種女人——平日裏,那些臭男人巴巴貼上來,死心塌地的愛著,卻不敢碰一下的女人。”

白亦然眼神平靜的看著她,隻說了兩個字:“讓開。”

彌繁也不生氣,臉上依舊是那種讓男人一見了就骨頭鬆軟的笑容。她輕輕的抬起手,指間微動了幾下,身上的長裙便如一朵盛開的花苞,輕輕飄落到地上。

裏麵隻著一件同樣輕薄的紅綢肚兜,除此之外,什麽也沒有。

赤裸的肌上浮現出淡淡的乳白色的光芒,耀眼逼人。

她嘴中發出銀鈴般的笑容,站在那裏,粉嫩的舌尖輕輕的舔著烈焰般的紅唇,說不清道不明的吸引,眼睛彎彎,像一隻謀劃著怎麽能把眼前的這隻小黃雞,吃掉的狡猾的小狐狸。

這是一副視覺的盛宴,美得像是一瓣落花,一滴清露,讓人心潮澎湃,浮想聯翩。

會想入非非的,當然是男人,特別是像白亦然這種每次

出行的時候,最怕怕麻煩,因此從來不帶女眷,已經床上很久沒有女人侍候的單身男人。

“快過來吧,過來抱抱我。”她眼波如水的看著眼前的男人,輕輕的從嘴裏吐出一句話。

接著她慢慢的抬起手來,將自己身上的最後一件遮羞的衣物解下來,扔到地上,動作出奇的緩慢:“就像當初,我還在白府的時候那樣,憶歌,快來好好的親親我。好些日子了,想容真的很想你。”

她嬌嬌弱弱的站在那裏,抬頭仰望著麵前的男人,男人的眼睛果然盯在她的身上,看得出來,他雖然努力的在克製,但是目光卻半分也無法移開。

“現在,你已經不是我的小妾李想容,而是拜月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二聖女彌繁,請你自重。我就當你已經死在那一場失蹤中。趕快讓開,不然我...。”白亦然呼吸不穩,咬牙說道。

忽然覺得腰間被一雙細軟的手臂圈住,懷中的這個深深熟悉他的身體每一個敏感地帶的這個女人,正用銀白的小齒細細的啃咬他的下巴,舌尖輕輕的劃過。

“可是,憶歌。在蜀中的這麽多年,我好想你,想你要我。”

纖纖的玉指,輕輕的摸上他的臉,白色的指尖一路滑過他堅毅的眉眼,眼中迷戀不已:“你還是這麽好看,就像當年,你我在江南水魅雲香中,初遇的那一個晚上。”

白亦然忽然低下頭狠狠的吻住她,一把將她打橫抱起,快速朝臥室走去,將懷中的人輕輕的放在柔軟寬大的床上。

情濃之時,彌繁喘息著,迷迷糊糊的聽見上麵的男人,一邊不停的惡狠狠的啃咬他纖細白嫩的鎖骨,一邊口中又是無奈又是生氣的說道:

“你是故意的,是不是?”口氣像是一隻被美味的青草勾引,而掉入獵人陷阱中的小綿羊,滿滿的都是氣急敗壞的味道。

“什麽...什麽呀?”欲海弄潮中,她含糊不清的問道,腦中一片空白,根本反應不過來他在說什麽。

“盟軍中根本沒有什麽事情發生,對不對?你是專門讓天道那傻小子,把我騙過來的對嗎?”白亦然咬牙切齒的又問道說著,下身不停的用力頂她,折騰的她驚叫連連,最後,上氣不接下氣的開口求饒。

但是,並不管用。

因為,白亦然看到她的嘴角,從開始到現在,一直帶都著奸計得逞的笑意。

小人,還真是像以前一樣,就會耍一些不入流的詭計,更讓他惱火的是他自己每次都會被牽著鼻子走。

譬如,當初在名將城中她以拜月教使者的身份出現的那一晚,還有今天。真是有心都避不開。

他心中恨恨的想。

動作不由的就帶上了報複的意味,幅度越來越大,用力一如既往的猛。

彌繁這次連開口求饒的力氣也沒有了,五指緊緊的抓住身下的床單,口中喘息著粗氣,寸長的指甲在上麵不斷的摳撓,身子隻能如同漂浮在湖麵上的一葉輕舟,隨波逐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