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重逢



為了提高小店的營業額,應彩特意去書店買了店鋪營銷,終端營銷,營銷策劃等等類型的書。從前她在糖果屋隻是個打工的,替老板守店,拿時間換收入,沒有決策權,可是現在她擁有了決策自主權,身份從打工妹一下子就翻身成為小老板,當家作主了。怎能不好好拚搏一把?

這天一大早應彩正在製作促銷廣告牌,糖果屋的門外,不遠處的綠化帶旁的臨時泊車位上,深色的車窗後麵,君承桓坐在車裏的駕駛座上,透過車窗,定定地看著她。想要主動去和她見麵,又怕擾了她清淨的生活。也許母親說的對,她根本就不適合自己,可是君承桓感覺自己就是喜歡看著她,看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

猶豫再三,君承桓最終還是驅車離開了。就算他想要她重新回到他的生活中,那也得把上一次的誤會都解開再說。母親不可能允許一個“出軌”過的女人再進入家門的。最好的辦法是及早將所有的誤會解開,讓母親對小彩不要再有成見。想到這裏,君承桓掏出手機來給阿奈打電話,問他和莊羽見麵的事安排在幾點。

上次就準備和莊羽見麵,結果在大雨裏看到了應彩,淋濕了衣服,沒有見麵,今天君承桓打算好好地和莊羽聊一聊,問問莊羽既然有了女朋友又為什麽要和應彩在母親麵上演那麽一出戲。因為齊成悅的事來報複?君承桓覺得不太可能,憑他身為一個男人的處事方式,他覺得一個男人,特別是有著一定得地位和理智的男人,都不可能像女人那樣為了報複一些事情不折手段。這背後一定另有隱情。

和莊羽見麵的時間定下中午午飯時間。對於君承桓今天這樣的和莊羽這樣的律師見麵還是很少見的,平常塵寰帝國內的法律事務都有法務部專門的高等律師出麵,而需要君承桓親自出麵會麵的人,多半是來自各個國家的金融巨鱷。

安靜的茶樓,君承桓戴著茶色墨鏡,按照阿奈說的座位號,走到一處環境清幽僻靜的茶桌旁,拉過一把藤椅坐了下來。墨鏡後麵的幽深的眸子微微眯起,睨著茶桌對麵坐著的莊羽,長得還算可以,神情舉止也還算中規中矩,可是一想到阿奈匯報的,應彩曾經和這個莊律師是同學,關係好像還不錯,心裏就有些不舒坦。

“今天能得桓少您的親自會見,我真的是榮幸。”莊羽許是被君承桓銳利的眸子看得坐不住了,淡淡地笑著開口。

其實君承桓這會兒還戴著墨鏡,再銳利冰冷的視線多少也被墨鏡的茶色鏡片擋了一些。聽到莊羽的寒暄後,君承桓亦淺笑著開口:“莊律師,你應該知道我今天見你想知道什麽。”

“桓少想知道什麽?隻管問就是了。”莊羽一副很恭順配合的神情,眼睛裏卻是一片疏離,存了一種打太極的意思。步入社會的人,特別是步入華夏國這樣的虛虛實實的社會,多少都學會了虛與委蛇。

君承桓自然看出了莊羽的小心思,他才沒耐性和這個小律師浪費表情,也不再說什麽好聽的開場白了,直接開口道:“莊律師你的答案若是讓我滿意,我可以考慮給你的女朋友注射病毒疫苗。你的答案若是有半點捏造,我可以保證,你的律師事務所即刻起關門大吉。”簡單的幾句話,有威逼有利誘,將莊羽所有的路都堵死,除非他將所有的事情都坦白。

莊羽在看到君承桓出現的一刹那,已經從他周身的氣場看出此人的不凡,而且他戴著墨鏡,就連談話這麽久了都沒有摘下墨鏡真麵示人的意思,態度不是一般的傲慢,被他盯著的時候,很有一種被睥睨的感覺。直覺告訴他,得罪了這樣的人,下場絕對不會好。

莊羽考慮再三,最後開口問:“你真的會給小悅注射疫苗?”

君承桓掏出手機來,撥了電話給六夜:“今天下午,將最新型疫苗給XX醫院血液科病房六樓,06號病房的女病人注射了。”

莊羽這下是真的害怕了,這位桓少居然這麽清晰的知道小悅的病房號,自己對桓少一點了解都沒有,隻是聽他的助理叫他桓少,才跟著稱呼他桓少。

而這位桓少到底是做什麽的,有著怎樣的實力,全都不知道啊,莊羽隻想著自己在白渚市已經算是業界明星了,不論是媒體還是粉絲們都很是敬仰自己,萬萬沒想到的是,自己今天見到了這位桓少,竟然弱小的連維護個人言論自由的權利都沒有。桓少他到底是怎樣的一號人物?為什麽從前都不知道呢?

人外還有更高人,山外更有一山高,莊羽認識到自己和桓少的實力懸殊後,終於還是說出了真相:“按道理,這事我不應該說的,因為我答應了別人要保密。可是為了小悅能盡快康複,我就給桓少你說了吧。那天,市政府的付市長的愛人找到我,讓我想辦法約小彩出來,當著一位貴夫人的麵製造親密關係……當時我沒有

選擇,因為我父母也在政府機關工作,可是職位不高,市長愛人說若是我不按她說的做,就找理由讓我父母下台,搞臭他們的名聲,讓他們到老了退休後拿不到任何的公職人員福利補貼……”

“我不能讓我爸媽辛苦一輩子了,晚節不保。”莊羽一臉的為難,最後道:“直到事情之後,小彩被那貴夫人扇了了耳光,我才意識到自己給小彩惹了多大的麻煩,我想向她道歉,卻不知怎麽開口,她其實是個很好的女孩子……”

這個時候君承桓開口打斷了莊羽的話:“我知道了。你父母的事不用擔心,我會解決這件事。小彩那邊,請你以後都不要再去打擾她。”

莊羽想要問問小彩現在怎麽樣,向著君承桓開口問:“小彩她現在還好嗎?”

君承桓站起身來,準備結束這次談話,聽到莊羽的問話後,淡漠冰冷的回應:“你現在沒有資格問她好不好,今後你若是再打擾她,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們一家人生不如死!”

莊羽驚恐的閉嘴,不知道自己怎麽就惹怒了桓少。從前在媒體,在觀眾,在當事人,在粉絲們的麵前建立起來的良好自信,這一瞬間轟然崩塌,感覺在桓少的麵前,自己根本就是個不起眼的小人物。隻能恭順的坐著,目送了桓少一步步地走出了茶樓。

君承桓了解了事情的始末後,走出茶樓,回到自己的車裏,想要啟動車子回到塵寰帝國,可是心中總是有一股憋悶的氣,付市長,你我一個從政一個經商,本該井水不犯河水的,可是為什麽你們一家總是處處和我作對呢?君承桓沒有你來順受的習慣,從小到大,犯了自己的人都必定百倍的還回去的!

這一次付市長一家都欺負到自己的母親和老婆的身上了,這一筆賬怎麽也得好好地算一算。於是君承桓拿出手機,聯係了自己的情報集團。其實要一個市長下馬,也不是什麽難事。

時間一晃,就到了八月底。應彩格外用心地進行了促銷,捆綁銷售,禮包銷售,禮品銷售等等的營銷活動後,老天不負有心人,營業額有了一定幅度的升高。這天晚上應彩坐在店裏拿著手機給遠在京安市的於姐打電話,很開心的給她匯報喜訊:“於姐,這個月的營業額還不錯哦,除了我留下的五千,能有好幾千塊錢打到你的賬上哦。”

“好,很好,繼續努力吧。”於姐鼓勵著應彩,可是卻並沒有應彩預期的那麽開心,也是哦,於姐現在有錢了,自然不在乎這個小店賺的那點錢了。不過沒關係,不管於姐需不需要那些錢,自己該努力的還是要努力。

拿著電話和於姐聊了一會兒後,就收了線。其實應彩還是覺得挺遺憾的,小雅也在京安市的,可是小雅的號碼存在那個手機上的,現在真的很想和小雅聊聊天的,想問問她在京安市過得好不好。可是存著小雅號碼的手機在君逸苑裏摔得四分五裂,現在要到哪裏去找小雅?而且小雅當初為了徹底告別過去,重新開始,封掉了用了好多年的企鵝號和微博。

原來這個世界,人和人的聯係可以這樣單薄,一個號碼而已,號碼丟了,人便也跟著丟了。這樣懷念小雅的時候,應彩不由想起了君承桓。其實,隔了這麽一兩個月的時間,回望過去,覺得他人還是不錯的,當然要除掉他逼著她簽的那份不平等條約。

他現在過得好不好?在做什麽?是否有了新的契約妻子?應彩不由苦澀地笑了,若是哪天看到了他再帶著那個女人去蔓瑤花都,一定要警告那個女的看清楚結婚證的真假再說,不然到頭來該有多諷刺啊。陪吃陪睡還陪了笑到頭來發現根本就是個圈套。

應彩慶幸自己從那個圈套裏走出來了,走上了腳踏實地的康莊大道。桓少確實是個對女人有殺傷力的男人,可是一個不懂愛,甚至滑稽到拿婚姻來交易的人,再有殺傷力也不可愛。

秦大媽說的對,人要學會遺忘。應彩一麵拿著計算器計算著今天的收益,一麵下意識的去忘掉從前的悲傷和挫折。計算器上麵有時間顯示,此時的時間已經是晚上九點四十五分,再一刻鍾就十點了。十點過後若是顧客不多,就該收拾收拾準備打烊了。早早睡覺積蓄精力明天好好學習經營之道。

就在這時,店鋪的門口處走進來一個人,應彩驀然抬頭的時候頓時愣住,幻覺嗎?一定是幻覺,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是不是剛才想到了他,才會出現這樣的幻覺?

“你晚上沒有吃飯,我請你吃夜宵。”君承桓淡漠冰冷的聲音發出了邀請。

應彩是真的傻了,竟然不是幻覺,他真的來了,這……這樣太突然了!她停下手上的事情,有些結巴地說:“不用……不用了,我沒有吃夜宵的習慣。”

君承桓不置可否,隻是手插在褲兜裏在這個十來個平米的糖果屋裏轉了一圈,幽

深的眸子打量著店鋪裏的一應陳設。他在打量店鋪的時候,應彩也在打量著他,他身上的衣服換了,再不是從前她為他打理過的那些衣服了。新款的奢華大方且低調的男裝,穿在他的身上,使他整個人看上去,有些陌生。

應彩已經明白了一個現實,他來了,再一次闖進了她的生活,可是他為什麽要來找她?難道還在因為君夫人生病的事記恨她?如果真是這樣,自己的今後的日子不就凶多吉少了?

就在應彩心裏很是不安的時候,君承桓走到她的麵前淡漠地開口:“現在就關門,都十點了,沒什麽生意了。”

“我都說了不用了。你走吧。”應彩顯然對他突然的出現充滿了抵觸。可是又一想,自己好像真的沒有吃晚飯,晚飯的時間點上有好幾撥顧客來買糖果,一忙就錯過了飯點,餓過了頭就不怎麽餓了。然後就一直沒吃東西,隻是,他是怎麽知道的?

君承桓深邃銳利的眸子看著應彩,冰涼的質問:“你討厭我?”

如此迫人的氣勢,應彩慌忙擺手:“不討厭,不討厭。”

“不討厭就快些按我說的做,關門,跟我一起去吃飯。”君承桓說著已經率先走出了店鋪,朝著他停在臨時泊車位上的車子走去。應彩還是知道一些這位桓少的生活習性的,這樣的晚上,他能夠從他的君逸苑裏走出來來她的小店裏浪費時間著實難得,若是拂了他的意,隻怕就被他看成不識抬舉了,那樣的結果是很慘的。反正是他花錢請客,自己也沒吃虧,那就關門出去好了。

走到君承桓的車子旁的時候,應彩略微猶豫了一下,還是走到後排車座的門前拉開門坐了進去。如今契約已經作廢,她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了。還是應該保持距離的好。

剛坐定不到一秒鍾,應彩就看到駕駛座上的男人微微扭頭來對她簡潔明了的說:“坐到前麵來,不然我就考慮一下,要不要再和你簽一份合約。”

應彩頓時頭大,協議,契約,合約,怎麽他就隻會念叨這些?是不是做生意做得走火入魔了?好了,她是個正常人不和他那個入了魔的人計較了,不就是個位置麽。於是推門下車,換到副駕駛座上坐好了,瞥了他一眼:“這下可以了吧?可以開車了吧?”

君承桓淺笑了一下,啟動了車子,調轉了車頭,車子很快就湧入了交通繁忙的大都市公路上的車流中。其實他今天晚上也沒有吃飯,等一下或許可以和她一起再搶一次食吃。

一家裝皇室風格的酒店門外的停車場上,君承桓在貴賓停車位上停了車,而後推開車門,下了車。應彩也下了車,一麵跟著君承桓的腳步朝著酒店的大門走去,一麵有意無意地看著酒店外停車場上的豪車,不由想起了最近網上的調侃:白渚市裏不要覺得自己有錢,弄不好開車隨便一撞就是一更大的富豪。

沒有最有錢,隻有更有錢。應彩就這樣跟著君承桓的腳步,走進了富人們的用餐場所,金碧輝煌形容都還不夠貼切的皇室風酒店。彬彬有禮的侍者恭敬地引著君承桓來到VIP包廂落了座。

應彩看著菜單上的價目表,一陣冷汗,還好這頓飯不是她請,不然該有多燒錢啊。太貴了,她都不好意思開口點菜了,畢竟現在和他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了,吃人嘴短,吃了他那麽多錢,以後不都要分文不少的還回去啊,忽然就有些後悔了,早知道剛才就不跟他來這裏了。

君承桓見應彩遲遲沒有點菜,就隨口報了幾樣菜名,多半是上次和她一起出來吃晚飯時點過的菜。點完了菜後又對侍者道:“今天的報紙,送一份過來。”

待侍者走開後,應彩才底氣不足地對君承桓說:“我不會占你的便宜的,今天這頓飯你請,改天我再請你吃飯的,不過先說好,不能來這樣的地方吃。”作為人情上的回報i,自然要回請他一頓的,不過也要她負擔得起才好,隻要不來這種燒錢的地方,別的地方她還是請的起的,怎麽說她現在一個月也有五千塊錢的穩定收入了。

君承桓淺淺地笑起來:“也好。”他正愁下次不知道什麽樣的名目和她一起吃飯呢。

應彩見他答應了,才鬆了口氣,還好他沒有和她斤斤計較,可是她又有些為難了,她連他的公司地址和電話號碼都沒有要怎麽請他吃飯,總不能堵在君逸苑的門口等他吧?

君承桓似乎看出了應彩的心思,伸手過來說:“手機我看一下。”

應彩狐疑地從夏裝褲子口袋裏掏出手機來給他。隻見他拿過手機,簡單地操作了一番,這款手機她都還沒有玩熟練呢,他第一次拿就這麽熟悉了?這可是一款女士手機哦,該不會經常要人家女人的手機吧?果然想到這裏的時候,他已經將手機還了回來:“我的電話號碼存進去了,有事打我電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