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應彩狼狽地從地上爬起身,掏出紙巾胡亂地擦了臉,掏出手機來給一個好友打了電話,電話及時接通,應彩有些急迫地說:“小雅,你借我點錢好不好?我爸爸……”

“小彩啊?我正想給你打電話呢,今天晚上去‘流欲’啊,有大熱鬧看呢。”應彩的話沒有說完就被打斷,是啊,這個大都市裏,能交到幾個肯借錢的朋友呢?不過隻是彼此熟悉一點點,轉首就各安天涯了。誰救得了誰呢。

借錢的話沒有再提,應彩僵硬地笑了一下,看熱鬧,她現在哪裏還有心情看熱鬧?隻聽電話裏小雅的聲音說著:“聽說今天晚上‘流欲’夜總會裏有個很有意思的活動,拍賣**,真的是滑稽,這年頭妓女比處女還要多,那些女人還真以為修修補補就成處女了?我倒要看看,她們到底能賣個什麽價……”

小雅是應彩在模特圈的朋友,和別的不少模特一樣,沒抗住生活的壓力,前後被兩個男人包養過,仔細論起來,她其實和夜總會那些靠皮肉吃飯的女人沒什麽太大不同,不過是賣的價錢更高一些,需要接的客人少一些罷了。這個大都市裏麵的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誰也不比誰幹淨多少。

能賣個什麽價?應彩的心裏閃過一個想法,假如那樣真的可以賺到錢的話,她可以去嚐試一下,拍賣**,她苦苦守了二十四年的**。從前她總覺得,靠肉體賺錢的人可恥,現在想想,那是因為她沒走到那一步,真的走到絕路的時候,莫說賣個**了,就是把身上的肉割下來賣了她都願意。

清純如應彩自然不明白,夜總會裏麵的男人,要的不是肉,而是肉體。一字之差,天差地別。

“好的,今晚‘流欲’裏麵見。”應彩做了這個決定後,心裏就不亂了。她結束了和小雅的電話,然後撥了個電話到醫院去,電話被一個淡漠的聲音接了,應彩忙開口說:“你好,我是應彩,你剛才給我打過電話的,我明天早上就去醫院繳費,請你們盡全力救救我爸爸。”

“明天早上啊,要是明天早上不來,我們也沒辦法。”淡漠的聲音簡單地答複了之後掛了電話,似乎關心的隻是明天早上這個繳費時間,至於病人的死活倒顯得無關緊要了。

和醫院那邊通完電話後,時間勉強夠上午飯時間。應彩卻是一點吃飯的胃口都沒有,

心裏一陣陣的抽痛,妹妹就這樣走了,聽話懂事的妹妹一定接受不了巨額的醫療費用,不想連累親人所以才走了這一步吧。她不由想起上周去醫院看望妹妹的時候,聽到妹妹說過的,姐,別亂花錢了,娘胎裏帶出來的病,治不好了……

應彩感覺眼睛又開始酸痛,那種眼淚流幹卻還想哭的感覺,就算治不好,也不可以這麽樣的走啊,總還是有許多的生命可以用來享受生活的啊。說白了,一切都是因為錢,錢。

漫無目的的走著,路過一家便利店的時候,應彩走進去買了瓶廉價白酒。白酒這東西,價格越是低廉,就越是夠烈,真要奢侈得不像話的白酒,反而是酒性溫和的。應彩需要酒,最起碼整個下午的時間她需要它,不然心頭那一抽抽的疼痛要拿什麽來緩解?

沒有地方可以去,租的房子已經欠了好長時間房租,大白天的回去還不得被房東給催死。應彩就在一個類似街心公園的地方坐了下來,擰開酒瓶的蓋子,送到嘴邊喝了一口,辣,很辣,同時帶著濃烈的酒精味,從前她特別討厭喝酒,可是現在除了用這種濃烈的辣味和酒精味來分散心頭的悲傷,她還能怎樣?

日暮降臨,華燈初上的時候,整個白渚市精彩的夜生活才剛剛拉開一片幕布的一角而已。

下班高峰持續了好久,路上的車輛還是堵得厲害,車流不斷,人流不息,人們腳步匆匆,人們煩躁不安地等待著前麵交通能好轉一些,人們不耐地想著今天的失意擔心著明天的危機,欲望都市的上空,除了各類的化學粉塵外,便是人們內心膨脹出來的各種欲望了。

這許多已遂和未遂的欲望,在這樣的燈光迷離的夜色中迅速的發酵和變異,於是便有了“流欲”夜總會這樣的地方,聲色犬馬,縱情尋歡,放浪形骸,以一種近乎墮落的方式控訴著諷刺著各種流動的變化著的欲望,各種可恥的,或者高尚的欲望。

應彩早早的就來到了“流欲”,她麵色麻木的站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靜靜地等待著小雅口中說的拍賣**的活動的開場。孤注一擲,除了這條路她別無選擇,她冷漠卻又認真的看著台上暖場的女郎上下翻騰地跳著豔色無邊的鋼管舞。

應彩對於流欲這樣的場合的一切都非常陌生,她從前根本就不會來這樣的地方,可是現在她必須立刻對這

裏熟悉起來,假如她都願意賣了還沒人樂意買,那該有多滑稽多可笑啊!她認真的看著豔舞女郎的眼神,舞姿,她告訴自己,學會這些,學會了就有錢了。

流欲作為白渚市最頂級最奢華的夜總會,來到這裏的人,自然不會隻是為了看一看豔舞,除了大廳裏麵的音樂和豔舞以外,各種功能齊全的包廂,會所,才是高層人物的活動地點。

隻有你想不到的服務,沒有流欲提供不出來的服務,一個流欲夜總會大廈,幾乎囊括了白渚市所有層次的人物的娛樂需求。

一輛異常氣派和奢華的黑色跑車在流欲門外的停車場上停了下來,資曆久點的看場保安一眼就能認出這輛的不凡之處,帝君跑車,自然是和其他的車子不一樣的。

車子停穩之後,下來一位戴著茶色墨鏡的男人,一米八將近一米九的身高,身材高大挺拔,茶色墨鏡遮擋著麵容看不清楚喜怒,看似神情平和,舉手投足間卻又散發著隱隱寒氣,讓人不敢逼近。此人不是上午的時候在祥渚大酒店出現過的君承桓又是誰。

君承桓的身後好幾個氣勢不凡的男人也紛紛下車,不遠不近的跟在他身後,一隊人默不作聲的朝著流欲夜總會的大門走去,可是那無聲的氣場卻震懾住在場的所有人,大家不由自主的後退,給他們讓路,然後凡人膜拜天君一樣的看著君承桓一行人朝著流欲的鑽石VIP會所區域走去。

鑽石vip會所區域的一號會所早已經準備好,君承桓在走進會所的時候抬手摘下鼻梁上的墨鏡,穩穩地在會所裏麵的主位上坐了下來。盤龍國際,這名字聽起來好聽,實際上經手的都是黑道上的事務,許多的事情沒辦法攤在明麵上說,所以才選在這樣的夜總會裏麵開會商討事情,就算是商討,多半也用的是道上的暗語,自己人明白就好。

會所的門被兩個石雕一樣健壯的保鏢從外麵守住,一行人各自落座後,會議便開始了。

說起來“盤龍國際”這個橫跨十來個國家的黑道組織,它是君承桓的叔叔一手創建的,可惜的是君承桓的叔叔一輩子沒兒子,唯一的一個兒子在年幼時被別的幫派惡意綁架後撕票了,而君承桓後來以天下千年難得一遇的聰穎才智博得了叔叔的厚愛,自然而然的叔叔過世之後,盤龍國際掌權人的位置就傳給了君承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