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國公主(三)



郎昆此話一出,下邊的使臣無不開始議論紛紛。若說最不願夜狼國與麝國交好的國家怕是離麝國最近的靈國了。隻是靈國一直忌憚麝國兵力雄厚,這麽多年也未敢覬覦半分。

“哦?你的意思是這些刺客是靈國派來的?”司徒岩挑了挑眉,語氣中聽不出任何波瀾。一雙淩厲的眸子掃過眾人,當下便寂靜一片。

“這些也隻是我的一時猜測,還望國主明察。”郎昆不慌不忙道,眼珠子裏黠光乍現,點到為止,倒也不失聰明。

“國主,國主。”春陽喘著粗氣直奔他們而來,眉目中慌張卻難掩喜色,“紙鳶她醒了。”

“真的嗎?”兩個不同的聲音卻同時驚呼而起,掙開侍衛的束縛,郎驍與司徒非凡頗有默契地狠狠瞪了對方一眼。

“太好了,朕正想去看看她。”司徒岩難掩喜悅,領著一群人便進了葉紙鳶的房間,蘇公公本想先通報一聲,卻被他製止了。此番葉紙鳶受傷不輕,需要靜養,他不想驚擾了她。

葉紙鳶此時靜躺在床榻之上,意識尚未清醒,接連幾日的夢魘早已讓她身心俱疲,此番半睜著眼,卻又恍若夢中,夢中那溫熱的手掌一寸寸撫過自己的臉頰,讓她滿心柔軟,此刻睜眼之時卻又倏然不見,難免讓她有些落寞。

未語及及君知否,夢醒堪堪涼枕席。

葉紙鳶木然盯著房椽,心中暗暗哀歎。

這時,門外傳來動靜,她下意識地支起了身子想要看個究竟,卻被人及時按住了身子,“你大傷初愈,莫要動彈,好生躺著。”語氣裏滿是慈愛與疼惜。

葉紙鳶這才看清,坐在自己榻前的正是國主司徒岩,當下便要下床行禮,但興許是身子躺的太久,運動機能退化,她竟軟綿綿的一絲力氣也使不出。

站在一旁的司徒非凡見她一動彈便沁出一頭的汗,心裏焦急萬分,“國主既然叫你躺著,你便乖乖躺著,傷筋動骨一百天,你若再折騰自己,就是違抗聖命了。”

司徒岩接過春陽遞過來的手帕,笑得慈眉善目,如父親般輕輕擦拭著葉紙鳶額前滲出的汗珠,心疼道:“孩子,若不是你挺身而出,怕是此刻朕早已死在那群賊人手裏,你且告訴朕,你想要什麽獎賞?”

葉紙鳶搖搖頭,忍著痛楚說道:“國主,這些本就是做奴才的該做的,紙鳶隻是盡了自己的本分,奴婢隻是個小宮女,怕是承受不了皇恩福澤,國主不必掛心。”

一聽這話,司徒岩點了點她的腦門,嗔怪道:“不要再奴才奴才的了,從此刻起,你便是我麝國護國公主,是我司徒岩的女兒,等你傷好了,我便給你行冊封之禮。”

“國主,我……”葉紙鳶還欲拒絕,卻被司徒岩堵了回去。

春陽見勢,怕葉紙鳶如若再去拒絕怕會惹惱了國主,立時朝葉紙鳶使了個眼色。

“朕意已決,你且好好養傷,過幾日朕再來看你。”說罷,司徒岩傳來西宮的幾位宮娥,交代了一些事宜,便起身離開。

看見身旁立著的司徒非凡,司徒岩臉色卻又立刻陰沉了許多,冷聲道:“你還不快給我回去麵壁思過。”

司徒非凡幹咳兩聲,雖很不舍,但也無可奈何,轉身退出了屋子。

身後的郎驍很是幸災樂禍地扯了扯嘴角。

“三皇子也請吧,這裏是女子內院,怕是不適合男子久留吧。”司徒岩淡淡說道,隻言片語,卻是威懾異常。

郎驍剛上揚的嘴角頃刻間僵住,心不甘情不願地隨同司徒非凡一同退出了葉紙鳶的房間。

司徒非凡看著他那狼狽摸樣,肩膀不自覺地抖了一抖,好不容易抑製住自己想要大笑的衝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