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奪婚
掌聲響起，譚氏董事長譚柏霖的爸爸和大哥二哥走出來，譚柏霖拉著我走到前邊，“等我一會兒，別瞎跑，找不到你我非瘋不可。”
我又一次站在了主席台下最顯眼的地方，腦海裏兩年前的一幕一閃而過，但這次不同的是，我站在了譚家一堆女人當中，譚媽媽，大嫂、二嫂和美霖，幸福甜蜜的看著台上的譚柏霖。
譚柏霖的講話鏗鏘有力，風範十足，雖然是醫院致辭，但目光一直沒離開過我，讓我多少有些臉紅心跳。
末了，他頓了頓，“感謝我事業和生活上的夥伴，我的女朋友江魚小姐，”我一怔，他站直身體微笑著，“你是我這生最大的成就，謝謝你。所以借今天這個萬人齊聚一堂的機會，我也要給你我這一生最大的承諾。”
我捂住嘴，心快跳到嗓子眼兒了，“哦哦——”台下一片歡呼，譚柏霖看看身邊的父親和兄長，大家目光柔和，譚澤霖還拍拍他的肩膀，像是給他鼓勵一樣，他大步走下主席台，口袋裏掏出的首飾盒在我麵前一閃而過，但一瞬間，我的身體調轉過去，麵前又出現另一張麵孔，一個巨大的力量幾乎將我帶倒，拉住我快步穿過人群。
“哦，天啊——怎麽回事兒？”人群一陣驚呼。
我蹙著眉頭拚命的掙紮，卻甩不開那隻大手，譚柏霖追上來擋住了唐成的去路，我們才停下來。
“讓開。”唐成一開口便是一股濃烈的酒氣，這酒精當然也讓他幾乎站不穩，手搭在我肩膀上，勉強站著。
“Marlon，今天這場合請你別鬧下去了。”譚柏霖好言相勸，向前跨了一步，拉住我，“魚兒，沒事吧。”
我搖搖頭，淺淺一笑，背對著唐成。譚柏霖單膝跪在麵前掰開首飾盒，巨大的鑽戒還沒看清楚便飛了出去，唐成拉住我的胳膊讓我麵對他，捧著我的臉，憂傷的眼神讓我的心緊緊一縮。
“魚兒，不能嫁給他，你愛的是我。”
我用盡力氣推開唐成，扭身去找那枚戒指，人們也都彎腰幫我找戒指，唐成死死拉住我的胳膊不讓我離開他半寸，揪下頸上項鏈上的戒指，“魚兒，嫁給我，嫁給我。”
“唐成——你喝多了，鬧夠了沒有。”我有些窘迫，不想在這麽多人麵前再和他有任何瓜葛，推開了他，力量有些大，他的腳步不穩，幾乎摔倒，看得我心煩意亂。
扭身尋找譚柏霖，他微笑著晃晃手中的首飾盒，拔下戒指走到我麵前，我的左手卻被唐成狠狠拉著，幾乎是掰著手指向上套著戒指。
這好像是一出鬧劇，我無地自容的看著周圍人的麵孔，努力讓自己別失禮，卻最終抬起了手掌揮過去。
“啪——”清脆的一聲，唐成震驚的看著我，眼裏充滿了不解，唇瓣微微顫抖著，卻沒說出什麽。
那巴掌打在他臉上，我的心也跟著疼，擼下戒指扔到地上，唐成定定的看著我，又看看地上的戒指，攥緊拳頭。
“我們結束了，祝我幸福吧。”我的聲音突然變小了，但我想附近的人應該都能聽得見，扭身的一瞬，仿佛看見了他眼中的水光，而我的眼睛也
霧氣蒙蒙。
唐成衝了上來，捏緊我的雙臂吻住我，我又一次失去了反抗的能力，眼淚和他的交融在一起，幾乎又要沉迷其中，心柔柔的疼，但某一刻的清醒讓我狠心咬了他的嘴唇，他的身體微微一顫，卻像我們第一次在學校禮堂親吻一樣，沒放開我，我用力咬到滴下了紅，但他卻把我摟得更緊，整個會場的人竟然都被鎮住了，沒一個人製止這一切……
那杯冰涼的紅酒潑在我身上，唐成和我倏地分開，都愣住了，驚訝的看著那個女人，路景瑤。
“狐狸精，你到底想怎麽樣！”鴉雀無聲的會場爆出一聲嘶啞的呐喊，我的身體好像被抽幹了力量，向後倒去，譚柏霖扶住我，旁邊的美霖遞過紙巾幫我擦著裙子上的汙跡，譚柏霖抬手抹著我嘴角的鮮紅。
“小魚，你怎麽樣了？”
唐成對著路景瑤舉起了手掌，但卻停在了半空中，無奈的捋捋頭發，“回去，滾——”
“唐成，我才是你老婆，我們明天——”
“我叫你滾——”路景瑤在那聲咆哮後，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跑出會場。
“魚兒，是不是嚇到了，對不起剛剛不在你身邊。”譚柏霖抱起我，“我們回家。”
我搖搖頭，譚柏霖一愣，“戒指呢？”
唐成像觸電一樣回過頭，發瘋一樣蹲在地上找戒指，隨後撲到我和譚柏霖麵前，把我從譚柏霖懷裏奪了過去，讓我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他們之間。
“戒指，我找到戒指了。”唐成舉著戒指到我麵前，看著他布滿血絲的眼睛和嘴角的殘紅我的心幾乎都碎了，強迫自己不看他，扭頭閉著眼睛，抬手去抓譚柏霖的手。
“你幹嘛？你要嫁給他？你愛他嗎？你愛的是我！”
譚柏霖拉我進他懷裏，扶著我的腰，支撐著我快要虛脫的身體，“唐成，有什麽話改天再說。”這場鬧劇已經夠了，他也不想繼續折騰下去，求助的看了一眼胖子他們。
“Marlon，你喝多了，我們送你回去。”胖子他們早都看不下去了，上來抱住唐成，“別胡鬧了，你明天就結婚了，Simon和小魚也有了他們的歸宿，你這樣大家都不好看。”
“放開我，小魚，我愛你，和我走——”
我握緊譚柏霖的手，深深吸口氣，向前走了兩步，卻沒鬆開譚柏霖的手，抬頭看著唐成，“小魚——”唐成掙開他們的束縛，站直了身體。
“你喝多了，不知道自己在幹嘛，但我沒喝酒，我知道我的選擇。”我轉身麵對著譚柏霖，雙手掬起他的手，微微一笑又轉向唐成，“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已經和柏霖開始了，對不起，騙了你這麽久，今天希望你能原諒我們，也祝福我們。”
譚柏霖微笑著向前走了一步，撥著我的頭發，我踮起腳輕吻他的臉頰，“雪兒說過，好好先生不容錯過，經曆了這麽多事情以後，我想我再不開口求婚，就要天理難容了。柏霖，我愛你，我想和你在一起，你願意娶我嗎？”
譚柏霖溫暖的微笑，抬手抹著我臉頰上未幹的淚痕，整理下我身上的長裙，捧著我
的手單膝緩緩跪下，輕輕給我戴上戒指，吻我的手，“小魚，我會愛你一生一世，永不變心。”
我期望的便是一生一世永不變心，隻有他能給我，所以我無怨無悔。眼淚滿溢眼眶，最後滾落腮邊，耳邊響起整齊的掌聲，那聲音越來越大，以至於我再也聽不見其他聲音，包括那麽多人祝福的聲音，或者還有……
*
不得不說我有點心不在焉，因為上午發生的那出鬧劇，雖然大家都努力佯裝著什麽事都沒發生一樣，但我知道他們的心裏充滿著各種猜疑，看我的眼神都讓我如芒在背。
身體多少有些不舒服，臉色也差，譚柏霖又要招呼醫學界的翹楚又不放心我，兩頭跑很累，我都覺得這個晚宴出席的有些多餘，真該那個時候聽他的，直接回家圖個清靜，現在卻騎虎難下。
在休息室裏盯著手上的戒指發呆，譚柏霖推門進來，我忙站起來，他抱抱我，“累了吧，我都說了叫你先回去，你不聽。”
“站十幾個小時的手術都沒事兒，你怎麽瞎擔心。”
“沒事什麽啊，我送你先回去。”他到衣帽間拿了我的大衣，和譚億霖打了個招呼，譚億霖蹙起眉頭看了我一眼，拉著他又和幾個股東聊了會兒，才放他過來。
“走吧。”
我拉住他的手，“我沒事兒，晚宴還沒開始，等下再走。”
他用下顎蹭蹭我的額頭，“有我二哥呢，不少我一個。”
我仰頭看著他，為了我他已經放棄了太多東西，一個三十歲的院長再給人留下清高孤傲的印象以後對他的發展沒什麽好處，今天晚上的晚宴很重要，他不能缺席，我更不能老是拖他後腿。
“老馬不是在呢嗎，讓他送我回去，我看見李教授來了，那可是你的導師，好好和他聊聊，能留住他更好，哪怕是特邀也行。”
譚柏霖有些猶豫，這是醫院即將走出的第一步，他更想為我們的夢想打造這所醫院，揉揉我頭，吻著頭頂，糾結了一下，“我先送你回去，一會兒再回來。”
“別爭了，我讓老馬送我。”
打開手袋拿出手機撥通了司機的電話，譚柏霖無奈，摟著我的腰向門口走，“回家喝杯薰衣草花茶，泡個澡，我盡量早點趕回去，但你別等我，早點睡覺。”
“我真的有點兒累了，等你等不起，我睡覺啊。”
他溫暖一笑，讓我的心裏也多少有些安慰，送我上車，他再次親了親我的臉頰，又叫老馬到我們住的小區巷口那家粥麵館買一碗荷葉粥給我，才勉強放下心。
“喝了粥才能睡覺，別忘了喝花茶。”
我無奈的笑，“到底喝粥還是喝茶啊，灌一肚子水啊。”
他癡癡一笑，拍拍車門，“喝粥吧，要個海帶小菜，吃飽了才睡的好。”
我點點頭，“少喝點酒，記得邀請李教授。”
他立刻接收指令一樣敬了個禮，揮著手目送我們離開，老馬慢慢加速，他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夜色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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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