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七 逛商場
日子一天天過去，轉眼，楚楚回國已經十多天了。這些天，李毅和飛兒幾乎每天都陪她吃飯，有空的時候就陪她到處逛逛，有時時間晚了，飛兒拗不過楚楚的請求就直接去她家陪她了，兩人聊些女孩之間的話題。飛兒本來不太想和楚楚單獨相處的，因為害怕她提起李毅，可這些天楚楚竟也不再提李毅的事。李毅和飛兒早有了默契，也盡量不表現得太親密，所以氣氛也不算太糟。
但，飛兒總覺得，這樣的平靜之下正在醞釀的或許是一場風暴。
“今天李毅為什麽不來？”飛兒看了看楚楚，有些疑惑地問。今天楚楚約了她在商場門口見麵，她原本以為李毅也會來的，卻一直不見他，兩人剛一見麵，楚楚便拉著她逛商場。
“我們兩個女孩子逛商場，他跟來做什麽？”楚楚拿起一件風衣在身前比了比，“飛兒，你看這件怎麽樣？”
飛兒看了看，點頭說：“嗯，好看。你穿什麽都好看。”
楚楚翻了個白眼：“飛兒，你能不能給點有建設性的意見？每一件你都說好看。”她把風衣放回去，拉著飛兒往外走，“走吧，到別家看看。”
“楚楚，我們都逛了一個上午了，也沒見你買一件衣服，你到底想買什麽呀。”兩人已經逛了兩個多小時了，幾乎所有的時裝店都逛過了，可是楚楚卻一件衣服也沒買，倒是自己買了條裙子。“你不是來買衣服的吧？你老實告訴我，你今天到底幹嘛來了？”
“嗬嗬，被你發現了”楚楚笑道，然後放低了聲音在她耳邊說，“我今天確實不是來買衣服的，我是來搞市場調查的。”見飛兒麵露疑惑，又說，“我不是要在國內發展嗎，當然要先弄清楚國內的市場狀況，尤其要弄清海城的，我打算從海城開始的。所以，今天就是來看一看最近海城都流行什麽樣的時裝，還有哪些風格比較受歡迎。下午，再看看能不能找到合適的工作室和店麵。”
“啊，下午還要繼續逛嗎？”飛兒哀嚎，她從來都不善於逛街，兩個小時已經是她的極限了。“我能不能不去呀？”
“飛兒，好飛兒，你就陪陪我吧。”楚楚搖著飛兒的手臂，可憐兮兮地說，“你不陪我就沒人陪我了。大不了，我請你吃好吃的。”
“現在就去吃！”飛兒大聲說，倒不是真的餓了，不過逛商場實在耗費了太多體力，她現在隻想找個地方好好休息一會兒。
“好，走吧，二樓就有餐廳，午飯就近解決，吃完飯之後陪我去看店麵。”楚楚笑道，突然又想到什麽，神情認真地說，“飛兒，我想起來了，伯母不是在女人街開店嗎，你讓她幫我留意一下那邊有沒有合適的店麵。”
飛兒想了想，說：“店麵肯定是有的，不過不適合你。女人街那邊都是比較普通的商品，麵對的都是中低收入人群。可你不同，你是要創立自己品牌的，以後肯定要走高檔路線，那邊不適合你。”
楚楚點頭：“也對。那我們還是在附近的商場看看吧。”
“楚楚，你怎麽打算的，你和我詳細說說，也許我能找人幫忙呢。”飛兒想也許可以找林東幫忙的。
“先吃飯吧，吃完再說，或者邊吃邊說。”楚楚看著眼前的餐廳，蹙了蹙眉，“吃什麽？這邊有快餐店、西餐廳、還有傳統中餐廳，沒想到還挺齊全的。”
“吃中餐吧，吃清淡點。”飛兒說。
“好吧，那就走。”楚楚拉著飛兒便往中餐廳走去
，到了門口，剛要進門卻撞到了一個人。
“對不起。”
“抱歉。”
楚楚和那人幾乎同時開口向對方道歉。
飛兒卻覺得那聲音有些耳熟，她抬頭向那人看去，那人也正好看過來。
“卓爾凡。怎麽是你？”
“飛兒。你怎麽在這？”
說完，兩人都覺得有些好笑，於是相對一笑。
“你們認識？”楚楚疑惑地問。
“何止認識，”餘彬不知從哪裏冒出來，“他們可是很熟的。”
“你們兩怎麽來這裏了？”飛兒看了眼餘彬，又看向卓爾凡，“不會是來逛商場的吧？”
卓爾凡微笑著問：“怎麽，不像嗎？”
飛兒搖頭：“不像，一點都不像。”這人怎麽看不像那種閑來沒事會逛商場的人。她狐疑地看了卓爾凡一眼，“你是工作來的吧？”
“答對了！”餘彬笑道。
“飛兒，這兩位是你的朋友嗎？”楚楚問，“怎麽也不給我介紹介紹。”
“不如我們進去再說吧。”卓爾凡開口，“你們來吃飯吧，我和餘彬也是，一起吧。”說完，率先進入餐廳。
“想吃什麽？”入座之後，卓爾凡首先開口。
“隨便吧。”說完之後，飛兒又想到楚楚胃不好，於是又說，“嗯，清淡點吧。”
“我來點菜。”餘彬很自覺地承擔了這個責任。
楚楚看著卓爾凡和餘彬微笑道：“飛兒，你還沒給我介紹呢。這兩位先生是你的朋友嗎？看起來都是氣度不凡的人呢。”
“哦，我為你們介紹一下，她是我的好朋友楚楚。”然後飛兒又指著卓爾凡和餘彬說，“這位是卓爾凡，這位是餘彬。”
“卓爾凡？海城卓氏？”楚楚有些驚訝。
卓爾凡微微頷首：“正是在下。”
“飛兒，你什麽時候認識了這麽顯貴的朋友？”楚楚轉頭看飛兒，“看來，我不在的這兩年確實發生了許多事。”
“我們也是前段時間才認識的。”飛兒淡淡地說，“卓爾凡他雖然出身顯赫，不過為人很好。”
楚楚盈盈一笑：“嗬嗬，看得出來。”說完，又別有深意地看了飛兒一眼。飛兒淡淡一笑，卓爾凡卻不動聲色。
“飛兒，你們來逛商場的？”餘彬已經點好了菜。
“嗯，算是吧。”飛兒點頭。
“什麽叫算是？”餘彬有些疑惑。
“是我拉著飛兒來的。”楚楚的聲音婉轉動聽，“我想看看店麵。”
“楚小姐想開店？”卓爾凡平靜地問，“楚小姐是做什麽生意的？”
“我學服裝設計的，剛從巴黎回來，打算自己幹。”
“楚楚，其實我有點弄不明白，你不是要創立自己的品牌嗎？找個工作室就行了，為什麽還要找個店麵呢？”飛兒疑惑地問。
“我是想創立自己的品牌，可這談何容易。我在國外得過獎，但在國內卻毫無名氣，即使有了自己的工作室，隻怕也打不開銷路的。”楚楚緩緩地說，“所以，我想開個店，先賣其他品牌，順便把我自己設計的衣服也放在一起賣，慢慢打開局麵。而且，我打算參加一些國內的比賽，提升我的知名度，為創立自己的品牌打好基礎。”
飛兒點點頭：“是我想的太簡單了。”
卓爾凡淡淡地開口：“或許我可
以幫楚小姐找店麵和工作室。不知道楚小姐有沒有興趣在這個商場開店？”
“難道，這個商場屬於卓氏？”飛兒看著卓爾凡，原來這個商場是屬於卓氏的，難怪卓爾凡今天會在這裏了。看來自己真的應該多看看經濟新聞了。
“飛兒，你不知道嗎？”楚楚有些驚訝，“你們不是朋友嗎？這個連我都知道，你怎麽會不知道呢？”
飛兒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嘿嘿，那個，我不是不看新聞嗎？”然後有些抱歉地看著卓爾凡，“卓爾凡，你別誤會，不是我不把你當朋友，隻是，我對這些真的沒什麽興趣。”
卓爾凡對飛兒笑了笑，輕聲說：“嗯，我知道的。”說完又看向楚楚，“對於我剛剛的提議，楚小姐可以回去考慮一下再答複我。”
“不必考慮了。”楚楚斬釘截鐵地說，“我就在這裏開店。這裏可是海城數一數二的大商場，每年的營業額也領先於業內其他商場。有這麽好的機會，我怎麽能錯過呢？我先謝謝卓先生了。”
“不客氣。不過，我也有個條件，”卓爾凡緩慢地說，見飛兒一臉地詢問，便笑道，“放心，不是什麽不平等條約。如果楚小姐要創立自己的工作室和品牌，我希望能夠和楚小姐合作，並且等楚小姐的品牌上市之後，三年內這個商場是唯一的銷售點。”
“卓先生這是要投資嗎？這樣我可是賺大了。”楚楚一笑，看著卓爾凡說，“可你卻很冒險的。你就不怕我的設計得不到消費者的認可？”
“我相信楚小姐的能力，我更相信自己的眼光。”卓爾凡顯得很自信，“而且，看得出來，楚小姐是一位很有品位，並且真正懂得時尚的人，我看好楚小姐。”
楚楚笑：“看來，為了卓先生對我的信任，我隻能成功，不能失敗了。”
“這麽說，楚小姐是同意我的提議了？那麽等吃完飯之後我們就去看看店麵和工作室吧。”卓爾凡道，“至於合同的事情，你和餘彬談就可以了。”
餘彬聽到這話，笑了笑，說：“終於想到我了，我還以為你們已經忘了我的存在。”然後拿出一張名片遞給楚楚，正色道，“楚小姐，這是我的名片，有什麽事情盡管找我。不過，”餘彬看了看眾人，指著餐桌說，“現在還是先吃飯吧，什麽事能比吃飯重要呢。”
眾人看著餐桌，菜已經上桌了，菜色果然很清淡。卓爾凡說：“餓了吧？我們先吃飯吧，吃完飯就去看店麵。”
飛兒點頭：“還真是餓了。”然後拿起筷子開始大快朵頤。
“飛兒，你慢點吃。”楚楚笑道，“你的吃相粗魯死了，一點也不淑女。”
“我從來都沒想要當淑女。”飛兒嘻嘻一笑。
卓爾凡也笑了笑，然後突然問道：“怎麽李毅沒一起來嗎？”
飛兒正想說話，楚楚卻先開了口：“我們女孩子逛商場，他一個大男人跟來做什麽？而且他也不知道我要開店的事情，我想給他一個驚喜呢。”說著又轉頭對飛兒說，“飛兒，先說好，這事你可不能告訴李毅，等一切都弄好了，我直接帶他過來，讓他驚喜一下。他如果知道我以後要留在海城發展一定會很高興的。飛兒，你說是嗎？”楚楚眼中充滿甜蜜的笑意，那語氣仿佛在說自己的戀人。
飛兒無意識地點了點頭，然後慢條斯理地繼續吃東西。卓爾凡蹙了蹙眉，滿臉疑惑地看向飛兒。飛兒衝他笑了笑，那笑容虛弱而勉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