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0七 楚楚的秘密
卓爾凡看到電話上顯示的名字，迅速接聽了電話：“你怎麽有時間打電話給我？有什麽事嗎？”
“有件喜事要告訴你。”對方的聲音中帶著笑意，“不過，對你來說，這未必是一件喜事。你想聽嗎？”
卓爾凡皺眉道：“別賣關子，有什麽話就說。”
“璦藍要結婚了，和那個叫李毅的。她母親已經同意了。她帶著李毅回林家，和大家見了麵，宣布了婚訊。”那人笑著說，“不知道，我這個消息對你來說，是好還是不好呢？”
“謝了。”卓爾凡淡淡地說，“我又欠你一個人情，將來一起還你。”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他放下手機，沉思了一會兒，又拿起手機，翻出一個號碼，撥了出去。
“卓先生，怎麽有空給我打電話呢？”
卓爾凡直接問道：“你不是說，那件事情，很快會有進展嗎？為什麽一直不見動靜？”
“卓先生，任何事情，都需要時間的。”
“還要多久？”卓爾凡冷聲問，“你大概還不知道吧，他們要結婚了。是不是要等到他們結婚之後呢？”聽到這話，對方突然沉默了。卓爾凡接著說，“怎麽不說話了？你原本不是很有信心嗎？”
“我向你保證，他們絕不會結婚。”
卓爾凡冷笑：“真的嗎？你憑什麽保證？”
“我說到做到。可是，我需要你的幫助。”對方說，“放心，不會讓你直接出麵的。不過，有些事情，你得替我安排，都是些你能做到的事情。”
※※※
“穗穗住在哪個科室？”李毅問飛兒。
“不知道。”飛兒搖搖頭，蘇穗穗不小心崴了腳，進了醫院，她和李毅到醫院看望她，卻不知道她住哪個科室。“應該是骨科吧，我想。等我打電話問問。”
飛兒拿出電話，正要撥打，卻看到了一個人，她訥訥地叫道：“楚楚。”
李毅轉頭看去，果然看到了楚楚，她正從裏麵走出來，她身邊跟著一個金發藍眼，身材高大的外國男人。
楚楚也看到了他們，在他們麵前停下了腳步，默默地看著他們。
飛兒看著楚楚問道：“楚楚，你怎麽來醫院了？”
楚楚冷淡地問：“怎麽？我不能來嗎？”
“不是。我隻是擔心你。”飛兒心裏發酸，卻還是勉強笑了笑，“你來看醫生嗎？是不是哪裏不舒服？”飛兒覺得，楚楚的臉色蒼白得嚇人，和上次見麵相比，她好像又瘦了。
“我好得很。”楚楚斜睨了李毅一眼，又看著飛兒說，“不勞你費心。”
飛兒輕聲說：“楚楚，別這樣。我隻是關心你。”
楚楚冷笑道：“關心？真是謝謝了。不過，我承受不起。”
飛兒也不知道要說什麽了，隻能怔怔地看著楚楚。李毅握住她的手，輕輕捏了捏，給她一個安慰的笑容。楚楚冷眼看著，臉色越發蒼白了。
“嗨，美女，我們又見麵了。”一旁的金發帥哥突然出聲，“你叫飛兒，我沒記錯吧？”
“你好，亞
瑟先生。”飛兒對他點點頭，“我是叫飛兒，亞瑟先生記性真好。”
“對於美麗的小姐，我一向記憶深刻。”亞瑟嘻嘻一笑，然後轉頭看著李毅，眼中竟有幾分敵意。“這位先生，是飛兒小姐的男朋友吧？”
飛兒看了楚楚一眼，點點頭，輕聲說：“他叫李毅。”
“原來，你就是李毅，真是久仰大名。”亞瑟的聲調很奇怪。他不等李毅回話，又對飛兒說，“飛兒小姐是來看朋友的吧？我剛剛看到你那位朋友了，就是上次和你一起的那位小姐。她好像受傷了，在五樓呢。”
“飛兒，我們進去吧。”李毅突然開口，然後對楚楚和亞瑟點點頭說，“兩位，再見。”說完，拉著飛兒往裏走去。
楚楚怔怔地看著李毅和飛兒的背影，眼中閃過一抹悲傷。亞瑟上前攬住他的肩，說：“我們也走吧，別看了。既然不屬於自己了，就不必再看了，即使看了，也不能改變什麽，不如多看看眼前的人吧。”楚楚抬頭看了亞瑟一眼，低下頭去，默默跟著他離開醫院。
※※※
燈光昏暗的酒吧，音樂震耳欲聾。一個長發及腰的女子，獨自坐在吧台前，啜飲著杯中琥珀色的**。那女子，臉頰泛紅，雙眼已有些迷離。她抬頭將杯中剩餘的酒一口飲盡，對酒保說：“再來一杯。”
酒保看了女子一眼，有些猶豫地說：“小姐，您已經喝了不少了，這是烈酒，還是少喝點吧。”
那女子抬眼看了酒保一眼，還沒說話，旁邊有個男人卻先開了口：“囉嗦什麽？小姐要喝酒，你沒聽到嗎？”那人一手樓住女子纖細的腰，在她耳邊低聲說，“小姐，這一杯，我請。”說完，對酒保說，“還愣著做什麽，還不快倒酒。”
酒保又看了那女子一眼，熟練地倒了杯酒，轉身離開。
女子推了那男人一把，含糊不清地說：“走開。”然後端起酒杯，再次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小姐真是好酒量。”那男人嗬嗬笑著說，“不如我們換個地方喝，怎麽樣？”說著，又伸出手摟住女子的纖腰。
“走開。”女子轉身，用力推那男人，卻推不動。那男人緊緊摟住她不放手。
“小姐讓你放手，沒聽到嗎？”一個金發男子突然出現，將那男人推開，將女子攬在懷裏。
“你誰呀？”那男人大聲喝道，“敢管老子……”話還沒說完，就挨了一記重拳，整個人倒在地上，摔了個四腳朝天，兩道血紅從鼻子流了出來。他憤憤地爬起身，身形卻有些不穩，等他穩住身子，想報那一拳之仇時，卻已不見了金發男子和那女子。
亞瑟扶楚楚進門，將她拉進浴室，拿下花灑對著她的頭，一陣亂噴。楚楚頓時清醒了大半，大聲叫道：“亞瑟，你幹什麽？你瘋了嗎？”
“我看，瘋了的人是你，不是我。”亞瑟冷聲到，“我隻想讓你清醒一點。現在，醒了嗎？”
“你管的著嗎？你管的著嗎？”楚楚用了推了亞瑟一把，轉身走出浴室。
亞瑟跟上她，拉住她的手，強迫她看著自己，沉聲說：“楚楚，你
清醒一點吧。那個男人，他已經不愛你了，他現在有了別的女人了，他不會再回頭了。你還想著他做什麽？你還要為了他折磨自己到什麽時候？”
“你閉嘴。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楚楚歇斯底裏地喊道，“我就是愛他了，怎麽樣？我就是忘不了他。我就是要折磨自己，你管不著。”
亞瑟心疼地看著楚楚說：“你這是何苦呢？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你既然這麽愛他，為什麽當初又要和他分手呢？為什麽要流掉那個孩子呢？楚楚，如果你當初留下那個孩子，你們或許還有希望的。可是，現在，孩子已經沒有了，一切都不可能再重來。”
“你知道什麽？你什麽都不知道。我也不想的，我也不想的。”楚楚搖著頭說，“不是我不要那個孩子，是不能要呀。你以為，我真那麽狠心嗎？亞瑟，你不知道，李毅也不知道，不是我不要那個孩子呀。為什麽，為什麽你們都認為我是那樣狠心的人呢？”楚楚越說眼淚流的越厲害，說到後來，已經哽咽地說不出話了。
“到底怎麽回事？”亞瑟上前擁住楚楚，拍著她的背說，“楚楚，孩子，到底為什麽會沒有了？”
楚楚靠在亞瑟懷裏，哭得很傷心，她哽咽著說：“亞瑟，那個孩子，我也很期待，真的。可是，那個孩子不能要，我也沒辦法呀。”
亞瑟將楚楚扶到沙發上坐下，為她擦了擦眼淚，柔聲說：“沒事的，有我呢，你慢慢說，到底怎麽回事？”
“我去醫院檢查，醫生說，是宮外孕。醫生說，不止孩子不能要，弄不好，我也會有危險，以後，還可能不孕。”楚楚抬頭，淚眼朦朧地看著亞瑟，“亞瑟，我也很難過的，我也不想這樣的，可是，我還能怎麽辦呢？當時，我和李毅，正因為出國的事情冷戰，我太倔強，不肯找他，又不敢讓家裏人知道，隻能自己一個人偷偷做了手術。後來，我想，反正孩子也沒了，而且以後，我也可能不會再有孩子了，不如索性和他分手算了。於是，我就說了些傷人的話，和他分了手。可是，我馬上就後悔了，我真的後悔了。出國那天，我約他見麵，我想告訴他事情的真相，可是他沒來。我以為慢慢會忘了他，會沒事的，可是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呀，亞瑟。我還是很愛他。亞瑟，我該怎麽辦？”
“沒事了，沒事了。”亞瑟輕撫著楚楚的背說，“你還有我呢。我不會再讓你受傷害了。”
楚楚在亞瑟懷裏輕輕抽泣著，逐漸沒了動靜。亞瑟將楚楚抱起，走進臥室，輕輕將她放在床上，為她蓋好被子。楚楚突然翻了個身，含糊不清地說：“亞瑟，你真好。可是，你不是李毅。”
亞瑟一愣，站在床邊，靜靜地看著楚楚。她很瘦，因為喝了酒的緣故，臉上有些緋紅，長長的睫毛上還沾著淚珠，那模樣楚楚可憐，讓人心疼。亞瑟歎了口氣，喃喃地說：“如果，這是你希望的，我會讓他回到你身邊的。”然後，轉身出了臥室。
躺在床上的楚楚，突然睜開眼，看著已經關閉的房門，良久，轉過頭看著屋頂，自言自語地說：“亞瑟，對不起，別怪我。我真的，不能沒有李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