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還未明了的感情
看著紗朱與羽貉在一邊嬉笑，當中夾了個堯藥麵無表情地聽兩人一會一個將話頭丟給自己，不知道堯藥什麽時候與他們這麽好了。
看著紗朱的笑臉，想起在路上劄莫說的，紗奇的消息決定不讓紗朱知道，的確，我和劄莫所想一樣，以劄莫的冷靜自製還能夠控製住自己的情緒，但若是紗朱，說不定知道紗奇就是紅衣這個消息的當頭第一刻，也不會管現在到底是個什麽情況，會直接衝到楓舞國去。
無奈在房間裏不能出去，紗朱又打起了羽貉的主意，一排排銀針在手，看來倒是很有樣子，我笑著看了半晌才突然反應過來。
一臉驚訝地看著堯藥，卻是問的紗朱。
“堯兒要教你醫術？”
紗朱得意點點頭。
“對！”
堯藥顯然對我的驚奇不以為意，仍舊是那副表情。
“哇！”
說到興奮時，紗朱不管手下羽貉，竟然直接眼睛也不眨就隨便紮了進去，羽貉慘叫，堯藥歎氣。
堯藥將針拔下，用二指在羽貉的手臂上比劃位置給紗朱看，紗朱認真看著用心點頭，我倒是第一次看見這樣耐心親切的堯藥，還有認真專心的紗朱。
誰料，下麵堯藥伸手抓過紗朱的手，似乎準備手把手教的時候，紗朱渾身一個旁人都看得出來的激靈，接著臉上泛起淡淡的粉紅。
“……”
這是什麽情況，我不是不懂，而是完全不敢考慮過去，那是堯藥啊！
抬頭看身邊一直挽著我安靜坐著的璃未，輕聲無奈好笑。
“那是什麽情況……”
始料未及，璃未托起我的下巴，一個低頭，就是一個溫柔的輕吻，我的臉上頓時也燒了起來。
他使壞似地鬆開我些，笑道。
“你問的情況，自己難道不覺得似曾相識麽。”
一臉笑意看得我牙癢癢，卻又無奈不能反駁，賭氣似地從璃未懷裏掙脫走出來，他隻是放縱我任性似地笑笑。
我去把羽貉從兩人的手下救出來，拉到一邊就是一番拷問。
“那兩人怎麽回事？單戀？還是兩情相悅？你也知道紗朱還好，就是堯藥那個表情，什麽都看不出來。還有，是什麽時候開始的？”
“別問我，我也摸不著頭緒，莫名其妙地還得當紗朱那頭豬的練習對象一個月。”
“你天天和他們在一起，怎麽會不知道。”
我一臉懷疑看著羽貉，他一個頭兩個大，幹脆。
“啊喲！剛剛大概被紗朱紮到昏睡穴了。”
兩眼一翻，就給我裝睡過去。
我一陣歡喜一陣憂愁，看著一臉笑容對著一本正經沉默不語的堯藥不斷說話紗朱，看她一副高興的樣子便不想阻擾她，雖然堯藥現在仍舊是一直不變的十二來幾左右的模樣，但若是堯藥有機會變回原來的樣子，那他應該也有三十了。
我斜著腦袋，頗有意思地想著。
不知道紗朱看中的另有一番風味可愛的正太堯藥，還是變回原來樣子後一定成熟男人味的大叔堯藥，這樣看來，挺是矛盾呢。
正在胡思亂想之際，門敲了兩聲，不等應門，古雲翳便推門露麵。
“凝城王走了？”
“剛離開。”
我看了看古雲翳身後，芷楓嵐沒有一起過來。
“那嵐呢？”
“他
既然已經受了將軍之位，自然是前去任職了。我本欲留他一段時間，隻是他執意去邊境駐守，不久前帶著他父親和下屬離開了。”
說著，拿出一封信，封麵上的筆記我認得，是芷楓嵐的筆跡，他不告而別麽。
我緊緊皺起眉頭，手中緊抓著信，下垂的另一隻忽然被一股溫柔裹緊，璃未緊緊拉著我的手，我最終沒有追出去。
打開被捏得皺褶不堪的信紙。
“你知道我在哪裏，我永遠會等著你。隻是，若你再次出現在我麵前，那麽，直到你或我一方生命的終結，否則，我絕對不會放手。”
摸上胸口，衣服內掛在脖頸上的水藍色戒指仍舊在，看來卻沒有機會再還給他了……
心裏空落地很是難過，是對芷楓嵐的愧對，但是看著璃未握緊的手，不由也鬆了一口氣。
我摸上發間，一陣冰涼的感覺觸上指尖，抽下，瞬間發絲如瀑布般傾瀉而下，看著手上的發釵出神著。
“原來被你藏在發間，怪不得一路沒有看見。”
璃未故意地調笑，握著我的手又緊了緊，但卻更加溫柔。
我笑笑，故意調侃道。
“怎麽，擔心我弄丟了？”
他笑笑，不說話，將釵拿進手中，輕柔幫我綰進發間。
“咳！咳！咳！”
回頭一看，桌上如死魚的羽貉，眉頭不自覺地皺著，咳嗽地聲音倒是不輕，牙咬切齒地看著我與璃未。
“這裏還有人在受苦受難呢，你們兩個要親熱外麵……”
話音未落，整個身子一僵，緊接著便是紗朱奸笑的聲音。
“嘿嘿，就說我技術這麽好，怎麽會紮到十萬八千裏的昏睡穴，看我這次不紮死你！臭羽貉！”
“怎麽以紮死是前提？！紗……啊——”
“……”
堯藥仍舊是無聲在最近的位置看著。
我與璃未無奈地看著，對視苦笑一聲，沒有注意到在被紗朱虐待與她胡鬧的羽貉，眼角餘光一時間落在我們身上的眼神，不曾注意到此刻印在他眼中我們的樣子，如此的美好，卻又讓他的心，痛著。
“讓他們繼續玩鬧，我們出去吧。我還有事情要同你們說呢。”
古雲翳儒雅笑道，人已經站在了房間門口，房門大敞，外麵陽光風景無限美好。
時值春日，古府中花開正好，三人走在花園中，總感覺是已經難得的真正愜意。
“你們打算什麽時候離開？”
我想了想，看了看璃未，他朝我微笑，示意我決定就好。
“三……”，本想說，三日之後，但突然卻被自己咽進了喉嚨，想起劄莫，想起紗朱、紅衣，擔心怎麽也放不下，語鋒一轉，有些打不定主意似地笑道，“還不知道，或許再多過幾天吧。”
夜晚，古雲翳家中簡席的客座之上，唯有劄莫沒有露麵。
我的眉頭不禁鎖起，看向身邊席位的紗朱，不著痕跡地問起。
“紗朱，劄莫呢，好不容易回來了，怎麽也不出席。”
紗朱夾起一塊甜糕放進嘴裏，嘟囔兩聲。
“我也不知道。跟你們一起回來之後，他心情似乎不是很好，都沒怎麽和我說話，現在大概就把自己關在房裏吧。你別看他平時不生氣，他生起氣來可惹不得，惜夕啊，我勸現在這情況，我們還是不要去招惹劄莫才好。”
我笑笑，當是聽進了紗朱的話。
紗朱滿意笑笑，剛又要夾起一塊甜糕，麵前的糕點盤子卻被一雙看上去稚嫩尚且幼小的手推開。
紗朱委屈地看著堯藥，片刻，堯藥以以往那副脾性聲音道。
“你答應過什麽。”
紗朱仍舊是一臉委屈可惜，但最終打消了將糕點放進肚子的打算。
我好笑地看著她，突然想起了剛才席前，眾人還未到齊時，紗朱和我抱怨的事情，若不是我自以為了解堯藥，不然當真是要以為，他在對紗朱故意使壞，或許會真的有點什麽。
據紗朱所言，終於得到堯藥首肯收她為徒的代價就是遵守約定。
其中，第一項，就是不能吃自己最喜歡的甜食，美其名曰學會控製自己，抑製感情，鍛煉冷靜能力。第二，任何時候不能離開堯藥身邊二百裏開外的地方，美其名曰，任何時候都是學習的機會，都有學習的機會，隻有時時刻刻腦中有醫術草藥，才能夠成為一名好的醫師。第三……等等，總共據說二十八條，連紗朱自己都記不完全。
當然，這些約法二十八章，還有其美其名曰都是堯藥親口說的，那我自然是相信其解釋的真實性了。
我偷偷瞄了瞄堯藥，看著他正看著桌上剛才沒收的糕點，輕抿著一口茶。
茶杯邊緣，堯藥嘴角的弧度輕輕動了動。
我一怔，隨即馬上下意識確定，一定是我看錯了！堯藥若是笑了，那真的離開世界末日不願了……
我看著主席上，古雲翳身邊空蕩蕩的位置，想起似乎一下午的時間都沒有見到碧翠。
“古大哥，碧翠怎麽還不到席。”
古雲翳拿起酒杯，看著身邊的座位淡雅一笑。
“王上的寵妃近日不知為何心情總是不好，王上知道碧翠與娘娘似乎很合緣，今日來的時候，便把碧翠帶進宮去陪伴左右些時日。”
古雲翳笑得太一如往常，掩飾地太完全無缺，所以誰都沒有看出他笑容裏的一抹苦澀。
我有些可惜地搖搖頭。
“那看來，或許我與璃未離開的時候可能見不到碧翠了。”
古雲翳淡笑，並未多言，又執起酒盅，暢飲一杯。
我見他似乎碧翠不在，寂寞得很，心裏偷笑，剛想打趣他兩句，身邊璃未忽然牽起我的手，對我笑著，叫喚著我的名字，無比溫柔。
“惜夕。我們出去吧。”
“恩？”
我略微睜大眼睛稍抬頭看著他，有些漫不經心，心思還放在剛才紗朱還有古雲翳兩人的趣事上。
“怎麽辦，我想吻你。”
“啊？”
我懷疑我的耳朵出現了短路，眨了眨眼睛，重新看向璃未，他笑眯眯的眼睛已經不在原來的地方，我霍地摸上了自己的臉頰，一陣通紅。
一時語塞，怔怔看著慢慢離開我麵頰的璃未。
他輕語，甚至可以明顯聽出有些戲謔的成分在裏麵。
“下一次，可就是在唇上了。”
我老臉紅得更甚，看了看周遭，紗朱就不說了，完全喜形於色地曖昧笑過來，古雲翳那副笑得沒有一點多餘意思的笑容反而讓人覺得更加尷尬，匆匆掃了堯藥，羽貉一些離開自己座位遠些的其餘人，總之就是越來越坐不下去了。
忙拉起璃未的手。
“出去出去！馬上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