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真相



“閃開……”此時的索圖就像地獄來的使者,眸光是冰冷,沒有一絲溫度,甚至還有濃濃的殺戮,九兒不敢多想,並沒有讓開,依舊擋在了倒在地上的皇上跟前,緊緊的護著皇上。

“你今日攔下我,你日後定會後悔你今日的行為。”索圖咬牙過後的狼唳,讓九兒不覺得胸口一陣刺痛,卻是無言以對,下一個瞬間,索圖寒光直入她的眸中,收回了長劍,落寞悲涼而去。

“皇上……皇上……”一陣陣漸行漸近的聲音傳來,讓九兒斂回了心思,她雖不明白索圖為何要刺殺皇上,但她卻心裏染上了一層不安。

隨著聲音的漸漸逼近,現下也容不得她想太多,撫著地上的皇上,大叫著“父皇在這……快來人啊,父皇醉酒了……”

萬壽節喧囂過後,卻是死一樣的安靜,這從中有太多她想不懂的環節,甚至她不願去想。

與他坐在馬車上,也不知過了多久,他低沉的聲音幽幽的傳來“你怎麽會與父皇在一起?”

她心上一緊,轉眸看向他,神情有些恍然“我心裏悶得慌,便走往禦花園透透氣,沒想到在那裏遇到了父皇,而且……而且父皇當時正在對著那株丹鳳白,好像是在與你生母說話。”

“他都說了什麽?”他的聲音依舊淡而冷,似乎有些在意,卻不顯淡定的麵容之上。

九兒搖了搖頭,唇角輕輕一揚“沒有說什麽?就是說了幾句很思念母妃的話,隨後就醉倒了,接著的事情,你們都看到了。”

說到這裏的時候,她想到了索圖,想到了那把長劍揮出的時候,她毫不猶豫的擋在了皇上的麵前,而索圖的眸光是冰冷,沒有一絲溫度,甚至還有濃濃的殺戮,他最後的一句話,她聽著會糾結,會無休止的痛。

“以後在宮中,想去何處?身邊一定要有人陪著,這樣我才會放心。”

他輕輕的撫上了她的手,當溫暖傳遞的那一刻,她的心有了一絲顫動,那樣的輕,那樣的不可捕捉。

“累了麽?”他握著她的手,溫柔的摩挲著,那一瞬間的溫柔好似她己盼了許久。

那溫柔將她內心隱藏著的情感牽引了出來。但她的心裏始終記得他的冷落,他的疏遠,他的無視,還有他對她的冷血無情。

她愣愣的看著他的眼,突然感覺到他的眼中再次出現了她的身影,這是不是說明他的心中也有她,隨著手上的溫柔,她點了點頭。

而他衝他輕輕一笑,大手攬上了她的臂膀,令她倒在他寬闊的肩膀上,撫了撫她的玉臉,深深一語“累了,就倒下歇會兒,到了府,我再叫你。”

靜軒殿

那一瞬間的溫柔似在夢中,又似那麽的真實,疲憊不堪的她,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直到微微蘇醒,映入眼簾是熟悉的環境,熟悉的身影,卻沒有他。

“王妃,你醒了。”陽春輕輕的扶起了她,又在她的身上稍加了一件衣裳,輕輕捏好她身上的被子。

九兒卻是絲毫沒有聽見她的話,一雙眸子,四周環顧著,似在尋找什麽,對待自己置身於自己的殿中,眉宇間掛上了一絲莫名其妙。

陽春也尋著她的眸光看了半響,終是看出了她的心思,輕輕一笑“王妃,是爺抱著你回來的,爺還交代你今日累了一天,不要吵醒你,讓你好好歇歇,待你醒來,就問你想吃點什麽?”

她回了眸,望了望她,淺淺揚眉“不用準備了,我什麽也不想吃,他人呢?”

“你們回府不久,宮裏就來了急召,說,說皇上病危,隻怕這一時半會兒,爺是回不來了。”陽春擰了眉。

九兒雖是心上一緊,但終是明白,他是皇子,父皇病危,他理應伴在榻前。

她輕輕一歎“我知道了,索圖呢?你有沒有看到索圖?”

眼前突然之間浮現了那長劍閃過她眼前的劍光,索圖眸中的冷光,殺戮,聚然間又讓她感到了害怕,不安。

“今日一天都沒見著他,我還以為他與你們一同入宮呢?”陽春嘟著櫻桃小嘴答道。

她沒有回答她的話,微微緊了緊肩上的披著的衣裳,撫上陽春的手,起了身,微微坐在銅鏡前,稍稍整理了下自己的妝容。

“陽春,去將我的寒冰簫取來。”

“王妃,這麽晚了,你要寒冰簫做什麽?”陽春不解。

“你先取來。”她擰眉看向她,眸中泛起了情緒的變化。

接過她手中取來的寒冰簫,輕輕的送入唇邊,一絲淡淡的輕音自簫中幽幽傳來,音色就如溪水般的靜謐。

她自心中默默的數著“一……二……三……”

念想一晃而過,殿外傳來了一道身影,他這次沒有憑空而降,而是自殿中大門緩緩而入,渾身上下透著一絲寒涼,漸漸逼近。

“陽春,你先退下。”

陽春雖是不明,但是還是遵尋她的意思,離開了,帶上門的那一瞬間,她的心裏咯噔了一下,不知為何,她卻沒有回頭。

盯著眼前的男人,卸掉宮中的那一身黑衣,他已換下了白衫,殿內的燭光柔柔地,為他罩上了一層淡淡的光暈,而那雙深眸卻還是依舊的黝黑冷淡。

她穩了穩心神,緩緩的,一步一步的走向他,站在距他兩步開外的地方,停住,一字一句的開了口“索圖,這就是你接近我,接近端木辰曦的目的,你真正要殺的人是……當今皇上。”

似乎早就想到她會這麽說,待她的話落,他指尖收緊,胸口開始呼吸急促起來,一字一句帶著顫抖。

“當今皇上就是一個偽君子,你今日阻止我殺他,你如何對得住你泉下的父母,還有齊雲山莊男女老少共二百四十八人。”

九兒一愣,他是什麽意思,玉玲瓏父母的死,齊雲山莊二百四十八人的無辜喪命為何會牽扯到了當今皇上。

抬眸望去,卻見索圖一雙深邃清透的眼眸緊緊盯著她的臉,一寸也不移,審視著她臉上最細微的變化,更加賦有一種灼傷的穿透力,令她難受窒息。

“這跟父皇又有什麽關係?”

“父皇?你竟叫得如此親切,玲瓏,你在認賊作父,你知不知道?”他靠近她,伸手緊緊的扳住她雙肩,顫抖著,力道之大,令她肩上傳來了痛楚,微微傾斜了身子。

他的話就如寒流一般貫穿她的身體,血液頓時凍結了一般,而他的眸光灼熱與凶狠,帶有濃濃的腥紅與殺戮,咬牙間的力道快要磨出血。

突然,他似乎感覺到了自己的激動,自己的怒火,還有她的痛楚,放開了手,轉身欲要離開。

“索圖,你站住,今日你給我把話說清楚。”她猛的拉住了他的手,含淚對上了他的冷眸。

隨著手上一緊,他的眸光停留在了她抓著他的手上,黑眸中閃著一絲冷意,抬眸淡淡注視著她,蹙眉冷言道“若不是你懷有身孕,我早就讓你用藥了,可以讓你立即恢複記憶,好好看清楚你身邊的這些人,到底是多麽的險惡,多麽的可怕。”

聞著他的話,她目瞪緊崩的麵頰,漸漸的放下了抓緊他的手,從他的衣袖上漸漸下落,她的心也在下落。

隨著手上的一鬆,索圖眸光閃過一絲水跡,狠唳的聲音又再次響起“他根本就不配做當今皇上,他弑兄奪位,殺人滅口,給世人留下一個千古之迷,齊雲山莊二百四十八人,連老人小孩都不放過,一夜之間全葬身在火海之中,而他們的死卻隻因為莊主是當年玄帝身邊的丞相,莊主本應追隨玄帝而去,玄帝卻保了他一命,讓他從皇宮密室逃走,直至遇到你的娘親,也就齊雲山莊的大小姐,莊主與夫人成親後,便成為了齊雲山莊的主人。莊主隱姓埋名二十五年,這個狗皇帝害怕自己的惡行被世人得知,往後遭世人唾罵,這二十五年來,他一直派人在尋找莊主的下落,直到五個月前,深夜,莊裏來了一批殺手,個個

腰間掛有宮牌,莊主一眼便識出他們是狗皇帝的人,便讓夫人帶著你躲在莊中的地窖中,隻可惜,這些殺手太厲害,莊主與莊裏的所有人,不論老少都死在他們的刀下,而夫人聞知莊主的死訊後,也服了藥,死之前,她把你交給我,讓我務必帶你離開這裏,她讓你好好活著,替齊雲山莊二百四十八人的無辜喪命向世人討回公道。”

索圖口中的玄帝正是當今皇上崇緒帝的兄長崇玄帝,在位五年。

“不……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我求求你不要再說了……”

她實在是再也無法聽下去了,這現實太讓她害怕,讓她無法接受,平日裏那個慈祥大愛的父皇,在他的口中卻是一個無恥卑鄙,凶狠毒辣,弑兄奪位,冷血無情的小人。

他的話字字句句凶狠,她全身仿佛被抽盡力氣,一個踉蹌不穩,快要倒下時,她甩開了他要來扶住她的手,一步一步欲要移回了床榻之上,雙眸中滿是絕望與傷痛,如今的傷痛,怕不僅僅是她作為玉玲瓏的喪親之痛,更多的應該是深入骨髓的絕望,絕望她竟帶著玉玲瓏的身體,嫁給了一個背負她雙親鮮血仇人的兒子。

最後,她終是再也堅持不下去了,眼前的黑暗模糊了她的視線,她再也邁不開步子,身子就如空中殘絮一般,款款下落。

“玲瓏……醒醒……”

殿內隨著索圖的一聲嘶嚎,開始慌亂起來,殿外的兩道身影卻是泛著笑意,今日親眼所看,親耳所聽,對杜念心來說,那都是她奪回這一切的王牌。

“玉瑩,你說,她的身分若是讓皇上知道了,她還能活麽?”她淺笑看著身邊的丫頭,而後輕快的邁開了步子。

“可是,小姐又怎麽做到讓皇上知道這些呢?”玉瑩緊跟其後,擰眉問道。

“這才是關鍵。”杜念心停下了腳下的步子,目光灼灼的注視著不遠處的靜軒殿,唇邊的弧度拉得越來越長。

初夏的夜裏,還是有些涼意,府裏王妃的暈倒,嚇傻了殿中所有的奴才,一個個寸步不離的跪在殿中,聽候爺的責罰。

“不……爹……娘……娘……不要喝,不要……”她昏迷中夢藝己不是第一次了,端木辰曦還是如從前一般,靜靜的守在她的身邊,一邊替她拭汗,一邊慌亂的聽著她口中的呢喃不斷。

“啊……”她緊緊的扣住了在她額頭上遊走的大手,麵色蒼白下,她微微睜了眸,朦朧中他的麵容還是那般的清晰,他的眸中還是透著她的身影。

“四爺……”她坐起來,哭著環上了他的脖子,這是第一次她主動環上了他的脖子,卻還是流著淚哽咽的喚著他的名字。

此時的她不知該說什麽,也不知該如何做,也不敢再去想起索圖的話,她隻想這樣自私一回,拋開所有,緊緊的擁著他,因為她隻是玉狐狸,不是那個背負血海深仇的玉玲瓏。

她的舉動有些讓他的心更加慌亂起來,一向堅強的她,今日竟像無助的小羔羊,那樣的脆弱,那樣的柔軟,那樣的輕。

“沒事了,有我在,沒事了。”他緊緊的擁著她,劍眉緊鎖,心上像紮上了一把利箭。

視線有些模糊,幾乎看不清眼前這張臉。這張她一直眷戀的臉,突然想到了什麽“孩子……”

“放心,腹中孩子沒有事,索圖己經為你把過脈了,你隻是頭疾又犯了。”他依舊將她拉進了自己的懷裏,緊了她撫在腹間的玉手,深眸之中泛起了一絲水跡。

也許是因為索圖的話,讓他知道了她的喪親之痛,也許是因為她夢藝之中的呢喃,也許更是因為她此時的無助,她的害怕,她的顫抖。

“爺……”殿外墨棋的聲音響起,打破了兩人眸中的思緒。

端木辰曦緊了緊懷中的人兒,低沉一語“你們先在外候著,本王稍候就來。”

“是”

“這麽晚還要去何處?”九兒抬了眸,淚眸直直的絞著他的視線。

他卻轉了眸,輕輕一歎“父皇還沒醒,方才隻是因為你突然暈倒,我放心不下,快馬加鞭回府看看,幸好,你平安無事,今晚……我還得入宮。”

九兒拉開了他的懷抱,淺淺勾唇“快去吧,父……父皇安危要緊,我沒事的。”

有些話,有些稱呼突然間像一根刺卡在了喉間,但她終是忍痛喚出了口。

“那好,你好好休息,父皇一醒,我便會回來陪你。”

他將她輕輕的放置床榻之上,在她額前,輕輕一吻,隨後替她提了提被子,就這樣看著他的眉,很長,是那種斜飛入鬢的眉,如水墨畫一般流暢。他的眸,沒有了平日裏冷冽和漠然,取而代之的是沉靜和安然。

也不知像這樣看著他,她還能看多久,也許是一天,一月,一年……還是可以看一輩子。

他走了,她卻沒有閉上眸,她就這樣靜靜的躺在床榻之上,雙目空洞的看著床頂白帳。

更起,更落,己不知在耳畔響過了幾次,她也漸漸陷入了睡眠之中,夢中的她不知到了何處,環境是陌生的,不是現代,也不是王府,更不是皇宮,這到底是哪裏?

她的身體越來越冷,越來越涼,仿佛置身冰窖一般,沒錯這就是冰窖,不遠處白霧朦朧的地方,她看到了一塊寒冰,寒冰四處縈繞著騰騰霧氣。

隱隱約約,她可以看到一副軀殼,她揪著心,漸漸走近,是一名女子,她安靜的躺在寒冰上,一頭烏發如雲鋪散,高貴典雅。待她走近時,是她……

她睜開了眸,夢中的一切己化為慮有,原來又是夢,九兒輕輕一歎,搖了搖倚在榻邊的陽春。

陽春微微睜眸,心上一緊“王妃,對不起,我……”

陽春也不知,自己怎麽就睡著了,欲要解釋什麽的時候,九兒打斷了她的話“爺還沒回麽?”

“爺遣了人回來,皇上還沒有醒來,明日還要早朝,這個時辰隻怕是不會回來了。”陽春邊揉眼睛,邊說道。

“我知道了,你下去歇著吧。”九兒衝她揚了揚手,又微微閉上了眸。

“可是……”陽春擰眉,執意不肯離開。

“去吧,你身上的傷,也剛好不久,休息很重要,我再睡會兒,身邊不需要你伺候。”她依舊閉著眸,淡淡的說道,聲音越來越小,似又己陷入睡眠之中。

“那好,陽春告退。”陽春回看了一眼,自心裏輕輕一歎,帶上了門。

待殿中門關上的那一刻,她猛的睜了眸,輕輕的拭去額前的一絲冷汗,夢裏的所浮現的零碎記憶,越來越強烈。

她起身快速的下了床,著衣過後,步入窗前,推開了窗,隻為證實夢中的真像。

己將近深夜了,也許再過些時辰,天就泛白了,夜裏透著絲絲涼意,她四周環顧了過後,從窗邊跳了下去,她知道,她的身邊不隻有一群奴才,還有暗衛風雨雷電,如若稍加不注意就會江落入風雨雷電的眼睛裏。

她悄悄的躲過每夜四周巡守的護衛,悄悄的推開了書香殿的門。

黑暗裏,足下微微一踉,就會摩擦出聲音來,平日裏的她最怕老鼠,這殿中若是竄出個老鼠,定會讓她嚇得趴在地上。

這書香殿,是她第二次來,他從來都不讓她來這裏,上次是她誤闖,說了兩句話,便離開了,以前沒有問他為什麽?自從從陌璃口中得知過後,才知道,這裏有密室,是他的禁地,任何人不得入內,隻可惜,這樣看上去,卻沒有任何的地方可以看出有密室的痕跡。

也隻好四處尋覓著,依她神偷的本領,要找點東西,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突然,一道淺光從身邊映來。

她一怔,低頭一看,隻見地上靠牆的地方有個小雕花鐵架,架上放著一枚泛著玉光的觀音像,而玉反射的位置正是她身後的一睹牆,而且牆上正掛著一副畫,是千軍萬馬。

她微微

感覺到好奇,為何玉光反射的位置是自己身後的這一副畫,這副畫定有玄機。

她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又一遍,她素來對畫感興趣,在現代的時候,她偷過的名畫,己超過百數,但這副,著實普通。

對哦,這麽普通的畫又怎會被他掛入書房之中,難道……

她反複細觀了那束玉光,玉光反射的位置是一匹血馬的眼睛,她拭著伸手探入馬的眼睛,隨即一驚,這個位置並非平整,她心下一緊,手上微微用力“卡”的一聲響,畫像猛的後移,瞬間挪出了一道暗門,這就是密室。

一片漆黑下,莫名泛起了一絲冷意,雖己做好了準備,但這顆心卻是七上八下,跳個不停,也許是好久沒有從事這偷盜一事,今日竟緊張了起來。

壓著心裏的震顫,朝映入眼裏的一道長長的石梯走去,這古代雖然沒有現代的高科技,但每個密室裏都危機四伏,一不小心,恐怕就散了命。

她小心的揣著自己的小心肝,一步一步往內,哪怕是深入虎穴,她也要一探究竟。

剛走了幾步,身後立刻傳來一陣低沉的轟隆的聲音,這是暗門合上的聲音。

她深吸了口氣,突然傳來了一絲細小的聲音,明白這裏裝著極精妙的機關,糟了,定是觸動了這裏的機關,好再,她天生的警惕性,閃躲這些機關也是她最擅長的事情。

微微閃躲,暗箭落地,瞬間地穴恢複了平靜,撫了撫胸口,虛驚一場,誰不知道她玉狐狸啥都不怕,就怕黑暗中冒出老鼠,除了老鼠,這些對她來說,不足為懼。

她取出了早就準備好的火折子,沒想到,這四周圍都有燭台,有了光,她就更膽大了幾分。

這地穴看起來,深不可測,越向內,就越覺得冷,每近一步,就埋有機關,這裏的機關對她來說,倒還可以敏銳的躲過。

尋著一絲寒光的地方,她突然停了下來,寒光處是一位絕色女子的畫像,神聖典雅,就像月神一般。

她不敢再看下去,一眼也不行,頭上襲來了痛楚,這是頭疾再犯的前兆,為何會這樣?這副畫像上的人,為什麽會出現在她的夢中,果然是她,她是容妃,她的夢裏有她,她見過,她真的見過,不對,應該是玉玲瓏見過,那裏有寒冰,還有寒冰之上躺著的容妃。

她不能再看下去了,撫著頭,跌竄著步子,朝原來的路跑了出去。

也不知跑了多久,腦袋中傳來的震痛,越來越強烈,不行,她告訴自己,她不能暈倒,若是在這裏暈倒,她的孩子怎麽辦?

提著一絲力氣,她竄步出了書香殿,涼風襲麵,她好想喚人,卻是喚不出聲,四周悄無聲息,這是到了哪裏?深吸了口氣,有絲熟悉的味道,像是他……

“看樣子,你最近過得不是很好,沒有本宮的時常照顧,消瘦了許多。”

聲音自殿內傳來,讓九兒心上一緊,真的是他,不隻味道像,這聲音完全就是他,太子端木辰皓。

這深更半夜的,他不護在病危的皇上身邊,來到杜念心的殿中,又是何意?這字裏行間,透著種種不明的情愫,九兒細細的琢磨著。

想起這些,她忍著頭上傳來的疼痛,一步一步的靠近,這清雅殿靜得讓她害怕,讓她緊張。

“拿開你的髒手。”杜念心冷冷的甩開了他的手。

端木辰皓懶懶的坐在桌前,輕輕的品著手中的茶水,小抿一口後,他卻淡笑了“是麽?這才多久時間,你就忘記了本宮對你的好了。”

杜念心緊了緊身上的衣裳,下了床,這看上去,也是剛醒不久,也許是因為端木辰皓的突然潛入,讓她驚詫不己,麵容己然泛白。

“太子殿下,你我早就兩清了,請你兌現承諾,將我爹爹放了。”

淡笑的他,依舊懶懶的看著她“難得你還掛念著你的爹爹,不過你不用擔心,你爹爹過得很好,隻要你乖乖聽話,你的爹爹就會平安無事。”

突然手上一緊,杜念心柔若如骨的身子竟跌坐在了他的雙腿之上,被他緊緊的扣在懷間。

“放開我,你這個淫賊……”她無畏的掙紮著。

“你慌什麽?這又不是我們的第一次,你早就是本宮的人了。”說罷,他輕輕的撩起了她耳前的一絲淩發,湊至她的耳邊,細細的在她的耳邊摩娑著。

“無恥,我告訴你,你若是再敢碰我,我就叫人了”她依舊奮力的想要扒開他的手,閃躲他的入侵。

“你叫啊,今日父皇病重,端木辰曦一直守在宮中,而你這殿外的暗衛也被本宮的人清理幹淨了,不到明日,他們是不會醒來的。”

話落,殿外的九兒撫著自己的胸口,見他將杜念心狠狠的壓至桌麵上,伸手正在輕輕的撫摸著她的玉臉。

“你……”杜念心指尖收緊,此時的她卻叫也叫不出聲。

見她無助的擰眉,他唇邊的笑,更濃了幾分“你說,若是讓端木辰曦與府裏的王妃知道你上演了幾場好戲給他們看,他們會怎麽看你,端木辰曦還會將你留在府中麽?”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她轉了眸,手上也放棄了掙紮,麵色卻又白了幾分。

端木辰皓輕哼道“雖然本宮這些日子沒有來看你,但是本宮對你所做的那些事,那可是一清二楚,真看不出來,你倒是學聰明了不少,學會利用苦肉計,留在端木辰曦的身邊。”

“你到底想說什麽?”杜念心灼熱的眸光,狠狠的絞著他,聲音卻在顫抖。

他輕笑挑開了她胸前的衣裳,露出白皙的玉膚,抬眸,聲聲道來“東郊城外,那幾名痞子可是你與你爹爹花錢請來,當日你演得可真逼真啊,抹脖子自殺,獲取端木辰曦的同情,讓他將你帶回了府中,小心的嗬護著。這其中,你做的每一件事,都無法逃過本宮的眼睛,大婚之夜,你讓府裏的妾室,假扮成刺客,將你刺殺,幾處劍傷,卻沒有一處是至命的傷,又借機陷害那個傻女人,害她洞房遭棄,讓人落下口舌,平日裏對端木辰曦示好,在他耳邊進獻讒言,令他冷落,無視那個傻女人,最令你開心的就是,那個傻女人竟然身邊真的多出了一個護花使者,這讓端木辰曦更加的懷疑,這才造就了你的計劃。”

聞著他的話,杜念心身子一軟,幾乎跌躺在桌麵上,掙紮的雙手,顯得漸漸無力,眸中閃著害怕,恐慌。

九兒眸光似劍的聽著端木辰皓一字一句,她指尖己然摻入皮肉之中,此時的她真想就這般衝進去,掐上殿中那個無恥女人的脖子,扭斷。

“對了,還有上次盜匪崖上綁架一事,如果讓端木辰曦知道,是你與我一起合作,想要至他與那個傻女人於死地,你說端木辰曦會不會痛下狠手,取了你的性命。”

端木辰皓接下來的話更讓九兒吃驚,原來上次之事,杜念心也有參與,其實她早應該想到,這府中,戒備森嚴,誰又能那麽輕易的從府中將她擄走。

還有在那個山洞中,她帶著她欲要逃走之跡,沒走兩步就被發現,這絕不可能,因為當時她們的身後根本就沒有人,盜匪守在她們的前方,而她是被身後的一股力道而擊中,暈倒。原來這一切都是杜念心所為,好歹毒的女人。

“上次之事,我並沒有要傷害曦哥哥,我要除去的是那個傻女人,這一切都是你從中作梗……”杜念心含淚在他身下咬牙解釋。

“你說你是要除去那個傻女人,端木辰曦又會怎麽對你呢,她現在可是懷有皇嗣,你想對付她,己經難上加難了。”端木辰皓突然起了身,放開了她,邊轉著手婉,邊說道。

杜念心喘氣從桌麵上爬起來,緊了緊胸前被他拉開來的衣裳,穩了穩內心的情緒,一字一句開了口“孩子不是還沒有出世麽?你說過,你會幫我的,我現在就要你想辦法除掉她腹中的孩子,我不能讓她生下曦哥哥的孩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