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掛帥親征
瑞詳八年，旭陽高照，這一日，東晉長公主端木雨瑤出閣日，皇恩浩蕩，普天同慶。
整個京都的大街小巷都布滿了人，男女老少個個掂著腳跟，感受著這喜慶之日。
也就在不遠處的一輛藍色的馬車己恭候多時了。
“那轎子坐著的真是我的姐姐麽？”陳仙兒溜著兩眼睛，盯著遠處那輛大紅轎子，眸中盡是欣喜。
端木辰曦目不轉睛的盯著，甚至不想放過任何一個屬於女兒出嫁的瞬間。
他眸中似覺有一絲淚浸，唇角有些顫抖的扯出一絲弧度，聲音透著一絲暗啞“仙兒，那是你姐姐，記住，你隻能遠觀，萬萬不能靠近你的姐姐。”
“為什麽？”陳仙兒轉眸不解的望著眸中滿是期待，滿是種種難以猜測的情緒的父親。
端木辰曦沒有回眸，眸光還是集中在那一處，聲音明顯有了許多難以啟齒的傷痛。
“因為在你姐姐的心目中，我們都早己是不存在的人了，這一點，你將來會明白的。”
陳仙兒似懂非懂的轉了眸，突然又想到了什麽？
“那娘親呢？”
陳仙兒的一問，讓端木辰曦放下了手中的簾子，麵上恢複了從容，淡然一笑，笑得那般令人無法理解。
“你娘親是你姐姐和哥哥在這個世上最大的牽掛，今日你姐姐成婚，你娘親當然得出席。”
端木辰曦的話剛落，正在遠遠觀望的陳仙兒，似乎沒有將他的話放在眼裏，隻覺得陳仙兒的神情越來越緊張，最後實在是忍不住了，大叫了一聲“父親，這是怎麽一回事？”
端木辰曦隨著女兒的聲音，再次掀開了簾子，此時的情景讓他的劍眉緊鎖。
隻見所有的迎親隊伍都在掉離方向，往宮中離去，步履匆匆。
還未待端木辰曦說話，馬車外的紫絮迎了上來，神情緊張“爺，奴婢去看看。”
隨著紫絮的離開一會兒功夫，街道上的人早己紛紛散去，長公主的迎親隊伍也消失在了宮門的那一頭，接著就是宮中緊急的幾聲鍾聲響起。
三聲過後，端木辰曦的劍眉再一次緊鎖，這一次眸中深沉的情緒越來越濃鬱，他似乎己經知道了發生了什麽事，他也深深的清楚，這宮中慕名而來的三聲令人眉頭深鎖的鍾聲。
“爺，不好了，邊關來了急報，南靖大軍來襲……”這是紫絮帶來的第一句話。
端木辰曦沒有說話，麵上從容淡定，南靖國這些字眼在他聽來再熟悉不過了，有些事他也隻能在此刻揣摩在自己的心中。
“南靖新帝登基，現率三十萬大軍壓境，長公主的婚禮暫時取消，皇上正率著眾大臣還有三王爺正往宮中商議出征一事。”這是紫絮緊接著的第二句話。
她了解主子的性子，也了解主子聽到這個戰事之後的心情，主子心思縝密，定在揣摩事情。
“夫人呢？”端木辰曦聲音低沉，卻讓人聽來有幾分冰冷，陳仙兒聽著這兩人的對
話，心裏倒有了幾分明了。
“夫人讓奴婢速來向您稟告，並交代，她隨後就到。”紫絮眸光微微看向遠處，眸光帶著等待。
“父親，是要打戰了，那姐姐的婚事，豈不是黃了？”陳仙兒故意沒心肝一語。
端木辰曦與紫絮都有些無語的看向她那雙有意挑釁的眼睛，端木辰曦微微轉了眸，歎息道“戰事當前，兒女情長算不了什麽？”
陳仙兒大眼睛溜了溜“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是回茶莊？還是在這裏等大敗南靖再參加姐姐的婚禮？”
“聽你娘的。”簡簡單單的幾個字，看得出端木辰曦此時心裏的情緒有多複雜，隻想以這種方式來讓身邊的女兒閉上嘴。
陳仙兒嚕嚕嘴，欲要說什麽之時，不遠處一道熟悉折身影正向他們趕來。
“夫人。”
玉玲瓏氣息有些急促，跳上馬車就進入了正題，眸光顧慮重重“瑤兒婚事取消了，涵兒正與三哥在朝中商議戰事，這次是南靖新皇下的戰書，涵兒必須掛帥親征。”
掛帥親征竟然是對方下的戰書，可謂這一戰南靖是有備而來，三十萬大軍，而且是一戰硬戰，端木辰曦思緒己在蔓延，卻不語。
“父親，娘親，要不咱們也一起跟隨大軍去看看，仙兒還沒見過皇帝哥哥呢？”
陳仙兒又再次出口，惹得雙親異口同聲“不行！”
“為什麽不行？”陳仙兒嚕著嘴問道。
玉玲瓏歎了口氣，還未向女兒解釋，隻聽見端木辰曦帶有命令式的口吻響起“紫絮，以最快的速度將小姐帶回茶莊，並且交代茶莊所有人，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小姐踏出茶莊半步，必要時，可以實施非常手段。”
非常手段一出，陳仙兒麵容乍現一絲不悅“父親是不是又要像上次一樣，將我用金絲繩綁著。”
“這是為你好，打戰可不是一件小事，更不是你能去攪合的地方，聽你父親的話，回到茶莊好好的替我們守著茶莊，你不是一直想做回老板麽？這次我們如你所願，茶莊的生意一切都交由你來管。”玉玲瓏拉著女兒的手，眸中透著不舍。
“不，仙兒要與你們同行，仙兒是不會一個人獨自回茶莊的。”陳仙兒搖頭甩開她的手。
由於陳仙兒的固執，端木辰曦沒有多說，隻是微微向一旁的紫絮使了個眼色，紫絮似乎明白了，纖纖指尖微微自後點在了陳仙兒的背間，陳仙兒兩眼有了一瞬間的突然變化，閉上眼就倒在了紫絮的懷裏。
“紫絮，有任何事情，記得以飛鴿傳信於我們，仙兒要鬧就讓她鬧，但是絕不能放她離開茶莊半步。”玉玲瓏伸手撫了撫女兒的臉。
“夫人與爺此行會有危險麽？”紫絮將小姐抱在懷裏，聲音卻帶著顫抖。
“涵兒親征，我們又豈能置身事外。”玉玲瓏從女兒臉上收回了手，抬眸望向一臉深沉的端木辰曦。
此時她想從他的眸中看出什麽？看到的卻是與她一樣的種種思緒。
“是，紫絮明了，定不會負爺與夫人重托。”
南靖突然來襲，東晉皇帝掛率親征，以成萬乘之重，馭百萬之師，自然人心踴躍，爭效死功，人人都懷著功則必勝，戰則必克的戰鬥力，浩浩蕩蕩的隊伍出了城門。
而端木辰曦夫婦也緊隨大軍之後，這一戰決定江山易主，誰主爭風的命運。
這一路上，玉玲瓏想起了那些年她現南靖國結下的淵源，回想起了那些為了整個天下而死去的所有靈魂，這其中有她的至親，她的骨血，她們摯友……
這一刻，她情不自禁的顫抖著雙手，就連心再也無法平靜下來，平靜了八年的生活，現在似乎一下又回到了十幾年前，那些她不願再去記起的回憶。
突然手上一緊，她千絲萬縷的思緒中找回現實之時，端木辰曦的眸中布滿了她們幾年來從未見到過的憂慮。
“放寬心，相信我們的兒子。”他的眸中雖然看得到擔憂，但更多的是信任。
十幾年前的種種，曆曆在目，再次從這樣的情況下想起，他的心會忍不住主顫抖。
端木涵己經長大了，身為一國之君，不是單單在政務上能獨擋一麵，這一戰，更是他在朝中立下威望的時刻到了，若勝便永垂青史，若敗，也會永遠的寫進曆史裏。
“你一定也和我一樣，想起了十幾年前所發生的一切，我們這次是不是又隻能回到原點了。”玉玲瓏話語顫抖，眸光緊緊的絞著他的視線。
端木辰曦回了眸，感受到玉玲瓏的顫抖之時，他微微抬起了手，撫上了那張緊繃的玉臉，口供覺得她的溫度己近冰冷。
他自心裏輕輕歎了口氣，唇邊微微泛起了一絲淡然“十幾年前的風風雨雨早己過去了，我們現在要去做的是與兒子站在同一條戰線上，以自己的綿薄之力牢牢守住兒子的江山，這東晉的天下不能再易主了，八年時間雖然曆煉出了一位接班人，但是想要讓全天下百姓過上安居樂業的日子，這一戰不可免。”
玉玲瓏眸中的淚光乍現，他的隱退，根本就沒法洗淨，他身上渾然天成的君王氣質，還有他那顆心懷天下的心。
此刻，她從心裏告訴自己，不能落淚，他們夫妻間的平靜的生活並不能代表什麽？真正的要平靜，那得天下平靜。
東晉大軍經過半月之久的路程終於到達了邊關，端木涵下令，駐軍在邊關，戰火即刻便可響起。
邊關的百姓也紛紛逃難，兩國交戰，受苦受難的還是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們，戰事讓他們過著顛沛流離，家無定所的生活，個個都嚇得四處逃難，有些窮苦人家由於沒有路費，隻怕不是累死，就是餓死。
“老板來壺茶。”
邊關己近，一整天的路程，終於遇到了一個茶棚能歇歇累。
“好的。”
“客官，茶來了，請慢用。”
“老板，向您打聽個事，這裏可是邊關境地了？” 端木辰曦邊沏著茶，邊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