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殘文



2011年2月4日

過年的那天,一切都顯得索然無味,家裏的牌桌很滿,冷魂與子影盼呆坐在一起,十分的煩悶,直到十二點鍾,母親說要喊破,鞭子響起的時候,母親一手拿米缸,一手四散著甩米,腰上還係著圍兜,袖子挽起,穿著雙紅色的要洗衣才穿的鞋子,各處走著,聽不清說的什麽,但她說是要喊破車火水的,以此佑女兒平安。冷魂問母親的時候,母親還獨坐在浴室洗衣,冷魂扭頭道了句,還信這個。是不以為然的語氣,然而當她倚在門口看到母親朦朧中的背影,淚水已在胸膛泛濫,哽咽到喉嚨,她有淚,隻是流不出來,一年到頭,年年如此,母親簡單的所盼她安心的理由僅是子女的平安。如此之輕,然而對冷魂來說,太過負重。就像她這幾日熱鬧之時的笑,扭曲了心的容量。如果再要熱鬧上幾日,冷魂深深覺得要失了自我。

如若不保持寧靜的心態,時光會倒流,往事會重演,那些曆曆在目的植根在心中的傷痛會攪和得她歇斯底裏。

天亮之後,便是初二,將會看到盟,又會是熱鬧的場景,或許冷魂又會在失了真相的熱鬧中笑得沒心不肺,或許隻是抱抱她最愛的盟以及她最愛的外婆,可以嗅到她銀絲的蒼老氣息,聞到她身上最熟悉的味道。言及此,內心的酸澀和苦楚有限製的點到即止。

傷神的過程,家,冷魂想要快速的逃離,亦又是不舍。或許,在不舍中離開,情深意濃才會醞釀得恰到其味,此味,在獨行無依之時才更為不堪咀嚼。

像是一隻沒有方向的孤舟,寧願葬身海底,以殉海之深遂之茫然。

所有美色虛幻的詞匯都隻是空話,徒是些傷神無用的廢話,冷魂深知與自己相關的隻有三餐,她像餓狼一樣的對食物抱有空虛而巨大的吞噬欲望,這欲望的強烈程度讓她自己都匪夷所思,如同她的胃會突然拒絕任何食物一樣,同時,她的胃會長期索取食物,目的太明確,這,大約就是熱鬧惹的禍了。

然而,人總是要為三餐付出巨大的代價,冷魂討厭這代價。但並不能逃避,此次轉身的麵對,又將衍生出怎樣美色虛幻的不安了?

冷魂

2011年2月4日

大年初二,是冷魂值得紀念的日子,鎖著的是一個世紀的溫情,然而,在同一天,冷魂不會知道這個日子到底有多殘忍。

發生的太多事情,如果說不是有意,亦有放縱的成份,然而,傷的總是無辜的人。這一天裏,冷魂葬於自己的淚水中,她不知道自己還會有淚,那麽的多。隨時隨地的多。

是她的錯,錯在太過放肆,錯在不夠警覺,錯在事後才一覽無餘自己的真相,錯在事後才清晰無遺的母親的心痛。足夠的看透了太多事,太多人,太多情,才以足夠晚的心足夠晚的情足夠晚的時間無處安置自己以及記憶,那些想要永久的保存卻無處安置的記憶,無處可容身。

冷魂想,在大年初二這天,如此重要的日子裏的毀滅將是個多麽諷刺的結局,然而,結局往往是讓人意想不到的,所有的事情,都在輪回,所有的人,亦都在輪回中,但冷魂要逃離。

這是新的一年裏的第二天,冷魂還要不要對母親說聲對不起了,隻是,如果冷魂會有一個像自己一樣要操碎了心來容納的女兒,那一定是最大的報應,亦是最應該的。

冷魂

2011年2月5日

大年初三,冷魂說,對不起,母親。

所有的文字都在頹廢中矯情,所有的思想都在軟弱中不得安寧。冷魂出來的時候,忘記了帶隨行的刀。小節買的二十歲的生日禮物,一把水果刀,放在家裏了,一直記著。倚賴著食指上的鐵戒指給予的力度,太陽還是會出來的,明天的時候,天亮的時候,冷魂想,太陽光照不進這間屋子的時候,她或許會躲在屋子裏寫她的字,或許她會出去感受。

冷魂

2011年2月9日

還是要寫字,不知是什麽滋味,冷魂現在愛聽的歌都是有情沒調的。明月幾時有,香塚吟,上善若水,或是椒房殿,回不去。最愛聽的是回不去,歌聲透著蒼茫。

搜狐的編輯說冷魂的這篇東西太過鎖碎,的確,沒有什麽東西能對上別人的胃口,冷魂亦分不清這人生,有什麽對得上未來的胃口。

冷魂想要過另一種生活,或許就是會戀愛結婚,這種事情,仿佛隻是要想就可以的,隻想看看活著的別樣姿態,怎樣的疼痛都好,怎樣的疼痛都在向她證明活著的事實,她需要用疼痛來感受自己是活著的。仍然活著。

冷魂

2011年2月10日

冷魂跟父親道歉了,父親豪爽極了,電話那頭,冷魂哭了,掛了電話,淚水還一直末停,被長久的壓抑逼到了極限,一觸即發,父親亦是被冷魂逼到了極限,被父親教訓,徹痛之後徹悟。終於連說話都細聲細氣的,哪怕對最親的人,都不得不顧忌了。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連和子影嘻鬧,在他人麵前,亦要有所顧忌。

或許徹悟的隻是一顆不夠安分的心,人往往在跌得最深最痛之時,終無氣力做任何掙紮,於是也就順其自然,冷魂的順其自然不過是醉生夢死的活著。按父母設定的軌跡一步一步走下去,隻是腳步在行走,一直行走。

冷魂

2011年2月11日

雨下送別,此心此情遠送火車站,破傘撐天禪,意已瀾,曲末殘,人初散。

冷魂送盼走的時候,想起某名人的詩,應景一改,似入其境。

冷魂愛上玩漂流瓶,虛擬的海灘,虛擬的天地,虛擬的夢幻。但她愛。一如文字。有人說,把主角寫得太完美的筆者是理想主意者,冷魂的請你一定要比我幸福似是把每個男主角都寫得太好,筆者卻又洞穿事世。到底是年幼之時的文筆與心境,過於天真。文字亦似與自己無關,其極夢幻,冷魂卻愛。又如世間的種種,於她而言,終是夢幻,情卻真,因此無能抽身。漂流瓶說,寫下您想說的話,投向人海。心事浮沉,看誰人撈起?冷魂於是在真話瓶中寫,盟,祝健康。我願之付出所有。子默。拋向虛擬的大海,自是無人能承接她沉甸甸的奢望,抑或,她隻是寫給屏幕裏蒼茫的大海與空闊的天地看的,亦寫給自己希望。今天,她接到一個漂流瓶,上寫,茫茫大海,天地之緣。冷魂末曾想,欣然寫到,字字漂流,心瓶之間。大海裏,天地間,漂流中,一隻瓶的空間可容納的知音何其稀罕?

所有的匿名都是一顆比任何時候都要完整的心,冷魂於是承接,用一顆完整的心。

冷魂

‘坤’

坤,尢斷文,不解命裏乾坤,斷然枉尋,奇人奇傳,自在朝夕。

於坤而言,以上冷魂所批妄言不適於她,尤覺從名字到靈魂,她都透著迷蒙味道,所尋無蹤。就像第一次見她時的場景。

和坤是初中同學,全班六七十幾個人,她坐在第一排,第一眼是在老師發試卷時看到的,好幾個人同時上去,但注意到了她,對她的名好奇,於是也就記在了心裏,她上台拿試卷時習慣性的喜歡用手摸高高的鼻子,紮著短的馬尾,落落大方樣子笑起來的有羞澀的味道。眼睛是一眼就能讓人記住的明透。她得的分數很高,讓冷魂當即在心中否定她。

但是她們成為了同桌,坤很好,非常好,冷魂問她為何取了一個男孩的名,她說,小時候,算命的說,女生男名,以此護命。於此,她有某些地方像男子,堅強的心,幹練的表象,以及骨子裏透著的激情。

坤從外表看來,是很吸引人的美色女子,亦能從外表露出本性來。她的輪廓是精致分明的,精致得細膩,透著倔強與幹練的氣質,她的眉濃黑密,卻又生得嫵媚,所顯大度之氣又有女子血液裏的婉約柔情。明色灼燃的眼,恍惚潮濕,有著張揚的靈性,如男子,亦有著女子陰柔的氣質。高挺細致的鼻子,極其主觀與亮眼。分明的唇線,有分明的褐色小痣,略有親近之感。仿佛,她是雙麵之象,卻純粹赤誠。

她一直不曾變,開朗且自由。隻有心能夠得到自由,因此,容易快樂,容易幸福,亦容易迷路。隻是,世之所限,她所擁有的亦不多,然而,能夠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是一輩子最為幸福最為有力最為有價值的財富。在此,深表祝福。

冷魂

2011年2月12日

一整天,窩在小屋寫字,坐在床上,對著電腦,眼睛發澀,但是手不想停,一旦左手食指上戴上鐵的戒指,鐵的力度就能帶給冷魂安全感,隻是,在何晟

銘哀怨纏綿的歌聲挑撥下,失了情緒,或是陷入他歌聲裏的情緒。

常常如此,也才幾天,但從不安到習慣,甚至會漸而依賴,哪怕是不吃不喝常常又冷又餓的感覺,冷魂知道這感覺糾纏著她就足矣,那說明這是她一個人的日子,與世無爭與世隔絕的。怕失了這寧靜。於是瘋狂的寫字,如此寫字的機會和希望是少有的,隻是想不給自己留任何餘地和空間,所有東西,一旦擁擠,就會有質感。雖是稀薄,亦要舍戀癡迷。

或時累了,把身子往前傾,把上網本請到一邊,雙手抱膝,埋頭閉目,聽何晟銘的歌聲幽然傳來,獨世而絕立。

冷魂

2011年2月13日

‘小屋’

小小一間屋,落於繁華之都,通天之路,曉人之欲。

冷魂初見小屋不甚滿意,由於經濟上的拮據,亦隻能將就,漸而喜歡上小屋,並無緣由。

小屋是多麵性的,多至十麵,又身處高位,高至樓頂,亦生得氣勢不凡,是火箭頭的形狀,看似身懷絕技,貌似要一飛衝天。

小屋所容不大,因此內中一床一凳二桌甚是明了,大約亦是性情簡單之物,一如它現在的主人,冷魂襲了福爾摩斯的一點皮毛來推測小屋原先的主人模樣,首先,小屋被簡單的牆紙裝飾得潔淨精致,看來是個心思細膩的女子,透明膠纏繞的固定處,都無甚折皺,想來是個十分注重細節,又無所事事的狀態。紙張很新,她寫在牆上的字跡亦鮮明,因此應住得不久,牆上寫有,女人長的漂亮,不如活的漂亮。加油,不要給自己借口,奮奮,努力……如此應是個不漂亮略有自卑的女子,是個學生,成績不甚好,多是努力,多是孝順。字跡工整卻無章理,留下太過稚嫩的痕跡,且寫在白色牆上,雖是醒目,卻無上好的公德心,語中內容亦顯得過於簡單說明此女子亦是深居學院十分平凡,亦應有平凡的路途。應算是幸了,住此有網線且實用廉價的樓頂房,經濟條件應不算好。初步推斷她本人,冷魂想,應不算太高,不會超過一米六三的樣子,應此屋所限容不下眼界過高和身高過高的人,裝扮應是精致明了的,穿上好看不好看不知,應不太適合她本身……

冷魂思著,和她亦算是有緣,同住過一個屋子,同睡過一張床,同用過一張書桌。彼此的氣味交融都是要餘留在小屋裏以供小屋空閑之時著緬懷之意。想必,還有後來人,頻添後來意。隻是也不過是二十幾天的事,冷魂卻也無再機會看望,甚至一一分析,對曾相處過的小屋仔細了解,意之所涵,兼並所容。

無甚文化氣息,卻有著後巷裏的人情味,往往隻有在這樣落魄不安的小屋裏,才會容得下供人鑒賞的人情味。

祝後來人安好,願小屋長存。

冷魂

總是有人奇怪冷魂從不用手機,如今不用手機的人仿佛都是怪物,連父母姐姐都總是要說的,冷魂與子影一樣,都愛這了無牽掛的簡單,這簡單,從身到心.兩人都執戀。仿佛就此可拋去所有,且僅算是起了掃除的用途。

最近總想寫一首小小的詩,以悲感抒情懷,卻又是無力無心。抑或是詩情誘逗了,還是寫了太多的俗套舊字,壓抑得無所適從了,或者真相是無能足夠完好的駕馭筆姿,以至於筆勢殘缺。某些用詞,又是文筆的問題,必是太過繁複,到底是文底不深的。寫起來有心無力,無甚資本的羞澀之感,如子影所說,如若有機會,定要好好多看書,免不得就要在意之所及時,文字跟不上意念的進度,徒荒棄了或褻瀆了這空淨之處。最重要的,讓人看了去非但是笑話,且汙了眼色。豈不是罪過,如今因這情緒所限要寫些這繁複之字,又因生活所迫要寫示於人前,實乃是於心不安的,終有些鬱鬱之感。甚是念著七瑾年熟透的文筆。

冷魂

2011年2月15日

冷魂餓了一天,吃了甜得發膩的紅棗,亦吃不下去,是太過慵懶的原因吧,於此,想起子影。

因一句話而在一個感受中傾其意。

但,舊人彼岸中,路自昔影行,空腹繞殘聲,癡纏漪念吟。

子影可好,正值動蕩之中,萬念焚灰之時,念及冷魂,可尋覓得了絲絲暖意,子影最是需得的感中撚意。

許是冷魂可給予,便好。

冷魂在說說中留言,親愛的米米,飯飯,我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請你帶了可愛的菜菜來找我吧。本人無條件接受,必是盡情享用。於此言,多過於戲詞,卻事真實,餓的感覺遣散了氣力,助長了頹思。已依不著矯情的嬌姿,矯情,已沉淪在兒時光景,如浮光掠影般閃了痕跡,長沙物價大漲,少是拮據,多是慵懶。日複一日的坐於床上寫字,因此,那些寫過未看的文字,上傳時多過於心悸,亦是不願再看,迫得回複舊時之意,心係繁重,倒不如寫字來得移情,忘記的過程。

那恐怖小說邪影寫得又實在教冷魂不甚滿意,無人評論,亦不知是否寫成言情小說了,寫時自是不覺有絲絲恐怖氣息,過多文筆注重於殘色,敘述亦是多,讓人有視覺疲倦之感,這是搜狐的編輯說的冷魂小說的文筆缺陷,自覺許諾過太多個人感念,如一人名,以醉意解矇矓,不經意襲了些許伊濁無上至品,如此,世間之情,人文之風,朗然,媚色。無人提議,實不知文中滋味及筆中定勢。

王菲的明月幾時有又吟吟役役念叨起來,念得甚是藝術,足夠在淩晨一點徘徊出了一念甚白抽絲之氣,王菲,音色空靈,意調幻蹤無影,身與聲散發迷一般讓人捉摸不透的氣質,倔強的輪廓,骨感分明,泌出堅定,沁過致力。是靈氣與幻氣四溢的女子,隻不過,宿命裏,此種絕世女子亦有著絕對的命運,間或之間,意幻之念,總教某些無從所附的氣息亦如她音色中味,一觸飄散四顧,行跡中有意有形有勢有力有氣有息,全心於念,自有定奪,拿捏間拚盡氣力留得住,承接起來亦落得渺茫。寫此時,王菲唱的是執迷不悔。然,隻不過是冷魂一觸之感,若要斷言,非但詮釋不了一個人少傾,詮盡不了一個人一轉角度,亦點飾不了一個人一漪莫調。且是個絕力之人,還要惹得是非,然這是非又是與筆者個人無關,連累至筆者所附帶的心力及念途,便是賦予評論之人的差甚。冷魂從不是會拿捏的女子,不再作評,以上,然是一觸之感來得強大,無甚小心,亦又不舍。且呈了與此,予誰了且不聞,隻意憐情。

尚又複言句,餓了,冷了。因有文字暫依,不倦,不枉,無虛。

筆調且不往深度不論力度,亦極盡了心力所傾之顏色——輪回宿命中一漪默調。

冷魂

‘江紅’

江紅,滿江紅,紅滿江,女兒承天恩澤長,朵朵氤氳含春色,薄解思量。

江紅,是她的本名,她,人如其名,抵擋不住的美,觸眼不忘,意擾含蓄。

冷魂與她是同學,小學同學,江紅坐在冷魂後麵,十分的照顧冷魂,冷魂對她的所知亦不多,但她十分出名,即使到初中分班了,冷魂班上的人對江紅這個名字亦是如雷慣耳,因她是校花。數一數二的。

常常能看到她,在校園操場上拿本書走著,或是推著自行車,一身白裝,潔淨無染。彼時,樓上走廊的人就會議論起來,目光裏,神色中,多是移不開意念。她自是如江中一撚紅,自在風中迎情,無關它物,似誰都擾不得的靜水中景,聖性潔質。

記憶裏,她的動作多是流轉生意,嫵然生姿,無心中總流露出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傳情之態,完全不動聲色的悄然動人心意,僅在小學時期就已成形。因此多是贏得老師及同學的喜愛,有染神奇色彩。她本身一眼即觸的靈氣卻遠不止於此,見到她,總要使得人清爽,完全無了心緒中的濁氣,如若是詩人見到,必要搖頭晃意的吟上句,江麵潤色遣意中,春風一點滿江紅,回首之時,回味之日,又要吟上句,當年昔日此中門,時光荏苒複生情。

花若生得美,未賦予靈性亦是俗氣,江紅卻通身靈淨,話語思想,皆亦幻亦真。讓人回想起來,點到即止卻難以忘懷。意之所及,念中失味,若寫於筆下,便全然失了其美中傾許湛人醉焰。

尚不解酒,薄解思量。江紅。

冷魂

‘彭妹’

彭妹,姓不在高,因德而鳴。名不在少,因人而宏。彭自高來,妹自多彩。

想著要寫句意味宏深或是簡然了趣的話語來點明此人,一如她本人,然,她的名字亦一如她本人,讓冷魂無從下筆。心中意雖明了,味雖透然,落筆卻躊躇再三,落定亦十分

不滿,失了她本身韻質靈氣,又因筆墨太淺薄,起不到畫龍點睛之精湛,不作細品,但作深思。

她,取了簡單的名,彭妹。亦自是簡單,全無文人墨客的優柔寡斷,顧影自憐。思想一派明意朗色,以情理處事,曉義通透,磊落大方,直觀本性,率真豪氣。冷魂叫她妹姐。這稱呼多是別扭,又是妹又是姐的多是矯情,冷魂以前叫她堂客,亦是十五歲時的頑話,當時,妹姐是迎賓,身穿旗袍,腳踩高跟鞋,瘦弱不禁風。吃飯下樓時,又總是怕滑倒,彼時,在年少輕狂的冷魂眼中,她甚是需要保護,也就常常牽著她細瘦的手下樓,冷魂當時極愛耍酷,一慣男子之風作為,實有不倫不類之味,也就不倫不類的道,像是新郎牽著新娘一樣,尤其你提著裙邊,細步慢走。然後配上燈燈燈燈的歡色音調,笑鬧不已。一時頑話,襲得了長沙人的口味,不是調戲作嘻戲,也就常期叫妹姐作堂客,當時想著甚是好玩,如今憶來甚是懷念,亦甚是羞愧。妹姐當時非常照顧冷魂,以大五歲的年齡像姐姐照顧妹妹般的悉心全力,隻是當時,倔強好強的冷魂本能的阻擋自己內心低頭承認自己的難堪。隻是事實的演變越發強烈的拉開兩人之間明顯差距,一個成熟,一個稚嫩,一個理性,一個感性,一個聰明,一個不明。等等許些都證明著妹姐的地位及高度,事實上亦屢屢證明,這差距後來讓冷魂時常不敢接近,甚是相形見拙,但終是緩慢的成熟來,潛意識裏已然有形跡,再不好意思頑話稱呼她,想來想去,她亦簡單得不容冷魂叫她別的什麽,於是,筆下口中都對她尊稱聲,妹姐。

開始叫著是不爽意不順口的,後來便習慣,雖因名字而別扭,心意卻再真誠不過,亦滲透敬意。再後來,她有了男朋友,更多的就是慶幸了,再後來,她結婚了,懷孕了,到如今,過不了幾天就要做母親了,給兒子取的乳名叫佑佑。

擋不住喜悅和新生的感觸之情,言一聲,她曾要冷魂取名參考,冷魂思來想去覺得父母取名最有意義,也就注明了僅供參考字樣認真取了不少名字,最為滿意的一字是,晟。光明,興盛之意,上有日喻其精,下有成助其意,多音多義。亦可解成,日上天,女子以夫為天,下有成,她助成天上日。此名亦是起緣於何晟銘了,因冷魂喜歡聽他的歌,歌聲過處,空氣如新。

但對佑佑的參考名中,僅因前兩個原因以解。

祝母子平安,簡明依然。

冷魂

‘紅梅’

紅梅,長夏情,自是無悔天,紅梅心,伊人映天紅。

紅梅,如此美麗的名字,此人,亦有著精彩的人生。

她,是個值得專注以對的女子,且要認真落筆,絲毫不能馬虎。因她對人生,對自己,對他人都是無上的認真且開懷,僅這一點,冷魂就萬不能及,於是也就不得不在筆下落定敬意。但凡生命,都值得尊敬,然冷魂太放任自己,思及此,長期糾纏不去的餓意又來擾上一筆,冷魂任著這感覺醒目出自己的罪過,念著,多是極對不起母親,母親常常是要思著冷魂的一日三餐,常要念及心痛。而常以孝念為先的冷魂卻空辜負了守身極盡孝幾字,亦蒙蔽了身體發膚受之父母的古理教條,所累之人,心尤先,身其次。必是母親,再是冷魂本人。實乃罪過不小。如此與紅梅有得對比,冷魂便黯然無語。於紅梅,自身亦是有得對比的。

冷魂認識她之時,亦是以五歲之差的距離。紅梅二十歲之時,有了一個女兒,冷魂認作幹女兒,小家夥七天之時,冷魂與彭妹還去見過,去超市買了可愛的小衣服小鞋子,甚是歡喜。大老遠的去看紅梅,她抱著女兒喜得忘我,所有的苦難在她的笑聲裏明朗無一絲痕跡,隻剩下新生的喜悅和希望,曙光明現。冷魂尤清晰的記得當時小屋內的場景,紅梅的細微動作和嬰兒的軟意添香。然字可解:醉人的笑語心染嫣然,明色的眼神情動嫵然,溫柔黏膩的細末梢節坦誠蕩然,母愛的氣息融融浩然,吻婉天倫的氣場暖色天然。足夠感染現在的舊人以及當時的空氣,冷魂與彭妹不自覺不知身處何境,陣陣悵然,過後,平心慰然。

紅梅亦是非常照顧冷魂的,力之所及,絕不敷衍。亦是以一個姐姐的姿態和力度,冷魂的記憶裏因此總是現出紅梅筆直的背影站定,行走,堅毅的力度全心做所做之事,專注的神情對待所見之人事物……所有的行跡,都有著她個人的定勢,因此,她精彩的人生中,以她慣有的姿勢,不依不饒的本性,亦會有更加完好的形勢。

即使輾轉流離中,冷魂與她再無聯係,時光裏,亦映下彼此昭昭之心。

謹以祝念。

冷魂

2011年2月15日

往後延伸十五天,冷魂亦無再多時間可夠以此不斷不停之勢寫些心中所思的妄言,生活不容許,到底意不平的。

如今也就落得遣綣如絲,姿態甚是享受。亦無心睡眠,起床時,總要在床上戀上殘留的溫暖餘味,以棉被輕裹身體,或靜坐不動,或仰躺輾轉,是獨自的空間,氣息裏就有緩意,足夠慵懶,遊絲清寧。染了抹自戀,甚覺絕世獨意,寧息無遺。

無論斷或不斷,舍或不舍,亦都在延伸,在持續。文字之外,姿態轉眼即變,各色繁重,各樣莫明,都無處得到歸依與安置,與文字與獨自的自由截然相反,冷魂寫至此心緒沾染了空氣中的凝色,固定的囚禁,因此決定失了心魂的狀態。

如若子影在,她不落痕跡卻無形中讓人陷入她憂傷飄渺的文筆與思緒中,倒也可以敘此中意,是另一種形態及心態。太靜太寧,太美太傷,太過且尤,如此筆痕先輾碎了筆者自身自心,觸及都是讓人傷感的女子,偏又要落得文字上惹人淒殤,任人鑽入了心腑抽絲斷意般疼痛,她卻獨自意撚筆輕,筆痕字跡微染許醉。念於此,是子影的罪過,太過太深。

冷魂

冷魂硬是走出了門,胃在灼燃,燃得透不過氣來,走出時亦不甚氣力,蹲下起身頭上的書在暈炫,吃過一點東西的,貌似郭敬明寫字寫到隻吃一餐,且如鴿子啄食。以前和子影在一起時如餓狼般暴飲暴食的情景不遠,在家大吃大喝的日子亦在眼前,如今落得如此地步,亦隻冷魂才能做得到的吧。

想來是多大的諷刺,胃在燃燒亦不想喝旁邊放置的水,吃櫃子裏積下的零食,為了寫小說買資料硬是撐著去了書店,一家一家的去尋,一本一本的去覓,這日子過的,的確侵透自生自滅的氣息,冷魂所要追尋的自由多是如此,為何手持燒餅之時,還是幸福的感覺?卻又有無任何表情?恍惚閃神,連和子影在一起時的開懷顏色都失了。

形形色色的人,大街上自是他們的位置和氣息,亦殘留得有形有跡,亦有他們的方向,無論何方,無論飄流,終如塵埃落定,冷魂行走著卻失了煌煌天地之心氣,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連甚至氣息,除了,守在屋子裏落定筆下的人物。他們在存活,冷魂的心便定在明滅間,有著閃爍的力度和光度,盡管,默調,黯然。

冷魂善變,附帶著身體亦是,輕易胖,更輕易的瘦,似乎,沒有一個人的眼色能有如冷魂般失幻。

浩浩穹蒼,茫茫天宇,無窮的空間,無盡的時間,所予個人容得下的究竟有什麽?

並無心詰問,然而空靈。

是夜,窗外滴瀝著雨點,小屋裏太靜,冷魂點燃了音色,何晟銘空氣如新的音色。心,卻靜不下來……

‘淺’,本以為意,卻不然,雨落成滴,洗不盡韶華慵姿,一漪涼風往,寒心緊收,無所釋安。——於雨夜近子時,予以某人某景。

是在憶念某些過於稀薄的緣份嗎?與誰而言,皆在意念之間,再無多餘。是冷魂要的太多吧,過於生澀,亦過於執著。

想著這字眼裏皆不如人意,最初的那一眼,最纏綿……問世間幾度輪回,別問我是誰?……我要我的愛上善若水。何晟銘空幻的音調執戀著,瞬息間,明滅了愛的生與死。歌聲可喻,情音可越,而一旦停斷,恢複了指間清寧,空氣依舊稀薄,隨時可釋散,終得不著一個寧字,安字豈有去處可附?

怎樣的輾轉才得得著停歇了?冷魂甚是累了,累得連文字都無力。而這話語亦繁複,往後此心定是要延伸至不斷的繁複,又是如何了,因得不著交付和安處的雙重流離致使的負重嗎?

輕掩上眼,怕驚了氣息裏空幻的音色,眼上緩緩覆過一片清涼,如此,意念已靜,思緒已止。冷魂的手尤在動,雖是無甚動力的,但還是要繼續,寫字,以及心髒的跳動。兩都皆不能停斷,絕不能。

冷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