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舍不得



見宇文謹丟下自己一個人先回帳篷,夏莫然自覺失了麵子,本來還有幾分愧疚的心陡然生起氣來。

在外麵漫無目的地逛了一圈,直到月上中天,這才磨磨蹭蹭地回去。

宇文謹還沒有睡,夏莫然看著帳子裏橘紅色的火焰在跳躍燃燒,突然有種近鄉情怯之感來。

先前自己苦苦糾纏,宇文謹並無回應,自己反倒有股鬥誌。

如今一切在朝好的方向發展,她倒患得患失的。

無聊,夏莫然暗暗唾罵自己一聲,剛想進去,阿依敏在不遠處探了個頭。

她不動聲色地走了過去,阿依敏便道:“大人,你交代的事奴打聽清楚了。”

見她起了個頭便沒了下文,夏莫然心中明白,卻沒有催促的意思,隻慢條斯理地和小七玩,老神在在的似乎感覺不到周圍的冷風。

阿依敏瑟縮了一下,但想到自己的身不由己,大著膽子講條件道:“大人,奴在大王妃身邊本來過得就如履薄冰,如今又給大人辦事,大王妃知道了不知要如何折磨奴,奴又如何能肯定大人一定會保奴的命呢?”

是想獲得一份保證麽?不過她今日可以背叛大王妃,難保明日不會為了活命重新投靠大王妃。

夏莫然眸光一冷,看向阿依敏的目光便帶著幾分譏誚:“你以為你有資格和我講條件?”

語畢,冥蘭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阿依敏的身邊。

阿依敏嚇得麵色大變,這才想起自己身上的毒還未解,若惹對方不高興,很可能現在就沒命。

“當!”兵器出鞘的聲音。

阿依敏忍不住低低地“啊”了一聲,看去,冥蘭手中的劍正在清皎皎的月光下散發出森寒的光芒。

夏莫然笑的燦爛:“阿依敏姑娘還要與我講條件嗎?”

阿依敏一怔,忙從貼身的肚兜中掏出一張羊皮紙,抖抖嗦嗦地遞到夏莫然跟前:“不敢了……這是奴從沁王跟前最得寵的幕僚穆巴先生那裏拿來的。”

老夷王疑心病集重,整個王庭最信任的不過幾人,沁王是其中之一,在明天狩獵中設下埋伏算計宇文謹,這等重要的事,他必定隻會與三個嫡子和沁王說,而沁王出使過禹陵幾次,比較了解宇文謹,夏莫然猜測老夷王一定會把設埋伏的事交給沁王。

雖然宇文謹說不用擔心,他自有安排。

但能提前洞悉一切,把自己這邊的傷亡減到最低,不是更好麽?

不過跟宇文謹這個古人講眾生平等沒有任何意義,所以她才讓阿依敏偷偷去探聽情況。

夏莫然接過那張猶帶著餘熱的羊皮紙,並沒有打開來看。阿依敏既然當初能得知老夷王和宇文謹合謀的事,必定有她的過人之處,她一點也不懷疑這張羊皮紙的真實性。

她把羊皮紙塞進袖中,笑著安慰道:“我隻是不喜歡別人跟提條件罷了,阿依敏姑娘為我們王爺作出這麽大的貢獻,我們王爺必定感激於心,別的不說,以後免了姑娘的奴籍還是可以的。”

物極必反這個道理她

懂,雖然現在拿毒藥控製著阿依敏,但世事難料,難保她不會狗急跳牆。小人物蹦躂幾下不難對付,但也煩不是?

至於免了阿依敏的奴籍,她當然可以幫她達成,隻是她答應的是免她奴籍,可沒答應保她的命,到時候她無福享受,就怨不得別人了,誰讓她運氣不好呢?

阿依敏果然興奮不已,她當初得知老夷王和禹陵皇帝的計謀,這麽眼巴巴地跑過來伺候,也不過是想借機行事,想在老夷王麵前賣個好,能趁機改變自己的身份地位,讓日子好過一些。

夏莫然憋了她一眼便往回走,一點沒有坑人的自覺。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剛掀了簾子進去,胸口的衣襟便被人一把抓住,接著以銳不可當之勢把她甩進堆在炕上的柔軟錦被中。

能在堂堂七王爺房中行凶的,除了他本來不作他想。

夏莫然掙脫著坐起來,理了理亂了的頭發,惱羞成怒道:“宇文謹,你發什麽瘋呢?”

剛說完,便有一道陰影鋪天蓋地襲來,身子也重新倒進了被中。

幾個月的同床共枕,雖沒有達到最後一步,但夏莫然的身體已被宇文謹調教得敏感不已,就這麽輕輕一壓,她不覺酥軟了半邊。

推了推身上不動如山的男人,她氤氳道:“你不是跟我生氣嗎?還招我幹什麽?”

宇文謹莞爾一笑,帶著薄繭的指腹便撫上了她光滑如玉的麵頰:“小丫頭片子,氣性怎麽這麽大?”

夏莫然不由得為之氣結。她氣性大?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甩下她就走,讓她的麵子往哪裏擱?

知道跟他講不贏道理,她幹脆不講,把她別向一邊,不去看他,反倒把一側白皙柔嫩的脖頸送到了她麵前。

宇文謹當然不會跟自己的好運作對,毫不猶豫地一口含住了她如珠玉般的圓潤耳垂。

細細的聲音便在帳中蔓延開來。

夏莫然氣得不行,暗惱他每次都來這一招,兩人的問題卻一個都解決不了。

偏偏自己還吃他這一招。

不知過了多久,冥一戲謔的聲音在外麵響起:“爺,四小姐,我們把各種刑具都在夏玉然身上試了一遍,但她死咬著唇就是不肯說,還說想要知道什麽,讓四小姐親自去問她。”

這是有恃無恐自己得不到真相,不會輕易動她呢。

夏莫然捏了宇文謹腰間的軟肉一下:“開起開啦,我去見她!”

宇文謹知道她此刻把夏玉然惱到了極致,也就順勢起來,並扶著她坐了起來。

夏莫然站著整理衣襟時,他就斜坐在床沿上懶懶地問她:“反正她也跑不了,明天再去問也一樣,何必這麽著急?”

他衣襟半開,露出胸口白皙但強健的胸肌,要多性感就有多性感。

每次都誘。惑她,又不讓她吃到!夏莫然暗啐一句,索性轉過身去道:“明天老夷王安排的狩獵還不知道怎麽樣呢,我們哪還有過多的人手和精力去顧夏玉然?萬一她被人劫走怎麽辦?我們豈不是賠了夫

人又折兵?”

宇文謹不置可否地攏了攏衣襟,沒有告訴她若藏個人的能耐都無,他如何執掌禹陵朝政這麽多年。

卻聽夏莫然低咒了一聲,他忙湊過去看,原來是她太過急躁,肚兜上的帶子絞在了一起,她反剪著兩隻手,就是弄不好。

“本王幫你!”宇文謹拍開她的手說道,卻忍不住在她細膩的肌膚上流連起來。

“快點啦!”夏莫然嬌嗔,“再磨蹭下去天都要亮了!”

好不容易穿好了衣服出去,冥一已在外麵空地上踱步了幾個來回了。

見到她出來,忍不住咕噥道:“姑奶奶,實在舍不得爺明天再去得了,何必呢!”

夏莫然騰一下紅了,破天荒沒跟他鬥嘴。

冥蘭剛好現身解了她的窘迫。

“好了?”夏莫然問道。

“嗯。”冥蘭輕點了點頭,並把一張紙遞給她。

夏莫然接了又折回帳中,宇文謹看著奇怪,可是還沒問出口,懷中便被扔進了一張紙:“這是明天老夷王在狩獵路上布的埋伏,你看看有沒有用。”

羊皮紙一度被阿依敏貼身藏在懷中,她不願意宇文謹碰觸,特意讓冥蘭拿下去重新拓一份拿過來。

夏莫然並有直接去見夏玉然,而是拐個彎先去見了閔長老。

她單獨和閔長老談了一刻鍾,等出來時便吩咐冥一明天趁亂把閔長老和華奴兩人帶出去藏好。“不一定要你去辦,隨便派兩個冥衣衛就成。放心吧,我給華奴下了十香軟筋散,他現在就同廢人一樣,隻要記得每過五個時辰便給服一次就成。”

冥一欲言又止,他們怕的哪是華奴啊,閔長老身上的蠱蟲才讓他們膽戰心驚好不好?

像是猜到了冥一心中所想,夏莫然猶如看白癡似的瞥了他一眼:“你不是號稱冥衣衛中頂頂聰明的一個,也會有犯傻的時候?”

冥一不解其意。

夏莫然便把懷中的小七揪出來扔到他手上。

冥一恍然大悟,有小七在,何須怕閔長老的蠱毒?

說著兩人便到了關押夏玉然的帳篷,冥一剛想出去,夏莫然便道:“不用了,我跟她從來沒有姐妹的情分,不過是念著母親和哥哥的恩情,這才處處放過她,既然她不珍惜,我也沒必要顧忌。”

她負手而立,因為扮了幾個月侍衛,行動中不免沾染了男人的灑脫,讓人看著便移不開目。

聽她如此說,夏玉然強忍著身體的不適坐起來瞪著她。因為受刑,她全身沒一處好的地方,就連臉上也不例外。

夏莫然嘖嘖了兩聲道:“我早就知道你不是個省心的,但沒想到你會糊塗至此,勾結燕回的人,我想現在處置你,哥哥也不能說什麽了吧?”

夏玉然聞言再也不能淡定,撲爬過來嘶吼道:“賤人,你是故意的!”

可惜還沒碰到夏莫然的身,便被原本守在她身邊的兩個冥衣衛給拉了下去。

夏莫然輕蔑地看著她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笑道:“是又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