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陳家五少



宇文謹從宮裏回來的時候,夏莫然已經喝了湯睡著了,奔跑了大半夜,加上失血過多,她不累才怪呢。

第二日,因為陌生的壞境,她一大早就醒了,看著枕頭邊明黃的聖旨,她雀躍不已,哪還會去管自己徹夜不歸,芝玉擔心得都快瘋了。

正當她赤著腳在地上飛舞旋轉時,宇文謹推門而入。

摸了摸空無一物的臉蛋,夏莫然尷尬不已,雖然也有意識給他知曉,可這麽直接……她“嘿嘿”一笑,逗他道:“王爺是找夏小姐麽?她怕老夫人擔心,一早就回去了,特意囑咐我留下來跟你講聲。”

哪知宇文謹輕飄飄地來了句:“知道了。”竟是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像是毫不懷疑她的話。

明明她還穿著昨天的衣服,明明她一副早起梳洗遲的模樣,明明聖旨還放在一邊,他怎麽不指著她的鼻子暴怒:“夏莫然你這個騙子!你一直都在騙本王!”

她驚愕了,呆呆地站在原地,連他靠近都沒察覺到。

“怎麽,薩姑娘是做了什麽虧心事,見到本王一副心虛的模樣?”宇文謹距離她極近,說話時的熱氣噴灑在她細白瓷般光滑的肌膚上,讓她雪白的肌膚瞬間染上一層紅暈。他嘴角微微一勾,眼裏是顯而易見的寵溺。

“你你你……”夏莫然完全一副活見了鬼的表情,連話都講不全了。

“怎麽了?舌頭被貓兒給叼了?”宇文謹挑眉調笑著,眸光因她嬌豔欲滴的羞顏而晶亮。

那水潤的葡萄似的眼眸,圓挺泛著光澤的鵝鼻,不畫而紅的朱唇,露出小巧的貝齒,正肆虐地咬著唇兒,精致的臉蛋無一處不迷人,透露著絲絲風情。

宇文謹心中一動,行動竟快過理智,隻那麽輕輕一勾,她嬌弱得如同風中海棠般的身體已落了他的懷抱。

“你……想幹什麽?”夏莫然磕磕巴巴地問道,鶯鶯軟語裏有著她自己都不知道的顫抖與渴望,每次眼波流轉都是一種勾人的控訴。

幹你!宇文謹低咒一聲,到底說不出如此下流的話來,手臂一抬,便抱著她酥軟的軀體往雕花大床上走去。

這原本是他的房間,他的床,隻因她睡了一夜,便沾染了她身上甜美的氣息,想著便讓他動情不已。

地宮裏的那次淺嚐輒止,讓他越發沉迷於她的味道,恨不能把她鎖在身邊日日相伴的好,這就是女人的滋味吧,他權傾朝野十幾載,竟是如今才深有體會。

明知這樣做對不起心底裏那個身影,可他就是忍不住,甚至做出取消她與太子婚約這樣的混賬事來,隻為自己可以毫無顧慮地占有她。她明明是自己的侄孫媳啊!

雖無恥,卻甘之如飴,且欲罷不能。

“阿瑾……”夏莫然低喚著,緊張的聲音裏帶著一絲破碎,不過須臾已被他輕輕地甩在墊著涼席的床上。

而宇文謹因她的稱呼,如墨的眸子裏似要噴出火來,灼熱而專注地盯著她瞧。

夏莫然在這極具侵略性的目光裏瑟縮了一下,睜著氤氳的眼睛瞧著他,又低低地喚了聲他

的名,這次已不複懼意,隻有嬌柔和蠱惑。

這聲音在他耳邊炸開,讓他目光刹那間銳若惡狼,狠狠地覆上她柔嫩的嬌軀,涼薄的唇瓣似帶著毀天滅地的決心,欺上她急於待人采擷的朱唇。

如此急切,如此火熱,讓她豔若桃李的臉龐瞬間滾燙起來,卻忍不住發出得償所願的喟歎來。

……

“芸蓮,夏小姐該醒了,你進去小心地伺候她梳洗一番。”

門外,陸嬤嬤平淡無波的吩咐聲傳來。

那個叫芸蓮的小丫鬟順從地回答了一聲:“是。”

墨竹樓是宇文謹的園子,平常沒人敢大聲喧嘩,寂靜得貓兒走過都能聽到聲音,陸嬤嬤和芸蓮的聲音便一下子鑽進了夏莫然的耳朵裏,炸得她猛然間回過了心神。

這才發現不對勁之處,趴在她身上的人,惹火的手已探進了她的衣襟裏,情濃時也不覺得有什麽,隻會覺得有些太過親密而已。

可她偏偏昨晚是受了傷的,宇文謹這廝定是起了疑,才用這種法子來檢查她的腰腹間,想看看那傷口還在不在。

混蛋!夏莫然既氣惱又委屈,先前那點子旖旎根本消失得無影無蹤。輕輕抬起一腳,卻是重重一踹,昂揚的男子軀體便不可避免地倒在了地板上。

這幅樣兒落在推門進來的陸嬤嬤和芸蓮眼裏,便是宇文謹霸王硬上弓不成,反被夏莫然一腳踹在地。

“嬤……嬤嬤!”乍然看見主子的醜事,芸蓮嚇得肝膽俱裂,話都講不利索了,抖抖索索的,手中端著的銅盆裏,竟是連水都灑了好些出來。

任誰被撞破這麽丟臉的事,心情都不會太好,宇文謹快速地爬了起來,俊逸的臉龐卻是黑了又黑,朝著門口兩人便暴喝道:“滾!”

芸蓮嚇得頭皮發麻,下意識地轉身就跑,溫熱的水灑了一路。

陸嬤嬤倒沒那麽膽怯,掃了一眼床上蒙著被子自覺無臉見人的某人,恭恭敬敬地朝宇文謹福了一禮,這才跨著沉穩的步子退了出去。

算算時間,王爺可是下了朝便回了墨竹樓,且都沒有人通知於她,可見王爺是多麽急切。

會心一笑,陸嬤嬤把手中的衣物放在門口長廊上,施施然地自去尋慕容管家。

說不定這府裏明年就該添小娃娃了吧?小姐在天有靈也該瞑目了。

看著床中央被子裏拱起的一團,宇文謹連舒了幾口氣,這才壓下滿心的怒火。

居然敢把他踹下床,這丫頭膽子倒大得很!

“起來!”他冰冷無波地命令道,聽似冷酷,其實不過怕她悶壞了。

夏莫然隻裝死不動,丟死人了,啊啊啊!

宇文謹眸子一眯,走過去略一用力便扯開了輕薄的夏涼被。

夏莫然如小豬般拱著身子,臉上潮紅未退,側著臉兒斜睨著他,杏眸滿是控訴,卻又讓人覺得媚眼如絲,十分的惹人憐愛。

宇文謹隻瞧了那麽一眼,便覺得小腹驟然一緊,隻不過剛才的試探兩人已心照不宣,也就沒了繼續深入的曖昧。

他若無其事地端坐在一旁,清冷地說道:“過兩天本王要去赤夷,你一起送送永和郡主吧。”

這永和郡主便是夏玉然,和親赤夷,不可能一點封號都沒有,宇文謹做主讓皇帝賜了她二品郡主的頭銜。

夏莫然心念一動,坐直了身子,滿臉的都是即將遠行的興奮:“我可以嗎?”

和親的隊伍除了護送的軍隊,便是新娘和陪嫁,她一起去不顯得有些不倫不類嗎?

宇文謹略一沉思,便道:“那你就裝成本王的護衛吧。”

這麽漂亮的女護衛,他倒不怕言官說他假公濟私。眼珠子一轉,夏莫然有心調侃道:“王爺是不是時時刻刻想見到我,這才去赤夷也要把我帶上?”

一臉的得意,一臉的涎笑,宇文謹眯眼瞧著她自戀的模樣,沉吟道:“的確有些不方便,路途遠不說,那邊環境也沒陵城好,也不知你的身子骨吃不吃得消。”

呃……這算不算搬起石頭砸自己得腳?夏莫然也知道他剛才有意探尋自己的身體沒有成功,這恐怕又是一次試探,和親在即,若受了這麽重的傷,的確不宜出行。

不過她才不願放過與他相處的大好機會,依舊拿解毒聖手說事道:“王爺忘了我跟解毒聖手關係好?什麽破敗的身體,經他一調理,不出幾日便活蹦亂跳的,王爺別顧忌,橫豎我一路護你安全便是。”

宇文謹聽她豪情萬丈的措詞,忍不住嘴角一陣抽搐,昨天到底是誰被追殺得差點沒命?

夏莫然見他表情也知道他想到了昨晚的事,不由得怒道:“王爺可有查出來昨晚的那批殺手是誰?”

她可是記得那領頭之人有提到一個“她”的,直覺這個“她”便是女的,到底她妨礙了誰的利益,令對方心心念念都要置她於死地?

宇文謹似停頓了一下,才道:“陳家五少。”

“陳燕亭?”

夏莫然瞪圓了眼,有些不可置信,西塘的探子給她的消息,這陳家五少麵上雖胡作非為,迫害婦女,實則是心機深沉、能力非凡的人,可自己又沒惹到他什麽,何故花這麽大的代價追殺自己?要知道二十幾名死士,一般的商賈小吏之家,可是不容易擁有的。

“昨夜本王便讓冥一親自去追查此事,發現那批死士的確是陳燕亭訓練的。”宇文謹繼續說道,眸中不掩對陳燕亭的刮目相看,“十年前陳家旁支曾發生過一件大事,不知何故陳燕亭的祖母要把他的母親沉塘,他的父親及祖父竟是默認了此事,陳燕亭央求無門,最後是年僅八歲的陳西寧出麵求了陳家家主,這才饒了陳燕亭的母親一命。但幾年後陳燕亭的二娘及庶弟卻是相繼發生意外死去,他的祖母後來也病死了。”

“也就是說從此以後陳燕亭以縱情聲色為掩蓋,實際上暗中培養了自己的勢力,不僅給母親報了仇,更是力挺陳西寧,已報她當初的恩情?”夏莫然接口道,心中已有了答案,陳燕亭必是為了陳西寧,這才不惜任何代價要取自己的性命。

宇文謹目露讚賞,點頭道:“不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