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3 南燕篇_第九十六章 塵埃是否落定？
惑心陣裏，絕煞在荒無人煙的黑沙漠中徘徊前行，每一步都是那麽艱難，忽然，他站住了腳步，凝思靜想，轉身對著一股襲來的寒風就是一掌。
“噗！”無雙盤腿坐在華清殿前的積雪地上，身子向前一傾斜，一大口鮮血噴了出來，而絕煞也從黑色的迷霧中走出：“嘎嘎嘎嘎……，困了老夫整整兩日，老夫破了你的陣！嘎嘎嘎嘎……”
在外麵守護了整整兩日的人群忽然發現結界處氣流運轉激烈，黑衣站立的身影和豔紅盤腿而坐的無雙隱約可見，眾人紛紛圍上前去，隔著一層看不見的氣流在喊：“雙兒……把陣解開，讓我們一起對敵……”
似乎外麵的呐喊傳到了裏麵，隻見絕煞張開骷髏大嘴，對著外麵似得意狂笑一般，忽然，絕煞對無雙出手，而無雙也揮動起玉帶……
眾人眼見著絕煞骨瘦如柴的手掌就要抓住無雙，芷若莫歡不由驚叫起來，秋鳳卻緊緊的盯著氣流中模糊不清的兩個身影。
畫麵定格在絕煞離無雙頭頂十公分的位置，恍惚中大家似乎看到無雙仰頭倒地，玉帶纏向絕煞，然後所有的畫麵又完全消失，氣流也不見了。
眾人相互對視，這種無助的在一邊等候的滋味真難受，李承允鐵青著臉，南宮月緊抿著唇。
“三天了……”喃喃低語的是睿王，趙逸凡深看了他一眼，沒有啃聲。
就在眾人以為還要無望的等下去時，忽然，氣流再次旋轉，如漩渦一般卷上了，眾人呆滯的望著那越卷越高的氣流，忽然，一道黑影從半空中的漩渦中躍出，回頭望了眾人一眼，向著西北方向飛去。轉瞬間消失了身影。
“是絕煞！”端王第一個喊出了聲，回頭一望，卻沒有人想著去追，而是都將目光緊緊投向那逐漸平息的漩渦。
端王心裏也明白，即使剛有人追，那速度也是追不上的，隻是，這絕煞出來了，無雙呢？
氣流終於完全消失，無雙靜靜的仁立在氣流的中心，麵色蒼白，嘴角流著鮮血，見到眾人的時候，居然對著眾人微微一笑，然後仰頭倒了下去。
最先衝過去的還是李承允，他一把抱住無雙，然後將手搭在無雙的手腕上。遲緩無力的脈搏顯示無雙已經到了精疲力竭的地步，而且失血嚴重……
“抱她到冷月宮去歇息！”天絕也上前為無雙搭了下脈，然後指使李承允抱無雙去歇息。
此話一出，天絕自己先呆滯了下，緊跟著就看到李承允鐵青的麵色，老目掃了一眼躺在軟塌上，同樣等待了三天的南宮月，不禁感覺到頭都大了。
“還是到無雙門驛館吧。”出口的是趙逸凡，他代表的是無雙門，無雙作為無雙門的門主，到那裏是最合適不過的。
南宮月微垂眸望向自己少了半截的下肢不語，這些人好像都忘記了，無雙還是南燕未來的皇後。
瞪了一眼多話的趙逸凡，李承允心頭依然不快，但是卻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皇後在冷月宮已住習慣了，現在身子不適合顛簸，還是先到冷月宮吧。”司馬雲麵帶微笑，對著大家打著哈哈。
頓時，所有的人將目光投向了他，裏麵不乏利劍般的鋒利目光。
“不知道司馬丞相口中的皇後是何人？”李承允冷冷道。
望了眼麵色蕭索的南宮月，司馬雲忽然挺直了腰杆：“南燕的皇後天下盡知，當然是無雙門主林無雙！”
“好了，無雙醒來後再討論這些問題。”天絕喝聲打斷兩人的對話，然後對著李承允認真道：“冷月宮離這最近，無雙需要救治，還是先抱到冷月宮吧，我們一起過去。”
深深看了天絕一眼，再瞥一眼南宮月的殘身，李承允默不作聲的抱著無雙率先邁步。
眾人快速的跟了上去。一起走向冷月宮。
秋雲從來沒有見過冷月宮的人有如此之多，楷了楷額頭的汗珠，繼續指揮宮女們穿插眾位貴賓之間，端茶倒水，遞送點心，。
李承允將林無雙放到冷月宮原先莫歡住的偏殿中，南宮月微斂雙眸，不發一語。
天絕為無雙服下藥丸，放下帷帳，讓無雙好好歇息，司馬雲噙笑進來道：“冷月宮內擺上了宴席，大家辛勞了幾天，現在皇後已經無恙，大家一起用個膳。”
李承允冷冷的掃了眼司馬雲，轉首望了眼一直跟在後麵侍候的秋鳳，秋鳳點頭會意。
李承允最後一個走出偏殿，芷若和莫歡留了下來，還有忠誠的秋鳳始終不離無雙一步。
大殿內，宮女穿梭不已，司馬雲為行動不便的南宮月招呼著大家入席，其他南燕官員已被司馬雲勸了回去。
南宮月沒有參加大殿內的宴會，而是一個人在內殿沉思。
大殿內的位置有了變化，坐在主桌上的是天絕門，左邊是大秦三位皇子，右邊是北漠格爾郎，無雙門趙逸凡和子軒子墨坐在大秦三位皇子的下首，格爾郎的下首坐的是神通教，司馬雲坐到了尾桌上。
端起酒杯，司馬雲站了起來：“連日來，大家辛苦了，本相替皇上皇後敬大家一杯，以示歉意。”司馬雲致敬酒詞，見沒有人搭理他，而且還有幾雙眸子怒目以對，忙打著哈哈：“本相先幹為敬。”說完，脖子一仰，一杯酒下了肚。
“諸位也看到了，我南燕連連遭挫，皇上皇後身體也都抱恙在身，所以，本相期待大家見諒，至於妖器問題，延期日後再談。”司馬雲抱拳向眾人致意。
“司馬丞相這話是下逐客令了？”率先說話的是北漠三皇子格爾郎。
“不敢不敢，本相不是那個意思，皇上和皇後的大婚已不到三個月的期限，本相誠摯邀請諸位在南燕參加皇上皇後的婚禮大典！”司馬雲抱拳致意。
“啪嗒”擲下手中的玉筷，李承允怒火中燒，眼看就要發作。
“老夫說上兩句，無雙門主林無雙首先是老夫的弟子，現在尚在昏厥之中，無論是炸彈問題，還是大婚之事，都待她醒後自作答複，任何人不得阻攔威脅，否則，就是於老夫做對，是和天絕門為敵！”天絕冷冷的話阻止了一場即將飆升的戰火。
“前輩既然如此說，我等就在這冷月宮一直等著無雙門主清醒！”神通教胡勁
鬆笑吟吟的道。
天絕瞥了他一眼，沒有啃聲，端起自己麵前的飯碗，繼續沉默的用著他的膳。
天絕的舉動等於默許了胡勁鬆的言論，眾人都不再發言，對南燕丞相司馬雲根本無視，各自吃著三日來的第一頓正式午膳。
就這樣，所有的人員都在冷月宮安頓了下來，好在冷月宮空間夠大，房子夠多。
由於無雙遲遲未醒來，眾人等到夜晚時分，就看守無雙的問題又做成了達意，因為相互的不信任，最後，還是由天絕拍板，無雙由天絕門九位老人輪換看守，其他任何人不得出入無雙安息的偏殿。
九位老人商討後決定，四人一組，輪換看守無雙，一是防範那絕煞回轉搞偷襲，二是不確定這些人裏麵有沒有暗地使壞的。
眾人在焦急不安中整整等了五日，無雙才睜開她疲憊的眼睛。
“醒了醒了，主子你醒了。”一直默默侍候的秋鳳見無雙眉睫輕顫，激動的哭泣成聲。
“我睡了很久嗎？”無雙的嗓子沙啞低沉。
“很久很久了呢，從那日陣中出來到現在，整整五日了！”衝上床前的芷若哽咽著回答，顫抖的小手握住了無雙的柔荑。
順著芷若淚流滿麵的小臉向上望去是默默流淚的莫歡姑姑，無雙軟弱的對著她輕輕一笑。
“快去向掌門回報，雙兒醒了！”說話的是八絕之首的絕武。
無雙虛弱的對圍上前來，卻謹守禮儀，離芷若和莫歡有一段距離的四位老人笑了一笑，四位老人的眼眸瞬時濕潤起來。
“雙兒……”最先衝進來的李承允站在無雙床頭，紅著眼眸哽咽喊道。
無雙望向李承允，心中頓時一陣悸動，這哪裏還是那個溫文爾雅器宇軒昂太子爺，胡茬滿麵，雙眸深陷，整個臉瘦了一圈。
“痩了，變醜了！”無雙虛弱的聲音調侃著李承允。
一句話終於讓這個沉穩的男人落下了眼淚。
心硬的將頭轉過，無雙頓時駭了一跳，進來的人群個個都不比李承允好到哪裏去。
清雅的趙逸凡不再清雅，謫仙的子軒也雙頰深陷，子墨雙眸充滿紅絲，胡子拉碴，還有睿王，和李承允的模樣沒有二樣，整個人都單薄了……
“你們……”無雙說不下去了，兩滴清淚流了下來。
“好了好了，你們先出去，無雙還很虛弱，讓她吃點東西，再歇息下。”握著無雙手腕半響的天絕終於放下無雙的手腕，下起了逐客令。
眾人戀戀不舍的離開無雙的房間，最後走出去的還是李承允，一步一回頭望著無雙。
隻有子軒和子墨身形未動，一左一右站在床的兩側。
待人都走了後，無雙才看到被司馬雲和陳歲暮抬進的南宮月靜靜的躺在軟塌上望著無雙。隻是，麵上幹幹淨淨，清爽無比，雙頰依然深深陷了下去，俊顏依然妖魅迷人。
艱難的支起身子，秋鳳見狀，忙上前扶著無雙半坐了起來，將無雙的身後放上靠背。
無雙似沒有感受到秋鳳的動作，隻是靜靜的望著南宮月，南宮月也靜靜凝視著無雙，那一刻，仿若倆人隔了一個世紀後再次相遇。
“你還好嗎？”良久後，無雙發出虛弱的關切。
示意司馬雲將自己抬離無雙更近點，南宮月微笑著說：“我很好，雙兒醫術超過醫仙。”
輕鬆的調笑聲透著壓抑不住的顫抖。
司馬雲和陳歲暮將南宮月抬到無雙的床邊，站在床邊的子軒遲疑了下，望了眼主子眼角掛著的淚珠，這才讓了位置，讓軟塌和無雙的床並排相連。
無雙抬起無力的胳膊，將手伸給了南宮月。
一把握住無雙的小手，將小手放到自己的唇邊，南宮月再也控製不住，眼淚滴落到無雙近乎透明的小手上。
在司馬雲威脅的眼神下，秋鳳遲疑著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離開，芷若望著淚眼磅礴的對視兩人，對著秋鳳點了點頭。
秋鳳芷若和莫歡一起輕輕離開了偏殿。
司馬雲的眼神威脅對子軒和子墨一點威懾都沒有，倆人如石雕般站著。
司馬雲無奈，隻好將目光投向無雙。
抬起無力的胳膊，無雙輕揮了下手，子軒和子墨乖乖的低頭走出偏殿。
司馬雲和陳歲暮也走到偏殿厚厚的帷幕後方，偏殿裏隻留下南宮月和無雙兩個人。
大殿內心情難平的眾人剛坐下，見秋鳳三人都出來了，李承允頓時站起，跟著他站起來的還有睿王。
拍了拍李承允的肩膀，天絕傳息道：“給他們一點時間吧，讓他們談談。”
李承允眼前閃過隻有半截身體的南宮月，遲疑著坐下了身子。抬眸望向偏殿門口，卻見子軒和子墨也走出來了，卻是站在殿門兩側，緊緊守衛著偏殿大門，似乎，誰要硬闖，定會與誰拚命之勢。
“雙兒，都是我的錯，是我鬼迷心竅，引狼入室，不僅害了自己，還連累了雙兒，差點……”南宮月說不下去了，想到無助等待的那幾日，想到無雙突然的昏厥，想到無雙有可能再也無法醒來，南宮月覺得自己這幾日心髒承受的悲痛遠遠超過了自己失去雙腿的悲傷。
“不說了，都過去了。”無雙從懷中掏出一塊錦帕，為南宮月擦拭眼淚。
將無雙的小手連同錦帕一起握在自己的大掌中，南宮月不再出聲。眼淚卻滴個不停，這一刻他是真的後悔，悔不當初，可惜，很多的事情都發生了，就如同他失去的雙腿，還有回來的可能嗎。
無雙也不再勸他，任由他用眼淚宣泄自己的悔恨和內心的脆弱。
並沒有讓無雙等很久，南宮月便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取過無雙手中的錦帕，為自己楷擦了下眼淚。
“絕煞他？”南宮月遲疑著問出了口。
“受了傷，但是，很快會複原。”無雙微垂雙眸，似乎不想就這個問題繼續說下去。
南宮月忽然想到自己這幾日雖然失去了雙腿，卻發現自己的傷口迅速愈合，而且內力精進飛速，那絕煞也喝了無雙的血，雖然不多，但是，傷應該很快會愈合，若是像自己一樣，這內力再精進，這世上，有誰還能奈何得了
他？
“好，不說他！”南宮月溫柔的順著無雙的話音。見無雙麵色疲憊不堪，體貼道：“你再睡一會，我來讓秋鳳給你熬點粥。”
微微點了點頭，無雙沒有作答。
南宮月輕拍手掌，司馬雲和陳歲暮走了進來，將南宮月抬了出去。
司馬雲心中卻在暗暗歎息：‘多麽好的機會，卻放棄問無雙對未來的打算。”
南宮月收到司馬雲抱怨的眼神，裝做不見，心中卻暗自悲哀，若是以前，綁也要將無雙綁在身邊，尤其經曆這次事件之後，更明白無雙在自己心中的位置有多重，可惜，現在，自己還有這個資格嗎。
司馬雲自然明白南宮月的悲哀，也不由心中長長歎息。
大殿內的人看著司馬雲和陳歲暮抬著南宮月走出偏殿，從麵色看不出南宮月有什麽異樣，隻是，南宮月麵上的幹淨清爽卻是讓其中的幾人極度不爽。
秋鳳早已為無雙熬製好了千年人參烏雞湯，為無雙端了上來，無雙喝了幾口便疲憊的再次睡去。
第二日再次清醒後，無雙精神已好了很多，吃過秋鳳端上的藥膳粥，無雙任由著子軒為她擦拭著手指。
“秋鳳，秋凰秋蘭她們？”沉吟了很久，無雙決定還是問出口。
秋鳳的眼淚瞬間落了下來：“她們去了。”
證實了自己心中的猜測，無雙將目光投向芷若，芷若收到後上前將秋鳳保住，輕拍著秋鳳的肩膀。
秋鳳出乎無雙意外的堅強，隻見她擦了擦眼淚：“主子安心養身子，為主子獻身，是她們的驕傲。”
子墨和子軒迅速看了秋鳳一眼，心中不由對這個南燕的宮女多打了幾分，也不再排斥她了，友誼有時候就這麽容易產生了。
感受了下自己的精神還不錯，無雙打算下床。
“行嗎？”子軒上前扶起看起來依然蒼白的無雙，擔憂的問道。
“爺何曾這麽虛弱過？”白了子軒一眼，無雙恢複了以往的格調。
熟悉的話語襲來，子軒和子墨都眼眶發熱，差點就再也見不到這個囂張的主子了。
話雖然說的漂亮，無雙沾地的雙腿還是感覺到一軟，子軒慌忙用力支撐住她。
“要不，還躺幾日吧？”子軒勸無雙。
“不，適當的鍛煉有助恢複身體。”無雙一副你不懂的眼神。
扶著無雙在偏殿內轉悠一圈，按無雙的指示扶著無雙走出了偏殿。
大殿內，各自沉默的眾人見無雙來到大殿，不由都站起身來，無雙微微一笑，今日和昨日大變樣呢，所有的人都刮了胡茬，麵色潔淨，雖然依然消瘦，卻比昨日精神多了。
李承允快步迎了上來，扶著無雙另一隻胳膊：
“雙兒，怎麽不多躺幾日？”
李承允和子軒共同扶著無雙坐到軟塌上。
“雙兒……”司馬雲抬著南宮月走出內殿，來到外殿。
“看來無雙門主精神不錯，今日可以談談了。”格爾郎站了起來，鳳眸掃向大殿的每一位。
“真不好意思，讓三皇子久等了。”無雙淡淡說道。
“其實也沒有什麽好談的，著急的話，三皇子完全可以早日回國嘛。”胡勁鬆語氣冷淡。
瞥了眼胡勁鬆，格爾郎雙眸轉望向無雙，似乎胡勁鬆不值當得他理會。
南宮月微微垂眸，這格爾郎很像當初的自己。
秋鳳為無雙遞來一杯參湯，無雙端著熱湯對站著的格爾郎道：“三皇想談什麽，坐下談吧。”
微挑了下眉毛，格爾郎隨意的坐了下來。
“不知道無雙門主對那妖器怎麽打算？”格爾郎開門見山。
微微一笑：“既然各國都這麽看重此事，而本門主也覺得此物不祥，本門主承諾，炸彈，也就是你說的妖器不會再出現在祥雲大陸任何角落。”
無雙的話很輕柔，可是卻震的格爾郎麵色呆滯。
不僅格爾郎始料未及無雙居然一句話就將四方覬覦的神物一下子抹除了，就是大殿內其他的人也沒有想到，包括天絕門人。
無雙也不多做解釋，將參湯送到嘴邊，一口氣喝完，秋鳳將玉碗接了過去。
“如此當然甚好，可是，本王如何能相信無雙門主的話不會食言？”格爾郎此次的問話沒有那麽的有底氣。
“各國都有使者在此，你當本門主在說笑？”無雙魅世的雙眸倏的發出冷光，直射格爾郎。
迫人的威懾從無雙的鳳眸射來，格爾郎心頭卻更是激賞，瞥了眼半截身材的南宮月，格爾郎再次開口：
“抱歉，本王玩笑了，無雙門主的承諾，本王自然信的過。本王還有個不情之請，想無雙門主親口回答。”格爾郎做出了讓步。
“三皇子請問。”無雙直視著格爾郎。
“眾人所見，無雙門主當初同意婚禮是另有隱情，現在不知道無雙門主和南燕皇帝的婚禮還做不做數？”格爾郎說完緊鎖林無雙的表情，不放過無雙一絲微小的神色。
大殿內頓時寂靜無聲，連眾人的呼吸似乎都屏住了。
無雙轉頭望向南宮月，南宮月也正靜靜的看向無雙。李承允的心莫名的慌跳起來。睿王暗暗的攥緊了拳頭，趙逸凡微微的垂下雙眸。
“無雙門以商貿起家，誠信是商人之本，本門主說的話自然做數，婚期不變！”無雙一字一頓，毫無猶豫之色。
南宮月驚喜過旺的表情一閃而過，轉瞬卻是一絲悲哀湧上心頭。
“不，我不同意！”李承允第一個站出來反對。他一把握住無雙的小手：“雙兒，雙兒，你還沒休息好，你頭腦還不是很清楚，不要亂說話，回殿內休息，再休息幾日，不要衝動，現在不急著回答這個問題…….”李承允的話語無倫次，言語中的驚惶讓人側目。
“太子爺這幾日過於辛勞，該多歇息歇息。”無雙欲從李承允手中抽出自己的小手，卻被李承允拉的更緊。
“不，雙兒，不能這樣，這樣對我不公平，對你自己也不公平，你忘了我們……”
“帶太子爺下去歇息！”無雙驀然發話，阻止了李承允接未說完的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