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見皇上
眾皇子皆是一愣，父皇給的功課是讓皇子們探探林無雙的底細，可沒說要得罪他啊！
林無雙輕啜了了口太監奉上熱茶，優雅的放下茶盅，慵懶的說道：“無雙讓五皇子掛念，甚為感動。”欠了欠身體，行了個虛禮。林無雙接著回答：“多虧了師父舒心照料，無雙已完全康複。”
不知道是聽說林無雙身體無恙，還是什麽，五皇子的臉色緩和了下來，卻不置可信地問道：“喚我五皇子，你記得我？”
林無雙蠱惑的一笑：“五皇子風姿卓越，翩若驚鴻，無雙怎能忘記。”
此言一出，眾人神色各異，五皇子卻似卸下了個包袱，清爽神怡。
大皇子打量著林無雙，身材比幾年前高了幾許，比林驚華高了半頭，比各位皇子卻顯得弱柳扶風，嬌弱無力。嗯，看來身體虧損著實不輕。對這樣的少年發難實在有些不忍，但父皇的功課卻不能不完成。大皇子再輕啜了口茶水，開口道：“剛聽林兄弟喊師父？不知是天絕門中哪一位？”
聞聽此言，林無雙麵露敬重；“無雙不便提及師父的名諱，不過，當年帶走我的便是師父，福王應不難猜出。”
此言猶如一聲炸雷，轟隆隆在眾人耳邊盤旋不願離去。
三皇子失聲問到：“天絕掌門，醫絕老人？”
林無雙雙手抱拳，虛空一晃：“無雙不才，承蒙師父不棄，被收為關門弟子。”
半響後，眨著卷翹睫毛的七皇子突兀的問道：“林無雙，林無雙，你和無雙門有沒有關係，那天下第一樓驚羽樓是不是你開的？”
又是一聲炸雷，平地“轟”地一聲炸起。明明是晴空萬裏，暖陽和煦。
望著猶如童話裏走出的小王子，林無雙咽了口口水，
墨玉的黑瞳閃了閃先，避開這個話題，雙手抱拳，卻麵帶黠笑：“這位皇子真是絕代豐姿，恕無雙眼拙，不識神仙玉體，還請賜名諱，償無雙神交之心。”
七皇子沒想到林無雙能說出這般話來，呆了一呆，瞬間便惱，麵似桃花，豔麗的嘴唇如水欲滴，汪汪的大眼圓睜，手指林無雙：“你……你……”你了個半天，卻說不出下文來。
狡黠的黑瞳對著七皇子眨了眨，阿諛諂媚地說道：“皇子仙人之姿，千萬莫要氣惱，若無雙言語有不當之處，還望皇子指出，無雙定當改過。”
這話說的，不亞火上澆油，七皇子咬牙跺腳，卻無計可施，便坐在一邊，不再理會林無雙，兀自氣惱。
“噗哧”一聲輕笑，眾人轉首盯向發出怪聲的罪魁禍首，四皇子李基承摸了摸鼻子。站起身子走到林無雙麵前，蠱惑的聲音說道：“不知林兄弟可識得本王。”
林無雙也隻得站身，拱手道：“睿王的驚倫才智可是聞名天下，無雙神往已久。”
“咳咳”四皇子清了清嗓子，這小子的馬屁拍的甚是舒服。
修長的大手朝林無雙肩膀上一擱：“來，本王來為你介紹介紹……”
話音未落，隻覺得寒風蕭蕭，幾道如刀的眼神挖向那是雙大手。
驚覺的四皇子收回大手，四顧環望，林無雙神色如常，隻是
臉上多了絲淡漠。
他身後的黑袍男子，身形筆挺，麵如刀削，眼神平靜，周身卻散發著更為冷冽寒光。
白袍男子，依然溫笑如春，目光遠眺，如果細心就會發現，不僅笑意為達眼底，身形也略顯僵硬。
再望向自己兄弟，大皇子對著自己溫和含笑，太子也溫潤如初，隻是，微垂的雙目，似兀自的沉思中。三皇子是若有所思的看著自己。五皇子的眸中若有火光在燃燒。六弟俊朗的臉上滿是疑惑。七皇子兀自生氣，八皇子卻好奇地看著林無雙。
搖了搖頭，四皇子恣意一笑，向林無雙介紹六七八皇子
林無雙依次見禮，再看向七皇子，麵如桃紅，黑瞳汪汪，豔唇如水，又氣又羞的望著自己。
好可愛的別扭小孩，林無雙心中暗歎。
忍不住升起捉弄的念頭，林無雙對著七皇子一躬到底：“原來是七皇子，請恕無雙眼眼拙。”
李承平咬著下唇，別扭托起林無雙的胳膊，讓林無雙站直身來。
倆人站到了一起，大眼瞪著小眼，黑眸對著黑眸
七皇子身形比林無雙稍高。林無雙抬眼望著七皇子，輕輕言道：“七皇子還在氣惱？”
“我沒有惱你。”再咬了下唇，七皇子低聲答道。
“那是在惱你自己？”林無雙更輕言道。
七皇子再次語塞，卻見林無雙對自己眨著狡黠的黑眸，挑釁之態溢於言表。
七皇子微垂著頭，黑眸閃爍，林無雙微微抬目，黑眸晶亮。
雙目在激烈地交戰，火光在半空中閃耀。一時間不分勝負，戰火眼看要延長。
“咳咳”又是兩聲擾人的雜音，欲圖消滅騰升的戰火。倆人堅決不為所動，依然我看著你，你看著我。
一道清雅的月色鑽進，隨著清音如水，澆滅了倆人的戰火：“林兄弟坐著說話，七弟你也坐下吧。”
太子優雅閑適地站到了中間，倆人不由地各退一步。林無雙悻悻地坐回座位，李承平也閑閑的落了坐。
不滿意地昂起頭，趾高氣揚的說：“無雙還沒回答七皇子的問題，那驚羽樓是我最好的朋友所開！”
眾人頓覺一陣烏鴉飛過。
驚異的人中多了位林驚華，心中似洶湧巨波
子墨站的更加筆挺、子軒笑的越發和煦。
四皇子張了張嘴巴，剛欲張口說話。
林無雙黑瞳閃爍，捉黠地說：“皇上來了”
林無雙率先站起了身，舉止雍容不迫，林驚華跟隨其後。眾皇子皆站身起立，各大小官員也按等級圍了過來。
皇上這次使用的儀仗騎駕，遠遠望去，前列是鐃歌大樂。次是禦仗排列，然後五色金龍小旗十，五色龍纛十。還有單龍赤團扇，雙龍黃團扇，五色花傘等隨後排列。金黃色的隊伍，延綿數裏。
林無雙用眼神谘詢子墨子軒；“我是不是太儉約了點。”
子墨紋絲不動，將眼神投向儀仗之處。子軒醇笑如酒，眼窩裏透著濃濃的縱容：去吧，我不介意主子比皇帝還奢華。
暗嗤了下子軒，林無雙專注的望向皇帝的騎
駕鹵簿。一時間，眾人皆默默不語，恭候聖駕。
終於，聲樂停了下來，皇帝的輕車步輦停在眾人的正前方。
“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聲音震耳欲聾，聲傳數裏，林無雙兄妹早已隨著眾人一起跪下，沒有落下分毫。
林無雙跪在子軒早已準備好的錦繡蒲團上，暗暗歎息：
“這就是至尊的皇權啊，萬人之上，唯我獨尊。哪裏還顧得上血流成河，白骨成堆…”
宣德皇帝意氣風發的走下步輦，左右丞相跟隨其後，望著滿地匍匐的官員民眾，皇帝似乎心情大好，雙手虛托，朗聲說道：“眾愛卿平身。”
“謝皇上”再次匍匐叩首後，眾人才和緩的站起身來。
林無雙兄妹隨眾人站起身來，皇子和官員們按等級有序的排成兩列。
林無雙略一沉吟，自己兄妹沒有品級，該進入哪個隊列呢。
不管了，進皇子們的隊列。
“且慢，這是林家世子吧。”這麽稍一停頓，林無雙兄妹已落後半步，被皇上喝止住了剛抬起的腳步。
林無雙兄妹趕忙跪下，動作優美連貫：“草民林無雙，民女林驚華參加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
“謝皇上”
林無雙和林驚華站起身來，雙目微垂，恭謹有加。
聽林無雙自稱草民，皇帝微一沉吟，望向左丞相趙清醇。
趙清醇邁了一步，貼近皇帝身側，低聲道：“此子自小身體欠妥，幾次都險些撒手歸去，所以，林大將軍就一直沒討封襲爵。”
“哦”略一沉吟，皇帝懊惱，昨天已經讓聽了太監準備的林家子嗣資料了，居然把這茬給忘記了。隻記得林無雙是小妾所生，被收到正室膝下，算是嫡子，關鍵是林世勳僅此一獨苗。
“你兄妹抬起頭來，讓朕瞧瞧。”皇帝和顏悅色的對著林家兄妹說。
林無雙嘴角含笑，沒有任何躲閃，對上皇上的眼睛。
“轟”地一聲，皇帝隻覺得腦子一炸，這五官，那鼻，那眉，那唇，和記憶中的麵部重疊，一樣的五官如畫，一樣的膚如月華，不，不一樣，記憶中的眼神平靜如水，淡無波瀾，眼前的眼神如星空浩瀚，壯闊波瀾。
皇帝細細打量，與腦中的身影對比著，對，還有氣質，記憶裏的人兒溫婉沉靜，眼前的人張揚跋扈，記憶中的女子永遠身著月牙色的衣衫，就同她的人，如月的女子，清涼驚華，想到這裏，再看向眼睛的少年，忽然覺得，沒有比這豔麗的紅更適合他的了，莫名的，皇帝對林驚羽產生了一種親切感。
林無雙也在打量著皇帝，心中暗忖：“果然皇家盡絕色，
身材偉岸，麵若秋月，目似朗星，立體的五官刀刻般俊美，
王者氣息渾然天成。
皇帝含笑站在那裏，由著林無雙肆憚的眼神上下打量。終於，林無雙滿足地收回目光，繼續垂目靜立。
“嗤”地一聲輕笑，皇帝趕忙連咳兩聲掩飾自己的失態，此刻真想甩掉皇帝的身份，問問這有趣的少年，自己的身材相貌可否令他滿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