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大秦變幻



大秦皇宮雲慶殿,在京的十三歲以上的皇子都聚集在這裏,李承允雙手背後,仁立在窗前,雙唇起滿了水泡,雙眸充滿了血絲。

其他皇子都端坐在椅子上,眼觀鼻,鼻觀心,一動不動。

厚厚的帷幕被撩起,皇貴妃和淑妃一起將太醫送了出來,後麵還跟著靖北侯林世勳丞相趙清醇。

“太醫,父皇怎麽樣了?”李承允身形一閃,先於眾皇子衝到太醫麵前,把太醫嚇的打了個趔趄。

不好意思的扶著太醫,李承允焦急的繼續詢問結果:“驚擾太醫了,父皇他還好吧?”

“皇上,皇上氣血淤心,現在出現胸痹症狀.....”太醫不敢再說下去。

“什麽意思啊,你說什麽?”脾氣暴躁的八皇子李承悅一把抓住太醫的衣領。

“八皇子,太醫需要快速回太醫院抓藥。”靖北侯林世勳上前鬆開李承悅的手。

皇貴妃和淑妃掃了眾皇子一眼,轉身又進了內殿。

李承允意欲複雜的望了林世勳一眼,徑直朝內殿走去,八皇子李承悅跨步擋到了李承允麵前:“你還要做什麽,不是你,父皇能變成現在這樣嗎?”

李承允麵色一沉,低沉道:“讓開!”

“不讓,你沒聽到太醫的話嗎。父皇氣血淤心,胸痹,這都是你的功勞,你還想加速父皇的病情嗎?”

李承悅咄咄逼人。

李承允呆立在原地,眼看著其他眾位兄弟走進父皇的寢宮。

林世勳拍了拍李承允的肩頭,微微歎了口氣。

倏地,李承允一轉身,痛快的跑了出去,站在大殿裏,林世勳清楚的看到李承允一拳頭砸到了外麵的大樹上,樹從中間斷裂開來,轟然倒地。

大殿內隻剩下趙清醇和林世勳倆人,沉吟了片刻後,趙清醇開口:“太醫院這次也是沒轍了,要不要傳訊天下,尋遍天下名醫?若是天絕老前輩能來,皇上就有望了....”

林世勳不語,無雙門隔三差五的會將無雙在南燕的情勢稟告給他,看的他是心驚膽顫,有天絕門在無雙的身邊,他有稍稍多了點安慰,這無雙懷孕已有近五個月了吧,這時候若讓天絕來給皇帝治病,林世勳還真有那麽一點不舍,咳咳,這隻是心裏所想,絕不能讓他人看到蛛絲馬跡。

見林世勳沉思不語,趙清醇繼續說:“當然,天絕前輩全憑自己喜好做事,任誰也勉強不得,對了,還有天下皆知的神秘姬家,唉,隻是不知到哪裏去找尋....”

林世勳倏地抬頭瞪視著丞相趙清醇,這姬夫人也就是林世勳的小妾在南燕現身,天下皆知。本芸娘打算在南燕待到無雙生產後再返還大秦的,可是,皇上的一道聖旨,讓送親之人全部返回,芸娘擔憂林世勳的處境,不得不返回大秦來了。

雙手一攤,趙清醇無奈道:“你也看到了,皇上此時絕不能有事,太子無心皇位,其他皇子又各懷心思,而皇上根本沒來得及立下傳位詔書,這大秦將亂亦。”

“你的意思是?”林世勳冷冷的盯著趙清醇。

“姬夫人既是姬家之人,又是鳳女,醫術定然不亞於天絕門,若是姬夫人能親自來給皇上診脈,本相以為,皇上的病情定然會好了十之八九。”趙清醇聲音溫潤,口齒清楚,意思表達的十分完整。

良久,林世勳沒有發音,就在趙清醇以為林世勳不會答應之時,林世勳卻咬牙切齒的開了口:“等拙妾抵達禹都時,本侯爺會讓她前來為皇上望診。”

“皇上的病情刻不容緩,既然林侯爺同意,本相就安排大內高手前去迎接,這樣也能早點抵達!”趙清醇不給拒絕的站起身子。

雙掌攥成了拳頭,林世勳又放下:“丞相所思向來謹密,就按丞相所說去安排吧。”

趙清醇拍了拍林世勳的肩膀:“侯爺的女兒愛妾都不是凡人,本相望塵莫及啊!皇上的病情得以控製,林家將又是大功一件啊!”

林世勳眯眼望著趙清醇的笑臉,恨不得一拳頭砸了上去。控製又控製,林世勳笑道:“若真這樣的話,本侯爺可是會時刻惦記著丞相大人的提攜。”

“好說,好說。”趙清醇對林世勳一抱拳頭,轉身離開,去安排接姬夫人的事宜了。

李承允又默默的走回大殿,頹廢的在一把椅子上坐了下來。雙兒現在也不知道怎麽樣了,還有父皇,此刻,李承允真正的體會到忠孝不能兩全的真實處境。

林世勳打量著蕭索的太子爺,說實話,對這樣的男人,林世勳打心裏還是欽佩的,自古有幾人能拋棄江山,隻為一個情字。林世勳忽然對那位能得到太子爺如此相待的女子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太子爺。”林世勳親自倒了杯水,遞給了雙唇起泡的李承允。

抬眸望了一眼林世勳,李承允慌忙起身,從林世勳手中接過茶盅,那恭敬的模樣讓林世勳一陣恍惚。心頭快速的閃過什麽,卻沒有抓住。

“太子爺,你糊塗啊,登上九五之尊之位,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為何為了區區一女子,放棄這大好江山....”林世勳頗帶可惜的道。

深深凝視著林世勳,李承允誠懇道:“天下隻有一位林無雙。”

林世勳倏地瞪大雙眸:“你,你說什麽?”

“恕我無狀,驚嚇了侯爺,您沒有聽錯,林無雙,您的女兒,她腹中的孩子也是我的。”李承允豁出去了,眸子閃著希翼的光芒,得不到無雙的認可,那麽,先得到丈人的幫助吧。

林世勳倒退了兩步:“這,這怎麽可能,不是那南宮月的嗎?”

李承允走近林世勳,扶著他的胳膊讓他坐到椅子上:“南宮月從未曾得到過雙兒。”這是李承允最欣慰的事情,沒有人知曉,冷月宮的秋雲可是神通教的暗衛。

林世勳如電雷擊打一般,坐在椅子上半響不語。

李承允卻忐忑不安,林世勳的態度不明,難道自己不入丈人的眼?下意識的將手撫上自

己的臉,粗糙的胡茬讓李承允懊惱不已,為什麽不先清理洗漱一番再和林世勳透底呢。

林世勳自然不知道李承允在想這些,他權衡思量之後,忽然心情大好,一直在心底心疼雙兒的命運多桀,先是眼中隻有一個不可能有交集的伊朗,好不容易遇上一個南宮月,先是傳來殘疾,後又離世,在成親的當天便成了寡婦,如今聽李承允說來,似乎不是自己想的那個樣子。

抬頭望向李承允:“雙兒對你.....”林世勳覺得這個話問的似乎不妥,但是,他依然想明白,雙兒對李承允是何種感覺。

李承允沒有回避林世勳的眼眸,誠懇的如實回答:“雙兒至始至終心中隻藏著一個人,不是南宮月也不是在下。”

林世勳自然明白李承允所說的那個人是誰,卻當做不知的問道:“既然你知道她心中沒有你,你還要一意孤行,寧願放棄皇位,難道你不擔心,你最終會一無所有嗎?”

“若真是這樣的結局,在下隻期待能在她的身邊,默默的保護著她和麟兒的安全。”李承允毫無遲疑的回答,想到當初無雙毫無生機的躺在床上,自己無助又無力的感受,恨不得替代她受一切的苦難,隻求她安好。

林世勳被深深的打動了,老天見憐,雙兒不正需要這樣的對待嘛。

“好,既然你能這般的義無反顧,那老夫就助你一把,不過,雙兒接不接受,老夫就無法幹涉了。”林世勳實話實說,無雙向來是有主見的孩子,自己還真不好去幹涉她,雖然,內心是那麽渴望她能和天下女子一般,找個相愛的男子,相夫教子,過平凡的生活。

“謝謝侯爺,謝謝侯爺,李承允銘記在心。”李承允大喜過望,抱拳對著林世勳深深的鞠了個躬。

“你現在希望老夫做什麽?”自從知道李承允的心意之後,林世勳便倚老賣老的自稱老夫起來。

李承允也不作意,恨不得一下子就改口稱“爹”呢。

“我想到南燕去,雙兒身體虛弱,現在正是需要人在她身邊陪伴的時候。”李承允痛苦的說。

“這個不妥,皇上病情眼中,尚未得到控製,下一步會是什麽樣子,還不得而知,你此時離開,萬一釀成大錯,以後會不可收拾,天下人都會指責你大逆不道,不忠不孝,即使你和雙兒最終到了一起,你也不會快樂,雙兒更是!”林世勳想的比李承允要遠的多。

痛苦的轉過身子,凝視窗外,李承允低喃:“正是因為如此,我現在動也不能動得一分。”

林世勳上前,拍了拍李承允的肩膀:“再等待些時日吧。你應該相信姬夫人的醫術。”

倏地轉身,李承允望向林世勳:“難道....?”

點了點頭,林世勳無奈道:“丞相已去安排了,按時日,今日不到,明日一定會抵達。”

轉眼望向李承允,林世勳忽然從心裏一下子接納了他,將他視為自己的孩子一般:“你去歇息會吧,從南燕一路狂奔回來,馬不停蹄的就直衝皇宮,又遇到如此的打擊,鐵打的人也受不了,若想保護雙兒一生,你得先將自己的身體養好啊!”

李承允的眼眶有些發熱,這被親人關愛的滋味果然是如此的幸福。

對著林世勳一抱拳頭:“我這就回宮歇息。”說完再留戀的望了一眼內殿,李承允才轉身離去。

待李承允走了後,林世勳不由唇角勾起一抹滿意的笑:“沒有比這小子更合適那丫頭的了。”

林世勳一直坐在大殿內,看著太醫們進進出出,滿臉的緊張和失措。

傍晚時分,風塵仆仆的端王和瑞王出現在大殿內,同行的還有帶著麵紗的姬夫人。

林世勳迎了上去,卻驚愕的發現,姬夫人的雙鬢已銀絲點點。心如抽痛,無雙究竟遭遇了什麽,芸娘又有多大的壓力。

趙清醇迎上前去,對姬夫人抱拳行禮,打斷了夫婦二人的對視:“久仰姬夫人大名,今日得見,是趙某的榮幸。”

姬夫人清冷的站著,沒有給趙清醇還禮,隻是淡淡道:“請趙丞相帶路。”

“這邊請。”趙清醇腰微彎,用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端王和瑞王跟著姬夫人身後邁進了皇上的寢宮。

寢宮內,皇貴妃和淑妃站在皇上病榻的兩側,眾皇子靜立在皇上的腳頭,宣德皇帝眉頭緊皺,單手垂在身側,另一隻手卻抓住自己的胸口。

見趙清醇帶一位蒙麵的女子進來,端王和瑞王還跟在其後,寢宮裏的人感到驚詫。

姬夫人走至宣德皇上的病榻前,清冷疏離的對皇貴妃道:“請讓開。”

皇貴妃頓時對姬夫人的無禮而惱火,這是江湖人士嗎,女子也這般的粗俗見到皇貴妃和眾位皇子都不懂得下跪嗎,將責怪的眸子投向哥哥趙清醇,這女子進宮前都不教導的嘛。

“請讓開。”芸娘的聲音依然清冷疏離,卻要命的好聽,似十五六歲的少女婉轉優雅,皇貴妃的眸子停留在女子斑白的雙鬢上,暗咬銀牙,讓開了位置。

“咳咳,這是靖北侯的姬夫人。”趙清醇有些艱難的向皇貴妃介紹,雖然姬夫人名滿天下,但是,在大秦,她隻是靖北侯的小妾而已,按說不該這般無禮。

內殿裏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姬夫人的身上,皇貴妃麵色變了變,林世勳的女兒林驚華是自己兒子睿王的妃子,這倒真不好發脾氣,總要給自己兒子麵子吧。

見姬夫人要為父皇搭脈,睿王快步上前,為姬夫人端上一把椅子,讓姬夫人坐下,並微惱的掃了眼趙清醇和他的母妃。

得到消息的太子李承允匆匆趕來,卻在內殿門口被林世勳給擋了,低聲對太子道:“太子爺稍安勿躁,先聽內子的診斷結果再做打算。”

感激的對林世勳點了點頭,李承允靜靜的仁立在大殿內,林世勳說的不錯,若父皇沒有半點轉機,這逆父不孝的大罪自然會扣到太子的頭上,若是父皇有了轉機,自己更不適合現身,不能讓父皇再

受到刺激。

殿內殿外,眾人心思各異,皇貴妃和淑妃,還有眾皇子均將眼眸盯緊姬夫人搭在皇帝手腕的小手上,期待她能說出自己希望聽到的話語來。

收回了如玉的柔荑,姬夫人站起身來:“皇上被一團淤血堵在了心口,導致心血無法暢通,請諸位全部出去,我要為皇上施救。”

“這.....”皇貴妃倏地將眸光投向趙清醇:“這是不是不符合禮製....”

冷冷的瞥了皇貴妃一眼:“不知皇貴妃是想救皇上還是覺得禮製更重要?”

“你.....”饒是皇貴妃教養再好,也不禁被姬夫人的話給激怒,這話分明在指責皇貴妃別有用心,誠心拖延為皇上診治的時機。

“既然姬夫人這般說話,看來把握十足,還請皇貴妃淑妃娘娘移駕,眾位皇子也一起到外殿稍事等候,靜等姬夫人的好消息吧。”趙清醇及時的打斷了皇貴妃的發怒,並息事寧人的讓眾人依姬夫人所言而行。

“丞相莫要抱於厚望,皇上病情十分堪憂,本夫人隻能說盡力而已。”姬夫人淡淡道。

“隻要夫人盡力,本相相信,皇上吉人天相,自會轉危為安。”趙清醇先於發怒的皇貴妃對著姬夫人抱拳表示感謝,及時的阻擋了皇貴妃的發怒。

“哼。”一甩雲袖,皇貴妃轉身離開寢宮。

淑妃意欲不明的望了姬夫人一眼,也離開了寢宮。

“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那魔女原來是遺傳了她母親的衣缽,還青出於藍更勝於藍。”五皇子忽然勾唇一笑,心情愉悅的離開內殿。

五皇子的低喃同時落到其他皇子的耳裏,八皇子李承悅不由深深的看了一眼蒙麵的姬夫人,忽然想解開那礙事的麵紗,瞧瞧是否和林無雙一般模樣。

七皇子推了呆怔的八皇子一下:“走啦,不要耽誤姬夫人做事。”言語說不盡的恭敬。

六皇子瞧著姬夫人雙鬢的斑白,忽然想,無雙年老的時候,是否也會這樣,心忽然有絲絲心疼。

端王和睿王也深深凝視一眼姬夫人,隨著皇弟們離開了寢宮。

外殿內,太子仁立在窗前,身形一動不動,似乎沒見眾人的魚貫而出,林世勳倒是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沉思些什麽,見眾人都走了出來,唯獨不見芸娘,林世勳忽然明白,這是典型的芸娘也是無雙的作風,定是將他們趕了出來,好安心做事。

唇邊不由掛起一抹寵溺的微笑,林世勳站起了身子,這表麵的禮節還是要做的。

皇貴妃兀自打量著林世勳,心中思緒翻滾,難道他就不明白,皇上此時若是有事,得益最大的便是他的女婿睿王嗎?

那抹微笑刺痛了皇貴妃的眼,徑直走到林世勳麵前:“靖北侯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

對著皇貴妃微微抱拳躬身:“微臣愚鈍,不知皇貴妃所指,還請明示。”

“靖北侯先是隱瞞了世子林無雙的女兒家身份,按大秦律法,其罪當誅九族,皇上宅心仁厚,念靖北侯為保大秦立下的汗馬功勞,不僅沒有治罪,還以公主身份出嫁南燕,助其坐上皇後的位置。現在,林家更是爆出侯爺的小妾居然是九穆的鳳女,嘖嘖,這消息真是一個比一個驚天啊!”皇貴妃言裏言外,透露的隻有一條,姬夫人的身份是林世勳的又一欺君之罪。

“啟稟皇貴妃,鳳女並不是九穆的,隻是,所居的祭天司在九穆國內而已,追溯幾百年前,祥雲還沒有四分五裂的時候,鳳女是天下之鳳女。”林世勳糾正著皇貴妃的錯誤觀念。

此言一出,大殿內所有的目光都凝聚到林世勳的身上,難道林世勳有何居心,而且,不打算再隱忍下去了?

睿王上前,暗扯了皇貴妃一下,含笑道:“姬夫人那裏估計還得一會才能有消息傳出,大家都坐下說話吧。”

轉身攙扶起皇貴妃:“母妃,您也坐下吧。”

皇貴妃心中暗暗一驚,自己剛才一時恍惚,居然沒有隱忍,裏麵的情況不明,此時得罪不得林世勳,且不說他手中握著的兵權,那林無雙據說已經在南燕當權,雖然掛名依然是皇後。施行的可是女皇的權利,這姬夫人的身份也非同小可,若是得到林世勳的相助,縱然皇上清醒了,也不得不傳位於睿王。

再瞄了一眼垂眸不語的趙清醇,哥哥最近做事越來越讓人不安心了,難道他想立端王為皇?

內殿裏,芸娘毫無顧忌的解開皇帝胸前的衣服,對著**的胸膛毫不猶疑的紮入泛著光的銀針,明眼人一看,便明白那針上塗抹了什麽。

一根,兩根,三根....提神凝氣之間,數十道銀針已插入皇帝的胸口,望了一眼麵呈痛苦之狀的皇帝,芸娘手掌一翻,手心泛著幽藍的光,一聲清吟,對著皇帝的胸口擊去,銀針沒入皇帝的體內:“呀!....”再一個用力,數十道銀針突然飛離,一道道暗紅的線狀物從皇帝的胸口跟隨銀針飛出.....

“噗....”一口黑血從皇帝的口中爆噴而出,一股激勁,皇帝一下子坐了起來,而芸娘卻連著後退幾步,跌坐到地上,一口鮮紅的**從口中溢出,染透了如雲的麵紗。

皇帝雖然一直都在昏迷,但身邊人來人往,說話做事聲卻清晰無比的在耳邊流轉,很清楚的知道哪些人來了,說了什麽,做了什麽。

皇帝不顧自己尚敞著懷,翻身下了病榻,先行扶起芸娘:“姬夫人辛苦了!朕這就喚太醫!”

虛弱的擺了擺手:“不用,皇上也再躺一會,讓我自己來療傷。”

宣德皇上扶著芸娘坐到椅子上,這才退後,默默的坐回病榻,雙目凝視著麵紗外的眸子,裏麵流轉著的是執著和清淡,遠在芸娘的銀針入體的時候,皇帝已經幽幽轉醒,隻是,心頭的壓抑讓他感覺抽痛和麻木,無力說話,隻得靜靜關注這個為自己施針的蒙麵女人,從剛才的對話中,皇上已得知,此女子是林世勳的小妾,林無雙的生母,更是皇室秘傳的護國的鳳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