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忘情散而已
一場本該熱鬧繁華的晚宴,卻暗潮洶湧,雖然南宮月極力想活躍氣氛,不斷主動敬酒喝酒,卻收效甚微。
李承允坐在大秦嘉賓席上,眼眸卻緊鎖無雙不放,自斟自酌,一杯接著一杯。
若不是天絕的話時刻在耳邊縈繞,他真想衝動的將無雙挾持離開這裏,當初南宮月不就是用的這招嗎,還真的抱得美人歸,隻是,這美人卻是他李承允心坎上的人兒,還懷著他李承允的孩子!
再飲下一杯苦澀的水酒,李承允將鳳眸投向了坐在九穆皇後身邊的芸娘,鳳女的身份是多麽的眩目,為什麽會同意將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殘疾,難道他李承允對她女兒的誠心低於那個殘廢嗎?
望向芸娘,芸娘身邊那絕代風華的男人便不可避免的撞入李承允的眼簾,將自己手中苦澀的酒再一飲而盡,李承允雙手按向紫檀木桌,欲站起說話……
“無雙感謝大家不遠千裏來為無雙祝福,參加無雙的婚禮大殿,無雙敬大家一杯。”無雙不顧南宮月的阻攔,自斟一杯美酒,站來起來。
雙手持著酒杯,無雙一飲而盡,再自斟一杯,無雙端著酒杯離開了桌位,大殿忽然安靜下來,一雙雙眼睛盯著無雙的舉止。
一步步走向大秦嘉賓的座位,無雙站到了李承允的麵前:“無雙感謝太子爺親自到南燕送親,太子爺的婚期將近,無雙恐怕無法到大秦為太子爺和太子妃劉鶯祝賀,深感遺憾,先在此敬太子爺一杯,當作自罰。”
無雙放下自己的酒杯,端起桌上的酒壺,為李承允的被子斟滿玉液,再雙手端遞給李承允……
殿內空氣緊張的似乎凝固起來,李承允深深凝視著無雙,想從笑靨如花的無雙臉上看出一絲異樣了,距此不到三個月的除夕之夜,無雙同樣的動作,同樣的舉止,要了九穆納蘭弘的性命,此刻,無雙又用此舉,讓經曆過的人不得不沉思。
“雙兒……”李承允接過酒杯,站了起來。
“太子爺呼喊錯了,可以喊我林無雙或者南燕皇後。”無雙依然笑靨如花,神色中看不出一絲惱怒。可是李承允的神色卻陰霾濃烈。
“好,好一個南燕皇後!”李承允身子晃了晃,手中的酒杯也晃了一晃,濃鬱的瓊漿濺出了酒杯,李承允看了眼手中的醇酒,再將眸光投向對麵的無雙:“好醇的美酒,本王謝過南燕皇後!”酒杯端起,李承允的目光始終沒離無雙的眼眸,笑靨如花,不人比花美,李承允心中疼痛的同時還不忘讚歎,頭一仰,美酒下肚。
“太子爺和太子妃劉鶯會幸福美滿白頭偕老的。”緊盯著李承允的眼眸,無雙輕笑著說。
一陣恍惚,李承允心中似閃過什麽,卻沒有抓住:‘林無雙,好,本王賭你不會同樣的招數用兩次,本王賭你不會對本王用此招數,本王過高看待自己了……”鑽心的麻痛讓李承允住了口,如破空的急浪,洶湧奔瀉,一發不可收拾!遊走七筋八脈,蔓延五腑六髒……
“不……!”似受傷野獸般的嘶吼,燒紅了眼睛,拚盡了氣力抓住隔著餐桌的女人冰涼小手,顫栗著,眸底演繹淒惶的絕望:“雙兒,你到底給我下了什麽毒,告訴我,告訴我!
悲涼和痛心交織的容顏,打上了無雙的心頭,撥亂了本已是平靜下來的心弦。舉手隔開撫摸著入鬢的劍眉,被絕望侵染的俊眸,堅挺的鼻,薄唇的嘴……
“世間又會多一對佳偶,太子和太子妃劉鶯的幸福會讓世人羨慕向往的。”緊盯著李承允,無雙一字一頓,提著太子妃劉鶯的名字。
如雷震頂!
“太子妃劉鶯!”李承允咬牙吐出這五個字。
“是的,南燕大婚過後,太子爺就會回大秦舉行太子爺和太子妃劉鶯的婚禮,南燕皇上皇後在此先行給太子祝福。”無雙對著李承允輕輕一福後,轉身回到南宮月身邊。
“太子妃劉鶯。”李承允再次咀嚼著這個名字。眼睛一黑昏了過去。
“啊!”發出驚叫的是林夫人和林驚華。
對麵神通教的人早在李承允異樣的時候便站了起來,卻在無雙說出太子爺和太子妃劉鶯會幸福美滿白頭偕老時又坐了下去。
“無雙,太子他怎麽啦?”攙扶著李承允的端王率先問出了聲,睿王在望無雙的同時,眼眸不望掃向殿內其他的人。
天絕老人自斟自酌,頭也沒抬,好像發生的一切都不曾入他的眼。
九穆國主納蘭燁沉痛的望向無雙,滿眼的不讚同。
芸娘卻是望著自己桌前的酒杯,沉默不語,
“放心,太子爺是無雙娘家人,是無雙的靠山,無雙不會親手去傷娘家人,更不會推倒自己的靠山。”無雙輕笑著調侃。
端王將手指放向李承允的鼻翼間,平穩的呼吸讓人懷疑李承允隻是昏睡了過去。
“太子爺身子欠妥,本王先告退!”端王李承弼抱起李承允,拐了下趙芷若。
“無雙,祝你開心啊,芷若也先告退了!”芷若慌慌張張的跟著端王站了起來。
睿王也站了起來:“敬請見諒,本王也先行告退!”
林驚華眸光一直鎖著睿王,端王起身的時候,拐了下趙芷若,這睿王起身到現在,瞧都沒有瞧林驚華一眼,讓林驚華不知道是該站起來一起告退好還是繼續坐著不動才對。
“太子既然身體欠妥,就不要再出宮到驛館了,這幾日就歇息在宮中吧。”林無雙體貼道。
“來人,帶大秦三位皇子到雲霞宮歇息。”南宮月適時下令。
“恭敬不如從命,多謝皇上皇後。”端王客套了下,抱著太子李承允,帶著芷若,先行離去,睿王跟在身後,也離開了太極殿。
“姐姐,驚華身子也有些不適,想先行回宮歇息。”林驚華麵露疲倦,站起身子向無雙告辭。
“既然這樣,今晚的宴會就此結束吧,都早早回去歇息,無雙期待著三日後的大典,大家能坐無缺席。”無雙站了起來。
此言一出,其他尚未盡興的也都站了起來,紛紛相互打著招呼,向南宮月和無雙告辭。
最先向南宮月無雙還有天絕芸娘告辭的
是神通教,簡單的客套後,胡勁鬆意味深長望了無雙一眼,然後,快速的轉身離開。
接下來是格爾郎,深邃的眼眸隻鎖住無雙:“本王不想離開南燕了,很期待你還會做出什麽舉動來!”話音說完,轉身誰也沒看:“哈哈哈哈哈”大笑著離開。
“雙兒,我等也先行離開了!”八絕對著無雙抱拳示意。
微微頷首,無雙目送著八絕離去。
“門主……”抱拳的是無雙門趙逸凡等人。
“無雙門全體戒備,確保三日後的婚典無恙!”無雙輕道。
“是!”趙逸凡躬腰行禮後領著無雙門的高層離開。
天絕老人走至無雙跟前,沉默半響後,依然沒有發言,隻是長聲一歎後轉身飛走,瞬間便失去蹤影。
早先欲離席的林驚華和林夫人倒是落到了最後,林驚華扶著林夫人行至芸娘跟前,林驚華對著芸娘微微屈身:“驚華年少,若有得罪之處,還望姨娘原諒。”
芸娘回望著這個看起來舉止端莊優雅的姑娘,隻是,這話說的實在是幽怨,什麽叫得罪之處,這分明有著對芸娘身份壓人的指責和不甘。
“既然是一家人,也就沒有那麽多的禮儀,驚華不用放在心上。”芸娘淡淡道。
“妹妹,這麽多年,你一直在西苑,侯爺也不讓姐姐過去看看你,請妹妹體諒姐姐的為難。”林夫人上前微笑道。
芸娘望著兩鬢已斑白的林夫人,忽然有種衝動,想回去好好照下鏡子,看看自己是否也像眼前女子一樣如戴了一個虛假的麵具般。
“林夫人也說了,是侯爺不讓,芸娘又怎會見怪。”芸娘淡淡的回答,並沒有如林夫人的意和她姐妹相稱。
林夫人打的主意是以家禮來壓製芸娘的身份。可惜,芸娘沒有給她這個麵子。
“來人,送林夫人和驚華回宮歇息。”無雙徑直下令讓侍衛帶林夫人母女回宮歇息。
大殿隻剩下九穆國主皇後和南燕皇上皇後還有無雙的娘親。
“九穆國主和皇後也住皇宮中吧。”南宮月噙著禮貌的笑意。
“多謝南燕皇上。”納蘭燁對著南宮月微一抱拳。
“雙兒,你和南燕皇上先回去歇息吧,我和你娘親聊聊。”納蘭燁深深凝視著無雙。
無雙艱難的將雙眸轉移到芸娘臉上,芸娘慈愛的對著無雙一笑:“夜深了,和月兒先回去吧,娘親和燁聊聊。”
點了點頭,無雙沒有看納蘭燁,卻將眸光投到了一個晚上一直安靜的端木依蘭身上:“無雙期待端木皇後在南燕期間,能夠過的愉悅。”
“能見到雙兒,還有姐姐在這裏,依蘭真的很開心呢。”端木微笑著回望無雙。
“那就好,你們聊,我和皇上先告退。”無雙對端木依蘭微微頷首,看也沒看納蘭燁一眼,轉身離去,子軒子墨上前抬起南宮月的輪椅,放到車輦上,再扶著無雙坐了上去。
納蘭燁如孤山傲雪般清冷的眸光一直待那奔馳的車輦繞過拐角,消逝不見,才黯然的收回。垂眸片刻後,待再抬眸,眸裏一片澄澈,無波無痕。
“叩見姬夫人,叩見九穆皇上皇後,請上車輦。”陳歲暮帶著一隊侍衛,為納蘭燁等引路。
三人默不作聲上了車輦,跟隨陳歲暮到了離冷月宮不遠的飛雲殿。
“依蘭,你先去歇息,我和姐姐有些話聊聊。”納蘭燁溫柔的望著端木依蘭。
“不要聊太久,夜深了。”端木依蘭叮囑後溫順的隨著宮女回到了寢宮。
“帶我們去一個偏僻的房間。”納蘭燁溫潤的指使著宮女。
“喏”宮女對著姬夫人和納蘭燁行了個禮:“請隨奴婢來。”
宮女將二人帶到了飛雲宮的書房內。
“退下吧,不要讓人來打擾。”納蘭燁揮了揮手。
“我想知道發生了什麽?”待宮女離開後,殿內隻剩下芸娘和納蘭燁兩人的時候,納蘭燁迫不及待的問出了聲。
“燁兒指的是什麽?”芸娘微笑著看著由自己一手帶大的納蘭燁。
納蘭燁走近芸娘,倏然發力,雙掌抵製著芸娘的後背:“我想知道為什麽姐姐的身子一下子虛弱了許多,而無雙的身子看起來也像大病未愈。”
芸娘微閉雙眸,感受著納蘭燁源源不斷的為芸娘輸送內力,為芸娘治療體內的傷痕。
“我還想知道,為什麽姐姐會同意雙兒的選擇,那李承允不是比南宮月更適合雙兒嗎?”孤山傲雪的聲音中透著微微的指責。千年孤寂的眸子在芸娘的背後閃著落寞,蒼涼的如荒野中的孤鬆……
雙兒,他的雙兒,從今天起,或是更早的時候,便已經不是他自己的雙兒了。聽聞自己大婚,今日親眼所見自己和端木依蘭在一塊,她死心了吧,徹底的對他死心了,對他不再抱有希望,不會有所幻想,有所期待,答應南宮月的求婚,就是因為得知自己和端木依蘭成親嗎?
在知道無雙和南宮月訂婚之時,納蘭燁心中所想是,這樣也好,自己和無雙根本就是錯誤的時間相遇,無緣無份,是上天作弄他們的殘忍把戲。
好在自己一直克製壓抑,沒有鑄成大錯。和她一起?嗬,誰都有這個資格,唯獨他沒有。
可是,今天,見到身殘的南宮月,納蘭燁的心似被深深攥住般疼痛,
十二年前。
吧嗒……
黏濕濕的口水讓躺在草地上發呆的他收回自己的思緒,抬手將騎在他身上興風作浪的小人抱下,捏捏那胖呼呼的兩頰,扮怒道:“雙兒又在淘氣。”
兩隻烏眸亮若晨星,嘟噥著流著口的粉唇,兩手托腮做可愛狀:“阿郎,難道你不喜歡雙兒的香吻嗎?”
因無雙要到天絕門而要分開的鬱悶暫時被丟到了一邊。
“喜歡,怎麽會不喜歡,阿郎最喜歡雙兒了。”
“真的嗎?不可以騙小孩子的哦,騙小孩子可要遭到天懲罰的。”
“遭到什麽樣的懲罰呢?”伊朗含笑捏著無雙的胖腮。
“會一個人孤獨過一生,沒有人陪伴,很可怕的哦”
胖乎乎的身子挨了過來,雙眸黠慧的眨巴著,炯炯有神的看著他。
“不騙你,阿郎怎麽會騙雙兒呢。”
“嗯,阿郎,有沒有人告訴你,你長的真好看。”
伊朗修長的手指點上無雙的俏鼻:“沒有雙兒好看。”
軟軟的唇不期然覆上了伊朗的唇,難言的心悸撩撥的他心跳加快。
“阿郎,雙兒長大以後嫁給你,好不好?”說話間稚嫩的唇與他的唇瓣相擦,濕軟的舌尖輕觸,心扉震撼,那一刹,他懷疑,趴在他身上的誘惑他的女孩真的隻有三歲嗎?而那一年的他已有十三歲。
這個問題被他含糊過去,可心魔卻自此駐紮心底,一紮就是十幾年……
“姐姐,您叫我來有事?”剛從漠北戰場回來的伊朗來到芸娘的房間。
“阿郎,當初姐姐帶逃出來的時候,我們東藏西躲,鑽過山洞,鑽過河底,爬過高山……追殺一直沒斷,曾一度,姐姐以為我們沒有命走出九穆,甚至無法將你撫育成人,一眨眼,十六年過去了,你也到了成家立室的年紀了。九穆的端王大將軍的女兒依蘭不錯,你考慮下,有些事情,到了該解決的時候了。
“姐姐,阿郎不需要用女人的勢力來複國!”
芸娘含笑望著他:“光陰不待人,姐姐貪心,不僅想你複國,更想看著你和雙兒各自成家立室,姐姐老了。”
“姐姐,我還不想成親……”
“你也知道,雙兒終究是女孩兒身份,這女伴男裝的事情若抖露出來,究竟是什麽樣的後果,大家都不能確定,幫你複國是她的夙願,雖然我們做了多年的努力,手上卻沒有軍隊,行駛起來並不是那麽容易,當然,姐姐也不是為了你複國就完全不顧你的個人感受,隨便硬塞一個女人給你,那端木依蘭,姐姐已詳細調查過,溫柔賢淑,知書達理,堪做一國之後!”
箭袖下的手倏地收緊,薄唇緊抿,一言未發。
“還有雙兒,已年滿十五,眼看到了說親的年齡,我不希望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彼此毀掉彼此的一生。”
一句話,讓他無從反駁。
命運弄人,為何讓他們在這樣的時間,以這樣的身份相遇?為什麽?
吾生君未生,
君生吾已老。
恨不同時生,
日日與君好。
“姐,你看著安排吧,我同意和端木依蘭的親事,隻是,等雙兒從戰場上安然回來。”
………
從記憶中回來,納蘭燁收回抵在芸娘後背的手掌:“在伊郎的心裏,雙兒和姐姐也是最重要的人,伊朗怎麽能忍心看著雙兒嫁給一位身重殘的男人?”
“他本不殘,是為救雙兒才致殘的。”芸娘好像在用這樣的理由說服自己。
“是他挾持雙兒到南燕,那絕煞也是他招惹來的!”伊朗轉過身去,不讓芸娘看到自己的憤慨和沉痛。
“他和雙兒有此姻緣,雖然很淺……”芸娘輕輕解釋。
伊朗啞然,他知道神秘的姬家本領,更是鳳女獨擁的異能,可以看到人的未來,是位先知。
“無雙給李承允下的絕情散是你給她的?”伊朗清潤的聲音不是詢問,而是肯定。
“是雙兒向我要的,此舉是對是錯我也說不清楚。”芸娘眼前閃過恍惚。
納蘭燁走向窗子,從窗子望向燈火輝煌的冷月宮。芸娘在納蘭燁的身後望著寥落的身影,孤獨有蒼涼的站在那裏,如荒野中的孤鬆…….
“燁兒,依蘭還在等著你,歇息去吧。”芸娘的聲音縹緲。
收拾好一身蕭索,孤獨的走出書房,瑩柔的燈光輝映,月牙衣袍比降下的白霜更淒更涼……
直到書房裏隻剩下芸娘一人,芸娘才將疲憊的身子拋到軟塌上,雙手覆上精致的顏麵,低聲喃喃:“我錯了嗎,錯了嗎,雙兒的路為何這麽坎坷……
冷月宮內,南宮月拉著雙兒的小手不放:“別忙著去歇息,看你今天精神不錯,我們一起看看新房?”
“好”無雙順從的推起南宮月的輪椅,朝寢宮走去,新房布置好快半個月了,這半個月來,無雙精神一直昏昏沉沉,陪著南宮月在書房批閱奏章,累了就躺在書房的軟塌上酣眠,而南宮月也早已從寢宮中搬了出來,重新布置後從沒有在裏麵住過一夜。
寢宮中,那張圓床被換成金絲楠木大床,流蘇綾羅做帳,金絲楠木的雕花屏風,還有梳妝台,衣櫃,軟塌都是金絲楠木打造。
大床上鋪著雲錦紅被,炫目的紅和無雙的身上相映輝,喜慶的讓人無法閃目。
“雙兒,還滿意嗎,有什麽不如意的地方,說出來還有時間調整。”南宮月巡視著喜慶的寢宮,暖暖的幸福感悠然而生,這裏是他和無雙的新房,曾一度的懷疑好似這隻是一個夢境,可是,這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雙兒就站在他身材,丈母娘也當著諸國英豪,認了他這個女婿,隻是,丈母娘的身份倒讓他始料未及。
“不用了,已經很好了,我很喜歡。”無雙望著那張喜慶的大床,閃了閃魅眸。
“也行,先就這樣吧,無雙宮正在建造,等寶寶生下的時候,就可以搬進去住了。”南宮月的手指滑過無雙的小腹,好似那裏會讓他灼痛般。
“不早了,歇息吧。”雙裝似無見南宮月的糾結,柔聲道。
一把拉住無雙,無雙落到了南宮月沒有雙腿墊擱的輪椅上:“雙兒,陪陪我。”
冰涼的金屬硌的無雙腰發疼,雙臂繞上南宮月的脖子:“好啊,我們到軟塌上。”
南宮月掃了一眼金絲楠木的貴妃塌:“軟塌窄,我們還是到床上吧。”低沉的聲音帶著誘惑。
不等無雙同意,南宮月促使內力,讓輪椅自行轉動,快速滑到大床邊,有力的臂彎將無雙連同自己擱置到金絲雲錦鋪墊的大床上麵。
“雙兒,你今天給他喝下的是什麽。”南宮月雙手熟練的為無雙捏揉著雙肩,低聲問道。
舒服的躺在床上,享受著南宮月的服務,無雙閉著眼眸,看不到內裏的神色:“忘情散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