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死亡和無理要求



斯萊克涉回到墨色山四合院,走進西廂房,進了林瑩的房間,這個時候林瑩已經睡得香沉了,再加上斯萊克涉幾乎沒發出任何聲響的動作,以至於斯萊克涉站在林瑩身邊,重新把心給菲克斯,這一切辦妥後,轉身看了看她,林瑩也沒有覺察到。

斯萊克涉走回自己的房間,看了看手機,已經淩晨一點多了,他沒有脫衣服就直接躺在床上,閉上眼睛,一團黑影從身體冒出,變成了巨大的烏鴉,站在床邊,然後從窗戶飛了出去。

雖然惡魔不會累,不會死,可是他那借來的軀殼會累,由於斯萊克涉反複多次的傷害自己的軀殼,軀殼也無力承受,現在急需要讓自己的軀殼好好休息一下。

初七的時候,太陽在翹班兩天後,又來報道了,心語已經到達了XX賓館,她不喜歡太陽,就把窗簾拉上,坐在床邊,梳理自己的劉海,覺得有點什麽不對勁的地方,當手指不小心滑落到嘴唇上的時候,才想到不對勁的地方。在家的時候,這個時候總有一杯黑咖啡紅酒。

“斯萊克涉那個混蛋,見我不見了都不感到害怕嗎?如果我死了,靈魂不是就沒有了嗎?哼。”心語猜想斯萊克涉正在睡覺,竟覺得腦袋有點不爽。她沒有用命令,而是拿起了電話,撥通了斯萊克涉的電話,可是響了好幾聲都不見他接。

“混蛋,是故意的嗎?”心語把手機狠狠扔到床上,起身拿起自己帶來的礦泉水,喝了一口,皺著眉頭,馬上吐了出來。不是自己想要的味道,味蕾就極其抵觸。

心語隻好扔下礦泉水瓶子,重新拿起手機,再一次撥通了斯萊克涉的電話。這一次更讓心語覺得惱火,電話沒響幾聲,就被掛斷了。

“哼,看來是翅膀硬了?!”心語再一次的扔下手機,一臉的不滿和加倍奉還的表情。但馬上又拿了起來。這一次是心語的極限,可是斯萊克涉在無意間觸碰了心語的極限,或者說是林瑩替斯萊克涉觸碰了這次底線。手機裏隻有提示音:你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其實這一次真的是誤會了,斯萊克涉的手機是放在軀殼的衣服口袋裏的。斯萊克涉本體走的時候忘了拿。而正在客廳整理家務的林瑩聽到斯萊克涉房間裏的手機聲響,久久不見有人接聽,停了一會兒手機聲又響起來了,於是林瑩就站在門簾前叫了幾聲斯萊克涉,但是沒有回應。

“難道還沒回家嗎?昨晚一晚都沒有回家嗎?可是為什麽手機卻留在家?”林瑩心中冒出許多疑問。“涉,我進來了?”說著拉開門簾走了進去,循著手機的聲音,頭轉向右邊的床上,發現斯萊克涉還在睡覺,衣服都沒脫,白淨的臉上顯出無法掩蓋的倦容。

手機還在不停的喧嘩和震動,林瑩輕輕的走到床邊俯下身,在斯萊克涉的的衣服裏找到手機,看了看,上麵顯示的是sweet。

林瑩的大拇指本來是按在接聽鍵上的,可是猶豫了一會兒,手指移到了拒絕鍵上,按了下去,然後按了關機鍵,放進斯萊克涉的口袋裏。

她也許並不是因為嫉妒而拒接心語的電話,而僅僅是因為擔心斯萊克涉的身體而已。她這樣想著。看著心理如此扭曲的主人,總是任性霸道,不講理的,甚至是變態般的折磨人,斯萊克涉應該是累的不行吧?

可是為什麽斯萊克涉還非要留在這樣的女人身邊呢?莫非是有什麽難言之隱,或者是斯萊克涉喜歡這個女人?怎麽會呢?怎麽會?這是嫉妒嗎?啊,不,不是的。林瑩站在斯萊克涉的床邊,思緒像漫天的雪花,地上,空中,到處飄著。直到菲克斯的哭聲響起的時候,她才把飄著的思緒收回來,紅著臉走出了斯萊克涉的房間。

而此時的心語恨不得把斯萊克涉叫到身邊,狠狠的甩他幾個耳光。可是她沒有這麽做,她想到了更好的辦法。 她訂了回去的機票,改變了原本按照楊諾說的先在C城呆幾天的計劃,準備明天就回去。

而斯萊克涉因為沒有心語的命令,一直等他的軀殼睡到中午的時候,本體才回去。

和林瑩悠閑悠閑的過了一天,因為沒有玩手機的興趣,一直也就沒發現手機已經關機,自然也就不會知道心語有打電話給她。

初八的中午,心語不聲不響的回到墨色山四合院,這一天天氣也是很好,斯萊克涉和抱著孩子的林瑩在庭院裏排成一排坐著曬太陽,還有說有笑的,好不愜意悠閑。不知為什麽,心語很討厭這兩張臉湊在一起形成的畫麵,尤其當斯萊克涉帶著那張心語覺得是虛偽露骨的笑臉看著林瑩的時候。

“sweet!?”斯萊克涉看見心語突然回來了,帶著笑臉不緊不慢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林瑩卻收起了燦爛的笑容也跟著站了起來。

心語竟然一個人跑了回來,不叫自己拿她最想知道的答案過去,也沒叫自己去接她,這對有點急性子的她,是有點小小的問題,斯萊克涉雖然覺得有些吃驚。可是心語向來是從不會按照別人的意誌做事的人,她隻會反著做。而這次楊諾把她送去C城,還讓她在C城好好呆幾天,心語才不會這樣老實的呆著。

可是這一次是斯萊克涉猜錯了。

“哼,酒,答案。”心語冷冷的極其簡單的說著,平視著前方經過斯萊克涉身邊,帶去一陣冰冷的風,雖然空中還掛著太陽,可是這陣冷風讓斯萊克涉覺得很不妙,連坐在一旁的林瑩也感覺到了。

斯萊克涉不敢有所怠慢,拿了整理好的資料,遞給坐在太妃椅上的心語,隨後配了一杯酒,放在心語麵前。心語邊看資料邊喝酒。斯萊克涉就站在旁邊,看著心語的臉部表情。可是心語就是不表現出來,一直就是冷漠,淡淡的樣子。

斯萊克涉又開始覺得這個女人難以理解,覺得她就是一個匯集了世界上所有對立兩麵的矛盾體,隨時隨刻都在不停的在變化著,讓自己根本無法猜出她到底站在那一麵想問題。

“哼哼。”心語看完後,把資料隨手扔到茶幾上,發出啪的聲音,冷笑了幾聲,端起酒杯站了起來,將杯子裏剩下的半杯酒仰頭一飲而盡,喝完之後,把酒杯放在眼前晃了晃,嘴角微微提起,手一鬆,杯子掉到了地上,碎成一地。心語轉向右邊,麵向斯萊克涉,梳理著自己的劉海,斯萊克涉則是保持著微笑看著這一切。

“這遊戲很有看頭吧?”心語停下手上的動作,冷冷的問斯萊克涉。

“嗯,要看sweet怎麽做。”斯萊克涉把臉湊近心語的耳邊,壓低了嗓門說。

“自然會讓你過癮。哼哼。”心語揚起笑臉,用右手推開斯萊克涉湊過來的臉。從斯萊克涉身邊擦身而過,繞過沙發,出了門。

斯萊克涉收拾好心語摔碎的杯子,把資料拿到自己的房間裏,隨手扔到了桌子上。走出了房間,和林瑩打了聲招呼,說去看看心語怎麽樣了。林瑩一直就抱著菲克斯坐在庭院裏曬太陽,雖然是一副悠閑的樣子,可是耳朵卻豎的老高,心語和斯萊克涉的對話大概全都聽到了,因為說到遊戲,林瑩就以為他們在討論遊戲之類的,“還說什麽過癮的,難道是斯萊克涉喜歡的遊戲,那又是什麽遊戲呢,自己該不該也學一下,至少要和斯萊克涉的興趣相同。”

於是林瑩在斯萊克涉出門去找心語的時候,走到斯萊克涉的房間,看見桌子上的文件夾,以為是遊戲什麽的,就打開來看。

可是看了一眼,好像是什麽的簡曆一樣的東西,不是遊戲,林瑩不感興趣,就想放下去找斯萊克涉他們所說的遊戲。可是剛要放下的時候,目光落在一張大頭貼上。(大頭貼上是個女人,柔順的黑發披肩,又深又黑的眼睛,小而高挺的鼻子,一張微微上揚就帶著孤傲的嘴唇。)

林瑩覺得很眼熟,就好像就在剛才才見過一樣。她用手把大頭貼上的女人的眼睛遮住,這就對了,這不是心語又是誰啊?這引起了林瑩的興趣,就把資料從頭看了起來。

資料上的大概內容是這樣的:淩秋琴,女,48歲,表麵上是XXX房地產公司董事長於蘇的夫人,背地裏X城最大黑幫組織的老大。性格扭曲無理,殘忍,暴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卻還偏要得到。就比如說她的丈夫,於蘇,是她用盡手段後得到的,據說為了得到於蘇,竟害死了於蘇最愛的女人鄭媛,還有剛出生的孩子,這就是於蘇最愛的女人的照片。

看到這裏,林瑩開始還是一頭霧水,可是經過腦子的運轉,想清楚了一點。照片

上這個女人,不是心語,因為心語那麽年輕。如果心語就是照片裏的人,按照淩秋琴的年齡推算的話,那麽心語也該有40來歲了,這點不符合事實。那麽這個和心語幾乎一模一樣的女人,就應該是心語的媽媽?林瑩突然興趣大增,就接著往下看。

於蘇是不老不死的帥氣怪物,隻是掛名的董事長,實權掌握在淩秋琴手裏。生有一女,於熏。尚存一個老爸,是原黑幫的老大淩蕭。最得力的助手是楊諾及其老爸楊靖。楊靖曾多次去過清遠村。

看完這些,林瑩突然覺得有些害怕,也有些懷疑,斯萊克涉到底是什麽人,他幫心語查這些東西幹什麽,難道是心語想借助於斯萊克涉複仇?這麽說起來,心語還真的很複雜,很可憐。

其實當心語暗查淩秋琴的時候,淩秋琴也命人在暗地裏查心語。也在一天之內找到關於心語的大部分資料。就此淩秋琴就知道心語是個棄兒,被李深森撿到收養,現在正在經營花店還有花田。當然還知道心語那種比淩秋琴有過之而無不及的別扭心理。這些資料楊諾當然也看過,是淩秋琴親自交給他看得。當楊諾站在淩秋琴的辦公室裏看完這所有的資料後,沒有任何的表情。

“楊諾,很奇怪是嗎?明明當年那個女人連同她的孩子都被大火燒死了,怎麽那個孩子還活著?”淩秋琴帶著冷笑,微眯著雙眼,坐在辦公桌的椅子上盯著楊諾的眼睛。

“我當時還隻有四歲,所以這些事我不太清楚。”楊諾把資料放在辦公桌上,眼神沒有閃躲,隻是像往常一樣,帶著平靜和冷酷。這看似是推卸責任的話,其實是為了防止自己說的和父親說的有異議而導致懷疑。

“哦,對哦,那你對她沒死的原因感興趣嗎?”淩秋琴用塗著黑色指甲油的食指指著心語的照片,眉頭稍稍皺起,眼睛卻沒有離開過楊諾的眼睛。

“如果夫人感興趣,我會滿足您的興趣。”這個人大概就是座冰雕吧。

“嗯,當然會感興趣啦。”淩秋琴把椅子轉向窗邊,背對著楊諾。

“那我現在就去查。”楊諾轉身準備離開了淩秋琴的辦公室。可是被淩秋琴叫住了。

“對了,元宵節還記得嗎?是和我家熏兒的訂婚的日子,好好準備哦。”淩秋琴轉過身,雙手托起自己的臉,裝動漫裏可愛女主的樣子。淩秋琴在這個年紀還表現出那副可愛的模樣,在眾人看來,總覺得很變態,很扭曲。

“於熏小姐同意了嗎?”楊諾站在原地,並沒有轉過身,光是聽到淩秋琴的聲音就已經覺得夠惡心的了,如果看到那表情,那還不吐出來才怪。

“不用顧忌她,有你的愛,她會幸福的。”淩秋琴保持著可愛的動作,可愛的語氣。

“是嗎?她會幸福的那就好。可是我需要和我的女朋友做一個分手旅行,我不喜歡做一個毫無責任感的男人。那我先去忙了。”楊諾把幸福二字說的很重,沒等淩秋琴說讓他離開,他就走出了辦公室的門。

淩秋琴放下可愛的樣子,臉變得陰冷死灰,拿起桌子上的資料,看著心語的照片,把她的照片狠狠的撕了下來,在抽屜裏拿出一個打火機,啪的一聲點燃打火機,把照片點燃了,然後喉嚨裏就發出了哼哼的聲音。這角色間的轉變也太快了些吧。

而心語走出四合院後,去了懸崖邊,她想再一次體驗死亡時的感覺,是在為不久的將來做準備。這一次她沒等斯萊克涉出現,站在懸崖最邊緣的地方,背對著懸崖底,把身子緩緩的往後倒,然後腳前離開地麵,張開雙手,倒了下去。並不是像電視中放的那樣,那麽浪漫,可以在空中優美的飛翔,帶著憂傷。她這完全是垂直下落,她睜著眼睛看不見天空的雲,因為有太陽的強烈照射,她雖然勉強睜開眼,可是眼裏竟全部是模糊和刺痛。

“斯萊克涉。”心語以直覺感到快到地麵的時候,叫了聲斯萊克涉。這真的隻差30米的距離了,她心語就要落地,但是空中沒有斯萊克涉的身影出現,1秒後,還有大概5分米的距離,心語應該是沒來及的做出任何麵部表情的變化,她覺得自己落在一個盛滿墨菊的花園裏,頭被什麽柔軟的東西給托了起來,而身體像是被什麽東西給彈了起來,又落下去,身體一陣劇烈的疼痛,內髒也顫動的痛,除了腦袋和心髒以外。

雖然一直沒閉眼,臉部表情也一直沒變,微揚的嘴角,可是疼痛確實讓她有點失去意識。

等自己的身體不再彈起的時候,心語才漸漸從劇烈的疼痛中蘇醒過來。

看見斯萊克涉站在自己的右邊,以慣有的笑容看著自己,心語才確定自己沒死。她想坐起來看看自己正躺在什麽地方,可是渾身的疼痛,讓她勉強撐起的雙手,像被腐蝕的木柱一樣瞬間倒塌,身體也隨之倒塌。心語這一次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斯萊克涉伸出手去扶她,可是被心語推開了。

“混蛋。”她翻了個身,轉向左邊,試著從側麵爬起來,可是又失敗了。

“sweet,不想知道自己的親生母親是怎麽死的嗎,不想知道那個老太太為什麽撒謊嗎?不想複仇嗎?”斯萊克涉看著心語所做的這一切,血液竟有些躁動,說話有些激動的感覺,失去平時的語調了。

“哼,我有想過死嗎?笑話。”心語沒有放棄爬起來的念頭,她第一次在斯萊克涉麵前咬住下嘴唇,雙手撐起,終於坐了起來。看見自己正坐在一張氣墊上,上麵鋪滿了墨菊花瓣。

“難道是任性嗎,幾十歲的人了?”斯萊克涉好像還難以平複血液的躁動。

“哼,我的任性,是我自己買單,你著什麽急?哼,是害怕得不到靈魂。”心語試著走下氣墊,有點站不穩,可是硬是站直了自己的身體。

“嗯,sweet還真是聰明。”斯萊克涉繞過氣墊,走到心語身邊。

“到過日本了嗎?那魚怎麽回答?”心語想掩飾自己的痛苦。

“哦,那魚也說不知道誒,讓我回來問sweet。”

“這氣墊你是從哪裏偷來的?”心語本想移動腳步,可是害怕一動,自己就會摔倒,所以想讓自己先恢複一下。

“不是偷,隻是暫時借來用一用。我先送您回家吧,等一下還要把這些送回去呢。”說著抱起心語,心語本想推開,可是一用力氣,全身就軟了,要倒下去,被斯萊克涉及時抱住。消失了。空氣中還留有心語的聲音:混蛋。

這一場鬧劇就這樣結束了。

任性也隻有自己會為自己買單,心語從很久以前就知道了吧。所以一直壓抑著屬於自己的任性,直到有一天觸碰到火點的時候就爆發了。可是能為自己的任性買上單的沒有幾個人,心語能不能為自己的任性買單呢,她自己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或者說根本沒在意過。

話說楊諾出了坐位於市中心的淩秋琴的辦公室以後,一個人漫無目的的在市中心的各大街道上溜達,不做任何停留,隻是在中途的時候拿著手機按了一會兒,好像是發短息之類的。

快到晚上的時候,楊諾走進一家叫夜的酒吧,要了一杯紅酒,一個人喝了起來,跟著陸續走進來好幾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分散到酒吧的各個角落裏,其中有一個坐在吧台上要了一杯啤酒,和楊諾隔得不是很遠。

這些人就是淩秋琴派來監視楊諾的,自從上次心語無緣無故的消失後,雖然楊諾給出了看似很完美的解釋,可是以淩秋琴敏感多疑的性格,她總覺得不對,就暗地裏調查了一切,包括楊諾所說的那個叫依溪的女孩。

幸虧楊諾和依溪對過台詞,這一點總算是蒙混過關了,可是淩秋琴不是那種善罷甘休的人。

楊諾察覺到林秋琴對他的戒備,所以派這麽多的人跟蹤自己,應該是還沒找到證據證明自己放了心語吧。如果是這樣,依溪哪裏應該也是有人監視著。楊諾拿手機發短信是讓依溪去訂機票,可是當依溪一拿起手機就被早就埋伏在她房間裏的一個大漢給搶了過去。看完之後把手機遞給依溪,並讓依溪回信息說,好的。

依溪好像並沒有被嚇到,隻是很順從的照著那個男人的話去做。

依溪,訂兩張明天去C城的機票,我們去旅行。

這是短信的內容,是楊諾順著淩秋琴的計劃而想出的應對計劃。他覺得一淩秋琴的勢力很快會查到心語的所在及心語的一切,當然還有自己和父親的一切。現在自己必

須先下手為強。

楊諾一直在酒吧一直待到晚上九點才打出租車回到萬福鎮,於熏正站在大門口出,臉被凍得通紅,看見楊諾下了車,帶著微醺的表情好像沒看見自己一樣,經過自己的身邊。

“站住,你已經答應我媽媽的無理要求了嗎?要和我結婚嗎?”於熏一把拉住楊諾的手。

“嗯,夫人的命令,我自然會遵循。”楊諾並沒有醉,他甩開了於熏的手。

“你並不喜歡我吧,你也給不了我幸福,你隻是一顆棋子,我也是,是專為媽媽娛樂的棋子,你不會反抗嗎?”於熏聽著楊諾的話,覺得有陣絕望的寒流流遍全身。

“我現在還不想反抗,因為還能承受。小姐已經不能承受了嗎?你用任性掩飾的內心已經暴露無餘了嗎?那你逃吧,可以逃的。”楊諾轉過身麵對著於熏。

“對,我受不了了,可是逃嗎,你讓我逃去哪裏?”於熏向楊諾走近了一點,眼睛裏有淚花,這和她平時的任性模樣相差太遠。

“我也不知道,隻有於熏小姐自己才能決定的事,我說了不算。”楊諾看著眼神絕望的於熏。

“哼哼,什麽地方也逃不去,我可憐的老爸,逃,隻是讓他更難過。現在他好了,幹脆呆在媽媽身邊,可是留下的隻是軀殼,或者說軀殼都不是,隻是一張畫,觸碰不到心和靈魂,連軀殼也觸碰不到的畫像,這招還真是毒,可是我找不到出口。”

於熏蹲了下去,用手捂住臉,可是沒有哭,隻是一陣一陣的冷笑著。

“小姐,我們回家吧,這裏太冷了。瞧你的臉,被凍的不漂亮了。”楊諾說著蹲下身,拉起於熏。

“我能想到的唯一出口,好像是天堂,可是總覺得天堂的門是關著的,為什麽?”於熏揚起那張令自己看了都會心痛的臉。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為什麽是得不到答案的,還有很多為什麽不止一個答案,當然還有很多為什麽隻能等到合適的時機才會出現答案。”楊諾像個哥哥般,用手撫摸著於熏的頭。

“合適的時機,好期待哪一天的到來。”於熏的眼裏有流露出一絲絕望後的期待。

“嗯,我也在等,讓我們一起等吧。”楊諾扶著於熏走進了家門。

作為正常的我們,會在平凡的日子去天堂嗎?即使有點失去自由,會想著進入天堂嗎?

心語在休息了一天以後,疼痛並沒有消失,反而加重了。她雖然在早上的時候勉強爬起床,喝了杯紅酒,胡亂吃了些麵包。但又馬上躺在床上休息了。斯萊克涉隻是做他平常做的那些事,沒有因為心語身體的不適,而特別照顧。但是林瑩這一天就覺得自己是在孤島上等待,焦急而不安,惶恐和害怕。

她真的好想問斯萊克涉,是不是正在幫心語準備複仇的事?這又算什麽情況?斯萊克涉和心語到底存在著什麽關係,有什麽秘密?可是當她站在斯萊克涉身邊,看著斯萊克涉那張她無法拒絕的笑臉,竟一次次把到嘴裏的話給咽了下去。

到了中午的時候,陸風來了。急急忙忙的,這麽冷的大冬天還出了一身的汗,可是他沒有顧及到這些。一走進正房的客廳,就跑去心語的臥室,隔著屏風和門簾,氣喘籲籲的說:“心語,我可以進來嗎?”

心語一聽到這個聲音,免不了全身繃得緊張起來,不是因為喜歡,也不是害怕,隻是嫌麻煩。“有事嗎?沒事就別進來了,我想休息一下。”心語在陸風說完了好一陣了,才冷冷的回答。

“心語生病了吧?”

“沒有。”心語果斷的回答。

“心語怎麽還這麽不小心,吃著魚還會被卡住,有沒有喝點醋什麽的?要不去醫院吧?”

“什麽?哦,已經沒事了,你回去吧,我累了。”心語在床上翻了個身,全身劇痛。一定是斯萊克涉搞的鬼。

“可是,你又在自己的房間裏被絆倒了,好像摔得的挺重的,沒事了嗎?還是去醫院吧。”陸風不放棄的繼續說著。

“沒有,你回去吧。”心語覺得有些厭惡,閉著眼睛,真想一覺就睡過去。

“可是我還是,”陸風覺得隻要關係到心語的一切,他就會做到他認為是對心語最好的。

“好,我會讓斯萊克涉送我去的,你回去。”心語覺得如果自己堅持不去的話,會被這個人嘮叨一天,或者不止一天,於是決定去醫院,而且她還想到了折磨斯萊克涉的辦法。

“我也陪你去吧。”陸風最不喜歡心語提到斯萊克涉。

“嗯,隨你喜歡。”心語無所謂的一副表情和語氣。

心語還真是惡趣味的人!

下山的時候,斯萊克涉一直背著心語,陸風跟在後麵,恨得牙癢癢。幾次走到斯萊克涉的麵前說:“累了吧,換我來背心語吧。”

“不用了,斯萊克涉是我的管家,這是他的職責,你好好走路吧。”每一次心語都會在斯萊克涉還沒來得及說話的時候,以這句話回絕陸風。

下了山,走到馬路邊,心語卻不肯坐車,說車太顛簸,自己承受不了。還是讓斯萊克涉背著,可是這裏離市中心的醫院車程都需要一個小時,走路的話,況且斯萊克涉還背著一個人。如果是斯萊克涉的本體的話,倒是沒問題,可是這不是。陸風也明顯的感覺到心語是在整斯萊克涉,可是陸風卻開心不起來,他到希望他是被整的那個人。

所以就這樣,一輛車慢慢的跟在背著心語的斯萊克涉身後。其實斯萊克涉打電話給陸風,說了那些有的沒的話,就是覺得如果是自己讓她去醫院的話,這個女人會堅決絕對不會去,可是如果是陸風的話,有一點希望。哪想到自己又被整,這個sweet,不太好伺候。

初十的日子到來的這天,太陽給人有種想翹班的感覺,總是心不在焉的時而冒出個頭,時而消失不見。心語躺在病床上,劉海完全的把眼睛遮住了,可是看神情應該是還沒醒過來。

要不以她極其厭惡這幾乎所有的一切都是白色的地方的性格,大概老早就離開了吧。醫生說心語的喉嚨裏沒有魚刺,隻是很奇怪的是摔一跤會摔得全身都是傷,也嚴重波及到內髒。但是幸虧腦袋沒事。

需要住院幾天。這讓知情的斯萊克涉在腦海裏笑了好幾回,而讓不知情的陸風在心裏一直著急。陸風因為花田的工作需要,一大清早還沒等心語醒過來,留了張字條就走了。

果不其然,當心語嘴角上揚的那一刻,也就張開眼睛的那一刻,透過劉海極小的細縫看見這周圍的一切,她就想下床,要離開這個地方。恰好斯萊克涉這時進來了。

“sweet,醫藥費已經全部都付了,您這樣就離開會很浪費的。而且如果陸知道您擅自出院,您就又會再一次被送過來了。喏,你看看。”斯萊克涉拿起桌子上的一張紙條遞給正在穿鞋的心語,心語手一揚,打掉了斯萊克涉遞過來的紙條,紙條就飄飄揚揚的落地了,恰好落在心語的腳邊,心語剛好能清清楚楚的看見上麵的內容:

心語,我有事要先回花田,你一定要聽醫生的話,好好呆在醫院休養,我下午忙完了就會來

看你。

陸風留。

“混蛋,還不是你害的。”心語沒好氣的說,抬起頭看著斯萊克涉的臉,想從中發現自己整他後的效果。

“您不是做了有效的反擊了嗎?扯平了。”

“哼哼。”心語低下頭,不再看斯萊克涉繼續穿鞋,因為在斯萊克涉臉上沒有看到自己想看到的結果,有點失望。

當她穿好鞋以後,又把鞋給脫掉了,重新回到床上,躺了下來。

“我是病人,你就不應該去買點禮物什麽的來看我嗎?”心語側過身,背對著斯萊克涉幽幽的說。

“誒?好的,馬上就去。”斯萊克涉揚起嘴角和眼角。

“要你自己的錢買來的。”

“嗯。”斯萊克涉說著就走出了病房。

心語在斯萊克涉出去沒多久,就穿好鞋,走了出去,不知道去了哪裏。當斯萊克涉拿了一籃子水果進來的時候,已不見了心語的蹤影。

“嗬嗬,又玩捉迷藏遊戲嗎,這孩子!”斯萊克涉拿起籃子裏的一個香蕉,慢慢的把它剝開然後塞進嘴裏一口吞了下去,“看來又要去找了。會不會去了清遠村?”斯萊克涉帶著疑問去了清遠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