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熾熱的吻
幾人回了村，天還沒全黑，但是也不早了，有個民宿老板打著桃溪村的招牌熱情來招呼他們，說開當下車回去疲累，路上也不安全，民宿便宜，還能看看桃溪村的清晨，又說這早晨的空氣如何如何的好，早餐如何如何特色之類的。簡他們都無所謂，可走可留。隻楚楚是女孩子，家裏大概有些顧慮，簡讓楚楚打了個電話問問，意外地倒也順利。幾人就決定住一晚，行程也可以鬆弛一些。
簡開了兩間個雙人間，女生們一間，男生們一間，楚楚聽了要求自己單獨一間，簡看了看楚楚，又開了一間。
晚上又在農莊裏吃了一餐。回到民宿，買了牙刷毛巾，各自洗刷了一番，找老板要了蚊香，幾人就坐在院子裏乘涼。雖然洗了澡，但是沒有衣服換，楚楚總覺得有點不舒服，不過也沒辦法，本來也都沒打算過夜的。她長長的頭發半幹，帶著一身皂香坐在院子裏。
院腳一顆很大的桂花樹長得很壯實，至少比楚楚在公園裏看的壯實。
劉哲嚷嚷著要是有冰西瓜就完美了，大家瞬間有了共鳴，雖然明明都吃得很飽。簡跑去問老板有沒有賣的，老板倒是爽快地送了一個，現在冰也來不及，楚楚建議打點井水洗洗也能涼點。
大家都覺得挺新鮮，於是簡抱著西瓜走向院子中間的井，劉哲過去打水，Emma跟在一旁看著，楚楚依然懶懶地坐在竹椅子裏，靠著椅背悠悠地扇著扇子，眼睛看著院子中間的三人。
洗了西瓜，劉哲端著放到桌上切好。楚楚想嚐一口，但是最小的那塊也有好幾口。
劉哲問，楚楚說都太大了，劉哲挑了一塊最大的三角西瓜，用刀橫切了角尖，無籽。用刀背對著楚楚，說了句“小心”，就伸到她嘴邊，楚楚得償所願心裏就樂了，沒多想，張嘴就咬到嘴裏。滿意地吃完了突然察覺到簡愣愣地看著自己，才意識到剛剛的行為多少有點曖昧，一時間緊張地臉都熱了，暗自慶幸天黑，燈也不亮。深吸了口氣，穩穩心神，假裝自然地抬眼看看大家，就撞到劉哲柔軟無害的眼神，他又切了一塊三角尖準備遞過來，楚楚趕緊說：“不用了，我…我嚐個味道就好。”說完又看了眼簡，簡的眼光早就挪開了。
劉哲注意到偷看簡的楚楚，心裏有點澀，拿起西瓜大口地吃起來。幾人閑閑地聊起來。
簡：“這裏的星星真亮。”
楚楚：“嗯，又清又亮的。”
劉哲：“看著我越來越困了……”
Emma閃著漂亮的眼睛看著簡：“……”
簡不冷不淡地對Emma說有個純情的少年對著星星許願呢，說的有點快，那個被當成主語的“純情少年”隱約聽見個許願，心裏還在不屑某男泡美女的手段真真是俗不可耐。完全沒有被當成調侃對象的自覺。
夜色有點深的院子裏，夏蟲的聲音，扇子的聲音，細碎的談話聲在星光之下時斷時續地蔓延在深深別院裏。
楚楚的睡意似乎也被有點深的夜色染的重了些，看著漫天星光，楚楚似乎舍不得屈服於睡意，於是起身走了幾步，走到院中的井旁，探出頭看了看倒映在井水中自己的影子，瞬地脊尾處一涼，身子立刻收回，拍拍胸口，嘀咕一句：“夜裏看水裏的倒影蠻恐怖的……”
往後一退有點不穩，跌進了一個熾熱的懷抱，抬頭一看是一雙熟悉的眼眸。“咳咳，沒事吧？”
劉哲看到楚楚竟然在自己懷裏發呆，雖然舍不得放開她，但是明顯感到院子裏某人的眼神，出於對楚楚的考慮還是好心的提醒了她。
楚楚終於回了神，立刻從劉哲懷裏正
了身子，心裏驚天動地，懊惱著，麵上還是一副表情癱瘓的模樣，淡淡地說：“我困了，去睡了，你們也早點休息吧。”有些不穩的腳步泄露了平淡語氣裏不平靜。
劉哲笑笑跟簡他們道個晚安，幾個大步追上楚楚。
從院子到房間沒多遠，劉哲跟在楚楚旁邊，也沒說話，反倒是楚楚覺得太安靜，想找點話說：“西瓜挺甜的。”說完又是一陣波濤暗湧，說什麽不好說西瓜！劉哲看著楚楚在額前的劉海附和著：“嗯，挺甜。”又是一陣無語。
終於到了房間門口，楚楚心裏嘟囔著：沒幾步的路，怎麽也這麽難熬，好在終於到了。手握在門把上，開了門也不回頭隨意說了晚安，背對著劉哲就準備進房間，劉哲突然按住門把上楚楚的手，靠近：“楚楚”，溫熱的呼吸在楚楚掛著頭發的耳後暈開，“你……怎麽看簡姑娘和Emma？”有些低啞的聲音悠悠地回響在楚楚耳旁，激起一片漣漪。
楚楚瞬間像是短路了，覆在手背上的掌心很寬厚，身後離得很近的身體明明沒有貼上來卻能隔著空氣傳來熾熱的溫度，耳旁的聲音在走廊的一片 寧靜的昏暗裏擲地有聲。猛然間：誒，他說什麽？簡和Emma？疑問瞬間愣愣地回過頭，突然看到近在咫尺的臉，已經貼的很近很近的嘴唇。楚楚好不容易才開始運作的思想華麗麗的又短路了。
劉哲沒想到楚楚突然回頭，剛剛一門心思就想問問楚楚對簡和Emma的感覺，現在才發現兩人的距離——很近很近，還有自己的手覆在楚楚的手上：她的手不大，細小的感覺，皮膚很光滑，掌心下骨骼的觸感很明顯。
劉哲的手動了動，順著指節的方向描著手指的形狀。他微微低下頭，似乎是想湊得更近，不知道是想看清楚她的唇線，還是想做點什麽。他隻覺得心裏一緊，某個地方燃起一團火焰燃燒著自己的思緒。
楚楚感覺到手上曖昧地撫摸，又看到湊近的嘴唇，心下一亂，又緊張又害怕，手不自覺往回一縮，側過臉，腳後退，卻忘記自己現在是扭回頭的姿勢，這一退沒有退後反而靠到劉哲的懷裏。“啊……”驚嚇似地發出一個擬聲音節。
劉哲的唇擦過楚楚的頭發，聽到她的聲音，很自覺地擁住投懷送抱地佳人，腦子開始工作，唇上觸感撓的心裏某個地方癢癢的，女孩身上的皂香好像在他身上點了一把火。劉哲突然收緊手臂，微微用力帶著楚楚，擠開門竄進房間，猛一個回身把楚楚壓在門上，身體貼著身體。
“啊！”楚楚驚叫一聲，手足無措，眼前的劉哲一雙眼睛火熱地盯著自己，放佛看著獵物。那雙眼睛在黑暗裏燃燒著。楚楚覺得自己有點手腳發軟，隻能努力靠著門，他的身體緊緊貼著，摟著腰上的手好像越來越用力似的。
楚楚驚慌地眼睛望著他，似乎被嚇的快哭了，眼眶裏泛著水汽：“小…小哲…子…”無辜的聲音沒有了往日的平靜和淡然，軟糯的聲音從一張一合地嘴唇裏飄出來。
劉哲隻覺得忍無可忍，施力摟緊楚楚，唇就狠狠壓了下來。一陣狂躁的掠奪。上唇，下唇，唇角，牙齒，舌頭，裏裏外外都被肆虐著。年輕的身體很容易就衝動，更何況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他什麽都思考不了，隻能狠狠揉著懷裏的人。
楚楚被嚇壞了：“嗯嗚……”揪著劉哲的衣領承受著他卷起的一陣風暴。口腔，鼻腔裏都是他的味道。
房間外夏天的蟲鳴聲很有節奏，房間裏很熱，兩人都被汗濕了脊背，不知道是季節的錯或是其他。他的嘴唇滑過臉頰轉移到她的耳垂，輕咬幾口。“啊！”楚楚一陣酥麻，想躲卻隻能更縮
向他的懷裏，她驚慌不已，她突然不認識劉哲，也不認識自己了。積壓已久的眼淚終於打開了閘門。
劉哲在一片火熱的欲望之中感到臉上涼意，放佛疑惑地微微離開，看向楚楚，她的頭更低了，被他微微放開之後傳來一陣抽泣，劉哲用手勾起她的下巴，一雙淚眼，仿佛委屈，仿佛無辜，仿佛羞澀，眼淚還在噗噗地往下流，滑到劉哲的手指上。他猛然意識到自己的在做什麽，楚楚又嗚咽了幾聲，不甚清楚的呻吟帶著濃鬱的無知和深深的誘惑。
他理智回籠，也清楚地感受到了小小哲的反應……看著楚楚似乎還沒回神低低抽泣的樣子，一時間痛苦地想到四個字：苦海無邊。
“楚楚，別哭，不怕。沒事的……”劉哲整理了情緒，手臂改成輕輕擁著楚楚，輕輕拍著她的背。
楚楚癱在劉哲壞了，一時間無言，隻能斷斷續續地流著眼淚。
劉哲溫柔地聲音時不時的響起：“對不起，對不起，別怕。”楚楚終於停了眼淚，劉哲不停道歉安撫著。等到楚楚的大腦走向地球正軌之後，氣的不輕，扯了劉哲的衣角就擤鼻涕。他扯扯嘴角笑出了聲，毫不含蓄的聲音在黑暗的房間裏響起。楚楚聽了，腦子一轟，掄起拳頭就砸向某人笑的一顫一顫的胸膛。
某人上半身左躲右躲：“哎，哎，胸口不能亂打的。”最後無法，抓住她的雙手壓向門板，小腹**：“再動！危險的可是你！”
“嗯？……啊！！你……你……你！”楚楚一愣一驚一氣一羞，想掙紮又不敢動，隻能瞪著紅彤彤的眼睛和臉頰憤憤地吼向壓著自己的某人，“你放開！”
劉哲不動，隻是貼過來在她楚楚耳邊說：“嗯，你還沒回答我呢，你怎麽看簡和Emma？”如果生氣的人頭發能豎起來，估計楚楚現在的頭發能豎到半米多高吧：“他們怎樣是他們的自由，跟我有什麽關係！你***問我！你腦子裏都是西瓜子嗎！現在是發了芽要長西瓜了嗎！？”
劉哲一愣，沒想到楚楚還能爆粗口，這下是真的氣得不輕了，驚歎的同時卻好似也很滿意這個回答。看著楚楚氣的瞪地大大的紅眼睛，心裏很想壓下去再狠狠蹂躪一番，可是現在不能，要慢慢來，他心裏計算著，慢慢地放開楚楚，楚楚一得自由就想踹他，可惜身體軟的不行，使不上力不說，還站不穩，劉哲看了，連忙扶上去，又不敢靠的太近。
楚楚看到自己這樣，臉上更熱了，不敢看劉哲，很想問他為什麽，又覺得不行，現在太沒氣勢了，於是作罷，穩穩了情緒，感覺可以站著了，冷哼了一聲，狠狠甩開某人的手臂。完全忘記了眼前這個人是喜歡自的人，“為什麽”的答案其實沒有任何懸念的。
劉哲委屈地搓著手，望著她想說點什麽。看她神色不善，隻能以退為進：“那你好好休息，我回去了。”楚楚不看他：“哼。”劉哲微微笑笑，看著她臉上的淚痕，有些心疼，伸出手用指腹給她又擦了擦，說：“去洗個臉，晚安。”說完就輕輕帶上門走了。
楚楚呆呆地走到床上坐下，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臉，一會又捂了嘴巴，哀嚎一聲倒向床裏。
想到剛剛那個臉紅心跳的成人場麵，心裏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猛地跳起來疾走到洗漱台洗臉。涼涼的水撲到臉上很舒服，關了水龍頭，楚楚手支撐在洗手台，臉上的水一滴一滴落下，沿著水池的圓弧溜進下水口。心跳好像終於正常了點，她抽了張紙巾擦幹了臉，打開電風扇，落下蚊帳，躺上床。腦子裏依然亂哄哄的，她不知道該從何整理，隻能翻個身抱住枕頭，祈禱一覺醒來什麽都是正常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