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懵懂曖昧
簡飛美國，楚楚宅在家，劉哲埋頭苦讀。
年關邊，有幾個風評不錯的電影上檔，劉哲邀楚楚一起，她無事兩人就一起去了。買票的時候，楚楚堅持AA，放話如果以後還想一起看電影就不要在這裏亂用大男子主義。劉哲無法隻能哀怨地看看楚楚，各買各的。
劉哲一米七，可能還會長。短發隨意，淺劉海斜在一邊更好地修飾了他完美的臉型。雙眼皮下一雙深邃明亮的眼。高挺的鼻子，稍厚的嘴唇在偏黑的臉上相得益彰。
柳楚楚長發擦肩，黑發黑瞳配上白皙的皮膚，嬌小的身形，頗顯得惹人憐愛。當然，是在她不露出冷淡表情的情況下。
精致的像被藝術家雕刻出來的五官，那雙淡漠的眼好似藏著藝術家的故事，神秘誘人。
兩人在一起回頭率也翻倍了。
等電影開場的時候，兩人並肩在牆邊。楚楚清淡地說上幾句，劉哲偶爾笑的很誇張，氛圍總感覺不那麽情侶。
不遠處有幾典型性柔嫩小女生時不時把眼光投過來，連楚楚都發覺了，似笑非笑地嘲弄劉哲，說是怕自己擋了他的桃花，劉哲也開玩笑地順著她。
開場半小時前，一個女生也終於鼓起勇氣走過來，似乎有點不好意思，有些肉肉的臉上微微泛紅：“請問你們是男女朋友嗎？”
楚楚流利地答道“不是”。
劉哲無奈中又有點心酸，剛想解釋自己在追求楚楚好打發了女生。
這女生就急急開口問：“那你能跟我交往嗎？”
劉哲微吃驚，下意識仔細看了看，女生個子不高，身上沒什麽肉，但是臉上有些嬰兒肥很是可愛。在遲疑之間神使鬼差地默認了？
楚楚心裏有點吃驚，也沒表現出來，倒是很自覺地把自己的票跟女生交換。這邊劉哲回過神才覺得自己腦子抽了，後悔不已，但是又不好突然拒絕。一場電影看的毫無滋味，就想著怎麽跟這女生解釋。
散場後，電影院前。
秦愛和她朋友才跟劉哲和楚楚相互認識了，楚楚沒怎麽用心記，隻是站在一旁。
劉哲看著要交換電話號碼的秦愛開始有點頭疼，但又不好說什麽，隻能硬著頭皮給了電話，想回頭再找個機會解釋清楚。
秦愛想一起去吃東西，於是楚楚便對劉哲說：“那我先回去了。”
劉哲知道楚楚是不習慣，但是秦愛心裏卻不這麽想，隻覺得這個和劉哲關係曖昧，神色冷淡高傲的女生不高興了。剛想跟劉哲說什麽，劉哲就開口回絕：“我送她回去，下次有時間再約。”
分開後，劉哲卻說反正到了晚餐時間，一起吃了東西再回。楚楚看了看他，淡淡“嗯”了一聲。
這是劉哲網上搜的，家庭餐廳，名字叫王小姐的店，開在大學城旁邊的高層公寓裏，客廳是餐廳，臥室是包廂。
方方的桌子上鋪著草綠和乳白相間的格子桌布，桌布的流蘇蕩在桌腿邊，靠背椅上墊著綿軟的坐墊與桌布同樣的花色。餐廳拐角立著一個流水工藝品，水聲在這個不大不小的空間裏創造了一種幽靜氛圍，淡淡的輕鬆的音樂合著水聲溫柔綿長。盡頭有個可以坐人的飄窗，上麵養著綠蘿，綠的很健康的模樣。
每張餐桌上隨意放著簡易的牛皮紙封麵的留言本，
封麵上手寫著：隻言片語。
兩人挑了角落的桌子。點了餐，楚楚翻著留言本看著。第一頁好像是主人寫的一段話：【當發現的時候
隻是一次不經意
當可以擁有
便是一段驚喜
更或是一段與你有關的情話】
劉哲看著對麵的楚楚，白白的臉上被風吹的有點紅，嘴唇也幹幹的。翻著本子的手指也紅了。
劉哲忍不住問：“是不是女生都怕冷？”
楚楚想了想：“應該不是吧，瘦的比較怕冷。”
兩人東一句西一句，還是孩子的兩人，對什麽都一知半解。劉哲說著說著就說起秦愛的事。告訴楚楚他後悔了，問她怎麽辦。
楚楚這次倒是掩飾不住地驚訝了，問為什麽。
劉哲有點不好意思但是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當時看著那個女生小小的，肉肉的，然後一臉緊張又期盼的樣子莫名其妙就閃神了。但是！後來立刻後悔了，我又不喜歡她。啊！衝動是魔鬼啊！”
楚楚心情有點複雜，兩人同齡，但是楚楚畢竟還是比劉哲要早熟的。可是這樣的事她也沒碰到過，她甚至沒有很好的女性朋友。想了想就說：“那就直接告訴她吧，這種事拖得越久越難辦。而且你是男生最後肯定都說你的不好。”
劉哲聽了覺得很開心，楚楚沒有怪他，還擔心自己。心裏樂嗬嗬的連本來應該煩惱的事情都覺得似乎能很好解決了。
楚楚心裏也開始琢磨著：原來男生也會答應和不喜歡自己的女生交往，不知道簡是如何的？於是問劉哲：“你說簡姑娘會和不喜歡的，但是很漂亮的女生交往嗎？”
“誒？不知道……但是感覺不會。”
楚楚聽了追問：“為什麽？”
“他都是社會人了，哪還用花這些心思。”
楚楚想了想：“嗯……也對。”
劉哲看了看楚楚，不想她再想簡，就說：“吃的也差不多了，我們走吧，送你回去。”
“嗯。”
吃過飯，天也黑了。橘色的路燈在冬季的夜晚泛著些些溫暖的光暈。臨近過年到處都洋溢著新年的喜悅和熱鬧。
兩個年輕的身影被路燈拉的長長的，兩人聊著過年，紅包，親戚。劉哲有點不甘地抱怨今天都沒好好看電影，浪費了錢。楚楚聽了笑他愚蠢，劉哲疾走兩步，狠狠踩了幾腳楚楚的影子：“還不是你不答應做我女朋友，不然也就沒這事了。”說完，兩人都愣住了，自從高二的時候楚楚義正言辭的拒絕過之後，劉哲再也沒提過這件事。
莫名的頓號，兩人都有點尷尬，再次麵臨這樣的問題，楚楚也早就不能像當初一樣冷冷對待了，當初沒有感情，而現在劉哲是自己的朋友，認真對待的朋友。楚楚看著劉哲，眼神有點無奈，又有點心疼的苦澀。
劉哲怔怔看著一直麵無表情的楚楚，看著她的眼睛，看著那有些不一樣的光芒，這讓他的心底部泛起一陣疼，還有一點澀，他不懂，隻莫名的上前幾步，下意識伸出手，不知道是想抓住什麽還是其他，然後又突然停住，帶著無措望著她。
楚楚也不知道該說什麽，隻低下頭然後錯身走上前幾步：“走吧，有點冷。”
劉哲難得沒說話愣愣順著她
的腳步。並排的身影變成一前一後。
楚楚看著地上矮半截的影子，想到剛剛那個傾身上前又突然停住的瞬間，後知後覺心跳的頻率突然變得不一樣，耳朵頓時有點熱。突然想打破這一路的安靜：“年夜飯你們家在哪吃？”
劉哲因為楚楚看不到，所以一直縱情地看著走在身前這個身著冬裝也顯得有點瘦的背影，圍巾那抹熾熱的紅色似乎特別能吸引他，突然的問話讓他好似做壞事被抓住，定神看了看沒有回頭的背影暗自籲了口氣，答：“定了酒店的。”
“哦。”
“嗯，你家呢？”
“應該下鄉去我外婆家吧，我也不用去我爸爸那邊。”
“嗯……”
“小學的時候，我媽媽發現爸爸外遇，然後和他離婚。我也不喜歡他。”
劉哲有些訝異楚楚竟然能主動談起這些，不知道接什麽：“啊……你……記得你說你不喜歡走親戚呢。”
“嗯，不喜歡，還好我媽媽也並沒有要求我去。所以我紅包總是很少，或者沒有。”
“誒……重點在這裏啊。今年我領了紅包，分你一份。”劉哲一個大跨步上前，嬉笑著承諾楚楚。
楚楚嘴角輕輕上揚，跟著劉哲腳步的節奏扭頭爽快地說：“我不要小紅包，要個大的。”劉哲看著眼前微微笑著的楚楚，一時間覺得再沒有比這更美好的事物了，他突然覺得自己很願意很希望眼前這個女生能一直這樣笑著，他露出大白牙堅定的說：“嗯哼，一定的。”
寒假過的很快，開學之後氣氛很緊張。大家都在說吃的越來越好，壓力越來越大。楚楚依然自娛自樂，好似什麽都不在乎。即使是課間大家也在努力，劉哲與楚楚也就是放學回家的路上能同一段路。偶爾用英語聊聊，楚楚也會想起那隻發灰的大白貓。劉哲則會抱怨：“你除了對簡姑娘和阿貓阿狗之外都沒什麽表情。”楚楚回：“你是說簡姑娘和阿貓阿狗一樣嗎？”劉哲無語，心下哀歎：為什麽重點會是這裏。
楚楚每個星期依然去簡那裏報到。劉哲不來之後，楚楚的英語補習已經變成閱讀和對話了。楚楚在二樓的書桌前看原文書，不懂的就問“活字典”，對話則全部是英語。楚楚的英語成績不僅在班裏在年級也總是保持著前三的水平。簡偶爾會下去招待客人，楚楚會分神看監視屏上的身影，微笑的招呼，嘴巴張合。楚楚甚至能想象到在介紹自己寶貝的商品時那沉穩的嗓音散發出來的獨特魅力。
看到客人離開，楚楚的視線又回到書上。
等到簡踏上來，楚楚站起來把書遞給他，用英語請他帶自己讀幾段：“Could your please read this paragraph ? let me follow。”簡笑笑答應：“My pleasure。”楚楚讓他坐下，自己站在一旁。簡的聲音很沉，發音純正，吐字清晰，一段文字念得很有韻味，緩緩繞上楚楚的聽覺神經。楚楚的聲音很輕，像溪水，隻是聲音與簡相比稍顯生硬，眼睛專注地看著書頁。
簡用眼角的餘光看到楚楚一隻手支著書桌，微微側傾的身體半靠著手臂，書桌是靠窗的，正向夏季過度的日光很慵懶地灑在女孩身側，簡忍不住想：那樣的角度似乎很適合拍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