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謎團雲霧(八)



楚冬忍夜夜都會做夢,就算偶爾不是噩夢也難得睡好,總是掛著黑眼圈,沒想到失蹤這一段時間,劉哲她養的很好了。

周清臉色有些僵硬,楚冬忍雖然神誌不清,但是也絕對抗拒她不認可的人的觸碰。他也不願意刺激她,可是現在看著她甜美依偎著劉哲,他的心裏突然有種無與倫比的挫敗感,而與她的距離仿佛在此刻被劃分的一清二楚。她連神誌不清的時候做出的選擇仍然不是他。

周清什麽也不說,調頭就離開。

張農不知道周清的心思,疑惑地想不是說要把人帶回去?這人怎麽突然就走了?不過他能走,自己卻不能走,周清的有些話說的衝動,可是那句“放在自己身邊保護”,他還是認同的。於是開口道:“劉先生,你知道我是來幹什麽的。”

劉哲不說話隻搖搖頭。目光炯炯地看著他。

張農又看了一眼熟睡的人,心裏微微歎口氣,即使此刻在沉睡,她也是感覺幸福的吧。想了想道:“等她睡醒了再說,我在外麵等。”說著就主動出去了。

劉哲垂首注視著她,唇輕輕拂過她頭頂的發,輕輕摩挲了幾下。然後就把她抱回床上。

會議室。劉哲冷眸掃了一眼對麵的張農,轉而接過秘書送上的文件,埋首工作。

張農嘴角扯扯,這個劉哲是因為發生了這些事性格變了,還是原來隱藏在骨子裏的就是這個樣子?輕咳了一聲,張農說道:我要把我們老板接回去。

男人也不抬頭,隻有冷冷的聲音傳過來:你們失誤兩次了。

張農愣了下,心裏卻覺得安慰。他的心還在她身上的。不知道是相信他還是相信他們的愛情,張農笑了笑說:“那你可千萬不要失誤,我們失誤,任何人都還有機會,如果是你,可就危險了。”因為劉哲不管是之於柳楚楚,還是楚冬忍,都是不一樣的存在啊。

男人在文件上的眼神頓了下,沒再說話。張農也識趣地離開了。然後讓人送來了些楚冬忍慣用的日

用品。

劉宅廚房。袁珊珊走神地攪動著砂鍋裏的魚湯,連魚肉都快煮化了也沒注意到。手不小心碰到砂鍋邊緣,燙地她一抖,然後死死看著湯頓了會才關了火。

她把湯裝進保溫瓶裏,換了身衣服就去了CC。

停車場暗處,展鋒一臉平靜地看著袁珊珊。保溫瓶?總不會是下了什麽東西吧?他似是不滿的皺眉,原想刺激這個假楚楚,她能做出些什麽事,現在看來無非也是下下**之類的不入流的事了……

展鋒若有所思地悄悄離開。

電梯裏,袁珊珊無意識地摩挲著保溫瓶,呆呆地看著光滑的電梯鏡麵裏自己的樣子,那種巨大的冰冷和無助漲潮般地襲上心頭。她深深地知道,那個男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後,他們之間再不可能有任何峰回路轉的故事發生了。

她恨,她傷,她更絕望。她再沒法思考任何事,心裏滿滿地都是各種複雜的痛苦、恨意和絕望。

叮地一聲,電梯門打開,是下班後昏暗的、空蕩蕩的走廊。

袁珊珊穿的是軟皮鞋,走路沒有一點聲音。她身後一個影子閃過,她覺得肩頭一痛就暈過去了。醒來後,她發現自己在不知道的地方竟然沒有半點慌亂。

她苦笑著自嘲道:“劉哲的事之後我這是變堅強了還是無所謂了?”

袁珊珊起來試著開門卻發現門是鎖著的,便又木然地繼續躺回床上……

有些破敗的屋子外,男人銳利的眼神掃過通風口,看到女人在床上卷縮的樣子,勾了勾嘴角才離開。

CC秘書辦。電話響起。

“喂?”

“早餐買來了,各種都有買些,都放在保溫瓶裏的。現在送上去嗎?”

“你等等,我問問總裁。”

……

“喂,送上來吧。”

一個小文員推著推車,上麵放著各種保溫瓶。正等著電梯,展鋒從旁邊的一人多高的發財樹裏走出來,手一晃開口道:

“地上那個是什麽?鑰匙?”

小文員聽了走過去:“誒?不知道是誰丟的鑰匙。”

展鋒淡笑著說:“給我吧,我送到保安科。”

小文員這才抬頭看了看來人,臉色一熱,微微挪開眼光把鑰匙給了他:“好。”

展鋒接過來便繞過她往前走去。小文員心裏冒著紅色泡泡:好帥,好有男人味啊~!電梯叮的一聲,她立刻回神推著車進去。

秘書看著電梯開了起身迎過來:“都買齊了?”

小文員點點頭:“嗯!不過,這麽多總裁能吃的完嗎……?吃不完多浪費啊……”

秘書失笑:“多做事少打聽!”

小文員努嘴,又扯了幾句就下去了。秘書敲開了總裁辦公室的門,把早餐送了進去。看了一眼房門緊閉的臥室就規矩的出去了。

此時臥室裏。軟軟的陽光透過窗簾洋洋灑灑地瀉進房間,國王大床上,男人側臥,支著一隻手臂垂著眼深深地看著熟睡的女子。

有些淩亂的發絲毫不影響他被歲月洗練的成熟雍容,沉穩而微凹陷的眼窩裏鑲嵌著黑曜石般深邃的眼珠,連纖長的睫毛也遮掩不住神秘的光華。

楚冬忍睫毛微顫,緩緩睜開眼便墜進了這光華中。她不解地看著他,隻覺得那雙眼睛好像是她看過最好看的,好似是再熟悉不過,卻又隔著很遠很遠……

眼神一晃,她從他的眼睛裏看見自己。

長發散亂在枕頭上,嬌小的瓜子臉,因為認真而瞪圓的眼睛帶著無知和無辜望著男人。

劉哲似乎是被她逗樂了,嘴角一彎。露出白玉一般的牙齒笑道:“怎麽?被我迷住了?”

沙啞的嗓音帶著一種剛睡醒的欲/望和性感。她隻覺得自己的心跳猛地加快了好幾個節拍,心底深處有種莫名的焦急和無助,她蹙眉,張了張口,看著他潔白如玉的牙齒,一陣頭痛。

男人察覺,立刻斂起笑容,低聲問:“怎麽了?頭痛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