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形同陌路
也許是因為胃疼,楚冬忍隻覺得很冷。她半垂著眼簾不看男人的表情,站起避過他冷冷道:“劉總裁,你多心了。我好的很。公事也說完了。再見!”
她一字一句說的僵硬卻堅定。劉哲看著她的表情想說什麽,卻正聽見敲門聲,醫生來了。最後楚冬忍沒有接受他的好意。轉身毫不客氣地離開了。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擲地有聲。也一下一下敲打著她的心。
張農看她到了公司立刻問道:“這麽快?談完了?”
她點點頭不作答。他看了看她的神色跟她說了下夜鶯等人的進展。範圍漸漸在縮小了,而且也專門抽人參與劉哲方麵的調查,交叉對比兩邊的消息爭取找到綁匪。但是現在綁匪沒有任何動靜。
她皺眉問道:“問過劉哲那邊的人嗎?綁匪目的是什麽?錢或者CC公司急要之類?”
張農張了張嘴說:“……我以為今天你們見麵會談及。”
她心裏一堵想了想說:“把給劉哲的恐嚇信給我看看。”
他立刻說:“是手機短信。附著白嶺山的站片。已經打印出來了。”
過了一會她就將打印件拿在手上了,綁匪沒有提要求隻說不能報警,她又仔細看了看照片的背景問道:“專案小組有沒有找出照片的背景是哪裏?”
“已經在排查,但是需要時間。”
她嗯了一聲,莫名想到今天那個男人離自己如此近,她能清晰地嗅到他身上的味道。走了會神,張農就來找她一起去吃飯。她搖搖頭隻讓人送外賣進來。還沒吃上就接到張農的電話:劉哲回家後被炸了,人受傷入院了。好在沒受什麽重傷。
她心一沉立刻問道:“怎麽回事?”
他隻說不太清楚但是警察已經介入了。萬一此時跟綁匪有關係,白嶺山就有危險了。她想了想說道:“讓吳奇去斡旋一下。盡量拖延時間。派個我們的人去現場看看把可能會和綁匪有牽連的證據給收回來。”
“好。”
猶豫了下她又開口說:“另外……把我的房間上鎖,房子讓給劉哲住。你聯係下就說是安全屋,我最近去酒店住。”
張農驚奇地問道:“什麽?”
“好了,先這樣。”說著就急匆匆地掛了電話。
張農自然知道大廈頂層她的房子的安全級別,但他不知道是劉哲提出要來的。隻以為她主動讓出來的。
醫院,劉哲的助理接到電話告訴了他,男人隻是不驚不訝地笑了笑說:“收拾下,今晚就去。”
助理猶疑道:“可是總裁,醫生還沒說能出院呢?”
他心情似乎很好隻隨意道:“我沒事,你去準備。”
當晚,劉哲就在張農的帶領下進了冬忍大廈的頂層。他掃過屋內的裝修,慢慢走到落地窗前,看著不遠處自己公司的大樓笑說:“我們兩家公司也算是鄰居。以後如果需要電腦安保技術上的支持可以找我。”
張農看了看他也笑著說:“那倒是不用,W集團直接從美國給我提供技術。這方便美
國可是世界首屈一指的。”
他雙眼眯了眯:“哦,原來冬忍和W合作如此密切。”
“嗬嗬。”張農笑而不再停留在這個話題上,“劉總裁的房間是頂頭的房間,房裏有獨立衛生間。我就不打擾了。早點休息。”
他順著張農指的方向看過去似乎是嗯了一聲,在張農快走到門口卻突然問說:“這房子平時可有人住?”
她沒有告訴他如何回答這些,張農看著眼前的男人慢慢開口道:“我們老板的家。”
他也沒有表示出驚訝卻說:“哦,那楚…老板現在住哪?我這不是鳩占巢穴?”
“她去住酒店了。”
他慢慢垂下眼簾沒再說話。等張農走了,男人慢慢走在屋子裏,廚房裏空空,外麵的衛生間收拾的很幹淨隻留下一瓶椰子味的洗手液。看到那個緊閉的主臥房門,他手握在門把上,也沒有試著轉開,好像知道打不開一樣。
男人頭抵在門上過了一會走回客廳,在落地窗前靠著沙發坐到地毯上,手撫摸著地毯上軟軟的毛。一雙如墨黑的雙眼深沉地看著窗外不遠處自己公司那個CC招牌。
半響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查一下…住哪個酒店。嗯。對。”
掛了電話他依然保持著那樣的姿勢好想看不夠外麵的景色似的,突然手一動,碰到旁邊一個可以移動的茶幾,有什麽無聲地滾到手邊,他低頭一看,眼神一動。撿起來在掌心摩挲著。一個他很熟悉的空香水瓶。湊到鼻尖還能隱隱聞到裏麵青瓜的香味。
他似乎是苦笑了下,將瓶子緊緊握在手心,恨不得勒出一個深深的印記才慢慢放手。突然電話響了,他一看是“楚楚”,想了想才慢慢接起來呢喃般地喊了一聲:“楚楚……”
袁珊珊聽到男人帶著思念的聲音,心裏一動,雖然是別人的名字但是此刻她也感覺到了滿足,心裏因為被他放逐的哀怨也稍稍褪去,柔柔開口道:“劉哲,你怎麽樣?王叔告訴我你出事我嚇了一跳。還好你派人告訴我…和爸沒事。不然真是恨不得立刻去看你。孩子怎樣?”
男人沉默了一會才說:“沒事,都沒事。”
她又問:“王叔說是家裏的問題,是什麽電器出了問題嗎?”
“可能,在查。”
他被動,隻能是她主動。“爸最近擺弄起花草,挺好的。”
“嗯。”
“鄰居也都處的挺好……”
“嗯。”
“爸也說讓我回去了。”
“現在家裏被炸了,等過段時間裝修好了我去接你吧。”
這個理由天衣無縫,袁珊珊一時間又找不到反駁的理由,隻能幹巴巴地說:“我想寶寶。”
“視頻。”
聽了這兩個字,她揪著睡衣的衣擺中終於沉默了。男人則開口道:“不早了,我休息了。”
她除了嗯一聲掛了電話也沒有其他反應了。她想說幹脆把寶寶接過來身邊,可是這樣更沒有理由回去了,所以她不敢。隻能耐著性子等著。於鳳告訴過她,
要忍、要等。最後一切都會好好的。
劉哲終於站起來,發現那個空香水瓶還被自己握著,看了一會才放到茶幾上。
酒店,楚冬忍放任電視開著,亂七八糟的聲音讓靜謐的房間裏顯得有些熱鬧。她躺在床上有些疲倦,明明很累了,明明很想睡了,可是腦子裏卻鬧哄哄的。
她起床,拉開冰箱,看著裏麵的酒,立刻打開一瓶對著酒瓶就喝下去了……
其實她已經不是那麽容易醉的人了,可是今天一天她都沒吃什麽,晚上也不過吃了兩塊蛋糕,烈酒下腹。隻覺得燒得厲害,然後就有些暈乎乎。終於能躺在床上不再想七想八。
恍惚之間,她好似聞到一個熟悉的味道,是不事那個人送給她的香水味?她不願睜開眼,隻往那股味道裏鑽,然後滿足地睡過去了。
黑暗中,抱著她的人正是劉哲。他得知她住在哪就立刻趕過來了。不巧正是他手下的酒店。
看著她穿著黑色棉質睡衣歪在床上,旁邊倒著一瓶空酒瓶,他眉頭緊皺。大步走過去,在床邊停下慢慢將她摟在懷裏,他高大的身軀似乎有些發抖,直到懷裏的人往裏鑽,他愣了愣勾出一抹笑靜靜看著她的臉,這種完美無瑕的臉。
他很想摸摸她,可是他又害怕。於是就那樣將波濤洶湧掩在黑夜裏,隻仔細地看著她。她的手突然縮到胸前,他一眼就看見了手上有些微不自然的皮膚,更醒目地就是她無名指上的一圈像是被戒指樣的東西灼傷的疤。
他一驚,胸膛因為呼吸起伏,懷裏的人似乎不滿地扭了扭。他頓時屏住呼吸一動不動。腦海裏則閃過一幕幕。
曾經,他握住她的手,突然含住她的無名指,用舌頭卷弄著,最後重重地咬住指根,又緩緩把她的手指抽出來,唇停在指尖,張口道:“你的無名指這一輩子都是我的了。你願意嗎?……”
曾經他用可樂吸管綁出一個結,套上她的無名指。說:“你是我的。”
第三次他才將鑽戒套上她的無名指,道:“一旦售出概不退貨哦。”
……男人伸出手緩緩抬起她的手,就想曾經為她戴上戒指的姿勢,慢慢湊到嘴邊吻了吻。隻是輕輕的觸碰卻像是燒起了一把火,他的唇沿著她的手臂慢慢往上停在她的肩窩,他貪戀地聞著她的體香,隻屬於她的味道。
醉酒的女人又不安分地扭了扭,隻感覺有什麽很燒人,胃裏也難受。又有什麽在身體裏遊曳……
男人的手從睡裙的裙擺進去,靈活地攻城略地。他目光灼灼地看著她,像是想直接將她整個吞下去,連骨頭都不吐出來。又像是盛滿了一世的柔情捧在手裏都怕她丟了,含在嘴裏更怕她化了。
看著她閉著的眼,他恨不得直接衝進她的百花深處,讓她痛醒過來,好好看著他!不要……這般形同陌路。
曾經,他對她說:“我今天才讀懂徐誌摩的詩: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象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不過…我果然還是更愛你抬頭,眼裏一汪秋水,盈盈不語,世界中心,隻看我一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