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於鳳喪禮
劉宅花園。“楚楚”在教孩子走路，肉嘟嘟的孩子腳步蹣跚，紅彤彤的小臉上似乎憋著股什麽認真勁。劉哲遠遠走來看見表情稍微柔和了些。
“楚楚”很耐心，眼神好像那個孩子就是她的全部了。可是每次看到他，她總是立刻迎著他，軟聲細語。她被毀容整形後當然再回不到原來的一模一樣的臉，可是又好像除了眼睛好像哪裏都是原來的楚楚。
她病中，他就看過那雙眼睛數萬遍了，可是除了傷心欲絕，他並沒有心思去發現其他。於鳳的事，我憤然不已，劉父也一夜之間像是老了好多歲，已經吩咐下來等喪禮結束他就下鄉去爺爺的老家養老了。奇怪的是劉父竟然都不急於調查誰是凶手。
劉哲想也許是曾經海外秘密工作中碰到的敵人，國防部或者外交部已經在暗中調查了。可是為什麽他總覺得真相被隱藏在他不知道的地方？
楚楚大火受傷毀容，凶手至今查不出來。母親的態度轉變。她受傷後就再不跟以前的朋友往來，他可以理解成是創傷後的性格轉變。可是以前的朋友也不跟她往來……這根本說不過去。還有那個女人——楚冬忍的出現，為什麽自己竟然會在意那樣一個女人，隻是因為她的美嗎？
劉哲的表情隨著心中的驚疑漸漸陰沉的可怕，看著其樂融融的母子兩人也沒有升溫的跡象。
“楚楚”抱著孩子回頭就看見他那樣站著，心裏咯噔一下，下意識地手緊緊抱住孩子，好像想要抓住什麽。弄疼了寶寶，他掙紮了幾下見沒有用直接就哭出來了。她回神，立刻放下孩子哄起來。
他被孩子的哭聲拉回思緒，慢慢走過去，不冷不淡道：“怎麽突然哭了？”
她看他還是關心孩子，暗緩了口氣說：“嗯……大概是餓了。”他聽了直接抱起孩子進了屋子。保姆適時裏端了米糊出來。他將孩子放到保姆跟前，也沒回頭開口道：“楚楚，跟我來一下。”
“楚楚”看了眼孩子才跟在他身後到了書房。看著劉哲偏嚴肅的表情，她的心一上一下的，他從來沒有這麽對著她。想了想說：“媽的喪禮……”
劉哲漆黑的眼掃過她的臉將一個本子給她說：“這是喪禮要請的人，你跟著王叔後麵學一下，以後你也要懂這些的。收拾收拾卻ZZ市的劉家老宅住一段時間，王叔會教你這些事。正好你也幫我陪陪爸。”
“楚楚”一愣，有待你慌亂道：“我？你要我辦媽的喪禮？可是……”
劉哲沉聲慢慢地說：“媽走了，以後類似這樣的家事你都是要知道的。”
她張張口又找不到反駁的理由，終於是點了點頭。劉哲不是不知道她這兩年的‘個性”：不愛說話，不愛露臉。可是現在於鳳不在了……也的確是沒辦法的事。“嗯，那孩子……？”她不想離開寶寶。
“你放心，孩子我會多留心的。”
她想說把孩子帶在身邊，可是那樣是
不是顯得太刻意了？“那喪禮結束後我回來？”
他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她到了劉家大宅就算心裏憂慮想念孩子和他也還是被瑣事忙的團團轉。要應付的人太多太雜，要處理的事太亂太繁。等到夜深人靜時她想打電話給劉哲卻總是關機。隻有王叔告訴她他好不好，最近忙了些什麽。她隱隱覺得是不是自己這個身份也要失寵了。或者他隻是單純因為於鳳的死而心灰意冷？
看著於鳳停在靈堂的遺體，她是畏懼的。雖然請的是最好的化妝師，於鳳的臉色好的就像還活著似的。甚至連她一貫的笑意，化妝師都根據照片完美的展現出來了。
她每次必須要看著遺體的時候，她就告訴自己要早點下葬，越發對喪禮的事盡心盡力。經過王叔的指導，她處理事情也漸漸精神奕奕，有條不紊起來。好像又回到了曾經自己偉大目標幹勁十足的日子裏了。這樣的感受讓她很舒服，有種終於做回自己的感覺了！
喪禮當天。她終於見到久違的丈夫，可是孩子沒來。
劉哲看著她，雖然依然帶著口罩，但是他還是能感覺出來她雙眼裏的神采。多麽可笑，明明隻有眼睛最不像原來，她卻隻露出眼睛……他有些悵然：“生活還習慣嗎？”
“楚楚”以為他隻是想到於鳳的死一時間悵然若失，放柔了聲音道：“嗯，很習慣。”本想說陪公公吃飯，偶爾聊了些婆婆年輕時候的趣事，但是又沒說出來。改口問，“寶寶還好嗎？”
“嗯，好。孩子小並不認人。”
她聽了這話，心裏卻是覺得不安，突然那邊王叔又過來找她說事。他也離開了。就沒再深想。
劉家的喪禮自然是規規矩矩的中式，賓客要進靈堂跟遺體告別。劉父，劉哲和“楚楚”都站在旁邊。當楚冬忍和周清一起前來的時候，劉父和“楚楚”都是一臉驚愕！劉哲的眼神意味不明，神色不動。
楚冬忍沒有帶墨鏡。那種和楚楚神似，卻又更美的臉帶著嘲諷看著遺體。周清禮貌地鞠躬，她卻是一動不動掃了一眼就要跟著周清離開。驚愕的兩人神色又是一變，劉哲卻微微訝異。
旁邊有些人看了立刻竊竊私語起來。這個美女是誰？怎麽像是跟於鳳有仇似的？
“楚楚”偷看了一眼劉哲，見他訝異。又驚疑不定地看著那女人的背影。
劉父似是有些氣的顫抖輕輕嗬斥劉哲說：“那人是誰？”
“冬忍安全顧問的老板。”
“她怎麽可以這麽沒禮貌沒教養！誰家的人？”
一句問話突然驚醒了劉哲，對啊，他收到的資料從來沒有提過這個女人的家庭背景。按理有那樣規模的公司，而且行業又有其特殊性，沒有過硬的靠山怎麽說得過去。他總不會相信是隻有周清這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人在背後撐著。他心裏一轉，就決定讓人去查她的家庭背景。
“楚楚”似乎不太願意讓劉哲接近這個女人輕聲說：“爸，可能隻是不認識媽而已。估計是陪著男朋友來的。算了。爸，專心後麵的客人吧，那個阿姨哭的眼睛都紅了。”
她的話成功轉移了劉父的注意力。但是劉哲的眼神卻跟著楚冬忍，她挽著周清的樣子太……讓人不舒服了。而她怎麽可以這麽對他的母親。“爸，我離開一下。楚楚你照看著。”
出了靈堂，他就追上了她：“楚…老板！”
楚冬忍轉身直視著來人也不接話，隻用眼神問他：有事？
劉哲看著兩人相挽的手掩下不快問：“楚老板認識我母親？”
她暗哼了一聲，雖然於鳳化成灰她一定不認識，不過沒有毀容的屍體，她當然認得。這麽想著，她就真的這麽說出來了。連周清都吃驚她這一番話。而楚冬忍不過是被靈堂裏守著屍體的他和那個女人的模樣激怒了而已……
劉哲握拳：“為什麽故意這麽說？”
楚冬忍突然很想告訴他一切，然後看著他痛苦，讓他也……可是她告訴自己，現在還不是時候。她一直很想知道在絕境裏，她和於鳳，劉哲會選誰。就算於鳳死了，她也還是要知道。所以現在她要耐心，她要沉得住氣。深吸一口氣她慢慢說：“抱歉，因為周清在飛機上跟空姐調情。我就亂對別人撒氣。對不起。”
周清嘴角一抽，他是跟空姐調情了。但是她會生氣嗎？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嘴角一彎立刻帶著抱歉的笑說：“對不起劉總裁。我故意不理她，一門心思在喪禮上才……”看劉哲的臉色沉的像是要世界大戰，他笑意更深，轉而對楚冬忍說，“親愛的，對不起。我保證以後除了你再不多看其他女人一眼！不過你可不能隨便開逝者的玩笑啊。”
劉哲看著這兩人唱雙簧，額角忍無可忍地冒出了青筋。突然“楚楚”溫柔的聲音響起：“老公，爸在找你了……”
楚冬忍看著這個見了自己也依然麵不改色地假楚楚，眼神深了些，扭頭就走。周清立刻追上去：“親愛的……你別生氣……”
劉哲憤怒的神色在她轉身後慢慢地沉寂下來，變得有些孤獨，良久才說：“那走吧。”
“楚楚”又扭頭也看了看楚冬忍離開的背影，才幾步跟上劉哲。“老公…”
“叫我劉哲。”她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喊他老公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他就是不喜歡。
她垂下眼簾，是啊，他不喜歡自己這麽叫。“嗯，抱歉。我看看剛剛氣氛不對，是想稍微緩和一下。”
“嗯，謝謝。”
她眼裏閃過一絲痛苦。慢慢說：“你什麽時候回去，我跟你一起……”
他腳步頓了頓說：“你留下來吧。爸一個人在這裏，我不放心。你幫我陪陪他。鄉下的老屋多少年沒人住了，他一個人去我也擔心，你能勸就讓他留下。如果不能就陪他下鄉一段時間。”
（本章完）